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0 章 特利迦·覆水難收12
從醫院出來，我領著特利迦走到路邊，我雖然是在這裡有房子，但都二十年沒去看了，所以最近回來打算去莉奈家住的。
「劍悟你等一下，我去開車。」
「你有車？」
「沒車，但是有錢，可以租車。」
他像個寄存的大件行李，乖乖地等在路邊，還幫我牽著年終獎。雖說這裡是火星，但開著飛行器還是太顯眼了，所以就聯繫了租車行。
停靠在路邊，車窗降下，我揚揚下巴：「上車。」
特利迦準備走到副駕駛來，哎喲驚呼一聲，他被年終獎跳起來一撲，整個人身形一扭趴在了引擎蓋上，年終獎從車窗一鑽，大爺一樣坐在了副駕駛上。
「……」特利迦看著前排的狗子，眼裡有一絲委屈。
「汪！」露出邪魅冷酷的眼神，年終獎示意我給它繫上安全帶。
給狗伺候好了，我有些歉意地說：「它喜歡搶我旁邊的位置，劍悟坐後排可以嗎？」
青年揚起笑，也不計較，貓著身子進了後座。路上開車，我偶爾會在後視鏡里與他的視線對上，輕描淡寫地移開目光，我隨便扯起了話題，問他這些年的近況。
特利迦興緻勃勃地和我說他的事情，事實上，這些我幾乎都知道，畢竟莉奈會和我分享養娃故事。難得的是，整整二十一年，直到畢業成為植物研究學家，特利迦都沒有談過一場戀愛，在變成奧特曼之前，他總是在實驗室里培養花草。
不過後天特利迦就要改行了，因為擁有了這樣的力量，靜間光國推薦他去地球和平同盟的精英勝利隊。這兩份工作真是沒有一點相似處，跨度太大了。
「會害怕嗎，去地球的前線可不比在火星培育植物。」瞥了他一眼，我輕聲問。
「比起害怕，我更想讓大家都露出笑臉。」
「你養植物也可以讓大家笑啊，不一定非要去那麼危險的地方。漂亮的花花草草，會讓人心情很好的。」
聽到我這麼說，特利迦臉上的笑意有所收斂，小心地斟酌我的神色，後視鏡里的面容都沉靜下來了。他不笑的時候倒有幾分冷酷感，只不過笑起來更有感染力。
「阿清，你不支持我去嗎？」
「也沒有，我只是在想，這是不是你自己的決定，還是你為了別人，做出的決定。」
「……」
「你可以多為自己考慮一點，自私也沒什麼錯，劍悟。」
在斑馬線前停下，數著變動的紅燈數字，我柔和了面容。剛剛在醫院不准他對我笑，還挺讓他委屈的。
特利迦大概是思索了一會兒，臉上遮蓋不住的顯露出幾分雀躍，但說出來的話彷彿偏離了軌道。
「我媽媽經常有說阿清，說你很關心我。雖然二十年沒見過，但你和照片里一樣，容貌都沒變化。」
「沒變老，讓你覺得我像同齡人了？」
「有、有一點啦，不過阿清的身上有一種超越年齡的平靜。」
「……」畢竟正兒八經來看，四捨五入我也一千歲了。我早就不會去照鏡子找白頭髮了，我看著就二十多歲的樣子，整個一妖精。
紅燈過了，我繼續發動車子，後座的特利迦也感慨地說著。
「很神奇，我今天第一眼看到你，就認出阿清了。而且，媽媽說的沒錯，你對我很關心。看到你，我就覺得心裡很舒坦，比起害怕和怪獸戰鬥，我更怕大家受到傷害而失去笑容，也想讓你多笑笑。」
這個理由聽起來也太偉大了吧，還顯得有點假大空了，莉奈把這孩子養成個聖父了，雖然特利迦本身就有這種趨向，我這條命都還是他延續的。
思及至此，我不由得握緊了方向盤，「所以說，劍悟你的想法是，讓大家都能夠開心地笑起來是嗎。」
