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賣瓜（上）
如此香甜可口的西瓜，左文有理由相信，只要有人嘗到，一定會掏錢買。這才是真正的解暑佳品！沒有冰鎮，卻有冰鎮的清涼。加上皮薄，瓤紅，僅僅是這賣相就吸引不少路人了。
想到這，他恨不得現在就去摘西瓜，裝好然後衝到街邊去擺攤賣。這一隻只的西瓜，就是一張張的鈔票啊。現在他窮到差點沒錢交房租了，見到這麼多的「鈔票」，不興奮就不正常了。
不過，他還是生生抑制住這個念頭。且不說外面現在已經是晚上七點多八點，時間有點晚，就是時間上合適，現在也沒辦法馬上就擺攤做生意。擺攤至少有個像樣的攤子放東西吧，難不成直接把西瓜堆在地上買賣？這是西瓜，不是幾分錢一斤的地瓜。你真敢擺地上賣，絕對沒人鳥你，不衛生啊。除非你賣的是蟠桃。
除了有個攤子，你還得找個工具把西瓜運出去吧，難不成在眾人面前直接從百草空間弄西瓜出來？你試試，下一秒鐘就有人請你到科學研究中心「喝茶」。一輩子免費。
不能馬上做買賣，可以先著手準備嘛。樓下好像擺放著一輛三輪車，應該是陳老先生的，就是不知道還能不能用。能用的話運輸工具就有了，到時候直接踩著三輪出去，到街邊一停，西瓜直接擺在車上賣，那就一個好的攤位了？規模是小了點，不像人家有四輪的，一車抵得上自個兒N車。現實條件不允許，也沒辦法，最多辛苦一點，賣完的話多來回幾趟不就得了？
「先下去看看那輛三輪車，看能不能用。」既然打定了注意，左文沒有絲毫拖拉，踩著拖鞋「嚓嚓嚓」下樓去。
「完全可以用，還挺新的。」
左文先是用手搖了一下車腳踏，確認車鏈子沒問題，接著騎上去在屋裡緩慢轉了幾圈。沒壞，完全可以騎。不過這車不是自己的，要用的話還是先跟陳老先生說一下比較妥當，就當是租用了。
出乎他的意料，陳老先生並沒有說租用什麼的，而是讓他使用就好了，這讓他心中很是感激。
「一切準備妥當，就等著明天到來了。」回到樓上，左文坐在沙發上，喃喃自語。
未來的一切都不可預測，他也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或許，自己種的西瓜大受歡迎，一下子就賣光了，那自然最好。但，或許一個西瓜也賣不出去，辛苦一天，最後只能載著滿車的西瓜回來，這也是有可能的。西瓜好不代表生意好，有人高興的時候還會被水嗆死的。這又能說明什麼呢？
人生有時就像電腦，說死機就死機，沒得商量。
一夜無話，第二天天剛蒙蒙亮，左文就翻身起床。洗簌完畢，拿起昨夜裝滿水的水杯，「蹭蹭蹭」下了樓。時間還早，透過窗玻璃望向外面，路上的行人十分稀少，多數是一些晨練的老人，還有呼嘯而過的車輛。
左文就是擔心有人發現自己「變出」西瓜，所以才選擇早早起床。當然，睡不著是很重要的因素。
只見他兩隻手平攤開，剎那間，像變魔術般出現了兩隻西瓜。西瓜的重量讓他雙手猛地一沉，趕緊將西瓜擺放到三輪車上。將西瓜放慢后，他才將一樓的大門打開，將三輪車推了出去，然後鎖好門，踩著三輪車緩緩地朝著昨天「蹲點」的地方騎去……
天漢中學，天漢市成華路。初中部和高中部連在一起，學生人數眾多。左文此次的目的地就是這裡。學生這個消費群體是很可觀的。昨天他過來這裡看了看，發現了各種各樣的小攤，水果攤更是不少，競爭可謂是激烈。但他還是選擇這裡，一方面是對自己西瓜質量的自信；另一方面，這裡除了學生，旁邊不遠處還有一個大商場和一個高檔的住宅小區，人流量很大。
第一次擺攤，左文內心不知是什麼滋味。儘管他自認為準備做得很充足，但這一刻，卻有點不知所措。膽怯？擔心？有。期待？也有。還有的就是難受。前幾天還是南華大學的學生，每天汲取各種各樣的知識。幾天後，為了生活，拿著凳子守在學校附近做小販，賣西瓜。這種巨大的落差，要不是有百草空間，他也不知道究竟會變成怎樣。
「人應該像呼吸一樣，『呼』，是為了出一口氣，『吸』，是為了爭一口氣。」左文心中暗道，眼中露出一抹堅定。
隨著時間的推移，太陽也逐漸變得猛烈，還沒到正午，陽光底下的人們便開始感到一陣悶熱，陽光照shè在身上，火辣辣的，感覺身邊就放了一個火爐子烤著一樣。
左文沒有錢買太陽傘，只能推著三輪車停在路邊的樹下，靠著稀稀疏疏的樹蔭減少一點光照。
人流量漸漸多了起來，但很多人都是掙著傘匆匆路過，有些停下來買水果解暑的，也沒有選擇他。
左文知道，他這攤子看起來十分寒酸，給人一種不靠譜感覺。而且他沒有像那些攤主一樣，有人過去隨口一問，馬上口吐蓮花，將自己的物品誇得地上沒，天上也沒，而他恰好就有。他也知道，做生意就是要這樣，無可厚非。你自己都不誇，哪能引起別人的注意？但他就是學不來這套。
看著周圍不少攤子都有生意，自己卻無人問津，左文心中自我安慰道：「沒事，沒事，大雄在《哆啦A夢》全集中一共被胖虎揍173次，被老師罵60次，被媽媽罵了327次，被狗咬23次，掉進水溝14次。可見我們大雄是多麼樂觀的活著，我前面的困難算什麼？好酒不怕巷子深，不用擔心，堅持，撐住就好！加油！行的！」
「對了！自己不能像別人那樣口吐蓮花，但可以用一種方法吸引別人注意啊。比起你說的天花亂墜，我用實物證明，豈不是更加有說服力？」左文突然想到了一個絕妙的招攬客戶的方法。
想到就做，左文揀出一個西瓜，用帶過來的菜刀切開，平放在最上面，而且不蓋上保鮮膜。一方面是沒有這東西，另一方面，西瓜瓜瓤坦露在外面，它的香氣更容易散發出去。而他要的就是散發出去的香氣。
果然，十分鐘不到，想買水果解暑的行人，順著香氣先是在其他西瓜攤子問了問，發現香氣源頭不對后，最終尋到了左文的攤位，一下子，好幾個人同時圍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