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斬神毀廟

兩人爬進了洞口，到達了一個十幾平米的洞穴中。

「阿獃，你看牆上的壁畫，還有地上腳印，我的都是按上面的畫學的，比村裏祖靈傳授的功法還要厲害。」

殷易軒知道鐵林就比自己大三歲，這次已經是第三次出任務了，具體是什麼卻絕口不提。

「阿獃，俺先給你演練一遍。」

鐵林沒有了右臂，無法施展拳法，只能施步法。

踩，挪，點，跳，躍，翻，側，每一式都是嫻熟無比，在不大的空間中，比猴子還要靈活。

啪啪啪！！

殷易軒看的起勁，不知不覺的竟然鼓掌喝彩。

「阿獃，俺歷害吧，就是靠這神奇的身法，俺才逃回了一命。」鐵林也只是大一點的孩子，看到有人為自己鼓掌喝彩，也格外的高興。

只后便讓殷易軒自己去看壁畫，隨着殷易軒的查看，總共有三副壁畫。

第一幅似乎是內練功法，分成兩部分，上部分是一道人影面朝晨曦跌迦而坐，通過呼吸將初晨的紫氣吞入腹中，周而復始三次。下部還是那道人影，卻是在月圓之夜中，用同樣的方法吸收月輝。

第二幅是人影在演練一部拳法，拳法大開大合，如虎似龍，氣勢無雙，拳法修練到最後，直接凝聚出一尊虎背熊腰，虎首人身的赤面神像。

第三幅壁畫殷易軒看了很久，很凌亂抽象，根本不知道描述着什麼事，似乎像是地圖。

「阿獃，你發什麼楞，過來俺教你玩這個。」

殷易軒走到鐵林面前，跟着他教的步法去「玩」。鐵林帶着殷易軒走了三次，殷易軒就不讓他指導了，而是自己開始慢慢琢磨。

「不好，天黑了，俺們趕緊的回去了，不然俺爹又要出來尋我們了。」

兩人爬出山洞，將洞口堵好，迅速向家中趕去。路上殷易軒很不明白，為什麼鐵山大叔不讓他們晚上出門。

漸漸的天色將黑，殷易軒聽到身後似乎有怪聲，在他腦海中呢喃。殷易軒還是沒有忍住，好奇的向後看了一眼。隱約間看到了一個漂亮的女人，在向他招手，千嬌百媚，轉瞬又變成一幅紅艷枯骨。

鐵林不敢向後看去，拉了一把殷易軒，趁著天黑悄悄的溜進了家門。

「咳咳……」

聽到鐵山的咳嗽聲，鐵林和殷易軒全身顫慄，不敢回頭去看。

「林兒，你們去哪裏玩了？這麼晚才回來，不是告訴過你，天黑不要出門嗎？怎麼忘記了，還是皮癢了。」

「爹，我們錯了。」

在山中如同猴子的鐵林，見到他爹的瞬間。

就軟了。

「嗯，那你明天就多砍五擔柴火，完成不就不用吃飯了。」鐵山大叔扔下一句話就走了，只剩院中的兩人。

「阿獃，你的幫俺。」鐵林可憐巴巴的看着殷易軒。

「阿獃，兩擔。」

聽到鐵山大叔的聲音，殷易軒無奈的攤開手表示，自己也無能為力。

第二天早上，殷易軒被凍醒了，走出屋內，看到了銀裝素裹的大地，一夜之間萬物被大雪覆蓋。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

轉眼就過了兩個月時間，鐵林和殷易軒無事就跑去山洞中修鍊。殷易軒平時就在跟隨村裏的青壯，在祖廟廣場上修鍊祖靈傳授的《長拳十三式》，來打磨力量。不過他老是出神，睡覺，阿獃的名頭就更盛以前。

在這幾個月個，從沒有人問他來自哪裏，將來如何的問題，

正好省的殷易軒再編瞎話。

「阿獃，明天就是秦皇節，村中還要舉辦獻祭，俺們不能出去玩了，必須的參加獻祭活動，祖靈明天還會賜福村民。」

鐵林入夜後很興奮，嘰嘰喳喳的講說着明天的「秦皇節」的細節。他不知道的是，隔壁的鐵山夫婦正在為明天的獻祭活動，愁眉苦臉，一幅畏懼如虎的表情。

殷易軒卻只是微微一笑，等鐵林睡着后，殷易軒跌坐在青石板床上，五心向上，開始修鍊起來。一絲絲冰冷的月光被他吸收，煉化，最後四逸到全身，強化著每一寸肌膚。

石洞內吸收初陽和寒月的功法，被殷易軒稱為《日月造化呼吸術》。修鍊了兩個多月，但還是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就是飯食似乎減少了。

