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教主三

出到城市邊緣，以是天黑。城市邊緣上還有三三兩兩的村落，村落的人已不多，他們受城市裡的人排擠，不敢進城，就在村落里搭起簡單防禦，在此生活。

思教主走過一個村落時，篝火炊煙，臭氣熏天，看到有人在村中架著大?煮東西，不用看就知道是什麼。

思教主已經很久沒吃人了，自從她由它變轉變成她時，她就沒吃過這些東西，因為牙齒的咬合力不夠。她轉向吃一些素食，後來乾脆什麼也不吃。

氣功中的一項修練，叫避谷。就是減少進食，或數天及數月不吃依然能保持體力和精神完好。武俠小說和修仙小說中也常寫有「閉關修練」這四個字，閉關就是避谷了。師父進到洞里幾年或數百年不出，一出來后，武功法術又上一層……不食人間煙火，就這意思。

思教主也可不吃，以她身體消耗的能量，和她自身的能量相比，那是太陽發出月亮的光芒。就是不吃東西，她的身體行走所消耗的能量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要不然她怎麼不帶食物和水？

她處在避谷狀態，與地球古人不同的是，她不用打坐不動，她可以自由活動，因為她是高級生物。

村中，道旁，那五個蹲在火堆?旁、毛髮長而臟、且又骨瘦如柴的村漢見她，都笑出了詭異的容貌。其中一個慢慢站起身，上前一步大聲叫道：「女孩！怎麼是一個人出來？你的同伴呢？」

思教主不理，小腳一直向前走。她就是不回頭，也能「看到」一個不象人的人提著大刀從后趕來，他手舉大刀，刀刃帶著風聲劈下。

思教主轉身，剛好讓過大刀，她左手抽出天罡刀自下而上一劃，收刀入鞘，走了。

那大漢停頓了一下，撲倒在雪地上，血水、腸子嘩地流了出來，他抽搐幾下后，不動了。

其餘四人一陣驚呼，他們慢慢走上，圍繞在大漢身邊，冷漠地看著雪地上的屍體片刻。其中一個想彎腰去撿到那大漢的大刀，被另一個更強壯的用身體一撞，他收回了手，不安地看著同伴。

撞他的人彎腰撿到起了大刀，他立刀細看，呵呵直笑，老大的刀終於歸他了！他拿了大刀，帶著三人笑著又回到大?邊蹲下。老大的屍體？誰也不去再看一眼，也不理向遠處走去的女孩。

天更黑，雪花停了，但冰雨還在滴滴下，微風。

白色的軍大衣已經濕透，體積空間達九個立方米的青色盔甲也不能抵禦潮濕的零下5度的空氣浸濕。但是老女王的皮製成的內衣，卻能給她溫暖。思教主找了一塊大石避風坐下，泥濘的草地走起來是難受的，她的身體肌肉須要放鬆。

深夜，超感擴散感知，兩裡外一群荒原狼正向這邊走來，大小不一，共七隻，小的如小牛，大的如大牛。

思教主沒動。

狼群沒能察覺她的存在，直走到思教主身邊，距她只有五米時，領頭的頭狼這才猛然發現了她。

驚愕的眼神只在頭狼的眼裡停留0.2秒，接著就是恐懼全身，毛都豎了起來，它哀叫著迅速轉身飛逃，還把尿撒了一路幾百米，如同被打了一棍的喪家之犬。它的族群跟著逃離。

思教主微嘆：「荒原狼見了我還知道害怕，人見了我卻想著怎麼來吃掉我。到底是人高級一些？還是這些狼高級一些？文明，也許是文明讓人類的感觀退化了。」

第二天，思教主繼續向北走，途中遇到一少怪物，有的見了她轉身更逃，有的則向她衝來。

逃走的，思教主也就讓它們逃走。衝過來的，思教主用衝鋒槍射擊，打死多個怪物。

從而也發現，逃走的多是智商較高的，衝過來的，多是智商較低的。如狼虎豹牛等都會逃。雞、鴨、蛇蟲類卻是天性的在找吃。

還有殭屍，殭屍也會衝過來。

思教主對殭屍有一些怵，倒不是它們的戰鬥力怎樣，是它們的身上散發出來的病毒會降低思教主魔法點數！不用被它們傷到，只從它們呼吸出的氣體就能感知到殭屍病毒是墮落中最墮落的高級墜落者！染上了殭屍病毒就會意志力消退！也就是魔法消退。

所以思教主也不敢讓殭屍近到自己跟前，遠遠就用槍將它們擊碎，縱然自己有盔甲皮衣，也不願讓它們碰上。

思對誰都不噁心，就對殭屍噁心。

她的見解：「殭屍，不可救的墮落者及自私者！它們除了要讓別人同化成自己一樣外，沒有其它目的！殭屍病毒對人類的感染率為90%！還有一些人的意志力強，能對其免役。重生者就是殭屍的一種！人類正向殭屍演化。」

