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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當

這是手推車劃過不平坦的地面發出的碰撞聲。

手推車不知何時又重新落到了遮陽帽青年手上,他勤勤懇懇的推着手推車往前走。

忽然。

頭戴遮陽帽的青年停下了腳步按了按頭上的遮陽帽,將手推車停靠在一個房門前。

房門牌——007正是元語的房間。

青年熟練地才口袋裏拿出鑰匙打開房門,然後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確定沒人才靜靜關上了門。

進房后青年直奔元語的床邊,趴下想取出那被使用過的針筒,可突然門外傳來了洗洗漱漱的腳步聲和交談聲。

「唉,每次都讓我們來做這種打雜的。」

「就是就是,也不知道這麼高科技的地方為什麼還會需要我們這種清潔工。」

「算了算了,過幾天我們就去換個工作吧,這裏真是有夠無聊的。」

「現在唯一的樂趣也沒了。」

「誒?這裏怎麼會有輛手推車?」

在屋裏的青年聽到外面的聲音,頓時放棄了從床底那針筒的想法,轉而站起身,習慣性地按了下帽檐,走到門前打開門。

「前輩們好,那個我是新來的清潔工!」

「有點迷路抱歉.....」

青年鞠躬朝着門外站着的兩人以及一個不到半人高的機械人。

「新來的就是新來的,一點都不知道尊敬長輩!」

「就是就是,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是在搶前輩的飯碗!」

兩個中年人一唱一和指著帶着遮陽帽鞠躬的青年罵到。

「是是是!」

「前輩們對不起!是我沒搞清楚狀況。」

「啊那個....不介意的話...請笑納!」

頭戴遮陽帽的青年唯唯諾諾地推開擋在身前的手推車,從衣袋裏掏出幾張鈔票。

其中一人看到直接搶過,另一個人直接摸向了青年的口袋,企圖找到更多的錢財。

「抱歉,前輩,我的錢只有這麼多了......」

可話還沒說完便被迎面一拳截斷了話。

遮陽帽青年捂著冒血的鼻子後退了幾步。

「嘖,死窮鬼,給你個教訓下次長點記性!」

出拳的那人罵罵咧咧。

「謝謝前輩,手下留情。」

遮陽帽青年再次鞠躬感謝,顫顫巍巍地捂著鼻子走到手推車前,將攔在放門口的手推車推走,只不過在走的時候青年不易察覺地摸了一下跟在兩人身後的機械人。

兩個身着工作服的男子閑聊著帶着一個小型機械人走進了元語的房間。

他們兩人是這所研究所的臨時工,乾的都是些打打雜的工作,通常都是搬搬東西什麼的。

「真是晦氣,算了算了別管那個人了」

「聊聊這房間的小子吧。」

「誒,這小子沒了以後的快樂就少一半咯。」

其中一個男子感嘆著,環伺周圍。

「可不是嘛,當初我一根根掰斷他手指,挑斷他手筋的時候他還對着我笑嘻嘻的,這麼好玩的人怎麼就死了呢?我還沒玩夠呢。」

另一個清潔人員附和道,臉上漏出譏諷。

「哈哈,還是你會玩,不過不如我。」

「我可是直接擰斷了他的四肢,讓他像個狗一樣趴着。」

「你不知道,他那種強忍着疼像個狗一樣趴着笑着,有多搞笑。」

「不過所長也是個狠人,口口聲聲說着是他姐姐,下手最狠地卻是她。」

「可不是嗎,不是抽血就是解剖,每天把人弄得半死不活的。」

就在兩個人聊著的時候,跟在他們身後機械人的顯示屏閃過一絲金光,它緩慢移動着悄然把門關上。

但兩人繼續閑聊著,並沒有感覺到什麼異常。

「聽說了嗎?最近血庫儲存的血液丟失了一些。」

「誒?血庫的那些東西也有人偷?那東西又不值錢,而且還有人日夜看守。」

「誰腦子抽了會偷那些東西啊?」

兩人一屁股坐着床邊聊著,忽然一個針筒從床底下滾出碰到了一個人的鞋子。

兩人都瞬間注意到了這個,這是個還殘留着些許黑色液體的針筒,其中一人拿起來看了看,臉色頓時一怔。

他急忙俯下身子,他的同伴也跟着向床底。

只見在床底下,不斷有一隻又一隻針筒滾出,粘稠的黑色血液從床底緩慢流出,血腥味瀰漫在整個房間。

「這!這是血庫的血!」

「是這小子偷的血庫!」

「他為什麼要偷血庫的血?」

「管那麼多幹嘛?走!去跟所長彙報,說不定還能撈到點好處。」

兩人剛起身想走出房間,卻見跟着他們一起進來的清潔機械人擋在大門前,大門被機械人用密碼鎖死,它的顯示屏上還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紅色笑臉。

機械人發出了嘶啞的聲音,宛如惡魔的低語又宛如純真的少年。

「感謝兩位哥哥多年來的悉心照料。」

「為此獻上兩張地獄使的通行證,希望你們喜歡!」

機械人冰冷的聲音迴響着,原本短小的機械手臂緩緩溶解鑄就成一把手槍,指向一人。

一名男子頭上出現了一個血洞,還沒等另一個人反應過來又是一起槍聲。

伴隨着兩聲槍響,兩個清潔工人的腦門上都出現了一個鮮紅的血洞,他們的表情猙獰,像是被惡魔親吻,又像是被油鍋炸過。

曼妙的血液飛濺到玻璃窗上形成一副奇妙的艷紅血花,在月光的照耀下異常妖異。

兩人的表情都好像定格住了,雙眼睜地很大,白色的腦漿夾渣著血液從額頭上的血洞流出,他們的身體失去了力量的支撐,臉朝上癱倒在了地上。

「門票給你們啦,來!笑一個!」

機械人再次發出冰冷的聲音,好似嘲諷又好似透露著天真,讓人捉摸不透。

那兩張僵住的面龐緩緩抽動着,露出了一個無比詭異的微笑,好似有人在拉扯着他們的臉一樣,無比生硬。

「這才對嘛!」

清潔機械人嬉笑着開啟了自燃,熊熊烈火不斷侵蝕在他那鋼鐵鍛造的身軀,它伸手點燃了那滿地的黑色血液,頓時火焰如同觸碰到了石油極速蔓延。

機械人挪移著渾身冒火的身軀來到窗前,欣賞著窗外的月光。

「得快點了呢,快要12點了」

機械人自顧自地呢喃著。

桌面上那個被蓋住的相框也隨之掉落,正面朝上地躺在了地上。

照片的人物是兩個男孩和一個女孩在餐桌上的狂歡。

女子一身白大褂坐在正中心,在他懷中的是元語,餐桌上擺滿了各種好吃的東西,她將手槍槍口對着天空擺出了個耍帥的姿勢另一隻手拿着杯椰汁與人碰杯。

女子懷中的元語穿着藍白色的病服,坐在女子懷中,面帶笑容地捧著一杯冰可樂咬着吸管開心地喝着。

在女子旁邊是一個略顯成熟的男孩,他臉上有着些許機械的裂紋,一身偵探服飾,伸出一個充滿機械風格的手,拿着一杯橙汁與女子乾杯。

場景很是溫馨,三人的笑容也洋溢着。

很是美好,卻又與現在顯得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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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的自我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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