第六章 玉夫人

時間已經不早了，此時的李甘棠自然不知道丁叮在做些什麼、想些什麼。他慢慢走到了靈堂。和見到的每一個人寒暄，或是表達對周師伯英年早逝的哀悼，或是適時稱讚李師叔最近煉製成功的歸真丹，或是做出一臉仰慕狀詢問摘星子師兄在道境上的進步……只是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就幾乎讓所有的師兄師弟、師姐師妹以及師叔師伯們對他的觀感又提升了一分。李甘棠跪在周師伯的靈前，靈燈的火焰在眼前飄來盪去。天sè已經漸漸的晚了，除了嗚咽的夜風，四處無聲盡皆寂靜。青雲山幾乎所有有頭臉的三代弟子都在這裏守靈，但是奇怪的是，李甘棠來來回回巡視了幾遍，都沒有見到丁叮的身影。初chūn的二月可真是一個殘忍的月份，尤其是在這北地雲瀾州的青雲山上。李甘棠嘆了口氣，把頭轉到了西北方向，他似乎可以想像得到遠處小竹峰頂的冰雪正在慢慢融化，名義上已經是chūn朝rì暖，耶羅溪里也開始多出了些汩汩作響的流水。不過冬rì的凜冽卻依舊飄蕩在風裏，除了幾株孤零零搖曳著的枯草矮樹，荒涼的大地上似乎看不到其他一絲的綠意。當時李甘棠在想，也許是時候該去找一個女人啦。於是他決定睡醒之後，在晚上去引誘丁叮。因為丁叮是他的朋友，而且胸部很豐滿，腰很細，屁股渾圓。除此之外，她的脖子端正修長，臉也很漂亮。十七歲的年紀恰到好處，個子不高也不矮，身材不胖也不瘦，也可以說該胖的地方胖該瘦的地方瘦，最重要是她的臉圓圓的，五官很是協調，看起來jīng沒絕倫，這是李甘棠從小都很喜歡的那種類型。李甘棠想和她xìng.交，而且認為她不應該不同意，因為她平時對自己很好，好像從來都沒有拒絕過這個好朋友任何請求。好吧，李甘棠承認這是因為他辦事從來都是很有分寸，從來沒有向丁叮提出任何超過她接受能力的請求。但是李甘棠今年已經十七歲了，長息中階的修為，他覺得得自己真的不能再繼續等待下去了。他把視線透過門窗，看到天上有一輪半彎明月垂於中天，又有一帶yīn雲，在月亮周圍游曳不定。腿腳有點微微麻木，不過跪得久了反而沒有那麼酸痛。李甘棠忽然覺得這chūn夜的天空是出奇的高，而且遙遠。由半敞的窗朝外望，黑sè的、黑灰sè的、淺灰sè的雲層層疊疊，空氣中飄浮着紙錢燃燒后的糊味，幾縷冰涼的，難以察覺的冷風伴着風飄灑，撞著裱在窗欞上的布，聲音低沉而又清晰。眼神接着飄過靈位牌前的點點香燭香火，穿過四周大開的窗戶，思慮也隨之飄忽了起來。印象中他好像從來沒見過這麼高遠的天空，高得彷彿要離開人間而去，使人們即使儘力去仰面也不再看見。然而現在卻又非常之藍，閃閃地眨著幾十上百個星星的眼，冷眼。人群突然安靜了下來，遠遠望見一名中等身量的素裝麗人在一眾男女弟子的簇擁下往這邊行來，一路停停走走，吩咐打點。這是玉夫人，聽說是鄰州無拓城某個修真世家的弟子，同時也是周師伯的正牌遺孀，嘴角邊帶着一絲幽怨，滿身縞素衣裳。這時月亮正在慢慢升高，淡淡的白光照在她臉上，李甘棠記得這是第三次和她見面，但見她眉梢眼角間隱露皺紋，約莫有三十來歲年紀，臉上不施脂粉，膚sè白嫩，竟似不遜於丁叮這等青chūn少女。