（殭屍文化。在十多年前，美國一位社會學家寫了篇文章說這事。當時電影正火熱的上演由著名女演米拉·喬沃維奇主演的《生化危機》系列，他趁熱打鐵寫了殭屍文化的文章，文章登在報紙上。《參考消息》報也登了，篇幅很長，我當時就看了參考消息報。時間過去太久，記不大清了，它的大意就是：「殭屍文化其實是一種社會現象。就是社會一些底層人們，他們沒有財產，他們不務正業，他們整天無所事事，靠救濟金度日。他們極度自私，他們沒有進取精神，他們不為社會及家人作出任何貢獻。他們懷疑一切，他們否定一切，他們對道德、法律、習俗都進行詆毀，並將這稱之為自由。他們要求別人要象他們一樣，如果不一樣，他們會在網路上對人們進行窮追猛打的謾罵。這還不止在虛擬的網路上，就是在現實中，他們也那樣！他們會毫無目的地去襲擊一些弱小的人。當他們成群結隊時，他們就會進行破壞！打、砸、搶、燒，殺是他們常乾的事，他們是墮落者。同是墮落者的吸血鬼還有一些人性，吸血鬼還有恢復成正常人的可能！而他們沒有，他們是徹徹底底的墮落者，無藥可救。」殭屍文化其實是社會現象，它是真實存在的。）

思走了三天，這天，天黑之前，她眼前出現一個城鎮。

城鎮不大，外圍的建築已經沒人居住且殘破，內一層有人居住。有人居住的地方都用了工事護起，鐵絲網纏繞，高射機槍架著，十數名武裝人員在鐵絲網入口處對進去的人盤查。

思教主走近，那地方是一所中學，大門處的鹿兒島中學的字樣還很明顯。當然，思教主要看上好幾秒才能認識人類的文字。教主級別的，不須要學習這些，入眼就能知道。

她用超感「看」了中學內部，從而判斷這是一個避難所。

避難所的頭頭是一個渾身長著金屬的怪人，他的級別是56級！跟他在一起的人級別在15到20之間不等，門口盤查的武裝人員只有3級到4級之間。

進入到中學內避難的人們最高級別也就是3級，還有很多是沒顯示的1級，也就是普通凡人，他們多是帶家拖口。

在一則牆上還有第布告，多人站在布告前看。

在中學的一所象是食堂的地方，有兩個魔人，他們是這的交易所員工，為系統服務的。他們的級別是102級，多個人類將手中獵到的獵物皮毛等物與他們交易。他們似乎感覺到被窺視，一齊向這邊望來。當然，他們還在食堂內，他們也看到了思，只是沒反應，他們依然在進行他們的工作。

思教主在排隊進入避難所，她跟在一名只有2級的獵手后，走近中學的大門。

出來修練就是要多接觸人和物，最好是每個城鎮和避難所都走一遍。進深山練功……不是練不出高手，而是旅遊是一種學習的方法，成於成年人來說，旅遊則構成一種經驗。那句老話吧：「讀萬卷書，行萬里路。」這就是修練。