結束了修鍊，殷易軒倒頭就睡，一覺到了天大亮。

「秦皇節」上午並沒有啥事情做，下午才開始獻祭活動，為此還搭建了一座木質高台，並將祖靈神像從祖廟中請出，一會為眾人賜福。

高台上廟祝在咿咿呀呀，手舞足蹈的祈禱，但殷易軒卻是將目光放在了祖靈神像上。只見原本木雕的神像，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將面前供桌上的食物，讓一旁瑟瑟發抖的少女放入口中，不停的吞咽。

隨着廟祝的伶唱結束，所有人高呼祖靈保佑，秦皇安康。依次為祖靈神像磕頭上香，一道道的香氣被神像吸收，殷易軒看的忘乎所以，他感覺到神像內似乎有血肉在動。

終於也輪到了殷易軒，他將長香獻上，叩首離開，起身時感覺到身體軟弱無力，差點栽倒。他不知道的是，就在剛才的一瞬間，祖靈神像詭異的看了他一眼，露出了奈人尋味的邪笑。

「秦皇節」后，殷易軒病了，一連好幾天都下不了床，惹得家裏一眾人着急上火，哪怕是找來廟祝，一樣時無濟於事。

躺在床上的幾天，殷易軒也終於想明白了自己病倒的原因，他屬於氣血兩虧，應該是被祖靈神像吸走了他的精氣神。

想通問題后，他並沒有告訴任人，每天都按部就班的修鍊《日月造化呼吸術》，他覺得這次能保命絕對與這部神秘的呼吸術有關。

本來一個禮拜，殷易軒就可以下床出去了，但是為了隱瞞自己的身體已經恢復，殷易軒硬生生在床上躺了倆月，期間廟祝還來了好多次，為他施藥救命。

「小子，你的病已經好了，祖靈讓你前去叩拜謝恩，你的病可以好，都是祖靈的功勞，起來跟我走吧。」

殷易軒雙眼緊閉，還想繼續裝病。

「小子，你再不去鐵山一家就要被獻祭了。」廟祝的聲音依舊是平淡，陰鳩。

殷易軒沒有繼續裝下去，起身隨着廟祝走出了家中，向祖廟中走去。

「你自己趕緊進去，我就不伺候你了。」廟祝站在殷易軒身後，一腳將他踢進了祖廟中。

踉蹌的跌入祖廟，殷易軒瞬間雙眼充血，怒火中燒，鐵大娘已經倒在了地上，只剩一幅皮囊，而鐵山大叔和鐵林也已經奄奄一息。

「鐵山大叔，鐵林哥。」

殷易軒歇斯底里的呼喊，聲音猶如杜鵑啼血。

「是阿獃娃兒嗎？大叔沒有保護好你。」鐵山說話時口吐血沫，顯然是已經不行了。

「在…樹……」

咔嚓！

祖靈神像一把捏斷了鐵山的脖子，讓鐵山大叔死於非命。

「凡人，這就是褻瀆神靈，不尊神喻的後果，嘖嘖…」

拋開了手中的乾屍，祖靈行陰測測的大笑，又將手掌伸向了鐵林。

「你該死！」

殷易軒怒吼，猶如猛虎下山，全身的氣勢磅礴，雙手握拳，猛的向祖靈的手臂砸去。

「嗯，小子你盡然有如此的實力，那就留你不得了。」

「死！」

祖靈竟然像人一樣靈活，從神龕中跳了出來，躲避了殷易軒的攻擊。

「休要躲避，給我死來。」

殷易軒氣血大漲，一陣陣的雷音從體內傳出，宛如嗜血的猛虎，雙拳膨脹一圈，迅速攻擊神像的兩臂。

鏘！

「凡人，你徹底惹怒了吾，神靈不是你可以褻瀆。」祖靈神像也是暴吼連連，兩百年了，沒有一個凡人可以杵逆自己的意願。

砰砰砰！

一人一神激烈交戰，驚天的爆炸聲響起，卻沒有一個人敢出來觀看，全部躲在家中瑟瑟發抖。

暴怒的殷易軒，徹底放開心中的枷鎖，一句話在腦海中持續回蕩。

「神若欺我，我就屠神毀廟；」

「仙若負我，我便斬仙滅道；」

「魔若害我，我要戮魔消魂。」

伴隨着心底無盡的怒火，殷易軒身體繼續變化，一道赤面虎臉的神像，站立在其身後。殷易軒掌出如驚濤駭浪，身後的虛形也同樣如此，兩者結合，使其威力大漲。