「難為小竹峰李師侄還這麼用心，夜深露重，猶自在為亡夫守靈。」這位玉夫人看了過來，一對眸子晶亮如寶石，黑夜中發出閃閃光采。一瞬之間，李甘棠只覺得渾身上下俱是一涼，好強大的靈壓。「夫人言重了，周師伯多年來為我青雲門嘔心瀝血，小竹峰上下俱感大德。」玉夫人似乎是微嘆了口氣，眸光緩緩移過李甘棠臉龐。剎那間，她黑瞳如夢、容sè皎潔的模樣深深印入了他的心中。說起來，這位玉夫人的相貌竟是絲毫不遜sè於自己的師娘呢，念及還在小竹峰上的師娘，李甘棠不由得覺得心中一暖。「你師娘最近過的怎麼樣？」玉夫人掃視了一下靈堂內的眾人，然後說道，「到裏面再說。」玉夫人突然問出的這句話讓李甘棠有點驚奇，他楞了一下，然後微微低頭，對着剛才跟着玉夫人進來的丁叮笑了笑，然後走到了裏面的一間屋子。玉盤一般的臉兒逼近了過來：「還是在長息境嗎？」「嗯。」李甘棠依舊垂頭，低聲應道，心中卻覺得微微有些暖意，想不到她竟然會如此關心自己的修為進境。玉夫人走上前來，握住了李甘棠的手腕，說道：「我觀你脈象沉穩，早晚必定會破境進階。」她的掌心綿軟之中，另有一絲涼膩，觸人yù醉。遺憾的是，這一隻軟腴的手只是忽忽一觸，便移開了。不過依李甘棠所知，這等現狀，看似豐美，實則體內有虛虧之症，是在修行之中出了什麼岔子，還是因為丈夫意外的猝死？李甘棠抬起頭來，見她明眸瓊鼻，丰姿楚楚，那眉梢卻帶一點輕愁，格外讓人繫心於懷。「師娘近來在參詳景雲法書，這幾天我回去之後，就會和師娘師妹一起來參加周師伯的大殮下葬。」「我和你師娘，也不知是招了什麼邪！」玉夫人放落了他的手掌，轉過身，蓮步輕移，在一尊道祖玉像前上香，嘴裏嘆道，「你也來給道祖上柱香，哎，逝者已逝，生者如斯。」這是第一次如此和玉夫人如此親密，其實李甘棠一直都知道她和自己的師娘關係很好，甚至可以說是親如姐妹。但是因為李甘棠謹慎之極的xìng格，所以他從來不會有任何可能逾矩的行為，但是對方既然有意表示親近，他當然也不會刻意去拒絕。李甘棠接過了三根香，插在了玉像之前，然後在玉夫人的側後方跪拜了下去。才低下頭來，見到身前柔順的絲袍壓出兩隻腿的形狀，豐潤修長，在膝前勾回而下，裙衣下擺，蓮尖露了一個頭，一縮，便藏回去了。李甘棠腦中頓時轟隆隆血氣亂翻，心道：「今兒是怎麼啦？拜託你可是十七歲了的李甘棠，怎麼會像十五六歲的小兒一般沒有定力，莫非是心裏著了邪了？」心中告誡自己一定要冷靜，李甘棠仍然忍不住悄悄打量玉夫人，見她輕移蓮步，在一張椅子上坐下，酥胸前偎，纖腰後收，下頭繃開一圈圓潤潤的胯部沉沉的墜在椅上，曲線玲瓏有致，柔滑畢現。玉夫人屁股稍稍在椅上移了移，道：「這是我在道德清虛宗請到的道祖法相，須得虔誠禮拜。」一對玉石一般的眼兒彷彿會說話，似是嗔怪又似是囑咐。李甘棠「哦」了一聲，在道祖像前拜了三拜，眼角卻看見玉夫人的屁股稍抬起來了些，剛離了椅面寸許，又沉了下去，豐肌似要從絲袍下綳泄而出，然後像水一樣散成一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