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永晝森林
「永晝森林？被黜落的女神？」
羅維四處看看，然後表示對這兩個詞都非常不熟，甚至壓根兒就從來都沒聽說過。
「羅維閣下你不知道也正常，永晝森林最後一次被提及還是差不多兩千年前的事情，而從我能夠收集到所有資料中判斷，永晝森林中存在著一位被從神界……也就是天外星群中被諸神黜落的女神。我推測，這位女神被黜落的時間至少是早在灰月曆之前，但也因為實在找不到灰月曆之前有關永晝森林資料的緣故，沒人能夠判斷出這位女神究竟是什麼時候被黜落的，更無法知道永晝森林是何時出現於艾特恩世界的。」
見羅維滿臉都是莫名其妙，瑞德-柴爾曼便站在先知的角度，解說道。
「是的，永晝森林與黜女神都是灰月曆以前的存在，甚至在黑鐵人類還未誕生的時候，它們就已經存在於大地之上了，但在漫長的時間長河之中，進入過永晝森林的生者與亡者恐怕不超過十位數，至於見過黜女神的……最多只有這個數吧。」
穆斯法蘭幽靈誦法者艾若琳伸出右手，朝羅維緩緩展開五指。
「你開玩笑吧，這麼大一座森林，幾千年時間下來，只有十位數的生者與亡者進來過？」
羅維還真就頓時就笑了，這地方有不是藏在潰爛地穴下面的奧蘭德龍，甭說數千年怕是三五年時間，就會有超過三位數的誤入者闖進來好吧？
「羅維閣下，艾若琳女士說的並沒錯。事實上這座永晝森林它、它怎麼說呢……嗯。或許用它既存在於艾特恩世界。又不存在於艾特恩世界這樣的話來形容，可能才稍微正確一點點。」
被羅維追問的艾若琳沒有什麼反應，倒是瑞德-柴爾曼糾結了一陣后，才用這樣的話語回答道。
「麻煩說的再清楚一點，什麼叫做既存在又不存在？」
一時忘記了開腦洞的羅維，被說的都快糊塗了。
「這麼說吧，永晝森林的面積再大，也不可能既存在於渡鴉公國。又存在於費羅佳山之中，還存在於蘇美那薩斯地陷區的。」
對於羅維的新問題，瑞德-柴爾曼解釋起來倒是簡單了許多。
「你的意思是說，永晝森林的位置是不固定的？任何人都有可能從任何地方，進入永晝森林之內？」
而這下，羅維倒也稍微有些聽明白了。
「嗯，差不多就是這麼個意思。」
瑞德-柴爾曼露出了孺子可教的欣慰表情，在艾特恩世界現在這種大多數人都是文盲的教育環境下，一般人還真不容易能夠理解他想要表達出來的東西。
「事實上，是只有被黜女神選中之人。才有資格進入永晝森林之中，但到底能不能見到黜女神。那就不好說了。」
艾若琳忽然又開口，插了這麼一句話進來。
「哎呀呀，那誰能告訴我，被這位嗯……女神冕下選中之人，有多大的幾率從這片森林走出去？」
羅維立刻就稍微有點緊張了，他可不想永遠留在這種無趣的地方。
永晝……
想想都覺得好可怕，這遲早會被晒成非洲人的啊！
不知道為什麼，羅維忽然就有點理解射日的后羿了。
「呵，這種事情，只有黜女神才會知道。」
艾若琳朝著羅維神秘一笑。
「幹嘛笑的這麼奇怪？難道我的臉上有髒東西？」
羅維哪裡會注意不到艾若琳沖他而來的奇怪笑容。
「事實上，如無意外的話，被黜女神選中並被允許進入永晝森林者，都是年輕英俊富有某方面男性魅力的男子，不分持劍者還是施法者，亦不分生者還是亡靈。」
瑞德-柴爾曼也在沖羅維怪笑。
「哈？！」
羅維臉都綠了。