「這不是很好嗎！不好嗎，阿清？真的不好嗎？」他有些在意地扒拉上我的座位靠背，有些稚氣的聲音在我耳畔叨叨，像是撒嬌一樣。
「是，非常好，我支持你，只要是你自己想要的。」
「嘿嘿，謝謝阿清，感覺有你支持，我會更有動力。」他滿意了，隨即又高興道：「回去我讓你看看我的植物們啊！我培育的拉萊耶，你一定要看看，我打算帶它一起去地球呢！」
「好，看，你給我什麼我都看。」
明明是受傷的狀態，眼睛還亮晶晶的，比年終獎還狗狗的樣子，彷彿看到無形的尾巴在他身後晃。
提前我就告訴莉奈，她的好大兒受傷的事情，但是看到特利迦這開染坊的臉，她還是嘆口氣，一副心疼但又要接受命運的樣子。
特利迦跑去房間拿他的盆栽花給我看，家裡到處都是植物，而且養得非常好，這些花花草草讓我想到了曾經。因為特利迦沉睡，過於無聊，我在班德洛的手上買了很多好養活的植物……
「怎麼了，阿清？你有沒有喜歡的植物，我送你。」
「不用了，我大概沒時間養。」
「我替你養啊。」
我還沒開口，年終獎就去糟蹋特利迦的植物，他趕緊去和狗子大戰三百回合，我則是和莉奈去了庭院聊天。這個院子完全被特利迦收拾成了一個植物園，沁人心脾的花香實在讓人精神放鬆。
「你怎麼捨得讓他加入精英勝利隊，一天天打得鼻青臉腫的。」望向莉奈，她看上去也沒有多少歲月的痕迹，還是那麼漂亮，就是比以前多了一份牽挂，神色和藹了很多。
莉奈瞧著滿院的花，笑容里雖然有著擔憂，還是堅定地說：「到底是光的化身，他選了這條路，我知道不可能一輩子讓他當普通人的。」
「真是的，我到處找卡爾蜜拉，結果她已經蘇醒找上門來了，讓我白忙活二十年。」抱怨了聲，我單手托腮，撥弄著桌上這盆粉色的酢漿草。
莉奈看我這漫不經心的樣子，她傾身向前，問道：「你要不要和他一起去地球。黑暗巨人已經出現了，你現在也不用再尋找，或許陪在他身邊更好。」
「要的吧，我還想和卡爾蜜拉談一談。」
聽到我這麼講，莉奈露出驚恐的神色，「那不是太危險了，她見到劍悟都是喊打喊殺的。」
關於這一點，我倒是和莉奈有不一樣的看法，「你不覺得，卡爾蜜拉對他是折磨的意味多一點，你的兒媳比較兇殘。」
「……」莉奈表示不太敢認這麼強悍的兒媳。
「劍悟後天去地球，這應該是對外保密的，卡爾蜜拉要是不知道的話，我可以在火星這邊找她聊聊。」
我打定主意想和她見一下，看看三千萬年前是怎麼回事。靜間光國的女兒也快成年了，巫女之力還沒覺醒，目前也是在地球的精英勝利隊，讓特利迦過去，大概還能互相保護吧。
不管是莉奈還是靜間光國，都沒有告訴特利迦太多的事情，我想了想，他現在處於懵逼的失憶狀態，要是強行告訴他三千萬年前的事，他會不會懵上加懵。
我先點到即止地提醒一下吧。
特利迦抱著自己精心培育的拉萊耶給我看，花很奇特，還是沒開花的花骨朵狀態，而且這個模樣很長時間了，除蟲施肥澆水，特利迦伺候得很認真。
看他這麼當心，我忍不住想逗一下，用手指戳了戳花苞，特利迦緊張地扣住我的手腕。
「阿清，不可以這麼用力的。」
「好吧，我輕一點。」
得到我的保證，他才鬆開手。我的手掌托著花苞，拂過柔嫩舒展的綠葉，又順著筆直的根莖劃過。既然是他這麼寶貝的，還是別拿拉萊耶開玩笑了。想著，我低頭吻了吻葉子。
「好孩子，要吃飽飽，以後開花給劍悟看哦。」
「……」
「怎麼了？臉紅了？身體不舒服？」
「呃，沒，只是覺得阿清剛剛很溫柔。」
