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由奢入儉難
「為什麼？」
云何挑眉，這個戴牧是何方神聖，瞧把人孩子給嚇得，都快跪下叫媽媽了。
「我，反正我不去，您要去自己去吧，這是地址。」劉哲說完，塞了一張名片遞給云何。
云何低頭一看，這是本地一家高級會所的名片。
「你……」云何蹙眉，還想說什麼。
沒想到，劉哲根本不聽，只說了句『我先回去工作』，然後拉開玻璃門轉身就跑了。
看著那竄出去就跟同事聊上的劉哲，云何心中嘆了口氣，大步流星走出小會議室。
出門時，外面還沒結束的談話漏到了她耳中。
「那個大少爺哪次不是喊打喊殺的，我看這精英是要去踢鐵板了！」
「她那是活該，以為自己是什麼人啊，鼻孔朝天的樣子，這會讓她再得意。」
「咱們等著看好戲就成了。」
話音就到她出門時，戛然而止。
云何又好笑又無奈，她這可是被下放，她還沒委屈，這群人倒是先抱團記恨起她來了。
不過，他們要記恨報復是他們事，云何只管做好自己手頭上的工作。
她大步流星走到了劉哲的工位，將名片甩在他面前：「打電話，預約戴少爺見面。」
「雲經理，這件事我做不到。」劉哲態度居然態度強硬起來，他一推眼鏡，抬頭直勾勾看著云何。
云何冰冷的勾起嘴角，眼神陡然發出銳利的光，讓原本打算學她昨天態度的劉哲，心頭一顫，氣勢瞬間泄了一大半。
「辦不到的話，現在就去人事辦理離職吧。」云何說完，也不管其他人態度，轉身就走。
「雲經理，你這是打擊報復！」劉哲追了上來。
「報復？」云何嗤笑，抱著手臂，上下打量劉哲：「你有什麼值得我報復的？」
「你，你就是要給我一個完不成工作，你這是職場霸凌。」劉哲狠狠瞪著云何。
「打個電話，預約個見面時間都做不到，這種廢物，還不值得我浪費時間。」云何說完，揮了揮手:「如果要說的就是這些，你可以閉嘴。」
「你憑什麼說我是廢物！」劉哲聲音高起來。
「要不然工作，要不然走人，我沒空聽你無能狂怒。」云何淡淡說完，再不管那人，自顧自回到了自己位置。
她回去的時候，注意到梁俊達在關注外面的情況，但他既然沒出面阻止，那應該就是不反對。
云何盤算著，低頭看了一眼時間。
就，等個三分鐘吧。
如果那劉哲聰明點，就應該知道她沒有在說笑，如果他還是不幹，那隻能她親自處理了。
至於劉哲……救不了的人別救。
說起來，這一招還是兩年前從時衍希那裡學來的，不過時衍希比她地位高，氣勢也更足，說完這些話，有能力當場就表態了，沒有的也是當場就跪了。
哎，果然由奢入儉難啊。
云何掐著時間，又抬頭看了一眼劉哲的方向。
沒想到，這一抬眼劉哲卻已經到了她旁邊，咬牙遞給他一張便籤條：「今天下午三點，在西海岸會所。」
云何挑眉，沒有去拿便簽，只是揚手將手邊的文件夾丟了過去：「整理好裡面涉及的所有嫩模資料，上船時間，下船時間以及昨天網路上的熱點新聞。」
「熱點新聞？」劉哲滿臉懷疑的看著云何。
「去做。」云何也不解釋，紅唇微張吐出兩個字，就在不管劉哲。
劉哲站了一會，最終只能捏著拳頭去整理資料。
「凶什麼啊……」不知道是誰抱怨了一句，本來不大的聲音，在安靜的辦公室里，顯得十分突兀。
云何聞言抬頭，一眼找到了那個說話的人。
那人接觸到云何投過來的目光，嚇得呼吸一滯，立刻低下頭不敢再去看她。
其餘人見狀，更是不敢再閑話，紛紛低頭做自己的工作。
他們不是梁經理，也不是楊可愛。苦命的打工人，該苟還得苟。
云何收回目光，暗暗嘆息，果然還是強權更有用一些，都是群吃硬不吃軟的。
下午兩點，云何拿到了劉哲整理好的資料，就看了一眼，然後關上文件夾，轉頭和梁俊達招呼了一聲，就帶著劉哲打車去了西海岸會所。
西海岸會所，云何倒是輕車熟路。
時衍希和他一干合伙人，都是這裡的白金vip客戶，不少生意都會約在這裡談。
時衍希很喜歡會所後面靠海的沙灘，閑暇時候也會帶她過來「度假」。
雖然她覺得這個假，比上班更操勞，每次跟那頭野獸度完假，她基本都不能直著出去。
云何晃了晃腦袋，將不合適的想法壓住，抬腳走進了會所。
一進會所，立刻有相熟的服務生殷勤的過來招呼。
只是，她招呼完了之後，就帶著笑意回到了自己原本的位置，並沒有和之前一樣，先將她帶去休息處喝茶。
看來她們也知道自己不是特助的事情了。
不過，這種會所一般不會主動去關注客戶人事任用方面的問題，大概時衍希也帶著新歡來過了吧。
云何壓制著心裡的波瀾，面無表情到了前台：「我找戴牧，戴公子，之前和他預約過了。」
「啊？好，我這就幫您詢問。」前台聽見戴牧的名字，先是一怔，隨後眼中飄過一絲鄙夷，接著才禮貌地致內電，去詢問戴牧的客房管家。
得到答覆之後，有服務生過來帶他們到了戴牧所在的二樓套間。
人沒走遠，云何聽見身後傳來一句「這麼快就勾搭上新歡了，不得了啊」。
劉哲聞言，皺眉回頭看了那前台一眼，又轉頭去看云何，卻看她依舊雲淡風輕的，不由暗暗鄙夷：「被人說閑話，您也聽得下去。」
「你要是聽不下去，可以去把她們嘴縫上。」云何平淡依舊。
「哼！」劉哲氣惱冷哼。
這個云何，一看就是身經百戰的樣子，怪不得說什麼都不在意。
雖然是這麼想著，但是他又忍不住去偷看云何，只看她依舊自我，高傲的挺胸抬頭，目下無塵一般盯著前方。
看著看著，他心中又彷彿有些異樣，這女人好像真的有讓人信服的魅力。
不等他察覺，叮的一聲，他們已經到了戴牧所在的套房。
而才踏出電梯，他們就聽見一陣咒罵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