雖然很不想自戀，可現在以羅維為首的這一大幫子人里，拋卻掉兩個貌美如花的女子不算，再把滿身只有骨頭棒子的骷髏長弓手羅賓漢也拋出，其他男性裡面無論是從人類方面看，還是從亡靈方面瞧，那妥妥也還都是羅維長的最帥啊！
原來傳說都是真的，真正的帥哥就算隱藏的再深，也遲早會被擁有慧眼識帥天賦技能的妹子發現啊……
但才沾沾自喜了那兩三秒鐘，羅維忽然就又想起來，永晝森林裡的這位黜女神那在今天以前，可是不止一次的選中帥哥來著，那這是不是意味著、意味著……
哇呀呀，喵了個咪的！
女神就了不起啊，哥們我不是個隨便的男人！哥們我只賣藝不賣身，更堅決不做神仙面首！
羅**醫拍案而起，怒目向蒼天。
只可惜，蒼天之上依舊碧藍如洗，耀目烈日依舊高懸於正中天。
於是不過瞬息之後，眼睛被耀花了的羅**醫，只能怏怏的收回了剛擺好的pose。
「好吧，現在誰能告訴我，究竟怎麼才能走出這片森林？」
羅維一秒鐘都不想在這片森林裡呆了。
「很簡單，只要取悅了黜女神，就能夠走出去！」
艾若琳與瑞德-柴爾曼異口同聲答道。
「休想！」
羅維下意識夾緊了下雙腿，不過在那眾目睽睽之下，他又不得不試圖在不引人注目的前途下，將這個略微有那麼點丟人的肢體語言改換成波西米亞嘻哈范。
「主人，並不是您想象中的那種取悅，黜女神似乎**的歡悅並不如何在意，她更喜歡聽人講那些能夠引人入勝的故事，對么？」
很顯然，羅維那頗邪惡的思路，已經被艾若琳輕而易舉的看穿了。不過艾若琳話說到最後的那個「對么」。所質問的對象卻不是羅維。而是瑞德-柴爾曼。
「艾若琳女士，你的學識之廣博，令我敬仰。正如你所言，雖然凡物極其難以得見黜女神一面，但黜女神卻並非是那種窮凶極惡的墮神，她最大嗜好就是聽被選中者講故事，越好聽的故事越能夠取悅於黜女神。」
瑞德-柴爾曼已貴族的禮節，向艾若琳欠身行禮。
「這樣的話。我就放心多了……」
羅維倒是長舒一口氣，能夠不需要跟個男鴨似的，用性賄賂去取悅於永晝森林的黜女神主人，不就等於不需要再做神仙面首了么？
等等，這心中瞬間升起的隱隱約約失落感，又是怎麼一回事兒？！
羅維忙於搞清楚自己真實的內心，一時倒也忘記了再繼續和大家交流，等好容易才徹底將心理活動拉到正常，羅維這才想起來又問了句——
「講故事的話，問題倒也不是十分大。但這故事該怎麼講？難不成就朝著永晝森林裡隨便什麼地方一站，把聲音放高點隨便說就可以了？」
再怎麼說。羅維在穿越之前也是飽受網路小說毒害的，各種類型的經典網路小說他雖然還能記住的已經不多，但毫無疑問還能夠被羅維記住的，那都是大浪淘沙之後的名家經典大作。
「當然不是的，按照那些成功走出永晝森林之後，用著書立說方式留下這段記錄之人們的記載，我們現在只需要朝任意一個方向一直走，遲早就能夠看到個大理石的佈道台，然後羅維閣下你就可以站上佈道台，開始以取悅黜女神為目的去講故事了。」
瑞德-柴爾曼否定了羅維的猜測。
「那還等什麼，我們現在就走！」羅維二話不說拔腳就走，可走出去了差不多十來步后，他猛然就停下腳步並急速扭回了頭：「我說，你們兩個黜女神過來黜女神過去，就不怕女神冕下一個生氣，隨手丟道閃電過來把你們灰灰掉么？！記住啊，這種不夠尊敬的稱呼，待會兒絕對不能再亂叫了，要和我一樣叫女神冕下！」
絕對不想被扣留在這裡，虛度光陰到正兒八經混吃等死的羅維，覺得自己完全有必要警告下艾若琳與瑞德柴爾曼的作死行為。