抱緊手裡的小噴壺，特利迦錯開了目光。我招手讓年終獎過來，帶它去浴室清洗，給狗洗完澡已經是深夜。莉奈明天還要上班，早就睡了。
特利迦倒是不用上班了，明天在家休息，後天直接被私人飛船送去地球。
等於說，明天白天只有我和他在家，正好能和他說一說黑暗巨人的事情。
翌日，我起來得最早，準備好了早餐，特利迦還在賴床，莉奈已經吃過早飯出發了。出門之前莉奈特別叮囑，不准我欺負好大兒。
我比了個OK的手勢，然後讓年終獎去叫醒特利迦。過了幾分鐘，狗子回到餐廳大吃特吃，但某人並沒有出來。
「人呢，我讓你去叫他。」
「汪！」
不服的年終獎一口咬碎牛骨，它覺得自己明明叫過了，是對方不配合。這次我自己去二樓叫，年終獎也跟了上來，我本意是敲門，狗子直接暴力撞開房門，我剛舉起手，門被撞壞。
轟隆一響，整扇門倒下，睡眼惺忪換衣服的特利迦驚愣地望著我和狗子，然後抓過被子擋住身體。
我已經看完了。
「年終獎不是故意的，他看你還沒下來，有些擔心。」
「不，它絕對是故意的吧。門壞了哦，要找維修人員了。」
「小事一樁，你可以變身，用復原光線自己修理一下門。」
「特利迦還有這個技能嗎？你好清楚啊。」
「畢竟我和特利迦是好朋友。」
「哎？」睜大圓溜溜的眼睛。
特利迦現在對於自己能變身的認知在於，他可以變身得到巨人的力量，可他不覺得自己就是本體。所以聽到我這麼說，感覺到很新鮮。
想了想，他在我的建議下變回等身化的奧形態，只是糾結著，還不知道怎麼釋放必殺技之外的技能。對於自己本身的力量還很不熟悉，難怪被卡爾蜜拉嫌棄了。
等我把早飯重新加熱過後，特利迦恢復劍悟的模樣下樓來了，看上去有點累的樣子。
「復原的光線還挺消耗的，感覺肚子好餓。」
「那你就多吃點，劍悟再多適應幾天就能掌握力量的。」
「感覺阿清比我自己還要有信心。」
「當然咯，不過你一個植物學家，怎麼身材那麼好？」
「噗——」
嗆得牛奶從嘴角邊漏出點，我遞紙巾過去，特利迦擦了擦嘴，「我有經常鍛煉健身的，強健的體魄能讓我更有精力學習工作。」
「我還以為你研究植物，不怎麼運動，應該比較瘦弱。」直到剛剛看到他脫衣有肉，臂膀漂亮的線條，以及胸肌、腹肌都不缺，這就很難得，這樣他去前線，應該能適應得快一些。
吃完早飯是特利迦收拾的，我摟著年終獎在院子里曬太陽。身後打掃的動靜消失，某人搬著椅子坐到了我身旁。
「阿清，你還要離開火星嗎？」
睜開眼，我看向身側的人，懶洋洋地勾起笑：「暫時沒有走的理由了。」
「我明天要去地球了，你要去地球參觀嗎？聽說地球也很棒，你去過嗎？」
「去過啊，當然去過。」
「哦，那你還想去嗎？」
「……」
聽出點言外之意，我將雙腿擱在年終獎的背上，拉長音調：「劍悟~你是邀請我去地球玩嗎？」
「我正好要去那邊工作，就想著，阿清沒事做的話，可以和我去看看。」
對上他直爽的笑意，那點小心思也不掩藏了，特利迦繼續說道：「我感覺自己很想和阿清多相處。媽媽給我看你的照片時，我就在想，什麼時候能和你這樣說說話。」
「或許，是因為阿清是特利迦的好朋友，而我繼承了特利迦的力量，我才這麼親近你吧。」
傻瓜啊，你就是特利迦……也不對，他不是我的那個特利迦。
心下一陣悵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複雜的事情，所以挑起了一個新話題。
