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在草藥學課發揚農耕特長

窸窸窣窣的低語縈繞在李純陽的耳畔。

每一名霍格沃茨的巫師，踏入學院大門那一刻，同譯咒便悄無聲息地刻入他們的腦海深處。

無論來自東亞，亦或者歐羅巴的其他國家，漢語、拉丁文、日語、英語，幾乎所有現代通用語種都會無師自通。

除了巫師世界的特殊文字外，這其中包括古代如尼文……還有蛇語，只有薩拉查.斯萊特林的後代能聽懂這種語言。

隨着最後一個懂得蛇佬腔的人，湯姆.里德爾，或者說伏地魔的覆滅，這種語言從此絕跡。

曾經哈利波特體內留存伏地魔的靈魂碎片，他繼承了蛇佬腔。

由於死亡聖器的原因，伏地魔的靈魂已經從他體內抽離，他也因此失去了這項特技。

而在霍格沃茨的預言中，蛇佬腔是不祥的存在，當它再度出現，就意味着巫師世界要再一次陷入危機。

現在，李純陽清楚地聽見了消失已久的語言，雖然聽不懂內容，但潛意識告訴他，似乎聲音的主人在召喚他去某一個地方。

他豁然睜開眼睛。

他記得剛剛自己是只是眨了一下眼睛，可精神上是卻彷彿沉睡了很久很久，當他回神時，身邊的朋友們還有海格和牙牙全都不見蹤影。

堆積成山的魔法生物遺骸也無影無蹤。

唯一能察覺到的，是吹過手畔的微風，它像一根絲線指引著李純陽前進。

「斯科皮！羅絲！莉莉！萊森德！」李純陽呼喚著同伴的名字，追隨着風的走勢前進。

禁林之間悄然泛起一層濃霧，周圍漸漸變得森寒，枝葉與草尖上罩上薄白的冰霜。

李純陽蜷縮著身體，不斷用手掌摩擦手臂增溫，隨着他漸漸深入禁林，耳畔詭異的蛇佬腔再一次響起。

而且這個聲音越發清晰。

它近了。

聽來這聲音與自己僅僅隔着一層灌木叢，李純陽手持魔杖，撥開密叢。

遠處，被黑斗篷遮蔽身形的神秘人正佇立在那裏。

對方敏銳地察覺到李純陽，迅捷轉身，周圍風聲呼嘯，空氣變得冷冽，無形的恐懼和壓力如山一般沉下。

李純陽感覺自己彷彿被石化了，不能活動。

漆黑的兜帽下，沙啞且森寒的冷笑刀一般穿透李純陽的心，將所有虛假的勇氣和自我欺騙剝開，那一刻他終於知道什麼叫做直面恐懼。

「嘿……嘿嘿……」那個黑影笑着，他探出枯槁的手，緩緩掀起兜帽。

那一瞬間，李純陽彷彿看到了兜帽下隱藏在不同的面孔。

蓋勒特.格林德沃……湯姆里德爾……伏地魔……

奇怪的是他明明不曾見過這些人，卻能認出他們，隨着兜帽下的臉越發清晰，面孔開始變得熟悉。

「爺爺……？不，老媽？不，你是……老爸？」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一張臉，竟出現了三種姿態，彷彿自己的認識在被干擾著。

最後兜帽掀開，露出的不是任何人的面容，這是一張行屍走肉般雋痩的臉，瘦到脫相，瘦到如同一張人皮包裹着骷髏，瘦到他難以辨認這究竟是不是一個人類。

而當他在疑惑與恐懼中難以脫身時，對方已經舉起手臂，一根魔杖在他手中。

與李純陽的魔杖一模一樣，他指向李純陽，然後用李純陽無比熟悉的聲音念出：「阿瓦達啃大瓜！」

絕望與死亡依附在綠色的幽光，朝李純陽襲來。

他痛苦地倒地，扼住自己的喉嚨，一點點地感覺身體變得冰冷，心臟的跳動減弱。

「呼神護衛！」

直到耀眼且柔和的光芒驅散一切。

當李純陽從這亦真亦幻的噩夢中蘇醒時，他發現自己正躺在霍格沃茨校醫院內。

身旁麥格校長和哈利.波特，以及特里斯坦等人，正送以關切的眼神。

目光越過眼前這些人，李純陽看到其他病床上躺着自己的同伴，斯科皮他們都在。

而海格正坐在角落裏，情緒低落。

見李純陽蘇醒，他大喜過望，撲上來再三檢查李純陽身上有無傷勢。

確認沒什麼問題，他才從松下一口氣：「真是萬幸，在禁林我一回頭就發現你們全都不見了。

如果不是哈利和麥格教授趕到，你們恐怕小命不保。

謝天謝地。」

「到底……發生了什麼？」李純陽很迷茫。

「你們似乎被人拉入了某種幻境中，這種魔法非常精妙，即使是我，也難以駕馭。」麥格校長表情凝重。jj.br>

哈利眉頭緊鎖：「李，我知道你現在狀態不太好，但這件事非常重要，你一定要如實回答我，剛剛你看見了什麼？」

「我……夢見我在禁林中見到了襲擊特里斯坦的神秘人，他摘下他的兜帽，然後我……」

李純陽想到這裏，太陽穴劇痛：「對了，在那之前我還聽到了蛇佬腔。

那個神秘人摘下兜帽，我看到他變出好幾張臉。

伏地魔、格林德沃，還有……」

說到這裏，李純陽猶豫了，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他還看到了家人的面孔，這或許會讓他備受猜忌。

