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被移動的書籍

第二天一大早，加米法爾的房門便被敲響了，伴隨着瑪門略有些煩躁的聲音，加米法爾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嘟囔著:

「大早上的……這才幾點啊。」

「已經早上五點四十了朋友，該起床了！」

加米法爾默默打出一個:……？

他們都起這麼早嗎？加米法爾坐起身來開始發獃……好睏啊，人怎麼能困成這樣呢……醒醒吧加米法爾，該起床了。

加米法爾勉強打起精神穿上了衣服，然後下床來到門前打開了它:

「瑪門，你們怎麼起這麼早？」

瑪門看起來非常精神，甚至還有些興奮，讓加米法爾回想起在酒吧時，他那副激動的模樣。

「早？對於我來說這已經不算早了，不過烏列爾他們比較晚，烏列爾平時都是七點整起床，薩多倫菲斯就更晚了，他經常一覺睡到中午……」

「我可以理解為，你是按你的作息來叫我起床的嗎？」終於，加米法爾也打斷了瑪門的話。

瑪門一臉坦率的說:「是的，收拾收拾，我們走吧。」

「去哪兒？」加米法爾看着他正在口袋裏掏東西的動作，問道。

「波格多區啊，我發現了一個有意思的事。」

「不是薩多倫菲斯帶我去嗎？」

「我改主意了，我給他留了張紙條，他會看到的，走吧走吧。」瑪門催促着將加米法爾拉出房門。

「等等……我去穿個外套。」

外面完全沒有任何時間概念，依舊如同夜晚一般，不過還是有些區別的，比如這個時候的風比平時更冷，街上的人也更少。

加米法爾扯了扯瑪門不知從哪兒掏出來的圍巾，好奇的看向瑪門長袍上的口袋:他好像什麼東西都往裏面裝，還能掏出好多東西，也是魔法的一種嗎？

似乎是察覺到了加米法爾熱切的視線，瑪門有些危機感般的捂住口袋:

「你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感覺你的口袋裏面好像什麼都有。」

「嗯，裏面確實裝了很多東西……我們到了。」

兩人在一家點心鋪面前停下，加米法爾疑惑的問:「我們為什麼要來這裏？」

「波格多區太遠了，我們從這走。」瑪門打了個響指，門鎖應聲而掉，重重的砸在地上。

「你瘋了嗎？這要是被抓住可是入室盜竊！」

「沒想到你還是個守法公民，別擔心，老闆是黃金之王的眷屬……嚴格來說是黃金之王所屬家族的人，就像你們科萊斯家族是永恆之王所屬的家族一樣，不會怪我們的。」

瑪門輕輕推開門，右手食指在空中劃了一圈，一顆小小的白球便出現在兩人面前，照亮了一小片空地。

加米法爾在外面糾結了一下，眼看對面就要來人了，只好跟着瑪門進了點心鋪。

「如果我們被抓，希望審訊的時候你允許我把你供出來。」

「到時候再說，就是這道門。」

此時兩人面前是一面木質房門，上面還寫着「雜貨間」。

「……實話說，我不是很理解你們把特殊的門放在食品店裏的行為，維利糖果店也是一樣的。」

瑪門鼓搗著門上的花紋，隨口回答到:「我也很好奇……你說維利糖果店？它竟然還沒有倒閉，真是個奇迹。」

「我去的時候客人還有很多，起碼短時間內不會倒閉的。」

「咔噠」一聲，瑪門拍拍手上的灰塵，打開了門——門外是另一條小巷，

盡頭是街道，甚至還能夠看到那尖頂的城堡。

瑪門歪了歪頭，示意加米法爾走進去，而加米法爾有了第一次的經驗，這次便沒有絲毫猶豫的踏進了門內。

瑪門緊跟在他的身後，進來后，那扇門就和糖果店的門一樣，消失在了牆上。

「走吧，我們的目的地是前面的城堡。」

南希莊園內

薩多倫菲斯沉默的看着在門口堆成一座小山的紙條，上面全都寫着同一句話:

「我把加米法爾帶過去了，你去孝敬時空之王他老人家吧。」

藍色火焰將紙條燒的一乾二淨，薩多倫菲斯帶上帽子，拿起法杖，有些無奈的走出房間，而烏列爾就在客廳看報紙。

「早上好薩多倫菲斯，瑪門已經把加米法爾帶走了。」

「我知道，他往我門縫裏塞了好多紙條。」

是瑪門能幹出來的事。烏列爾想着，放下了手中的報紙:

