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監視行動

城南廢品回收站的老闆叫齊建遠，是個一米八左右的胖子。這人白天經常不在回收站。每天在外面吃喝嫖賭，夜裏才會回來。

齊建遠這人沒什麼本事，可是有個厲害的哥哥叫齊建勝。

齊建勝以前做運輸的，發了一筆財后，開了一家洗浴中心，生意也一直不錯，手底下養了不少人。

之後齊建勝又投資了不少其他生意，賺了不少錢。這回收站也是那時候齊建勝出錢出人給建起來的，只是為了給齊建遠找個事情做。

齊建遠原本就是一個好吃懶做之人，有了回收站他也不管，都讓手底下的人做。

齊建遠的手下也個個是人才，說話就是罵，講理就是打。這生意自然也就不好做，沒人來他這裏賣廢品。

生意不好，齊建遠就沒錢花了。他沒生意做了，也不讓別人做，帶人就去別的回收站打架鬧事。

齊建遠他哥哥要人有人、要錢有錢，只要不出人命，他哥齊建勝都能幫他擺平。

沒幾個月這個小城市就只剩他一家回收站了，錢也嘩啦啦的進入齊建遠的口袋。

只是之後也只消停了幾個月齊建遠又沒錢花了。只怪齊建遠的花銷太大，還好賭博，這錢來的快去的也快，經常輸的精光才回來。

沒錢就想餿主意，降低廢品的回收價格，全城就他一家回收站，他想什麼價格回收你都得賣他。

不願意的只能跑其他地方賣。但是收廢品一天是要跑好幾趟的，一來一回太耽誤時間了。好在只是賺取差價，只要降低收購價格，還不如就近賣給姓齊的。

齊建遠經常不在，手底下的人也不好好乾。東西少了他們懶的收，附近百姓將廢品攢多了在賣，他們也嫌麻煩，就只收專門做廢品回收這行人的生意。

到後來更可氣，來這賣廢品價格低不說還要給他們擺放的整整齊齊，處理的乾乾淨淨，壓榨這些底層人民的免費勞動力。

寧邑齊市的百姓雖然不知內情，可也恨這南城回收站，只因自從只剩一家回收站后，家裏的廢品價值就少了一半。

聽了這些，楊天才明白自己的回收站剛開不到兩月，生意卻這麼好的原因了。他們的正常價格和不算專業的回收程序對廣大人民來說就是價格高服務好。

寶叔總結道「這齊建遠齊建勝兩兄弟是不是黑的不說，也是咱小城的一方大佬，有人有錢，我們惹不起啊。」

「這不是我們惹事，是他們要惹我們。」楊天看着兩人說道「更何況我們這幾年所有的錢都投進回收站了，小芳和素素的學費也在裏面，回收站我們必須開下去。不然我們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了。」

「可是天哥，寶叔不是說了嗎，他們下手可黑著那，打傷打殘的事，他們可沒少做。」胖子有點害怕的說。

寶叔也說道「這事難辦，他們能來我們這兒鬧事，我們卻不敢去他們那兒。我們只能接招，他們是想怎麼來就怎麼來。就昨天你進看守所，本來是他們來鬧事，最多也就是打架傷人，可是我聽說你要被關一個月，還要驗傷量刑，明顯是想把你關進去一年半年的。這裏面要是沒有齊建勝搞鬼，那才是真的有鬼了。」

楊天道「是啊，前兩天對他們來說頂多是個警告，之後他們可能會更過分。讓我想想，我總感覺哪裏不對？你們也想想他們有什麼把柄能讓我們利用一下。」

楊天想着寶叔的話，走到外面，看着滿地的廢品垃圾皺眉沉思。

雖然是露天回收站，可廢品多了，總會有些腐爛的臭氣縈繞不散。帶着揮之不去的氣味，楊天踱步其中，他需要靜下心來，把這個事情的前因後果慢慢的梳理梳理。

砰砰砰，沉思中的楊天被一陣敲門聲驚醒「有人在嗎，開開門！」

打開大門，外面站着兩位老人。一人七八十歲，身寬體胖，老態龍鍾，看着走路都困難。旁邊這位，第一眼給人感覺也是六七十歲的老人，但配了一張四十多歲的臉，身材消瘦，一身中山裝讓這人精神煥發，一頭白裏帶黑的短髮，讓楊天很難看出這人的年齡。