黜女神就不是女神了？
萬一人家要是還有點蓋世神功，你們兩個被天誅神罰給灰灰掉也就算了，連累到其他人又怎麼算？
艾若琳與瑞德-柴爾曼對視一眼，似乎都想要說點什麼的樣子，不過再又側回頭看看羅維那正經的表情后，都又不約而同的什麼都沒有再說。
這還算可以的知錯能改態度，還是勉強能夠讓羅維滿意的，他這才終於放下心來昂首向前走去。
而正如艾若琳與瑞德-柴爾曼所言，羅維僅僅只向前走了不足一公里遠的距離，就看到了那座用來講故事給黜女神聽的大理石佈道台。
這個大理石佈道台，位於林地中一片圓形的空地中央，她的前方是個不大的噴水池，池中幾枝荷花正在綻放，無數蓮葉亭亭如蓋。
而除了蓮池與大理石佈道台外，空地上就再沒有其他什麼了。
可問題在於……
真的有必要把佈道台這種東西，建設成一個盤坐於地、左手橫於胸前右手撐著下巴的童顏**石頭美少女模樣，真的合適么？
要知道，這個高度的話，男人朝這佈道台上一站，這麼瞅就怎麼像是正在被那童顏**石頭美女「咬」啊！
太黃太暴力了！
「你們確定就是這裡？」
作為一名三觀端正的好男人，羅維果然還是覺得如果他站上去的話，下半身絕對會被打馬賽克的！
艾若琳與瑞德－柴爾曼再度同時猛點頭，除了這裡還能是哪裡？雖然他們兩個，在此刻之前都還只是在故紙堆中，見過有關永晝森林與被黜落女神的隻言片語文字記載，可這並不妨礙他們在這時候做出精準判斷。
「你們難道不覺得這個佈道台，樣子有點……古怪？」
羅維只能更加清楚明白的，指著那不和諧的童顏**少女模樣的佈道台說道。
「羅維，那真的只是個造型別緻的佈道台而已啊。這段時間你肯定是心理壓力過大了。沒關係的羅維你真的不用那麼緊張焦慮啊！聽我一句羅維。紀元更迭的事情就由它去好了，我們只要能夠一起開開心心的活在當下，就夠了。」
這時候，終於有些看不過眼的凱瑟薇，突然從身後抱住了羅維，並在羅維的耳畔用無比輕柔的聲音輕聲細語的寬慰著。
「哎，連凱瑟薇你都看出來了么？」
羅維嘆息了一聲。
紀元更迭的即將出現，真的在羅維的心頭產生了重大的影響。而幾乎差點死掉的奧蘇曼特加雪山之行，更是讓羅維對紀元更迭有了深深的憂患意識。
這種深深的憂患，表現在羅維的行為舉止之上，就變成了這種時不時的一驚一乍了。
這顯然不是個好現象，可就算羅維自己都清楚也沒辦法，這種幾乎可以稱為心魔的異狀，沒有辦法那麼容易就克服掉的。
「啊，就先不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了，先給女神冕下講故事，才是正道理！」
羅維掙開了凱瑟薇的擁抱。再甩開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馬賽克想法，大步流星的走上了等待少女模樣的佈道台。
「咳。女神冕下日安，我是個小小的三環施法者羅維，承蒙女神冕下您看得起被您連同我的小夥伴們一起，拉進了這片屬於女神冕下您的永晝森林之中，雖然這是一份能夠讓十幾代以後的後人們，都能夠拿出去跟外人吹噓的經歷，可實不相瞞女神冕下，我真的還有事關世界平衡的重要事情趕著要去做，所以我只能稍微給您講兩個短篇故事聽了，嗯……希望您能夠喜歡。」
