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教主七

交易所是個大廳，原來是作為旅遊景點的一部分。這地方電影業發達，街道的布置成了很多經典電影中的場景。

交易所就在一個展覽廳內。展覽廳內有不少電影中的角色，都是一比一製作的模型像：超人克拉克、金剛狼羅根、蝙蝠俠布魯斯、綠巨人浩克、雷神索爾、鋼鐵俠托尼、機械警察默菲、美國隊長斯蒂夫·羅傑斯、教父唐·科萊昂、生化危機中的克里斯·里德菲爾德、哈里波特、T800、T1000、霹靂五號等等……。不過大多被掃到一個角落裡，它們東倒西歪的堆在那裡，只有少數幾個因腳與地板固定還能站著，那也被推到牆角的一邊。

展廳內還有十幾人，思從他們頭頂上看到他們的級別不低，也就是25到60不等。

這些人是來求魔人幫助的，兩天前，他們外出打獵的人發現了大量殭屍正在向城外聚集。他們中有一個能預測未來的魔法師，大家叫他先知。

先知預測了未來，結果是絕望的，就是這三個城鎮將成為殭屍窩。

於是他們一起來到交易所，尋求級別在100以上的魔人幫助。

魔人拒絕，不管他們用什麼理由以及怎樣買可憐。

魔人離去，他們絕望。

看著魔人離去，一個亞裔小姑娘進來，他們是氣打不一處來，其中一人上前喝道：「你來這幹什麼？是你把殭屍帶來的！你這黃香蕉！」他罵著種族歧視語言，一拳頭打出。

拳頭擊了一個空，沒打中，那人微一怔，小姑娘已走過了他，到了他身後。

小姑娘說話：「殭屍不是我帶來的，是你們招來的。」

那人回身叫道：「你說什麼！殭屍就是你們帶來的！這不是你的地盤！滾回中國去！」

思說道：「這也不是你們的地盤。」她望著遠在角落的一堆電影角模型，過一會繼續說道：「你們是從歐洲和非洲來的，現在歐洲被冰封了，非洲成了乾旱的不毛之地。」

那些人見她氣度不凡，有人上來拉住了那個拳擊小姑娘的人。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上前問思：「你從哪來？」

思說道：「你是他們的先知？你自己告訴他們好了。」

那個先知看了她良久，退了一步緊緊抓緊手中的法杖說道：「魔鬼！你是魔鬼！你是魔鬼！」所有人都退了一步，對思或舉起槍。

思說道：「有區別嗎？反正你們活不到明天，我是不是魔鬼與你們何干？」

先知問道：「你來這裡幹什麼？」

思反問道：「那你們來這裡幹什麼？」

先知說道：「尋求神的庇護。」

思說道：「他們不是神。如果你們真要尋求神的庇護，那麼，你們應該殺出去！神會庇護你們所保護的人。」

那些人沉默。

有人問道：「那麼你來這裡幹什麼？」

思回答：「和你們一樣，接受墮落的入侵。」

他們不明白，思也就不理他們。她走到那堆電影角色模型前。一個人衝到思身邊低著頭沖著她耳邊大吼叫：「你說什麼？什麼墮落的入侵？」他緊握手中的槍，要不是先知剛才說了她是魔鬼，他早就一槍打過去了。

思轉身說道：「殭屍就是墮落者，它們是你們招來的。你們，包括這三個城鎮中的所有人。你們看到了世界的無序，你們手中有武器，你們想到的不是如何讓世界有序，而是在想萬一殭屍來了，你們就可以象電影中那樣殺殭屍當英雄。

很好，異教法典滿足了你們，它派殭屍過來了。那些殭屍就是原來這三個城鎮死去的墮落者，我剛從它們身邊經過。它們知道在這還有你們，它們是接受你們的召喚來同化你們的。它們認為你們也應該象它們一樣。而我是要過這個劫難。我會帶出這城市中的一名倖存者，他必須純潔的。你們都不是，因為你們每個人都有過招喚殭屍。」

