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希斯大陸，智慧之樹

蘇蒙在這段日子對希斯大陸也逐漸有了更多的認識。

希斯大陸是這個世界已知的唯一大陸，四周被無邊無際的海洋所包圍。曾經有無數的求知者想要探索未知的領域，不過在他們造船出海后，便再也沒有消息，從未有人活着回來。

人們確信，希斯大陸是倖存之地，他們的祖先是受到神的庇佑，在卡德拉的帶領下來到這片希望之地紮根，繁衍一代又一代。在他們看來，卡德拉就是他們的神，而自己就是神的子民。

希斯大陸平靜了數千年之久，在卡德拉創立大陸之後，人民安居樂業。沒有人知道他們是從哪裏來，只知道在卡德拉的指引下他們不需要再顛沛流離。

如今希斯大陸的領導者，是阿爾貝托王室。據說是他們的祖先曾是卡德拉最忠心的侍衛。

在卡德拉與魘魔大戰消失后，阿爾貝托的後代便自詡是「神的接班人」，是代替卡德拉來守護這片大陸，世世代代將為希斯人民服務。千萬子民無不俯首稱臣，心悅誠服。

而千年之後，阿爾貝托王室在經曆數代更替，如今的領袖阿爾貝托?尼庫斯，儼然是不折不扣的暴君。

阿爾貝托?尼庫斯是整個希斯大陸至高無上，且唯一的主宰。心狠手辣，殺伐果斷，整個王國都在他的統治下。

他在位的幾十年裏，希斯大陸往日繁榮光輝的景象不復存在，反而令人民苦不堪言，南北城邦的差距越來越大。北方城市因為更加靠近王權，政治與經濟集中在北方四城，而南方城市則更多是貧民，或者被流放的犯人，被一再打壓，得不到發展的同時更受盡白眼。

而他們所在的便是來自最南端的赫爾城治下的瓦倫鎮。

整個大陸最偏遠之處。

「這些年來，從未有人想過發動起義，推翻暴權嗎？」

蘇蒙很是不解，在他生活的世界裏，從古至今，不論什麼國家的哪個政權，總是在不斷的王權更替中發展至今。總不可避免，建立—發展—繁榮—衰敗—結束，再重新開始。

而希斯大陸卻從未有過，即使已經苦不堪言，也沒有人想過。

「因為即使我們去反抗，去爭取，也無法改變。」

「你們都沒有去嘗試過！怎麼就知道自己做不到？還沒開始就放棄，註定不會有改變。」

蘇蒙依舊不解，如果沒有一顆勇敢不服輸的心，那活着又有什麼意義呢？

「你以為的推翻王權是靠一張嘴，或者一群烏合之眾就可以做到的嗎？你不明白阿爾貝托的強大……」

「希斯大陸，在這魔法領域，沒有能力意味着你終究突不破牢籠。」

「阿爾貝托擁有超凡的魔力……王權之下，有着數不盡的強大法師和戰士為他效勞。還有他那令人可怕的國師…貢多斯。他們擁有毀天滅地的力量，即使你能帶動萬千子民，在他們眼中也只不過是螻蟻罷了。」

「我們的一生從開始就已經決定，基礎決定了一切。魔源的弱小意味着我們不論做怎樣的努力，都無法突破。」

佩拉向蘇蒙解釋著。

「魔源的強弱，那又是怎麼知道的？」

「帶着所有的疑問都去找智慧之樹吧。」

躺在床上的蘇蒙來了興趣，「智慧之樹？那是幹什麼用的？」

「只要對着智慧之樹虔誠的祈禱，智慧之樹就會告訴你想要知道的。」

「這麼神奇？是一種占卜嗎？」

「嗯……有點類似吧。

」

「佩拉，帶我去。」

穿過幽暗的小徑，蘇蒙看到了智慧之樹。

一棵茂盛、高大、遮天蔽日而又濃郁的參天大樹。它的枝葉碧綠碧綠的，枝丫不斷向外伸展，樹榦筆直。它高高地挺立在這片樹木蔥蘢的大森林裏，不斷吸吮著陽光和雨露，它是那麼地秀頎挺拔，那麼完美。