等前面那獵手進去了，輪到思時，守門的問：「你是一個人嗎？你的獵物呢？」

思回答：「我沒要。」

守門的驚愕，他們上上下下看了她好一陣，才說道：「進避難所是要交費的！十個銅板。」

思說道：「我沒有。」

有守門的不懷好意了，他邪笑著說道：「你是一個人嗎？你的同伴呢？……我讓你進去，等一下你陪我怎麼樣？」說著咸豬手就摸了過來。

思伸手一擋說道：「不陪。」

這作動作很明顯，因為小姑娘很穩定的將他的手擋開，並沒有慌亂神情。這讓那個守門的感到受了到不公證待遇，他正要發火，突聽後面有人出聲：「她的進入費我來交！」

思回頭望去，一個公的細皮嫩肉年輕人類在沖著守門的喊話。

守門人不好再說什麼，人家交費進入，合情合理，咸豬手那位不死心在拿了儀器上下掃了一遍思。

思知道這是程序，他們防止帶有殭屍病毒者進來，他們叫帶殭屍病毒者為感染者，他們也怕那東西。

思還是吃虧了，咸豬手就是咸豬手，那蹄子還是碰了她。

同是看門人的，有幾個在笑，有人為同僚的不恥行為腦怒。咸豬手跟著就被罵了一句，並且被輕輕踢上了一腳，但他卻笑得很開心。

思也不生氣：「無聊的行為。」這是她對那守門人的看法。她走進去了。

那個年輕公人類隨後趕上來，思停下，等他上來時，按人類禮儀說了聲：「謝謝。」便走了。

她走到一棟教學樓的走廊下從坐下，她知道，要入房子內還是要交錢的。房子內有床有火?，可供獵手們有暖和的住宿，每天三十個銅板，她還是沒有。

另一棟大樓有酒館，酒館中有食物，有酒。她還是沒錢，所以她選擇坐在走廊下。

象她那樣的不止她一個，有幾十個，都是沒錢的，錢都交了入門費了。

在外面不安全，特別在天黑時，多個怪物潛到城鎮中。白天，大家還不怎麼怕，但晚上，不敢保證。

那公的年輕人本想上來說幾句，結果人家說完「謝謝」就給了他一個背，讓他想說的話一下隨風而去。

他微微搖頭笑了一下，走了幾步，又回頭一看，不由心中一呼！

同他一樣驚呼的是同樣坐在走廊中的人。

他們看到這小姑娘脫下白色的軍大衣在擰水，裡面穿著的竟然是青色甲衣！這種青色的甲衣屬於中下級裝備，通常級別在10到30級的高手才有機會得到！而她一個只有省略的1級竟會穿著青色甲衣！

系統開啟時，不少人知道了遊戲的玩法，他們知道甲衣由低到高分白色、青色、藍色、金色。

她是怎樣得到青色甲衣的？難道是撿到的？那她的運氣也太好了吧！如果不是撿到的，那這小姑娘的級別應該在這避難所中的數百人中排名到前二十！但她的頭頂上就是沒任何顯示。

平日幾天都不說一句話的人們，這時是整個走廊中的人都切切私語。

那年輕人不由抬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傻逼招牌：12，他就是這12級，他現在還穿著白色甲衣。

年輕人叫謝寧，在安定時期，還是中學生的他就被娛樂圈的探星記者探到。沒辦法，長得好！不是他的錯，是他媽的錯。

某娛樂公司將他包裝，上過劇場登過歌場，有長江後浪逼死前浪之勢。就等某一個老鮮肉臭餿，把臭餿的老鮮肉倒掉，就由他填了老鮮肉的那個碗。怎奈天公不作美，那老鮮肉臭餿的時候就是天考來臨的時候。

天災一到，外景拍攝地，正在拍戲的他被經紀人推到蟲子前面喂蟲子。

還好，上過劇場跑過龍套的他向武行師練過幾手，危難時刻，竟給他用一把道具槍逃得了生！經紀人躲藏的地方反被蟲子攻陷了，成了屎。

小鮮肉，沒那麼不中看！某和尚大師說過：「剛強，不是看表面，內心意志堅強的都是硬漢！」他就是硬漢，披著小鮮肉外表的硬漢。

接下來，看透世間炎涼的謝寧參加了民兵組織，手中的道具槍也換成了真的九五步槍。幾個月後，天頂星人來侵時，地球軌道上的隕石全墜，地區錯亂，政權坍塌，人間正道是滄桑。他的九五步槍又換成了美國的M4卡賓槍，不為別的，這槍的子彈比較多，容易得。

四年中，他過關斬將，提升級別到12級，屬於運氣超好的一類。運氣靠智慧支撐，學霸加娛樂圈，夠有智慧了。

別人在掠取食物和水，他多出一樣：他還要化妝品！不要小看化妝品，憑那些東西，他走到哪，別人都讓他三分，運氣也就增加了些。

他的納物戒指中什麼都可以丟，三樣東西不丟：一面鏡子，一把剃鬚刀，一把剪刀。末世可沒有理髮店，他可是個小鮮肉。就算是自己給自己理髮理得不好，那也強過象乞丐一樣。也就是這樣，他也沒有同伴，他獨自一人，不管邀請他入伙的人有多高級或多好看，他們沒髮膠，也沒化妝品。

剛才，謝寧之所以幫助思，還是看她是漂亮的小姑娘，換作不漂亮的別人，誰看得見？末世中，注重儀錶的人不多，謝寧第一眼看到思就覺不凡。

雪雨天氣，別人在外一圈，全身都是泥漿，而那小姑娘，她除了雙腳下沾有泥漿外，全身乾淨得很。就連謝寧自己，泥漿都沾到腹部了，別人更不用說，說是泥人也不為過。

小姑娘就是那麼清麗脫俗。

別人也看得到，別人看到的是想摧毀的。他看到的，就是書獃子那種「伊人在水一方」的感覺，必竟是搞藝術的，視覺和末世中的人不大一樣。所以他幫助了她。

還是漂亮在起作用，如封神時期：「長得不帥的，不能當隊長！差一點都不行！隊長必須是帥的！」這是鐵一般規則！

謝寧直看到那姑娘把軍大衣的水擰乾再穿著上，了才轉身走向交易廳。

進入交易所后，謝寧拿出自己的獵到的獵物向魔人換錢。他的運氣不錯，獵到的獵物賣出了高價。

他用換到的錢買三髮帶魔力殺傷的子彈，接著就開了一間有火爐、有暖水的三樓樓房。進了房，他直到窗邊向下看，只見樓下那女孩正在用一塊布就著廊檐流下的雪水優雅地擦拭自己的靴子。

