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倒貼小白臉

商晴晴：……

小地瓜狐疑地上前半步，又停下左右看了看，似乎想要喊人。

商晴晴正要開口，商有才突然靠到耳邊冷酷低語：「你要是敢壞我好事，我今晚就把你嫁給西邊的老光棍！他可是和我提過好幾回了。」

「……」

商晴晴心頭咯噔一聲，露出一副柔順委屈的樣子低下頭去。

心想這對兄妹難不成是她命中的剋星？

上輩子遇到個口蜜腹劍的商不語，這輩子一睜眼卻遇上她哥這個心狠手辣沒底線的……

小地瓜自然沒有聽到商有才對商晴晴的威脅，正在躊躇。

遠遠一個聲音催促道：「李姑娘，咱們今天還要趕路呢，既然事情辦妥了，就快走吧！」

「哎？哦！」小地瓜聞言轉身，快步回到人群中。算了，出門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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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有才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小丫鬟走開，低頭繼續給自家妹子鬆綁。

商大牛一家站在人群中陪著笑，也時刻在關注自家柴房的情況。

他們同樣被剛才的一幕嚇得不輕，生怕泰城來的人發現了事情的真相。見是虛驚一場，心頭對商家這對差點壞了他們好事的兄妹倆簡直不滿到了極點。

「哎，水靈她娘，你臉色咋這麼難看？你姑娘如今跟著進城去給商家大小姐做伴讀，你該高興才是啊！」

「就是啊，以後你可就跟著吃香的喝辣的，到時候可別忘了咱們這些窮親戚啊！」

「呵呵，這都是主家的恩典，是她的造化！再說了，我們水靈人好心善，就是忘了娘老子，也不會忘記你們這些嬸娘對她的好啊！」

水靈她娘是個能說會道的，虛驚一場后，很快就調整到最佳狀態，一張嘴巴像抹了蜜一樣，好聽話一籮筐一籮筐不要錢地往外倒。哄得圍觀眾人各個喜洋洋的。

此時已是午後。

村中雖然盛情挽留，但泰城商家來人接到了商水靈后，隨即啟程離開。

大家跟在車后，熱熱鬧鬧地送出村口，眼看著商水靈拜別祖父母和父母上車離開，這才各自散去。

有人羨慕，也自然有人說風涼話。

「有什麼好羨慕，說得好聽是個伴讀，不好聽的就是陪嫁丫頭！商大牛家的也好意思到處顯擺！」

「哎，哎，快別說了！趕明兒你也給人生個陪嫁丫頭出來唄！」

「……」

直到泰城商家的車子不見了蹤影，商大牛一家才滿懷憧憬地離開。

老頭一手握著煙桿，一手緊攥著一個銀裸子。心裡想著那給出去的二百文，還在疼得裂牙。

其實他壓根沒想要給那麼多，在他看來能給個百十文現銀，剩下的就欠著，最後自然會不了了之。

沒想到商有才那個小王八羔子，居然當天殺到。

狗入的讀書人就是心眼多，還好錢給得早，不然可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阿爺，我想吃糖葫蘆！」幺孫拽著商大牛的衣袖，仰頭望著他說道。

商大牛眉頭一皺，就要呵斥。冷不丁想到是自己許諾的，只好應道：「行！過幾天貨郎來了就給買。」

「阿爺，我要新衣裳。」大孫子說。

他看了看牛高馬大的孫子，那身衣裳確實已經衣不遮體了，再說也到了說親的年齡，於是也應了。

「阿爺，我要買對鐲子！」四姑娘也跟著提了要求。

商大牛一聽頓時勃然大怒，破口大罵道：「p！你們是撿了銀子還是咋的？我和你阿奶做老輩的都沒說什麼，你們一個個嘰嘰歪歪的！滾一邊去！」

四姑娘聽了頓時哇地一聲，哭著跑開了。

除了大兒子和兒媳面色正常，剩下兩個兒子和兒媳都露出一臉的不高興。

他們都以為這回老頭兒得了不少銀子，怎麼都會拿點出來給大家改善一下。

沒想到這老頭兒居然打算捏在自個兒手裡，干石板上拉船，硬過啊！

這摳搜的死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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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大家送客的功夫。

商有才拉著商晴晴也急急忙忙回了家。

他得了銀錢，本來打算下午就進城，可看天色估計有雨，沒辦法在城門關閉前趕到，只好在家忍耐一晚。

商晴晴遠遠看著院子里四處漏風的土坯房子，好懸沒有暈死過去。

「愣著做啥？我餓了，趕緊做飯！」商有才進了院子，直接就找了個樹墩一屁股坐下。

商晴晴眉頭一皺，差點想要反唇相譏，及時想到自己身無分文，雖有靈根卻還沒有靈力積蓄，只好忍住氣說道：「沒有了。」

「怎麼就沒了？我上個月才給了你十個錢！」商有才頓時跳了起來，指著她鼻子破口大罵：「商不語，你這個吃裡扒外的，你是不是又偷摸拿去倒貼姓蘇的小白臉去了？」

商晴晴腦子裡過了一轉，頓時給氣樂了：「你什麼時候給的十個錢？是過年的時候吧？這都三月間了，你每次回來都要喝兩口，還要頓頓有肉！你的錢是金子打的？一個當一串？要不是我砍柴去賣，你喝酒？你喝西北風還差不多！」

商有才被罵得語拙，過了好一會兒，才忿忿地從腰間的荷包里摸出三枚銅板：「你去借些米肉來，不夠的待我贏了錢回來一併還上。」

商晴晴聽了氣得腦袋裡一陣嗡嗡的，好想一個旱天雷劈死他。

她緊緊地摳著門框，好半天才緩過氣，從商有才手中挖過三個銅板，氣沖沖地走到院門口。

扭頭見他悠閑地坐在屋檐下，覺得不能便宜了這王八犢子，於是冷笑道：「你知不知道商水靈去泰城商家，人家給了商大牛他們多少錢？」

「聽說商大牛花了好幾兩銀子打點，怎麼？」

「可我昨晚在柴房裡聽商老七說漏了嘴，商家這次足足給了他們八十兩！」實際上商晴晴記得當年親爹給的是二百兩，叮囑一定要找個好的回去。後來商不語提過一次說自家兄長得了八十兩……

如願以償地看到商有才幹瘦的臉上露出的震驚和憤怒，商晴晴這才幸災樂禍地出門。走過圍牆后，她卻一閃躲進了旁邊的犄角。

等了片刻，果然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她探頭一看。

就見商有才提著一把砍柴刀，怒氣衝天地朝著商大牛的方向而去。

看著那麻桿男人狀若瘋虎的樣子，她瘦小的臉上露出一抹不屑的笑。

這廢物點心！難怪商不語有了話語權后，第一個件事就是把她哥打斷了腿……

她也想。

現在就想！

要是商大牛家那幾個能幫她打斷也不是不可以的，還能訛上點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