「還有一張向骷髏般的臉，那張臉非常可怕，以至於我完全看不出他究竟是誰。」

特里斯坦在旁將李純陽的話一字不差的錄下來。

「我明白了，你好好休息。」哈利起身。

「等等，其他人怎麼樣？」

「他們比你好很多，斯科皮中了石化咒，已經喝下魔葯，羅絲、莉莉和萊森德也只是嚇壞了。

發現他們時，至少還是清醒的。

只有你，李。我們找到你時，你躺在地上，氣息微弱，癥狀就像是……中了鑽心咒。」

哈利鄭重其事地警告他：「總之，近期你最好不要去禁林，也不要離開霍格沃茨，這裏才是最安全的。」

李純陽心想，以你的經歷而言，霍格沃茨難道不是最危險的地方嗎……

哈利等人離開后，海格守在校醫院，這一夜李純陽輾轉反側，怎麼也不敢睡，那個可怕的夢境實在真實。

讓他精神上十分疲憊，直到第二天天明，李純陽才小睡一陣。

當他被上課鈴聲吵醒時，斯科皮等人都已經恢復。五個人整理好自己的精神狀態，保持平常心去上課。

今天的第一堂課是納威.隆巴頓教授的草藥學，李純陽期待已久，上課前他特意回宿舍取了老家寄來的種子和種植手冊。

今天的草藥學依舊是理論課為主，內容是了解魔鬼網的習性，和雨傘花的種植。

納威講述完理論后，剩下的時間讓學生對兩種植物進行自主觀察。

而李純陽則全然沒把注意力放在這些魔法植物上，他偷偷蹲在角落裏翻書，並按照種植手冊將一顆水稻種子，種在培育土中。

他的動作雖然小，但總會引起其他人的關注，有些學生聚集在他身後觀察著這位離經叛道的留學生，在做什麼。

隆巴頓教授也被吸引過來。

「你在種什麼？」納威並未像其他教師那樣，直接責備李純陽不遵守課堂距離，而是相當有興緻地觀察他的動作。

「我在種稻子，昨天我跟你提過的，這是我的故鄉特有的一種改良種，它可以增加現有水稻的產量，我們能吃到更多的米。」

李純陽解釋的同時，用小鏟子刨坑，挖個坑埋點土，數個一二三四五，施肥澆水后，用魔法催生，改善土質。

跟揠苗助長不同，魔法的功效可以快速讓植物生長。

草藥學教室里，人越聚越多，大家都不想頂着花盆發獃。

「你還有種子嗎？」納威也覺得很有趣，詢問李純陽。

李純陽從魔法師長袍下拿出一整袋種子。

這趟草藥學課，索性變成了農業種植實踐活動。

納威用變形咒將用來鏟土的小鏟子變成鋤頭，學生們脫下巫師長袍，扁起褲腿和袖口，女生紮起馬尾，男生學着李純陽把上衣別緊褲腰帶里。

人手扛着一把鋤頭，成群結隊就走出了草藥學教室，在納威的領導下開始開墾農田，播種種地。

正在練習魁地奇的校隊，還有上飛行課或者其他課程的師生，全都被這群辛勤的園丁吸引了注意力。

有些無所事事、沒從事過農活的學生覺得有趣，還有些生在農民家庭的，被這熟悉一幕喚醒了刻在DNA深處的記憶。

越來越多的人加入種地的行列，眨眼間霍格沃茨學校里，洋溢着農耕文明的氣息……

在魔法的幫助下，種植作業很成功，晚上霍格沃茨的廚房增添了不少新的食材。

當麥格校長走出校長室，來到草坪外，遙遙望見草藥學教室周圍不知何時出現一大片稻田。

納威、李純陽和剛剛幫忙收完菜的學生們，正背靠着背，在與人同高的農作物間，安然睡去，寧靜安詳。

這一覺，補足了李純陽在禁林損耗的精力。

但是眼下，雞肉的問題還是沒解決，作為一個火鍋雞愛好者，吃火鍋不吃一頓火鍋雞是沒有靈魂的。

但禁林太過危險，他們需要一個能保衛自身的手段。

事實上，在李純陽等人禁林遇襲時，哈利與特里斯坦以及麥格校長，就已經將這件事提上議案。

在救助李純陽時，他們發現了相當重要的線索，即呼神護衛不僅對攝魂怪有效，對李純陽的癥狀同樣能起到作用。

雖不知其理，但可一試。

所以，第一堂黑魔法防禦課的內容就決定是你了

——學習呼神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