謝寧笑了一下，在這種時候，還能給自己除泥污的可能也只有她了。

敲門聲響起，他皺了一下眉，走過去開了門。

一個穿著時尚且皺巴巴，頭髮亂七八糟的但又經過梳理還是顯亂的女人站在門口。她還沒開口，一股讓人慾嘔的氣味沖鼻而來。

謝寧不讓那女人開口直接喝道：「走開！」然後用力將門關上。

他將房中的木柴放入半截油桶中生起了火，接著到洗澡間脫下一身臟衣服，沖了個熱水澡，換上乾淨的衣服，再將臟衣服洗了，擰了水後放在火爐邊上烤。然後精心打扮一下。

他到下面的酒館買了食物，拿到思前，遞過去。

思教主望著他搖搖頭不接。

謝寧說道：「怎麼？我象壞人？」他見女孩的手指一直搭在衝鋒槍的扣機上。「金手指」！外行人都有這習慣，是要身邊人的命的好習慣。

（金手指，越戰時期，美軍在越南戰場上，新兵訓練不足，上了戰場，不少新兵心理緊張，手指搭在扣機上！一個風吹草動，或者被絆倒，或者是卧倒，手中的槍就會不自覺的響，把身邊的人打翻在地。從而這指搭扣機的行為被老兵嘲諷為金手指。後來誰要是金手指，輕則被臭罵一頓，重則直接被踢翻按在地上。思教主的金手指只是在警告謝寧：不要靠得太近！）

思教主搖搖頭說道：「是傻人。」

謝寧笑了，他並著思肩坐下，他並不在意她的「金手指」，他對自己的甲衣有信心，這種小形衝鋒槍還打不穿白色甲衣。他說道：「我叫謝寧，你叫什麼？」說著伸出了手，顯然是要握手。

思不動，淡淡地說道：「我叫思。」

謝寧略尷尬地收回手，問道：「詩？就一個字嗎？」

思說道：「就一個字。」她知道對方誤讀了她的名字，但也不糾正。

謝寧說道：「那我就叫你詩詩吧，你就一個人？你的父母呢？」

思還是淡淡的說道：「都死了，我不是一個人，我還有一個伯伯和五個兄弟。」

謝寧釋然：「難怪她能穿上青色甲衣，那一定是他兄弟或那個伯伯給的了！這麼說，她是有後台的！」他只猜對了一半，青色甲衣是她兄弟給她找來，但不是送的，是接受指令去找的。還有，就是青色甲衣由她參入納物戒指重新煅煉，只是顏色是青的而已，不是級別是青的。

謝寧問道：「他們在哪？你們為什麼不在一起？」

思說道：「它們不在這，是我要離開它們的。」

謝寧問道：「為什麼？」

思說道：「不為什麼，要離開就離開。」

謝寧不知要說什麼了，對方不卑不亢，每一句話幾乎都沒往下說的必要，真是伊人在水一方！看得到，卻隔著無法觸及的障礙，有抓狂之感。

他想問對方冷不冷，看了對方的樣子，問不出口。他想請對方到自己開的房間，那更是說不出口。最後只說道：「出來了是要做很多事的！你沒錢，你得要弄到錢！那邊那布告，看到了沒有？安德烈先生在招人馬。安德烈，就是這中學避難所的頭頭，他們要去攻打一個怪物，他要四十個人，每個人一枚金幣。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思依然淡淡說道：「我知道。」

這回謝寧真的沒什麼可說的了，他把手中的食物放在思的面前，起身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等他回到房間，走到窗前向下看，那個詩詩坐著一動不動，保持原來的樣子。她面前那塊麵包則被旁邊一個人悄悄取走，她也不為所動。

謝寧嘆口氣，心想：「這是什麼人啊？看她年紀不過十二三歲。看她的處事，只怕五十歲的人都沒她那樣深沉！難道她是天山童老？不可能！不可能！這麼一個漂亮的小姑娘怎麼會是那種老妖怪？她能在這樣的環境中行走！還能保持那樣乾淨！她到底是什麼人？她沒與怪獸相遇么？這怎麼可能？怪獸的數量比人還多！這怎麼可能？她的兄弟和伯伯又是什麼人？他們的級別又是多少呢？」

敲門聲又響了，他不耐煩的大聲說道：「我不招妓！」

門外男人應聲：「我是小相公。」

謝寧怒喝：「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