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沖，衝出襁褓

痛，揪心的痛。被麻痹在了原地。空白的腦海，如果這只是個夢，上帝啊，求求你快點清醒吧。這樣的夢來得太真實，來得太痛徹心扉。你有沒有這樣的經歷，生活在童話的世界里，有人疼有人愛，沒有紛爭沒有傷害。忽然有一天睡醒，疼你的人愛你的人都離你而去，那些幸福的畫面被眼前的寂寥所取代。心裡那座堅固的城堡瞬間化為荒涼的沙漠，一望無際的無助，迷茫，還有那碎成沙的羈絆。分不清楚曾經的童話，還是此刻的夢境。

不，你絕對沒有經歷過。你是上帝啊，而我，只是個人。一個飽受歧視，一個從未被肯定的失敗者，一個被你遺棄，被你狠狠拋棄在人海失寵的玩偶。

為什麼還要停駐？為什麼還要留戀？我所依賴的那個家只剩那團團詭異的黑sè火焰，還有那噁心的肢體。

走吧，去尋覓。尋覓那些曾經屬於你的東西，然後再搶回來。

從廢墟中只找到了父親的銀sè大刀和蘭的銀sè手槍，還有一件破爛的白sè長袍。把手槍掛在兩腰，披上長袍，把大刀用死屍身上黑sè的布纏上系在背後。轉身走向海灘。

海天之際，一艘船漸漸駛來，看他們的航嚮應該是我這裡。

我在這座小島上生活了十幾年見到的全是野獸，這兩天卻突然出現這麼多兩條腿的生物，雖然驚異，可正好我也準備離開這裡。

船靠近了，放下了一條小小的救生艇。當救生艇靠岸，下來兩個黃sè皮膚的男子，闊步向我走來，我就這樣往著他們一步一步靠近我。

「你是什麼人？」他們靠近了我，一個男子抬起了下巴問我話，另個男子用一種詫異的眼神望著我。

這討厭的眼神，曾經被這樣的眼神傷害過，那種把我當做怪胎，那種蔑視我的眼神。

「喂，問你話呢。難道你聾了么？」問我話的男人看我半天沒回他話，他火了。我依然沒有說話，只是冰冷的望著他。

「**的當我不存在啊？」話音剛落，他便揮起拳頭準備衝過來。「小林。住手.。」突然從他身後傳來一陣低沉的男人聲音。然後那個準備衝過來的男人便停在了原地，轉身看著身後那個說話的男人，低著頭說道：「船長！」

原來那個說話的男人是他們的船長，年齡可能與我父親差不多，一臉雪白的絡腮鬍子。左手握著一根長似藤蔓的拐杖，這根拐杖形狀很怪異，上下兩頭比中間細，可是他手握住的地方卻鑲著一顆圓形的水晶。

「這裡是不是發生了戰爭？」他並沒有望著我，而是望著身後空中飄著的屢屢黑煙。

我點了點頭。

「只剩下你一個人了？」他轉過頭開始仔細的掃視著我。而在他眼裡我看不出我的特別。

我感覺到了這個男人傳遞的溫暖，望著他們的船，點點頭。

「小林，帶這個小夥子一起回去。」說完轉身走向了他們的船。那個叫小林的男人怒視著我，然後說了聲：「走吧。」

我跟著他們，上了他們船。走上來才發現桅杆上飄著的骷髏旗。原來這群人都是些海盜。難怪當我登上船時並沒有那麼多的唏噓聲和怪異的眼神。

「跟著我。」船長轉過頭跟我說，揮了揮他的拐杖示意讓我跟著他往前走。隨同的小林和另外一個男人上了船便消失在了人群中。

船艙中，生鏽的甲板，昏暗的光線。一扇一扇的門從身旁經過，我低著頭跟著船長走。「這艘船是我的，我可以帶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那低沉的聲音，吸引我看向他，此時我才發現他走路一顛一跛的，看著他讓我有種舒心的感覺，和平時的父親一樣。可是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於是只是「哦。」一聲。

走了到走廊盡頭的一個房間門口突然停了下來。「這個房間是我的。」他指著中間的那間房說道，然後指著右手邊的房間說：「那間房是你的。有任何需求可以直接來找我。」說完開門走進了房間。

打開了我房間的門，褪下我的長袍，把刀丟到了床上，一頭埋進了床單里。

「爸爸，蘭，等著我，我一定會找到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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