那些人面面相覷，想否認她的話，但說不出口，因為他們的確槍支武器在手時都幻想過殺殭屍當英雄，象電影中那樣。

這三個城鎮沒有嬰兒，年齡最小的孩子都有十四歲。因為在隕石降落時，生命力弱的已先到奈何橋前的集中營等候去了，封神或封魔都不安排嬰兒參加。殭屍也只有成年人殭屍，只有成年人才有資格墮落，少年也進入了墜落。

過了一會兒，才有人問道：「你怎麼帶人出去？帶他到哪？」

思說道：「不知道，得先找到他。」

先知問道：「萬一你要找的人被殭屍感染了怎麼辦？」

思說道：「心底純潔的人不會被感染。殭屍是墮落者，只要人不墮落，就不會被感染。」

先知又問：「那你呢？」

思不答。

先知問道：「我們能不能聯手？」他看到了這小姑娘的身手，一個43級的人奮力一拳，她沒事的避開了。他只是奇怪，這小姑娘為什麼沒有級別顯示。

思說道：「要我保護你們嗎？不能！剛才你們還想殺了我，而且現在也還在想，只因為我不是白人，也不是黑人。你們以神的名義已經殺了很多黃種人了。」

那些人沉默。

過一會他們有人才說道：「我們有共同利益，就是對抗殭屍！我們應該站在同一條戰線上！我們不是種族主義者！我沒殺過亞裔人種。」

思則說道：「利益是你們的，不是我的。你們的利益是讓自己活下去，而不是讓別人活下去。其實你們都是殭屍，只不過比它們高級一些，你們不是值得信賴的人。你們是種族主義者，你反對的種族主義是反對爭對黑人的種族主義，其它的你不反對。你殺過亞裔人種，而且專門爭對老人和婦女。而他們，他們只反對沒給他們種族主義的自由。」

所有人閉嘴。

過一會兒，先知問道：「什麼樣的利益才值得你動手？」

思說道：「一個肯為我獻身的人！作為同等交換，我也為他獻身！你們都達不到，你們是次等殭屍。」她的話剛落，背後就被捅了一刀，沒能刺進甲衣，捅她的人剛要說什麼類似於政治正確的話，就看到小姑娘回頭望他，他退了幾步，擺出格鬥架勢。

思一伸手，背在背上的衝鋒槍滑到離手背五寸距離懸空著，她右手作扣槍樣，衝鋒槍響了一聲，那人的右腿被打飛了出去，那人慘叫倒在地上，卻沒死。受了魔法子彈，他連話都說不出，只是嗬嗬地亂叫。

眾人都大叫一聲退了幾步，都舉槍對著思教主，卻不敢開槍，因為他們不能保證手中的子彈能擊穿這小姑娘的甲衣。

思環視一周，最後目光落到那個倒在地上的人身上說道：「你能看到這個嗎？」說著向那堆模型一招手，一個儲存點光球飛到她手上，她將儲存點伸到那人面前。

那人搖搖頭。

思說道：「這是重生光球。抱著它，它能讓你重生。再仔細看看。」說著對著他的太陽穴踢了一腳。

那人經她這一腳看到了，一個發著淡淡光的球體在小姑娘手中，若隱若現。他成了重生者。

他恐慌的點點頭。

思說道：「拿住了。」將光球丟到他肚子上，那人雙手緊緊抱住了它，光球接受他半條腿的狀態儲存而消失。

你道思教主安好心了？不久這就進來殭屍，殭屍會撕了他，而他馬上就會重生，然後會被再撕，他又會重生，然後會被再撕，沒完沒了的撕下去……。而他的內丹會被殭屍所食，殭屍會不斷的強大。