「一小小的村神，競敢枉稱自己為神靈，可笑。」殷易軒越發的平靜，眼神中對所謂的神靈，更是噗之以鼻，充滿了無盡的嘲諷。

「凡人，膽敢小覷吾等神靈，真該打入阿鼻地獄，永世不得超生。」祖靈被殷易軒打的受傷，殘缺的地方開始冒出灰黑色的血液。

殷易軒，雙手時而化拳，時而又為拳，犀利的攻擊招呼在祖靈的每一處身體上。

「凡人，不要欺神太盛。」

砰！

一道兇猛的鞭腿，將祖靈神像打出了祖廟，殷易軒緊隨其後，趁神像反應較慢。雙腿彎曲，猛的高高躍起，將神像再一次狠狠的砸在地上。

咔咔咔！

木頭斷裂的聲音不絕於耳。

「凡人，你若殺了吾，會被城隍爺爺追殺到天際，將你挫骨揚灰。」受傷倒地的祖靈神像，還在大放厥詞，威脅殷易軒。

「神靈，城隍又如何，敢來爺通通斬了他們。」

殷易軒冷笑一聲，露出了潔白的牙齒，雙手兩次幻化，變成兩隻巨大的虎爪，將神像的軀體一分為二。

「爺先送你上路。」

砰！砰！

兩聲巨響，將祖靈神像兩節殘破的身軀，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上。

「凡人，你不得好死。」

殷易軒右手中猛的射出一道血光，散落在神像殘軀上，升起一道道血色的火焰，將神像徹底燒成了灰燼，祖靈神像的慘叫聲也戛然而止。

一道透明的人影剛想逃跑，被殷易軒后脖頸的三角形紋身突兀的吸走，凄慘的叫聲若隱若無，殷易軒眉毛輕觸，以為自己聽錯了。

「還有一個人？」

殷易軒轉身找到廟祝，老傢伙還沒有來的急防禦，就被殷易軒一掌，將老傢伙的頭，打進了肚了里，一命嗚呼。

走進祖廟中，殷易軒找到了昏迷的鐵林，還有鐵山夫婦的屍體，將他們帶出了祖廟，向家中走去，四周的天色也徹底漆黑一片。

走過村口時，殷易軒還看到了村外隱隱綽綽的人影，瞪着碧綠的眼神，緊緊的盯着村子中的每一個活人。

「滾！」

殷易軒一聲大喊，如平地驚雷，所有的綠影消失無蹤。

回到了家中，殷易軒趕緊查看鐵林，發現只是氣血兩虧，-估計是被祖靈吸食了，好在沒有生命之危。不過鐵山大叔兩人卻徹底死了，漸漸的一陣虛弱感傳變全身，殷易軒全身疼痛，豆大的汗珠子瞬間佈滿了稚嫩的臉上。

「報…」

「啟稟，城隍老爺，秋豐鎮麾下的邱家莊祭靈邱達魂飛魄散了。」陰暗的地府城隍廟中，一個身穿黑色的皂服的小吏，正向城隍報告邱達的死亡信息。

「大膽，何方肖小競感褻瀆，滅殺神靈，著曰游、夜遊、還有各村鎮祭靈追殺肖小，另通知凡間縣衙劉安泉縣老爺前來赴約。」高台上傳來一個威嚴的聲音，讓四周的陰兵陰將，顫顫巍巍，不敢有絲毫懈怠。

不大一會，大腹便便的劉安泉縣老來到了城隍廟，聽到有人殺害了村神，也是臉色大變。

「城隍爺稍安勿躁，本縣趕緊派人去查。」

正在兩個美嬌娘中間睡覺的劉安泉，突然睜開了眼晴，大聲喊道：「管家，擊天羅，讓全部捕快衙役上堂，本老爺有事吩咐。」

「是，老爺。」

一陣陣刺耳的羅聲在剛剛沉睡的小縣城中響，聽到聲音的衙役，捕快，小吏。全部臉色大變，迅速向縣衙跑去，根本顧不得其他的事。

一盞茶后，所有的人都聚集在縣衙大堂，靜等縣老爺發話。

「剛剛有人在秋豐鎮麾下的邱家莊擊殺了祭靈邱達，現在吾命爾等前去，速速將其緝拿歸案，如有圍抗，就地擊殺，並鎖其魂魄。」

「諾！」

所有人迅速散去，整理裝備，天一亮就要出發，去緝拿兇手殷易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