「你們有什麼事嗎？」

瘦老頭說道「家裏頭老婆子年齡大了，腦袋糊塗，今天早上，把家裏兩本很重要的日記當廢品賣了，麻煩你幫幫忙，幫我們問問，看能不能找到回來。」

「今天早上我們沒有開門，你們找錯地方了。」

「小兄弟，我們問過了，很有可能就是你們這裏的。你幫幫忙，那兩本日記對我們很重要的。你問問別人有沒有見過。」胖老頭很急切的說道。

「你們先進來吧。」「胖子，出來。早上有沒有人來賣過廢品？」

胖子從門口探出頭喊到「我一大早就去派出所等你了，哪有時間開門。」

「你看，早上我們確實沒開門，從前天下午，昨天到今天我們都沒有做過生意。你們最好直接找收了廢品的那人，或許還在收廢品那人手裏。」

兩老頭無奈的看了看四周，轉身捂住鼻子走了。

楊天見老頭嫌棄的捂住鼻子，心裏很不舒服，要是有能力，誰願意在這廢品堆里掙這個辛苦錢？想到這裏，一個念頭在腦中閃過。

楊天跑回到破鐵皮房，同寶叔胖子說道「我知道了。這裏面的事肯定出在回收站這裏。齊建遠齊建勝兩兄弟，明顯沒有一個想好好經營回收站，為什麼要死抓着回收站不放？就回收站這點收益，對齊建勝來說根本看不上。要說為了給他弟弟安排事做，他那麼多產業隨便給他弟弟找個事都行，為什麼要開家回收站呢？他弟弟齊建遠的心思明顯不在這，他的手下也跟我們不一樣，也不願意干這回收站的事，七八個人為什麼每天不是打牌，就是看着回收站。而齊建遠為了讓回收站經營下去，也惹不少事，明顯都是齊建勝替他兜著，回收站經營成這樣，為什麼不放手，裏面肯定有什麼不為人知的事情。」

「那我們怎麼辦？」胖子期待中帶着緊張的，胖子初中畢業出來工作4年多，每天省吃儉用，從來不亂花一分錢。為了開回收站，他把全部的積蓄都給了楊天，回收站的生意眼看着紅火起來了，可前面卻碰上齊家人的高山懸崖，胖子膽子雖然小，可心裏何嘗會甘心。

「額，現在還沒有什麼具體的辦法，我們還按原來的計劃，看緊回收站。這回小心點，寶叔，你去找人借個帶棚的三輪車，胖子你去照相館租借一個高倍的相機。一會我們一起去，只要有人進出回收站都把他們拍下來。我來想想辦法，看能不能進他們回收站里看看。我們先分別準備東西，一會回來一起去。」

要想進去回收站，先要解決那幾隻狗。楊天去買了些香腸饅頭和安眠藥回來，先和寶叔胖子一邊吃飯一邊配合輪流偷拍進出回收站的人。相機挺好用，很遠就把人拍得清清楚楚。

傍晚的時候，楊天又來到了城南回收站的後面的菜地里。還沒等楊天走到牆下，就聽見牆裏面好幾隻狗汪汪亂叫，看來上午的時候，因為發現胖子后，他們把狗都放了出來。不一會就有人出來罵狗。狗不叫了，楊天聽見有人來到牆邊，就低頭在菜地里薅菜，手裏拿了一大把菜，一邊薅一邊抬頭，看見牆頭探出來一個三十來歲的人低頭看他。那人看了幾眼就縮回去了。

楊天繼續低頭薅菜，直到聽到關門聲音也沒抬頭，又等了會，狗子又回來時不時的叫兩聲才停止。楊天想了想立馬來到牆邊，三兩下爬上牆頭往裏看，沒有人，近處兩隻狗沖他叫，遠處四隻狗狗聽見了也往他這邊跑。楊天趕緊把兜里的下了安眠藥的一大袋香腸，挨着牆角撒下去。撒完楊天就跑，剛跑兩步又回頭把地上的青菜帶上慢慢悠悠的出了菜地。

楊天帶着青菜找到寶叔胖子他們，趕上晚上飯點，他倆又拍了拍了幾個人。又等了二十來分鐘三個人帶兩大袋盒飯回來，把門關上了。看來裏面的人今天是不會出來了。又等了會楊天他們只能回去了。

先回去把照片洗出來，因為太晚了，只能讓寶叔再找熟人幫忙用了一個小時把照片洗出來。

寶叔這人很特別，全名國寶建，今年43，也是藍天福利院出來的，當年響應國家號召姓國，寶叔很感謝福利院把他養大，自己一人工作生活，除去必要的開銷，余錢都給了福利院，工作之餘就來福利院幫忙。寶樹很喜歡孩子，喜歡和人說些家長里短的話，和誰都合得來，大家都喜歡和他聊天。

寶叔最大的問題就是沒有討老婆，很多人想給他介紹對象，他也從來沒同意過。寶叔對楊天他們特別特別的好，楊天他們有時會想寶叔會不會是自己的父親，可寶叔的過去大家都一清二楚，連個女人都沒有，哪來的孩子啊。

寶叔也是真把他們當自己的孩子。聽說他們想干回收站，把工作辭了來和他們一起干。回收站忙他就在回收站工作，一清閑，他就騎着三輪出去收廢品。

寶叔人緣特別好，街坊四鄰認識不認識他的，說兩句話就都喜歡他了。為了和收廢品的人打好關係，他經常把自己的生意介紹給他們，沒多久就和他們打成一片。回收站的生意好的這麼快，一半是因為南城，另一半就是寶叔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