思能避開剛才那一刀么？不能！太近了！她處於修行狀態，她是魔法師類型，是真人級別，不是力士。力士是全身緊繃繃的沒有破綻。她注重的是精神力量，她全身都是放鬆的，也就是說她全身都是破綻。要不是集中力量作攻擊，她和普通人沒區別。

她知道會被襲擊，她的身體也限制了她的行動，就是用心靈控制手段，那也得要上半秒鐘，也就是說，她啟動戰鬥行態要半秒鐘。人家那一刀過來只須要0.004秒，要不然她也不用穿什麼甲衣了。她一進來就評估這些人有能力，也判斷出這些人沒一個能擊穿她的甲衣。

真人級別高出力士級別，通常是意念到力就到，不用刻意去運氣調動能量。力士的能量受肌肉阻礙，真人的則不會。她變身成了人形后，消弱了她許多能力，她不能完全適應人形的身體，這也是她嘲諷人類是極丑的生物原因。

眾人看不出思在搞什麼鬼，因為他們不是重生者，看不到儲存點光球。他們也被思的技能所震，她的動作太快，沒人能看清，只見她似乎動了一下，那個同伴的一隻腳就飛出去了。

27級的同伴，一把殺傷力為二百點的刀沒能殺死這個只有1級的小姑娘，他也沒能避過她魔法槍的反擊。

「凡是不幫助我的就是反對我！」那就是敵人了，這話是不錯的，它出自哲學家培根之手。遺憾的是這個小姑娘根本就不是人。

思說道：「把你的槍和子彈留下，你們可以離開了。不想被我殺死的話，就離開。」指著一個人說道，他的槍是升了級的把散彈槍。

先知還要說：「他的行為不代表我們！我們還可以談談！」他在用人類的思維在進行詭辯，在用嗎？平穩的世界是有用。這是末世！而且雙方之間的級別不對等。

果然，思說道：「如果剛才我死了，你們也就不須要談什麼了。」說著把衝鋒槍對準了先知。

先知只得離開，他「看」到結局：這小魔女在開槍，而自己在粉碎。他也「看」到另一個結局：自己回到家裡，殭屍來時，自己與家人及手下只抵擋了三小時就被殭屍咬中，然後是一片空白……絕望！

其他人見先知灰頭土臉的出去，下一個上來要說話，他還沒開口，思的槍響了，他的綠色甲衣伴隨著他的腦袋成粉末，他的散彈槍就不用他交出來了，它自己留在地上。

剩下的人只有逃離。

思看了地上的人一眼，面無表情的走向那一堆電影角色的模型人像，站在一俱靠牆而立的模型前打量。

終結者T800！電影中，由著名影星施瓦辛格扮演的機器人，他那接近面癱的五官和如鐵般線條的身體演機器人可是絕了，沒人再能超越他。這個模型是劇情中的模樣，它的臉皮經戰鬥去了四分之一，露出雪白的鈦金屬骨頭，一個照相機鏡頭的紅色眼睛外露，身上的緊身皮衣破洞多處，右手沒有肉，是鈦金屬骨骼。它這模樣並不恐怖，相反顯得極為彪悍及執著，一股永不退縮的氣息在它身上散發著。這模型是經辦方精心製作，沒偷工減料，骨骼由全鈦金屬打造，內有連動機構和齒輪及小型電腦，外有仿生皮膚，穿著的也是拍戲時的那套道具服裝，可說這模型價值連城，只是這個時候被人丟到這個角落，連那套衣服也沒人去剝它的，它太有洞了。

思確定這個模型后，從納物戒指中取出那個安德烈的內丹注入了魔法將內丹按向這個T800。

內丹溶於魔法進入到這模型中，一陣電流的噼啪聲和齒輪咬合的輕響，T800活了！它站直身體。原來它沒這功能，它沒有平衡系統，它只是被固定底座上。它的復活對思說的第一句話是經典的台詞：「我會回來的！」這句話是它擺在展覽廳中對每一個經過它面前的遊客說的，只是沒電了，它不能再說話。這次魔法啟動了它，安德烈的內丹能量給它提供了動能，它又能說話了，說的就是這句「我會回來的！」

