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深夜談話

胖子從小就有肥胖症。加上現在的一米八的身高，整體看起來有兩個楊天那麼大。小時候因為身材沒那麼高，顯得更加的胖。長相還有點傻，不認識的人看他第一眼會覺得這是個大傻子。所以胖子從小就沒有被領養人看中過。

啞巴除了不會說話，甚至其他地方都很正常，長相與胖子和楊天比真算是帥哥了，與林凡比也是各有千秋，只是啞巴自帶一種陰鬱氣質，給人一種不要靠近的感覺。啞巴是七八歲進的福利院，又因為從小沒法和別人說話，別人不理他，他也不喜歡搭理別人，喜歡一個人藏在角落裏發獃。福利院都以為啞巴有嚴重的自閉症。只有楊天因為打架，被阿姨罰站時，楊天就來到角落裏和啞巴講自己為什麼打架。打了誰，輸了贏了，下回該怎麼打回來。靠着楊天的自言自語，兩人的關係漸漸熟悉了。同樣，啞巴和周小芳一樣因為缺陷，所以沒有被領養。

楊天就比較倒霉了，他是個長的普普通通的正常小孩。說起來也可能有病，多動症，有用不完的精力。有點暴力傾向，喜歡打架，總想當孩子們的老大，不過也還好，只要對方認了楊天當老大，楊天就不會欺負對方了。但每次要被領養的時候，都會因為打架被耽擱下來。好在那時的楊天也不喜歡那些領養人，自己已經打遍了整個福利院，在無敵手，馬上就是福利院的孩子王了，怎麼捨得要跟他們走。

時間過得很快，胖子已經倒在了桌子底下。其他人也喝的差不多了。只有寶叔不喜歡喝酒。只是陪大家喝了一點。因為張曉素這個學期回寧邑住，周小芳就一隻陪着在張曉素家住。所以寶叔送張曉素和周小芳回去。楊天林凡和啞巴在負責把胖子給扛回去。胖子的身量，人少了是根本扛不動。雖然三人都比較有勁，也是累了一身汗，酒都醒了。

原本三間破板房。小芳單獨睡一屋，楊天胖子啞巴睡一屋，寶叔在客廳睡一屋，好在小芳去了張曉素家。晚上楊天和林凡才能一起睡在小芳的大床上聊天。因為修行界的關係，之前聊天很多內容的不能說，直到夜深了楊天才有機會和林凡說上悄悄話。

息了燈，窗外月光照在床上，楊天問道「昨天那個張文康怎麼樣了？」

「那個張文康已經有人保他了。他跟毒販的事情不是一夥的。張文康真的只是去找丟失的東西。很快就會被放出來。你要留意這個人，他可能還會來找你。」「我知道，那個張文康說如果我能找到他的東西，會給我20萬。也不知道他要找的到底是什麼。你覺得我能相信他嗎？」「他不會把你怎麼樣的。如果之前還不好說，現在他已經在警局有了備案。如果你這邊出了問題，他的門派都會受到牽連。你放心，他不敢做出出格的舉動的。如果東西能找到，你自己看着辦吧。」

「那個張文康很厲害嗎？」「還行，他已經到了練氣圓滿的地步。不要小看他，昨天打鬥只是發生的太快。他也沒有預料到我也是修行者。還沒有來得及動用法器。就栽在了我的手上。」

楊天疑惑道「什麼法器？昨天他身上還有法器嗎？」

「有的，昨天在警局，從他身上搜到了一把金錢劍和一些符籙。」林凡又給楊天講了下張文康的大概來歷。張文康應該是正一教底下的人，龍虎山天師道、閣皂山靈寶派、或者茅山上清派都有可能。正一教主要修鍊畫符降妖。他們講究的是入世修行，因為在家裏修行要比出家修行要抵抗更多的誘惑，

付出更多的時間。這樣能考驗他們的心性和毅力。而林凡所在的崑崙教是出家修行，不過林凡也很認同正一教的理念，真正的修行是不分出家與不出家，只要有心在任何地方都能修行。正一教門徒廣泛，修行門檻低，主要是沒什麼資源，正適合這種修行。凡是能堅持下來，並且修行有成的人，心性、毅力、人品都不會差。林凡現在就是學習他們這種修行，體驗入世，磨鍊心性，沉澱意志。

楊天又問道「你現在什麼修為了？都要磨鍊心性了？我聽張文康說，你現在是築基境，在修行界都是天才了。」

林凡無奈的笑了笑說道「還行吧，現在是築基後期，在我知道的人裏面，兄弟我還算是天才吧。不說我了，說說你這些年怎麼樣了，胖子和啞巴就不說了，小素和小芳都考上大學了，你怎麼連個高中都沒考上啊？初中的那時候你的成績不是提高的很快嗎？」