「劍悟你要是這麼說的話，把你打得鼻青臉腫的卡爾蜜拉，又該是特利迦的誰？」
「呃……」
「她一直叫著特利迦，你是不是感受到憤怒，還有別的情緒。」
「大概是，一些悲傷？」
「是的，那麼，你又有沒有一種，覺得不能反擊的感覺，面對卡爾蜜拉，反而處處受制。」
「你怎麼知道，好像真的無形之中有一些阻礙。」
特利迦現在看上去很單純，並且渴望從我這裡得到答案，我也不想當謎語人，只是關於他倆的過去，我一個外人怎麼講都不太合適。
「劍悟，你和黑暗巨人的關係千絲萬縷，答案需要你自己去尋找，以後想要怎麼面對，也是看你自己。」
「阿清，你這樣等於沒說。」雙手往胸前一抱，特利迦對於這個答案並不滿意。
「是這樣的，未經查明不能貿然下定論。」
「你不是特利迦的朋友嗎，那特利迦和卡爾蜜拉是什麼關係。這個你應該知道吧？」
我看他這探究的表情，猶豫著，「你真的想知道？」
「想知道，拜託了！請告訴我吧！」
「三個黑暗巨人，卡爾蜜拉、達貢、希特拉姆，你們是夥伴，其中，你和卡爾蜜拉的關係更深，還是情侶。」
「哎！！！！？」
特利迦驚慌大叫，然後反駁道：「我是人類劍悟，不是特利迦本尊，可是，既然是情侶，卡爾蜜拉又為什麼要打特利迦？聽起來還那麼憤怒，好像特利迦做了對不起她的事一樣。」
站在她的角度來看，確實是對不起呢。
我笑：「你這是在和特利迦撇清關係哦。」
「是啊，我又沒有女友，我是人，他是超古代巨人，不過我繼承了特利迦的力量，好像也撇不開哦。下次見了卡爾蜜拉，能聊一聊就好了。」
我倒是也希望你倆能好好聊聊。
「不過劍悟，你還是要趕緊掌握這份力量才行。」
「我會努力的！」覺得自己背鍋了，但特利迦還是展現了積極向上的一面。
看他這麼元氣滿滿我就放心了，還以為他會迷茫猶豫，趁著他接受良好，我又說道：「劍悟，不管將來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會支持你的。」
他凝視我，眼裡的光沉澱了下來，竟是有些晦暗，「阿清是支持特利迦，還是支持我？」
「噫？」我心裡想著有區別嗎？但心底有個聲音又在說是有區別的。我甚至自己都把特利迦區分開了，分為光與暗，還有最初的原生態。
看我許久沒有回答上來，特利迦不好意思地垂下視線，「我問了很失禮的問題吧，對不起。不應該拿自己和你曾經的摯友比的。」
也不等我說點什麼開導他，特利迦從椅子上離開了。不過過了幾分鐘，他又抱著一盆開得很艷麗的盆栽花過來讓我欣賞。
這比年終獎還好哄。
晚上莉奈下班回來，我把晚飯也做好了，因為我重新回到火星時，特利迦已經能夠變身了，我就對他的第一次戰鬥很感興趣。
莉奈今天上班去，回來特意給我拷貝了錄像。
吃了晚飯，特利迦去收拾廚房，我和莉奈、年終獎窩在沙發上，點開了投屏播放影像。
特利迦聽到動靜，忙從廚房跑出來，然後萬分羞愧地捂住了臉。
現在屏幕上正播放著他被卡爾蜜拉壓在泥地上打的畫面，火星的人工降雨把地面弄得一塌糊塗，他被摁在泥水裡揍得很凄慘。
我是切切實實地感受到了卡爾蜜拉的憤怒，詭異的是還有一絲暢快。她應該很高興又看到特利迦了吧，但她的態度又不完全是親昵。
這之間有什麼誤會？我總覺得，在卡爾蜜拉的身上，看到了過去自己的一點心思，當然，我沒有她這麼熱情，不會勒著特利迦要他臣服。
也許是因為我沒有這麼強悍的力量，所以我當初選擇了放手？