接著它停頓了一下，重新進入新的指令：「受未知能量驅使！聽從極光神教教主思教主一切指令！」

它活動一下手臂，能量在上升，不是以前那種只是擺擺動作，是能摧毀物體的能量！它的頭頂上出現了級別標誌：30級！魔法強化了它的身體結構。它掙脫固定它的底座摔倒下來。接著重新自我設定了平衡系統，搖搖晃晃站起來，走到教主身邊，靜靜等待思教主給它新的指令。

思為什麼能啟動這東西？忘說了，之前思制住安德列時曾用刀在他身上比劃許久，不是在嚇他尋找快感，是在剖視他的金屬身體內部構造，學習他的神經元怎樣給金屬提供魔法能量。

學會了！就想自己找一具沒生命的機械身軀，用魔法啟動供自己用。說穿了，就是她不大敢面對殭屍！墮落的氣味讓她覺得難以接受。

魔法師是須要精神放鬆的，精神放鬆是須要環境的，環境當然是乾淨的好。面對殭屍就象一群乞了數十年的乞丐向一個潔癖者靠來那樣，想都不用想就是想逃。

合適的機械身軀找到了，就這T800模型！別的模型都不是理想的。機器警察默菲也是選擇之一，只不過它的做工粗糙了些，用的材料不是鈦合金，是鋁合金，所以放棄了。

電影公司那家強？就那家強！他們肯下料，做工精緻。默菲這家沒這豪氣。霹靂五號也是選擇之一，只是霹靂五號嘛，它是印度科學研製，它不會走樓梯。

思指著那個被爆頭的屍體說道：「你用他的槍，他的戒指中還有子彈，一起取了！」新的指令下達，終結者T800領令，走到那屍體旁撿了散彈槍，又取了他的戒指，回到思身邊。

思看了看自己不合身並臟又破洞的軍衣，她去剝了一件模型的衣服，大明星的，哈里波特的校服。

接著她說道：「我們到上面去吧。」說完領先走向展覽廳三樓。

這是魔人的交易所，平日沒人敢來，所以三樓上的待客室還保持原來的樣子，只是灰塵很多。

待客室雖在三樓，它與展覽大廳是一體的，它的一面牆就是由一面大大的玻璃組成，站在待客室中可一覽無餘地望向下面展覽廳的一切。

進了待客室，終結者T800將門關上，拉了窗帘，並用屋中的大沙發及柜子將門窗頂住，然後提著槍站在門口處，它突然想到了什麼，伸手摸出皮衣口袋中的那個標誌性的墨鏡戴上。

這邊思已經換好了哈里波特那件魔法學校的校服，這件道具校服還是略為大了些，袖子剛長過手掌，不象那件軍大衣，挽了四五道袖子了還超出了手掌，影響她抽刀出槍。

思不說話，她盤腿坐在一張單人沙發上眼觀鼻鼻觀心的入定。

她在等，來這之前內心一個聲音就告訴她：「接受墮落衝擊！從殭屍群中救出一個純潔者，將他帶到安全的地方。」

誰是純潔者？她在用心靈超視感觀搜索這三個城鎮，這個展覽廳交易所是三個城鎮的中央，距城鎮的邊緣都是相等的，城鎮的邊緣沒人住，一萬多人全都集中到中間來了。在心靈超視距感觀的搜索中沒發現什麼純潔者。所「看」到的都是墜落者，他們離變成殭屍不遠，差的只是還有那麼一點點人的情緒，再滑一步就是正宗的殭屍了。

這些人與殭屍一接觸，哪怕被擦傷一小塊油皮，就會化為殭屍。所以她在等，等純潔者出現，找是找不到了，只有等，這也是禪宗所說的緣分，有緣則見，無緣則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