羅維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恭敬話，可惜那不知道藏身於何處的黜女神，卻沒有給出任何能夠幫助羅維做出判斷的反應，就像其根本不存在一樣。
但這卻也並沒有出乎羅維的預料，所以在稍微清了清嗓子之後，羅維就開始正式講故事——
「第一個故事，名叫阿里巴巴與四十大盜。
「很久很久之前，在一個男人流行用布纏頭的國家，有兩個同胞弟兄，哥哥叫薩達姆，弟弟叫阿里巴巴－馬雲。」
「雖說是同胞兄弟，但哥哥非常有錢，錢多得用不完，弟弟呢？窮得幾乎是一無所有。同胞兄弟，財富差距到如此大很奇怪，但這種奇怪卻是有原因的。」
「原來，最初薩達姆和阿里巴巴一樣，也是個窮人，也是吃了上頓愁下頓，後來，一個富商看中了薩達姆的精明、能幹，就把女兒嫁給了他。不久，岳父大人就去世了。薩達姆一下就有了不少的錢，他和妻子繼承了岳父的全部家產。後來，他用岳父的遺產開店作生意，很快就又賺了一大筆錢，於是便蓋了華麗的新房，請了成百個傭人，成為令人羨慕十足的大富商。心地善良的阿里巴巴，命運就不如哥哥那麼好了……」
是的，羅維沒有去講那些曲折離奇的經典網路小說，而是把《一千零一夜》中最廣為人知的《阿里巴巴與四十大盜》，當做第一個試水用的故事講了出來。
倒不是羅維多麼喜歡一千零一夜，而僅僅只是相比於那些動輒百萬字的網路小說，短小精悍並且情節也足夠豐滿的阿里巴巴與四十大盜，是更適合拿出來講的故事。
事實也證明，哪怕羅維講的還有些磕磕巴巴，可這個聞所未聞的故事還是輕而易舉就俘虜了聽眾們的心，讓大家隨著故事情節的推進而不斷因為阿里巴巴的遭遇，而或者開心或者緊張或者捏一把汗或者喜笑顏開……
當然了，能夠做出這些豐富表情反應的，當然只能是腦子正常的智慧生物們，腦子缺根弦兒的羅維那些普通亡靈僕從們，就只能傻愣愣杵在那裡友情客串背景人物了。
但最終要的是，同樣也應該聽完了這個有趣故事的黜女神，卻也跟客串背景人物的亡靈僕從們一樣，根本沒有讓永晝森林產生任何代表其情緒的異象。
我暈，那這態度究竟是滿意呢，還是不滿意呢？
羅維著實吃不準，但看看簇擁在佈道台前蓮花池邊，滿臉期盼的等待著下個故事的眾人，羅維就有覺得這事兒完全不是個事兒了。
「咳，那麼現在，我們來講第二個故事！」
「這個故事的主人公，名叫……阿拉丁。」
「阿拉丁很小的時候就失去了父親，他的母親又完全管束不住他，所以他便在街頭混成了個成日惹是生非的小混混，要不是阿拉丁多少還懂得些樸素的大道理，所以做事並不太過於惹人討厭的話，沒準兒阿拉丁早就被人給打死了，假如討厭他的那些人能夠打得過他的話。但生活近乎無憂無慮或者說沒心沒肺的阿拉丁，完全沒有注意到離他不遠的一個神秘人，已經窺視他好幾天了。這人是個魔法師，他來這裡是為了找一個能幫他得到夢寐以求的寶貝的人，沒錯！這個人就是——阿拉丁……」
羅維伸出雙手，按在了跪坐在他面前的花崗岩童顏**石頭美人的肩膀，斜倚著慢慢講故事、阿拉丁與神燈的故事。
相比於阿里巴巴，阿拉丁的故事顯然的豐滿與跌宕起伏了，更別提羅維還借鑒了那兩部分別由某人類希望國以及開掛的逗比白象國，所分別拍攝的同名電影的劇情。
這一次，永晝森林的這位神龍見首不見尾黜女神，總該稍微出來表示下意見了吧？
羅維是這樣的暗暗想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