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租房，生活就像超級女聲
馬克思說，資本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潤，它就會鋌而走險。如果有百分之百的利潤，它就敢踐踏人間一切法律。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潤，它就敢犯下任何罪行，甚至冒著被絞死的危險。
百草園所表現出來的價值何止百分之三百？左文真的想從此刻開始一直呆在百草空間裡面，直到自己突破《百草古經》第一層為止。
不過下一刻，他還是放棄了這樣的念頭。百草空間的時間流速雖然是外面的十倍，但自己只能在學校呆三天了。三天過後，自己該何去何從？就這樣回去，然後告訴父母自己被開除了？就算自己有百草空間，以後生活會很不錯，但自己的父母不知道啊。他們會怎麼想？失望，然後更加擔心憂慮兒子的未來。可憐天下父母心，天朝所有父母都一樣。
先不回去！
不能讓父母再為自己cāo心了。退學而已，有了百草空間還怕餓死自己？GY省這麼大，就不相信我做不出一番事業來。等到自己不像現在這般一無所有，那時候再回去，父母至少不會自己退而學而那麼失望。就這樣決定了！
……
三天的時間很短，左文不打算浪費一秒鐘。從百草空間出來后，立即起身，洗了個澡，刷了牙，將身上的酒味祛除。看看手錶，差不多下午兩點半了，整個宿舍只剩下自己，還有正在床上呼呼大睡的軍子。
聞著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酒jīng味，左文知道這貨下午的課是沒辦法上了，也沒打算叫醒他。反正現在大三第二學期了，課程很少。運氣不好的話，也就是被點名而已。有句話不是這樣說的嗎，大學四年，沒遲到過，沒曠過課，沒掛過科，沒談過戀愛，你白讀了。雖然玩笑的程度很大，但曠課對於大學每個學生來說，不算陌生。
輕輕關上宿舍門，左文徑直下了宿舍樓，直奔學校大門走去，自己一定要在三天之內找到住的地方，不然到時候只能露宿街頭了。
現在去上課？左文可沒有心思再去上課。自己可沒有耶穌老人家那樣的高尚情cāo和洒脫，大禍臨頭還悠哉樂哉地和別人吃晚飯。《最後的晚餐》也不知道是對他老人家的讚頌還是惋惜。或許只有列奧納多·達·芬奇自己才知道吧，要知道，人家畫的每個雞蛋都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普通的雞蛋。
左文還是覺得天朝的「未雨綢繆」更具智慧，「我不入地獄，誰想入就入吧。」
……
逛了一天，還剩下兩天時間。左文一手拿著礦泉水，一手不斷地擦著額頭的汗水，身上的T恤就像從水裡撈出來一樣，臉sè也被曬得通紅。就算不斷往口裡灌水，降溫的效果也是十分不明顯，瓶子裡面的水都蒸發出水霧了。
當然這麼的辛苦也不是一無所獲，有好幾處租房看過了，也留下了對方的電話。只是那些房子要麼價格高的嚇人，要麼大好幾個人合租，要麼環境比較差。那些他都不是很滿意，所以繼續在找。要是最後沒找到好的，或許就只能退而求次了。
持家才知柴米油鹽貴。
左文現在可謂是切身體會到了。一直以來的大學生活，讓他對於社會的認知還處於最普通的範疇。一個簡單的租房事件，才認識到：生活，並不是生下來，活下去這麼簡單。
「出租！兩房一廳，一廚一衛。可單租，可全租。單間750元/間/月，全租1400元/月。聯繫電話：150XXXXXXXX，陳先生。」
「兩房一廳？現在還有這麼小的租房出租的？」左文看著貼出來的招租，心中有點疑惑。
現在很多都是三四個人合租的租房，而兩房一廳的話，一般不會單間出租。而且這個地段，750的價格也低了點。自己剛才在比較偏遠的地方看的房子，開的價格都800了。
