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這麼說，我還有好擔心的呢？」

趙浪笑了，這個老皮燕子還是有點東西，手一松，布口袋滑落老薩利的手中。

「嗯？」

老薩利手一捏，感覺不太對勁，隔著布料滑不溜手。

似是圓滾滾的。

絕不是熟悉的58面體。

「不是鑽石么？」憑手感，老薩利有些失望。

「你何不打開看看再說？」趙浪卻說。

老薩利慎重點頭，將袋子微微的掀開一角，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瞳孔地震！

「噢，我的上帝，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老薩利的一雙手開始顫抖，沒有徹底打開，而是轉身拿過一雙白色手套，以及一個包裹了金絲絨布，專門乘放珠寶的托盤。

布袋傾斜，在檯燈的亮光下反射出耀眼的白光，八顆碩大如龍眼，雪白如牛奶，晶瑩溫潤如羊脂白玉的珍珠，滾落而出。

刺目白光，

晃得老薩利血壓飆到了220/118hg，心率杠到了120n。

頭暈目眩！

老薩利差點被晃暈過去，「這是珍珠？珠寶中的皇后，這麼大顆，這麼完美的珍珠，告訴我，我不是做夢？」

作為一個在典當行幹了一輩子的老人。

沒有人，比老薩利更清楚珍珠的價值。

也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那些自詡歐洲貴族的婦人們，對這東西到底有多青睞，為了得到一顆品質完美的珍珠，又將付出怎樣的代價！

老薩利捻起一顆，放在自己的眼眶上比了一下。

「聖母瑪利亞！即便是維多利亞女王皇冠上的那顆明珠，也沒有這麼大的尺寸吧？」

震撼與貪婪的目光，同時投向趙浪。

「那算什麼東西？」

趙浪深吸一口雪茄，清幽的煙霧吐到了那幾顆滾圓的珍珠上。

「直徑15.4厘米，正圓率達到了3.1415617，女王那梨型的珍珠算什麼玩意兒，我這裡的每一顆都是價值連城。」

「報個價吧，你只有一次機會。」

「要是令我不滿意，就只有到隔壁去了。」

「別，別這麼說，我最親愛的朋友，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是真的嗎？還是說技術製造的假貨，我需要你親口確定！」老薩利表示懷疑。

「去。」

趙浪不爽，「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上個禮拜。」

老薩利認真的說，「上個禮拜，你以3000美元的價格，出售了一顆夜明珠給我，我拿去鑒定，結果根本就不礦物質，而是一種不明材質的彈性材料，塗抹了螢石粉末製作而成，根本就不值幾個錢，害我虧了一大截，我可是傷心了好幾天呢。」

