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來龍去脈
「哎哎哎，你別動，你身體還虛弱。我救你另有目的，你先聽我說，我們兩個是南方來的，我知道你的病是因為前一段時間發現了兩個土佣。我們想知道發現土俑的確切位置，所以我們就找上門來了，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
寧揚一口氣將自己的目的抖落了出來...
「原來...是這樣...那地方就在...」阿木古浪掙扎着想要說話，不料卻被寧揚打斷了：
寧揚吩咐:「阿木古浪大叔，你先別說話了，你先好好躺着休息，把剩下的中藥喝完。嬸嬸，大叔身體里的蟲子還沒驅除乾淨的，至少還要喝四劑左右的葯，你下去廚房往藥渣里倒兩碗水，大火煮沸轉文火，大概三十分鐘倒出來再給大叔喝。」
坐在床上的女人抹乾眼淚，點了點頭，感激地看了寧揚一眼便匆忙往房間外走去。
「達拔拉干，我記得阿木古浪的侄子好像也感染了這些蟲子吧？他現在情況怎麼樣？」
當時網約車司機在車上對寧揚兩人說可沒忘記，巴圖也是兩位感染者之一。
「是的，恩人。」達拔拉干點頭說道，「巴圖阿哥他情況比我阿爸稍微好點，他年輕、壯實，扛得比我爸久。」
「他人在哪裏？」寧揚急忙問道。
「他家離我家很近，就在村子盡頭！」
聽罷，寧揚拉開登山包，從裏面翻出一個紙包說道：「拿着這包葯去你巴圖阿哥家，三碗水，大火煮開轉文火，給你巴圖阿哥灌下去，剛剛跟你阿媽說的話你都記住了吧，去告訴巴圖的家人！」
「記住了，我現在馬上過去。」達拔拉乾重重地點頭，說着拿着中藥包拔腿就準備往外跑。
「哎哎哎，先別跑！」寧揚急忙拉住對方。
「帶上這個童子雞，給他灌點水，讓他再尿幾泡！」
鄭治：？？
...
「阿木古浪大叔。」寧揚見房間內只剩下他們兩個，開口說道。
「我...知道...我知道你們...是什麼人。」阿木古浪虛弱地說道。
「我們？」寧揚不解。
「你們...是盜墓賊，找...找我詢問...土俑發現之地也是為了...探查古墓的蹤跡...」
他確實是想藉此機會詢問發現土俑發現的地方，但是沒想到阿木古浪竟然看穿了他的心思。
寧揚誠懇地說：「大叔，我確實是想探查土俑周圍是否有墓葬的蹤影，但...我們並不是盜墓賊。」
「咳咳...我雖然只是個...老實巴交的鄉巴佬，但自從上一次我把土俑賣掉之後，公家的人曾經來...找過我一次。」阿木古浪咳嗽了兩聲，接着說道：
「公家的人跟我講，買賣文物是犯法的，倘若再有人上門找我了解土俑的事情，就立馬上報給公安...」
公家的人知道此事了？寧揚內心不安，但他還是不動聲色地繼續問道：
「大叔將土俑位置告訴給公家了？」
「自然是告訴了...只是他們周邊探查過後沒有發現墓葬的痕迹...咳咳。」
寧揚內心升騰起疑問：土俑的形制應該是陪葬品，發現土俑的地方附近應該就是墓葬所在位置了...怎麼會找不到呢？莫非墓葬早已被人打開了，土俑是盜墓賊不慎遺落在外的？倘若如此那這處墓葬的位置可就難以斷定了...
想到此處，寧揚不免產生失望之情：千里迢迢來到內蒙得到竟然是這樣一個結果。
「既然大叔已經將土俑的信息報告給了公家，想必此事很快就不是一個秘密了，我和我朋友尋找墓葬的目的其實不是為了裏面的隨葬品。我們...」
他原本想說自己是國家考古隊的隊員，來此也是為了科考而來。但是隨即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倘若自己二人是考古隊隊員，想探查墓葬找公家的人獲取信息就好了，何必偷偷摸摸找到這？一時間竟然想不出借口來。
「我相信你...咳...咳咳...你救了我和我侄子的命，這信息我告訴你又何妨？既然你說你們尋找墓葬的目的不是為了裏面的隨葬品，那我相信一次我的救命恩人又何妨？！」
「這...」他沒想到對方會如此相信自己，感動之餘又覺得自己兩人有點「乘人之危」的意味...
嘆了口氣，寧揚真誠地說道：「謝謝大叔的信任。」
「咳咳...扶我起來。」阿木古浪虛弱地說道。
「大叔，你身體...」寧揚擔憂道。
他擺擺手：「不礙事，托你的福，我此刻已經好受多了。」
見狀寧揚只好上前把枯瘦中年男人攙扶坐起，倒了杯水給對方喝下。
阿木古浪喝了水后精神似乎好轉了不少，這才說道：「其實那天我們遇到那兩個土佣也是巧合，你要說要在地圖上標識出來在哪，這個我還真看不明白，你們想知道的話我只能將那天發生的事情給你們講訴一遍。」
聽罷，寧揚連忙點頭，神情凝重：墓葬的線索肯定就在阿木古浪接下來說的話裏面了。
只聽阿木古浪喝了口水接着說道：「咱們這邊辦馬場、養牛羊，日子雖然過得不錯，但這些年公家推行退耕還草退耕還林政策，野外環境恢復不錯，這動物也多起來了，特別是土狼土豺這些，正好馬上過秋了，野外山上的豺狼虎豹都想着養秋膘，竟跑到我地界上偷羊羔崽吃！」
頓了頓，阿木古浪接着又說道：「那天我侄子巴圖一大早起來就看見柵欄破了個大洞，說來真他娘的氣人：成羊被抓一隻也沒事，剛產沒幾天的羊羔崽子全不見了。這畜生還知道羊羔崽肉嫩不成？我當時是氣的渾身冒汗，吃過早飯我就和巴圖帶上獵槍獸夾子，往馬場以東的野地尋那畜生的窩去了。我們兩尋思著能一槍打死它最好，再不濟也下個獸夾把他給逮住！」
「你們現在還有獵槍的？」寧揚好奇地說的。
阿木古浪一副你這就不懂了吧的神情：「自然是有的，特別像是咱們這種牧民出身的老牧人，解放前家家戶戶都有，防野獸也防賊。後來日子太平了，這才慢慢少了，我家那桿老獵槍也是我阿公以前當獵戶的時候用的，後來他去北棒子國打仗，被漂亮國佬炸死，我啊婆想着留個念想，就一直把那桿獵槍留下來了。後來傳到我阿爸，在傳給我，那可是咱們家的寶貝，我三天兩頭就得擦一遍，我婆娘有時候都吃乾醋了...」
阿木古浪說起這個就停不下來，寧揚見他跑偏了，連忙乾咳一聲，接着詢問道：「那啥，後面抓到那畜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