「接下來呢，你還要過去嗎？」

薩多倫菲斯扶了扶帽子:「嗯，我不太放心，不過在那之前，我得去見見那位……永恆之王的敵人？或許是吧，他們關係一向不太好。」

「拂曉之王？那倒確實，他和威加勒的關係一直都很差，加米法爾的事很快就會傳到他耳朵里，既然如此，祝上帝保佑你，薩多倫菲斯先生。」

「你知道的，我不喜歡這句話，你們天使總是這樣把上帝掛在嘴邊。」

「那麼，以晨星的名義，祝您好運？」烏列爾開了個玩笑，說出了晨星之王信徒的祝願詞。

薩多倫菲斯有些無奈的搖搖頭，說:「放心吧，我會祝我自己好運的。」

目送薩多倫菲斯離開莊園，烏列爾也沒有繼續看報紙，而是起身走向藏書室。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藏書室里倒是有一些關於金蘋果的記載，即使是作為天使，烏列爾也依舊沒有想明白為什麼雅威的旨意稱金蘋果極為重要。

不止上帝，甚至那些與上帝同級的神也逐漸將目光放在了那遺失的金蘋果上，不過並沒有付諸於行動。

反倒是十字殿堂最近異常活躍，烏列爾並不相信勞倫巴德持有金蘋果，他更好奇的是:誰讓他散佈這個消息的？十字殿堂是不可能的，他們現在幾乎是一盤聚不起來的散沙。

聖十字殿堂已經準備降臨亞科斯了，得趕快找到金蘋果才行。

烏列爾翻找著書籍，終於從第二排書架的最底層找到了它——《伊甸園的蘋果》，它的位置似乎變了，烏列爾低下身確認了一下，他從未把這本書放在這裏過。

烏列爾翻閱了幾頁，發現上面的知識大都是他早就了解到的，並沒有什麼區別，即使是那些特殊的蘋果，內部也只是孕育著小天使而已。

只是新生的幼兒，遺失了確實有可能引起重視，但不至於讓聖十字殿堂降臨，除非……那是第十位「王」？

烏列爾急忙將那想法甩出腦海，這怎麼可能？王的數量是固定的九位，不可能會多出一位來，就算是第十位，他又能擁有怎樣的權柄？

煩躁的將書丟在桌子上，烏列爾捏了捏眼角，此時顯得異常疲憊。為了這顆金蘋果，他可以說是動用了所有的情報網，仍然沒有半分消息，就連「王」們也沒能得到與之相關的部分信息，直到前幾天的暴亂，勞倫巴德的宣稱才讓大家有了那麼一點希望。

烏列爾撇了一眼被丟在桌子上的書，突然看到了一抹熟悉的金色:琳娜也看過這本書？

那上面熟悉的書籤引得烏列爾再次打開書籍，那是一頁很普通的介紹:

「王與天使一樣，同誕生於金蘋果之內，他們卻與天使不一樣，具有無上的權能與神格，王都會有自己的所屬家族，那同樣是他的僕人。一旦王逝去，不論什麼理由，什麼糾葛，所有王之僕從包括天使在內必須停戰三天，王的誕生必須停戰三月。」

可能是因為這對於烏列爾來說是常識，一時間他竟沒有發現不對勁:

「這種知識，幼年的時候就應該知道……琳娜好像是居住於現實世界的人？」

烏列爾沉默了，他重新合上書，將它放回書架，轉身快步離開了藏書室。

「瑪門，能聽到嗎？」

瑪門和加米法爾正走在路上，而瑪門的腦海中突然響起了烏列爾的聲音，便隨意回復到:「能聽到，怎麼了？」

「琳娜是人對吧？她是一名科萊斯，而且她並不知道金蘋果的用處也是對的吧？」

「對啊……你想說什麼？」

「她偷進過我的藏書室，之前都是她與我一起進去的，但我發現有一本書被琳娜移動了位置，連書籤都沒來得及取下來。」

「什麼書？」瑪門跟在加米法爾後面，到了這個時候他也有點覺得不對勁。

「和金蘋果有關，她本不應該知道這些。」

瑪門停下了腳步，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真正意識到這位名叫琳娜·科萊斯的女孩，她的膽子到底有多大:

「……那可是和王的起源息息相關的東西，看樣子你的藏書室就和薩多倫菲斯的鐘塔一樣，想進就進，想出就出。」

瑪門憤然拒絕了接下來烏列爾的話語，生氣的走到滿臉疑惑的加米法爾身旁，說:

「我們走吧，趕快到達波格多城堡，然後看看那個勞倫巴德哪兒來的膽子說他持有金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