「是么？」

趙浪打開皮箱，丟出了四卷美元放在桌上。

向老薩利推了過去。

「我從馬里亞納海溝里撈回來的夜明珠，你居然說是假貨？」

「看來，你是不相信我了。」

「既然你有意見，那我贖回來好了，貨呢？」

老薩利面色一滯。

鑒定雖然不是礦物質，可仍然是奇貨可居，畢竟，螢石是很常見的東西，可發不出這麼強烈，這麼純粹的綠光，他轉手便以5000美元的價格賣掉了。

「別生氣，我的朋友，以我們兩的交情，哪怕是吃一點虧我也無所謂的。」

老薩利趕緊推脫，卻倔強的問：「那軟軟彈彈的你怎麼解釋？」

「生物材料，沒聽過嗎？」

趙浪搓玩著雪茄，一副你沒見識的樣子，「人類對海洋的了解，是極其有限的，在深海中有會發光的水母，你見過么？」

「會發光的魚類，你見過么？」

「或許是一種海怪產的卵也說不定咯。」

「哥斯拉聽過嗎？」

老薩利歪頭，這個新奇的說法，他居然信了，「海怪？我怎麼沒想到這一點呢，嗯，有這個可能，另外，哥斯拉是個什麼玩意，那你見過這種海怪嗎？」

「重要麼？」

「老薩利！」

趙浪點了下桌子，強調道，「我是一個探險家，是奔波全球的寶藏獵人，我可沒那麼多時間去跟人討價還價，也沒興趣做太多的生意，我需要的只是一個聰明一點的合作夥伴而已。」

「我一個打火機就賣了你2000美金。」

「區區的3000美金，對我來說很重要麼？」

「我把他轉讓給你，是看在咱們合作愉快的基礎上，不願計較太多，也不想給你留下一個貪婪的壞印象。」

「可你要是把他賣了，那你就是個十足的蠢貨。」

「你應該拿去拍賣，懂么？」

「以我的經驗來說，它最少價值一萬美金。」

「或許更多。」

「話又說回來……」

趙浪話鋒一轉，盯著老薩利的眼睛，「你該不會愚蠢到已經賣了吧？」

「這？……！！咳咳，怎麼可能呢？」

「還是談談這次的生意吧。」

老薩利趕緊轉移話題，拿起一個眼眶式放大鏡，值得一提的是，這還是趙浪賣給他的，名字叫鷹眼放大鏡，藉助此物，能讓普通人達到鷹的視力。

也不貴，才區區的800美金。

可就是這個不起眼的小東西，讓老薩利在短時間之內，鑒定實力再上一個台階。

「2分鐘！」

老薩利沾了些清水，將放大鏡卡進了眼眶中。

對一寸一寸，慢慢挪動。

漂亮！

實在是太漂亮了！

老薩利是鑒定高手，經過他手的珍珠飾品，沒有一萬也有八千，由於珍珠產生的方式，導致它每一顆都有不同程度的瑕疵，形狀規整更是難上加難，達到近圓的也是萬中無一。

可眼前這幾顆珍珠呢？

將他一輩子積攢下來的鑒賞水平震得稀碎。

不管是顏色，形狀，光澤，重量，都是舉世罕見的珍品。

沒有任何瑕疵。

這世間居然有如此完美的珍珠？

令人難以置信！

可總覺得哪裡不對？

老薩利取下鷹眼放大鏡，將珍珠放到檯燈下觀察。

眼睛都看疼了，仍沒有半點缺陷。

「不對勁，我的朋友，這世界從沒有絕對完美的東西，直覺告訴我，這東西肯定有有問題，但具體是什麼問題我也看不出來，你可以誠實告訴我么？」

趙浪給整無語了。

這老賊？

告訴你什麼？

未必老實告訴他，人工養殖的？

某寶上800塊錢一顆？

「很遺憾，這顯然是一次失敗的交易，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操！」

趙浪國粹一句，將幾顆珍珠抓了回來。

「噢買噶的！」

「你要幹什麼？」

老薩利急了，趕緊抓住托盤，「為什麼生氣呢，是我哪裡說錯話了么？別這樣好嗎，浪，哎呀……別走！」

趙浪站起身，卻被老薩利拖住衣袖，「我不問了行么，不，就問一個問題，最後一個，行么？」

當然，趙浪根本沒想著要走。

嚇唬他的。

這年代的米國遍地黃金，也是遍地白骨。

他一個外地人，還是黑頭髮，黃皮膚，貿然出手這麼多極品珍珠，很可能被人吃得骨頭都不剩，搞不好小命都搭進去。

第一單巨額貿易，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

絕不允許有任何差錯。

老薩利，也是通過兩個月時間，十幾次的生意建立起來的信任。

「行，再給你一次機會，但僅此一次！」

「就一個問題。」

老薩利面露痴狂，「這珍珠是哪裡來的，告訴我好嗎，放心我絕不會有覬覦的想法，你知道我的性格，要是不弄清楚，我下半輩子就睡不著覺了。」

「你忍心看一個老人，承受每夜失眠的痛苦嗎？」

說完，老薩利竟然一把抓住的趙浪的手臂。

可這個動作，卻讓趙浪駭得不輕。

像燙手一般，將老薩利的臟手拍開，「要命啊你這個老薩利，沒點常識嗎？梅毒可是會傳染的！我可不想蒸一輩子水銀，放手，快！」

趙浪眼中驚恐，老薩利也自知不妥。

手趕緊撒開。

「抱歉，浪，是我冒昧了，我這是老毛病了，請不要介意，也沒那沒容易傳染的，還請告訴我好嗎？這到底哪裡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