如果我像卡爾蜜拉這麼強，能抓在手裡，我會放嗎？
冷靜地審視自己，我看著屏幕上打得格外吃力的特利迦，卡爾蜜拉的力量都還沒完全恢復，就能打得他很難還手，這之後只會更難對付。
「阿清、阿清！」
被特利迦的聲音喚回神，我看到他無措地站在我面前，被漂浪媽和我回放觀看黑歷史，這實在是稱不上什麼好體驗。
莉奈還是很心疼他的，等我分析完了戰力后，她就把影像關掉了，說自己要去洗漱一下。
我看向特利迦，拍拍沙發，讓他坐過來，「確實打得很不成熟，但你是第一次用，劍悟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以前的特利迦，很厲害嗎？」
「非常厲害，大部分都是一招秒，一個人也能打十多頭怪獸。」仟韆仦哾
「我還真是給他丟臉了。」
「沒關係，特利迦人很好的，不會責怪劍悟。如果他在，也會稱讚你做得不錯。」
我的安慰大概沒起到什麼作用，特利迦以人類劍悟的身份，將自己區分開了，陷入了苛責自己的狀態中。
一把拍向他的背，他被迫挺起腰，深棕色的眼眸無辜地望著我。
「劍悟，笑一個！」
然後，他傻乎乎地笑了，不再糾結自己初戰打得菜的事情。
第二天特利迦收拾了東西先去了地球，他以為我會和他一塊，結果我還留在火星。我去見了靜間光國，交流一下近況，他說自己的女兒靜間結名可能要恢復巫女的力量了，他很擔心對方的命運會像曾經那樣。
他要保護女兒，我想保護特利迦，但事實上，這兩都是很強的，是曾經守護眾生的存在。
靜間光國也會去地球，勝利精英隊都是他一手創辦的，在那邊還發現了永恆核心的遺迹。最新的發現是，地球上很多遺迹能通向永恆核心的大門，但能打開大門的只有巫女血脈。
這說明他的女兒結名很危險。
讓特利迦過去，大概也有保護他女兒的想法，不過兩個年輕人現在什麼都不清楚。
「靜間會長，我想和卡爾蜜拉談一談，你的隊伍能在火星找到她嗎。」
面對我的提問，靜間光國不是很贊同，「卡爾蜜拉這個狀態，去談判不是很危險嗎，她一門心思想要永恆核心。」
「其實，我的看法有點不一樣。」
「怎麼了？」
「永恆核心確實是卡爾蜜拉追逐的，但我看了她和劍悟在火星的幾次爭鬥，她似乎對於特利迦，抱有更強烈的情緒。」
「你說她在針對劍悟？」
「有這個可能，畢竟三千萬年前他們有感情。」
「可你作為曾經特利迦的朋友，去和卡爾蜜拉談，不會被針對嗎？」
「那也只能試一試了，坐以待斃可不行啊。」
雖然很擔心我的安危，可我的提議也讓靜間光國猶豫了，畢竟能搞懂敵對的訴求也很重要。如果還能談，不打起來對雙方都好，這樣他的女兒也會更安全。
聊完了公事，女兒控的靜間光國讓我看了結名的照片，除了發色同色，可以說是與幽憐一模一樣的長相。美麗如花兒一樣的少女，又要背負起沉重的命運。
希望這一次，巫女能夠打破宿命，活出自己的人生。
特利迦去了地球后，倒是有經常和莉奈聯繫，每次打視頻的時候，也會和我問好，詢問我什麼時候過去，他會帶我去吃超棒的拉麵。
在火星上待了一個月，巡邏隊傳來的消息卻是黑暗巨人跑去了地球。我和靜間光國聽到這個消息，只差兩眼一抹黑。
可以推測出，在知道特利迦不在火星后，卡爾蜜拉馬上殺去了地球。
已經調頻到相愛相殺的肥皂劇頻道，我估摸著：「會長，卡爾蜜拉可能還是舊情難忘。」
靜間光國努力地遊走在正劇風中，堅持說道：「不一定是因為劍悟，畢竟永恆核心在地球，為了力量，她遲早會過去的。」