說起來楊天也是一肚子苦水，楊天從小學習都不是太好。自從認識林凡以後，兩人就形影不離。一起學習，一起玩耍，一起打架。兩人可以說是心有靈犀，做什麼事都非常的默契，感覺兩人好像認識了很久似的。但讓楊天認識到真正的林凡，還是在那次約架。幾個小子為了讓楊天林凡他們少管閑事，找來不少朋友來打群架。楊天和林凡也不待見這些個小子們，兩個人堵住衚衕兩頭。上來就把這些人干趴下了。

當時在楊天身後，其中一個小子咬牙切齒的掏出了把彈簧刀，猶豫着向楊天靠近。楊天還不知道身後有危險，還壓在兩個人身上叫罵呢。就感覺到一股十分舒服的氣息傳來，使楊天整個身體都暖洋洋的，精神也是一震，感覺一陣清涼之意流過大腦。好像身在大草原上，深深呼了一口新鮮草原空氣一般爽快。

楊天抬頭看向氣息傳來的方向，林凡正以一種疾快的速度向自己靠近，一瞬間就跑過自己的視線範圍。跑到了楊天的身後。當楊天扭過頭看去時，林凡正抓着一個小子的手，把對方按到在地。看清楚對方手上的刀子，楊天背後出了一身冷汗。

就是這件事以後，楊天知道林凡是修行者。兩人也沒有把事情告訴其他人。楊天經常讓林凡幫忙檢查自己的修行資質，只是都只能得到林凡否定的回答。楊天每次回想起當時的情景，都能感覺到林凡的身體，在那時候散發着溫暖的光。從此以後楊天就是覺得和林凡在一起很舒服。可能因為林凡是修行者原因，待在林凡身邊，楊天的成績也一天比一天好，很多東西一點就透。楊天認為這一切都是修行者身上的靈氣，讓自己有了脫胎換骨的變化。更因為其他人對林凡從來沒有過特別感覺。更讓楊天堅定覺得自己和其他人不同，是有修鍊資質的。楊天用盡各種心思，來鍛煉自己的身體，希望身體里能有點起色。只是得到卻是一次次的否定。

時間飛快，一個學期已經過去，眼看林凡就要回去了，楊天心裏從來沒有這麼急迫過。新世界的大門就在身邊，可自己怎麼也打不開。如果林凡不在了。楊天又能去哪裏？找到別人帶領自己進入修仙界。可以說林凡是自己進入修仙界唯一的希望。只是時間在手中是留不住的。無奈的楊天只求林凡能給自己留下一本可以修行的書籍。林凡很想幫助楊天，只是師門有規定，本門的典籍覺不可外傳。如果給了楊天。只怕帶給楊天的是殺身之禍。

林凡見楊天太過執著，一心想入修行界，不想兄弟間感情受創，也怕楊天誤入歧途。答應楊天回去以後找一些能傳給他的書籍給他。

只是楊天等到的卻是林凡師兄的一封信，內容是本門書籍不可外傳，你是個毫無修行資質的普通人，莫要在難為我林凡師弟了，以免耽誤了我師弟的修行。

楊天知道林凡為自己的事情做了不少事情，否則他的師兄不可能給自己來信。給他的師兄回信說，自己再也不會再找林凡了，麻煩他告訴林凡，自己不在想修行了。

楊天現在想想上學時自己幼稚的想法，只覺得自己和別人不一樣，自己是天生的主角，不由自主的漏出了苦笑，說道「自從你走了以後，張曉素也被他爸接走了，這事你應該知道。在往後我的成績就一直往下落，我也努力過，只是學什麼也學不進去。到畢業的時候已經沒什麼希望了。就和啞巴胖子一起出去打工。剛開始工作，三人一起都賺不到什麼錢，後來我們就分開了，可能我就這麼背，他倆都賺了些錢，只有我幹什麼都不能穩定下來。還要靠他們接濟我生活。也是時來運轉，後來找了個拳館陪練的活，工資高，待遇好，管吃住，我才穩定下來。」

林凡聽楊天把每天挨打說的這麼輕鬆，心裏泛起一股酸苦。林凡也把自己在部隊的生活和自己的戰友們的故事講給楊天聽。

楊天聽出來林凡講的故事都是別人的。他知道林凡的生活是多麼的枯燥乏味。林凡是幸運的也是不幸的，林凡三歲就被他的師傅相中。帶到昆崙山中修行。每天都是修鍊修鍊再修鍊。偶爾和大自己二十多歲的師兄們說說話。聽聽師傅的教授。只是大多時候師傅，師兄們也在修行，對於修行來說，人生實在太短暫了。林凡也知道師兄們對自己已經很照顧。可因為年齡上的差距，實在沒有什麼能說的上話的朋友。

在林凡的心中，最快樂的時光就是和楊天他們一起上學和打架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