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禍不單行
希爾頓酒店，a3禮堂的酒宴。
時衍希也會去參加的酒宴。
時衍希的行程很密集，這一類應酬實際是在三個月之前就已經安排好了的。
而那時候時衍希特助，還是云何，甚至這酒宴的邀請函，就是她親手放在時衍希辦公桌上的。
酒宴的主人是軍部相關的大人物，同時也是時氏這季度的核心業務的重要供應商，時衍希不可能不去。
「怎麼？」注意到云何的表情，戴牧很感興趣的湊了過去。
云何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表情，露出完美微笑：「沒什麼，今晚我會準時到，只是，我不過是一個公關經理，做您的女伴，可不會出彩哦。」
「放心，你就站在我身邊，就已經足夠了。」戴牧笑著，伸手去挑云何的下巴：「寶貝。」
云何笑著退了一步：「那晚上見。」
戴牧也不著急，伸出那帶滿了戒指的手，沖著云何揮了揮。
云何沒有再多話，轉身喊了劉哲一聲，就帶著人，徑直離開了套房。
「原來雲經理，平時就是這麼工作的。」一進電梯，劉哲就忍不住嘲諷。
云何理也不理，目視前方：「回去之後，馬上按照這個方案寫出一篇公告，這是要放在戴氏官網上的，措辭儘可能官方，另外，找一些水軍，明天熱度起來的時候，在話題下面刷滿我圈出來的幾個社會新聞。」
說著，她將文件夾丟給了劉哲。
「……好。」劉哲一愣，完全沒想到這人根本不在自己嘲諷，直接就開始安排工作了。
「我看過你們平時合作的工作室，那幾個不行，賬號盡量找活人運營的，刷話題的時候，以『大家不關心富二代的花邊新聞，別想著壓熱度』為中心，準備二十條以上的不同言論供賬號複製。」
「是。」劉哲微微皺眉，不由自主的思考起云何的思路。
下了電梯，到坐上出租的時間裡，他終於想明白，同時他也能預料到，只要這番言論出來，富二代的花邊新聞，肯定的不會再有熱度。
不過短短一天，不僅是搞定了戴牧，讓他乖乖配合公關，還能想出這樣的主意，將戴氏的損失降到最小。
「你的能力明明很不錯，為什麼你還要做那些啊！」上車之後，劉哲再也忍不住：「你明明可以靠自己的實力。」
云何莫名其妙的轉頭：「哪些？」
「就，就是陪他去參加……參加宴會。」劉哲一時語塞。
仔細想想，雖然之前房間里，那兩個人舉止曖昧，可云何似乎也損失什麼，只是答應晚上去參加酒宴而已。
但是，看見云何就那麼毫不反抗的任由戴牧摟摟抱抱，他又覺得心裡極度不適。
云何看著那樹懶人臉上憤怒，只覺得幼稚：「不答應，他就不配合，那再好的方案也不能實施，任務完不成，扣績效扣獎金，你……很有錢？」
「我不是，可……」劉哲覺得不對，但是反駁不出。
云何皺著眉頭：「我只是做了，最快達成目標的事情，我沒損失，你也沒有，你到底在憤怒什麼？」
「可是，你那樣難道不是讓人說閑話嗎！」
「難道我什麼都不做，你們就不會說閑話？」云何幾乎要笑出來了。
劉哲長了張嘴，可最後什麼也沒反駁出來。
之前云何人都沒到公司，閑話就已經傳得到處都是了。
「你的標準是約束你自己的，別用那種東西來指責別人。」云何冷冰冰的說完一句，然後就再也不看的劉哲，只是點了點文件夾：「六點下班之前，我要看到成果。」
計程車就在此時，抵達公司樓下。
云何先一步拉開車門，走了出去。
劉哲抱著文件，看著云何疾步離開的背影，莫名覺得她的肩膀單薄得過分，讓人只是看著，就忍不住想站過去，幫她擋住一些什麼。
回到辦公室，云何其實也有些氣不順。
但是她也沒興趣，把自己的脾氣發泄到其他人身上。
人不咬狗，這是智慧動物的基本操守。
而且，她現在最應該擔心的，根本不是這群豬腦子怎麼看她，而是晚上希爾頓酒店的酒宴。
戴家是做重工的，應該是酒宴主人公司的次級供應商。
酒宴主人未必會認識戴牧這麼個不成器富二代，但絕對會認識重要的戰略合作夥伴時衍希。
所以，時衍希和戴牧應該不會有太大交集，酒會場子大，她也許可以低調的將戴牧那二愣子哄到邊緣地區，然後給他灌上兩杯狠的，等他暈了之後，直接將他打包上戴家的車，把他送回家去。
這樣一來，她也不用和時衍希有交集了。
如此想著，云何也暗暗點頭，就決定這麼辦。
讓她意外的是，劉哲居然很快完成了工作，公關稿和刷話題的博文寫得都很不錯，甚至連擬定的水軍賬號，也都在附件一一列了出來。
這工作能力不是挺好的，怎麼蹲在這小破地方擺爛呢。
云何有些詫異，但她也沒興趣多問，點頭誇了一句：「做的不錯，你可以下班了。」
不想，劉哲卻沒走，依舊站在她桌邊。
「還有事？」云何抬頭。
「那個，晚上你要是不願意去，我可以幫你去和戴少說明……保證，不會讓他再找你麻煩。」劉哲捏著拳頭，好像在忍耐什麼。
云何哭笑不得，盯著那酒瓶底厚鏡片看了半晌，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隨後，她伸手撐著太陽穴，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我說，你難道是想搞辦公室戀情？」
「我不是。」劉哲飛快搖頭。
云何冷哼一聲：「那就干好你的工作，別整天想著去做自己做不到的事。」
說完，她揮手把人趕走了。
等下班時間到，她也不理會一辦公室的詫異目光，就這麼目不斜視徑直走了出去。
晚上九點，換了一身小禮裙的云何，在禮服店外上了戴牧的車。
聽了一路，戴牧沒營養的誇讚之後，她終於忍無可忍的在停車瞬間拉開了車門。
可沒想到，她才從車裡鑽出去，抬頭卻對上一雙陰沉無比的眼睛。
「你怎麼會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