我覺得都有理由，特利迦+永恆核心在地球，所以卡爾蜜拉沖了。這麼一想，火星暫且清凈了。
靜間光國和我也不耽誤了，立即啟程前往地球，但是我倆在落地后就分頭行動。他得到了遺迹石板的消息，要去現場查看。
到達地球時剛好是晚霞遍布的黃昏，太巧了，我又看到卡爾蜜拉在暴打特利迦，扣著他的後腦就是瘋狂磕頭，整條街的地面都塌陷，建築設施癱瘓。
而且不僅僅是卡爾蜜拉，還有她召喚的地底怪獸在到處破壞。我看到靜間光國的女兒正在和隊友一起進行地面射擊，想要援助特利迦。
戰機已經被打落，地面攻擊也太過薄弱，我讓年終獎怪獸化衝過去幫忙，自己則是站在了它頭頂的位置。
特利迦完全沒想到我會出現，努力尋找著空隙，幾個滾落從卡爾蜜拉的制伏中脫身。側翻落在我身旁，他胸前的計時器急促地閃紅。
「阿清你怎麼來了，這裡太危險了，你快走。」
噼啪一聲，光鞭狠狠抽過特利迦的臉，眼看著鞭尾要掃向我，他手腕一翻，死死拽住了卡爾蜜拉的武器，兩人繃緊手臂，互不相讓地對峙。
看起來雙方都很氣。
「你還敢攔著？」
「卡爾蜜拉！不準對她出手。」
「特利迦！幽憐還不夠，阿清！阿清是嗎！已經這麼久了，你這個打不開永恆核心大門的廢物居然還活著！你又有哪裡值得特利迦記得的地方！」
他根本不記得我啊！但我還是有些感慨，「卡爾蜜拉，你居然還記得我，我們聊聊吧。」
「住口！你這個小廢物！」
「……」
猛地拽起鞭子，被絞住臂膀的特利迦凌空一翻，重重栽在地上，壓壞了一條馬路，旁邊的居民房眼看要砸在他胸口上。
我蓄積能量，手上一揮，把半棟樓的重量卸掉，看向氣勢洶洶的卡爾蜜拉。
結名的力量還沒覺醒，我沒辦法聯合一臉茫然的她，所以只能自己引渡力量。特利迦看穿我的想法，他連忙配合，腳下一掃，掌中光箭閃出，卡爾蜜拉在警惕著我，沒注意到身下的動作。
瞬息之間，卡爾蜜拉被絆倒在地，肩頭中了一招，我立即說道：「劍悟！束縛光圈！」
特利迦點點頭，手中一圈圈的光線釋放出來，想要將卡爾蜜拉給圈住。陡然，巨大的黑色拳頭橫掃而至，將光圈擊碎，達貢出現得很及時，他看向我們，一記重拳砸向我。
年終獎低頭一頂，將我給安全送到旁邊最近的樓房上，衝過去與達貢糾纏住。
我剛站穩腳跟，感受到了另一股黑暗力量，轉身就是一道屏障護住自己的後背，希特拉姆輕盈地落下。
「希特拉姆！把那個廢物給我抓住！她看起來掌握了永恆核心的力量！」
卡爾蜜拉剛從地上爬起來說了這句話，又被特利迦扣住胳膊，不准她過來，兩個人打得不可開交。
我舉起雙手，「不用你動手，我跟你們走，我有話想說。」
準備動手的希特拉姆愣住了，隨即優雅一笑，「我喜歡聽話的傢伙，你是怎麼活到現在的？依靠永恆核心的力量嗎？」
「可能吧。」
這麼說著，我看向那邊的家暴現場，「卡爾蜜拉，我跟你走！」
抓著特利迦咚咚撞大廈的她停了一下，然後撫摸對方的面頰，「聽到沒有，她跟我走，你現在這個沒用的樣子可真難看啊。就不應該讓人類使用你的力量，看吧，你是保護不了她的，幽憐也是！」
「阿清！」被打得沒有還手之力的特利迦揮開她的觸碰，掙扎著嘶喊。
被帶走之前，我對趴地上的特利迦眨了眨眼。不過從卡爾蜜拉刺激人的話語里，我聽出一個消息。
她不知道劍悟就是特利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