「不管了，先聯繫，看看再說。」
左文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按著上面的號碼撥了過去。
「#￥%*……」
「喂，你好！搵邊位？」電話那頭的聲音比較低沉，給人一種有點蒼老的感覺。
「你好！請問你是陳先生嗎？」左文粵語聽得懂，但講不流利，所以用普通話答道。
「理（你）好，我姓陳，請問拉（哪）位？」
「陳先生你好，我看到了你貼出來的房子招租，現在房子租出去了嗎？」
「理（你）是租房子的啊，沒有，招租告示剛貼出去，還沒租出去。你想租嗎？」聲音有點興奮，或許是因為這麼快就有人要租房子的緣故。
「我想先看看，不知道現在方不方便。」
「方便，方便！理（你）在貼告示的地方對吧？好，我知道了，我現在就過去帶你去看房子，稍等一下啊。」那邊說完，電話便掛斷了。
……
陳先生看起來六十歲左右，在他帶著左文看了一圈出租的房子，左文終於解開了之前看到告示時候心中的疑惑。
原來，陳老先生也是一名淳樸的農村人，兩夫婦不辭勞苦將兩個兒子供上大學。如今兒子們算是事業有成，夫婦算是熬出頭了。孝順的兒子們多次要求他們一起到GZ市生活，但兩人卻不願意。說什麼大城市空氣不好，話語不通，大城市的人比不上村裡的鄰居好，等等。最後，還是因為有了長孫，兩人才答應過來幫忙照顧孫子。
老人對孫子疼愛無比，時間長了，兩人也就不願離開孫子回農村。但整天在家裡無所事事，這對於勞作了半輩子的他們來說，簡直難受之極。最後兩兒子一合計，讓他經營一家小店，賣一些蔬菜瓜果什麼，這也是他在農村時候的老本行。用他的話說，大城市的蔬菜不夠綠sè，對孫子的健康不好。所以自己開店，而且還在樓頂種菜，這算是一種奇觀了。
這不，大孫子會上幼兒園，小兒子的兒子也將出生了，兩位老人不得不暫時關閉店鋪，照顧小孫子去。所以才這麼著急想把店鋪租出去，價格也比其他地方要低得多。老先生的本意不是想賺錢，而是不想讓房子空太久，缺少人氣兒。照顧小孫子，最起碼得兩三年時間。
「老先生，老實說，你這房子我很喜歡。」左文真心道。
這兩層的房子，下面類似於一個車庫，是老先生的店面，上面才是老先生出租的房子。看房子的周圍，一切都比較新，很乾凈整潔，想必老先生不經常在這裡過夜休息，只是偶爾罷了。
「呵呵，」陳老先生露出一抹淳樸的笑容，「小左，你喜歡就好。你是現在就租，還是需要考慮考慮？」
「不用考慮了，租的話需要什麼手續？我想早點辦好。」
「好，好，好。其實我也不是靠出租房子掙錢，複雜的手續就不需要了。你交給我一張身份證複印件，簽一份簡單的合同就好了。我看小左你也不是作激ān犯科那一類人，半年押金什麼的就免了，我就月底過來收租就行了。」
「謝謝老先生，那我先去複印身份證，你也需要起草合同，咱們遲一點在這裡匯合吧。對了，老先生，我不是租單間，我想把全租，這個沒問題吧？」
「全租？沒問題，當然沒問題！小左，你這可是幫了我一個大忙呢，呵呵……」
「好，那我就先走了，等一會兒再見！」
……
「蚊子，你在外面租了房子？！」
最後一天，李軍過才聽左文說已經在外面租好了房子，明天搬出去，於是驚訝道。
左文點點頭。
「你不打算回去嗎？留下來要進工廠打工？這可不同與兼職，你沒畢業……」
左文嘆口氣道：「我知道。先走一步算一步吧，以後的生活誰也不知道。GZ市這麼大，應該容下的我一個人吧。留下來或許會很辛苦，但想成功卻不想辛苦的人，這世界上能有幾個？咬咬牙堅持下去就好了。生活就像超級女聲，撐到最後的都是純爺們。」
「呼！那好！我就期待蚊子你鹹魚大翻身的時刻！」李軍過鼓勁兒道。
「靠，你才鹹魚大翻身！」左文一根中指甩過去。
鹹魚翻身？還是鹹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