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坦誠

「怎麼樣？」

剛走出幔帳，楚以心就迎了上來，神情有些緊張。

姜麟點了點頭，表示有所發現，便轉頭望向章元通問道：「小章，你確定這裏很久沒人來了？」

章元通見他在裏面待了足足十分鐘，不免有些好奇，道：「姜施主，我確定。」

「這寧和殿本來就不對外開放，除了迎神的日子，大部分時間這裏都是沒人的。」

「叔叔不喜歡這兩間副殿，覺得陰氣太重。」

「只是前任廟祝一再叮囑不要亂動這財神廟的格局，叔叔才沒叫人改建。」

「嗯，那些神位的周圍也有塵土堆積，也不像是人為挪動過的樣子。」姜麟回憶著方才在屋子裏見到的情形，又發了條信息給「飛鳶」：「鬼出現的地方會出現異象嗎？」

「飛鳶」好像隨時在線，立馬回了消息：「靈樞說過，鬼雖然和我們所處的平面不同，但它們和我們是處在同一個空間，只有在鬼現身的時候，才會對我們這個平面造成一定的影響，但遠遠不到異象的程度。」

「這些事，風狸沒和你說？」

姜麟回道：「她最近比較忙，我怕打擾到她。這麼說，鬼出現的地方，周圍應該不會變乾淨對吧？」

飛鳶好奇問道：「變乾淨？你是指「清潔鬼」？如果是因為吸入灰塵等一類髒東西而造成窒息性死亡的，確實會對環境衛生很執著。它們會清理環境，甚至會把生物和人也當成垃圾一樣清理。」

「你遇到「清潔鬼」了？」

姜麟想了想，回道：「沒有，我說的並不是整塊地方都變乾淨了，就是一小塊區域，比如說神壇之類的地方。」

過了一會兒，飛鳶才回道：「等等，我把你的發現告訴靈樞。」

「看來我們這個組織不僅是臨時組成的，成立的年份估計也不長。」見沒有後續，姜麟在心裏默默吐槽了句，便收起了手機。

章元通見狀，忙道：「施主，咱們可以離開了嗎？」

章元通擔心自己離開太久會被自己的叔叔發現。

姜麟回過頭最後打量了一眼房間，便點點頭道：「可以了。小章，我們要不也加個聯繫方式？要是以後我想喝茶了，再找你。」

章元通鎖好木門，也不拒絕道：「與施主論茶是我的榮幸。」

章元通擔心會引起旁人懷疑，因此沒有和姜麟他們一起出現，而是在公廁旁便與姜麟告了別，姜麟也不介意，和楚以心往山門走去。

牌坊下，李得魚仍舊在做着那套彎腰、下蹲、撿垃圾的動作，姜麟現在知道這不是財神廟給分配的任務，看着又有了不一樣的感受。

這年輕人彷彿一名忠誠的僕人，在為自己信仰的神明掃清門前雪。

「姜麟，這世上有怪力亂神，是嗎？」走下石階，楚以心找了個機會，詢問道：「你不用急着否認。」

「這兩天我一直跟着你東一程西一趟的，你問了什麼，我也都知道。」

「你查案的方向根本不像是把兇手當普通人對待的樣子。」

「先前不提，是那個時候我只對楠楠的事情感興趣，而現在我也想為這件事出一份力。」

「如果你不方便告訴我全部，就用點頭或搖頭來回答我。」

姜麟知道自己的言行很容易讓楚以心看出端倪，當時答應楚以心跟着，他便沒打算一直瞞着，便點了點頭，以示回應。

楚以心見姜麟鬆了口，連忙壓低了聲音問道：「是鬼嗎？」

姜麟點頭。

得到肯定，楚以心頓覺辛苦二十多年建立起來的世界觀在這一刻炸了，她在原地足足愣了數秒，才跟上姜麟道：「這麼說，你見過鬼？」

姜麟點頭。

楚以心道：「紀釗的死難道也和鬼有關？」

姜麟想了想，還是回了句：「嗯。」

楚以心又道：「那楠楠呢？也是鬼乾的？」

姜麟道：「還不能肯定。我們現在就是在查這件事，只有找到鬼，才可以肯定是鬼乾的。」

楚以心道：「那我們怎麼才能找到鬼？」

姜麟舉着手機道：「鬼一定會出現在受害者身邊，只要我們通過財神廟的訪客名單找出下一個受害者，就有希望證實這一點。」

楚以心思索了一番道：「找到受害者就能見到鬼，我也能嗎？」

姜麟想了一下，道：「應該不能。如果一般人能看見鬼，我想陳學姐出事的時候，應該會出現很多的目擊證人。」

姜麟想着，這應該也是陶晴他們束手無策的其中一個原因，如果一般人能看見鬼，他們只要派人守着仁理大學就能發現蛛絲馬跡。

楚以心有些失落又有些慶幸地拍了拍胸口道：「你呢？如果我們兩個都看不見鬼，就算找到了受害者，也無濟於事。」

「你應該有辦法看見鬼吧？」

姜麟知道她這是在試探自己，不過也實話實說道：「我可以問問。」

楚以心聽出他並不是一個人單打獨鬥，心裏懸著的大石也落在了地上道：「這麼重要的事，現在才問？」

姜麟解釋道：「之前還無法確定仁理大學的事是不是和鬼有關，後來則是因為沒找到好的機會。」

「而且不用問，我也能大概猜出來是什麼辦法。」

不過為了確保這一點，他還是發了信息給飛鳶，順便也想把名單的事交給她：「之前風狸跟我說過，我們在什麼情況下能見到鬼，但我不記得具體內容了。」

「只記得一種是，鬼把人當成目標的時候，就像我能看見陰陽靈一樣。」

「這第二種是不是需要對方能力的發動條件？風狸說過，能讓我們在「道靈」手中活下來的並不是力量，-而是情報，是嗎？」

過了一會兒飛鳶就回道：「說的大差不差。」

「鬼要傷害人就需要把人拉進它所在的平面，也就是「蜮」，但我們這些「道晶石」持有者，能通過「道晶石」之間的聯繫進入「蜮」，可以理解為，相同系統之間通過藍牙連在一起。」

飛鳶似乎知道姜麟在做什麼事，罕見地啰嗦了一回。

姜麟將這些信息記下，又問道：「只有這兩種辦法？」

飛鳶回道：「目前只有這兩種辦法。」

姜麟見話題打開了，手指在鍵盤上猶豫了一會兒才問道：「飛鳶，你那邊可以賒賬嗎？」

飛鳶似乎也沒想到姜麟會問這個問題，半天才回道：「可以。」

見到這兩個字，姜麟才放心地說道：「這是我雲空間的賬號和密碼，裏面有一份訪客名單，你能找出這份訪客名單上和仁理大學學生有關係的人嗎？」

飛鳶回的很快：「總算來了個輕鬆的活，這個我就收你100好了。」

「一個小時左右，我會把結果發在你手機上。」

姜麟道：「多謝。」

飛鳶又回了一條信息：「靈樞那邊有消息了。」

「他跟我說，讓你把具體地點告訴我，接下來的事你就別摻和了，靈樞會負責調查。」

「靈樞還說，這次發現或許可以證明他一直在懷疑的事，他讓我跟你說一句謝謝。」

「他還發了一個大紅包給我。

「哦不，是你。」

「收到飛鳶轉賬，49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