「我從未見過…這麼大的樹。」

蘇蒙不禁感嘆道。

「跪下。」

「把你想的東西，在心裏說給智慧之樹。」

「記住，一定要虔誠。」

蘇蒙按著佩拉的指示跪在智慧之樹面前，可是現在他的腦子裏想的東西太多了。為什麼會來到這個世界？卡德拉和他、佩拉又是怎麼回事？還有就是體內的魔源，現在是什麼情況？

「不論你想幾件事，都可以。」

「只要你虔誠的說給智慧之樹聽。」

佩拉聽到了蘇蒙的心聲。

蘇蒙點點頭，雙手合十默念著內心的想法。

過不久，頭頂飄散幾片落葉，落在蘇蒙的眼前。

「這是智慧之樹的回答。」

蘇蒙輕輕拾起這幾片落葉，心裏有一絲期待的激動，還有一點緊張。

「未知…」

「未知…」

「未知…」

蘇蒙愣住了，這三片落葉上竟然都清楚的寫着未知二字。

「這也太不靠譜了吧？什麼狗屁智慧之樹？」

蘇蒙感覺自己是被耍了，從前去寺廟裏為母親祈福的時候都沒有過這般虔誠，如今卻被一棵大樹戲弄一番。

「這種糊弄人的東西，看我劈了它！」

說着蘇蒙便伸手要拔出背上的刀，朝智慧之樹砍去。

「你別衝動！」

佩拉緊忙着勸阻蘇蒙，他也從沒見過這種情況，智慧之樹向來都是有問必答，所以才在千百年裏受到人民的尊敬，是神授予人們的「神樹。」為所有人解決內心的疑惑。

「三個問題，一個都沒有回答我！不是戲弄我是什麼？」

蘇蒙明顯十分生氣，根本顧不得佩拉的勸阻，說着就要揮舞手中的「水月」，劈開這棵千年古樹。

在這一瞬間，天色驟變。凜冽的風吹過蘇蒙的臉頰，電閃雷鳴。突然視界細細潰動，模糊的白色光點，重疊巨大的黑影，絕望地撕破夜色。

月鑲嵌在黑色螢幕般的夜空之上，皎潔的月光傾灑人間，智慧之樹彷彿鍍上了一層銀色的輕紗。

高大的智慧之樹被月色模糊掉稜角，蘇蒙朝着看去，竟似一張血肉模糊的臉！

「我靠！這是什麼！」

蘇蒙一時間被這奇怪景象嚇了一跳，連連後退幾步。

佩拉也同樣心裏一驚，智慧之樹是有生命的，不同於普通的生命力，而是神賜予的。是智慧之樹感受到了蘇蒙的不敬，生氣了！

蘇蒙與佩拉都被震驚到說不出話來，怔怔站在原地，連逃跑的力氣都沒有了。

「你這臭小子……竟然要砍我？」

突然聽到一陣蒼老的聲音，蘇蒙更感覺疑惑，「佩拉…這個不是咱們身體里的聲音吧？」

「應該不是……」

「這裏也沒有別人了……那隻能是這棵樹在說話了？」

「不知道……從沒聽人說過智慧之樹會說話啊……都怪你！是你惹怒了神樹！」

蘇蒙的衝動觸犯了神的威嚴，佩拉在心裏罵道。

「除了我還能有誰。」

蘇蒙扭過頭看向智慧之樹，「會說話的樹……你究竟是什麼怪物？」

「千百年來，我在此接受眾人的供養，解決人們的疑惑，你小子竟然敢砍我？」

「狗屁…剛才我問你的三個問題，你回答我了嗎？一句未知就把我打發了，我看你就是個騙人的怪物。」

蘇蒙咒罵着，這三個問題對他來說都很重要，是解開自己和佩拉身上秘密的關鍵所在，這個回答讓他無法接受，很不滿意。

智慧之樹嘆了口氣。

「年青人，我的確不知道答案。」

「我只能感受到，你不是一個人，或者說，這個人不是你。」

「而你體內的巨大能量，遠遠超乎了我的認知範圍。你體內的這股力量……不是普通的魔力。更像是…神力。」

「而且你，應該不屬於這個世界吧，我知道的不多……所以無法完全回答你……」

蘇蒙有些驚訝。開始相信佩拉說的話，智慧之樹果然不一般，所以千百年來才會受到眾人敬仰，源源不斷。

他和佩拉的秘密，至今從未有人發現，智慧之樹是第一個發現秘密的人。剛才的憤怒與嫌隙已消失不見。

「是…你說的沒錯，但是這一切發生的都太過於突然，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我的確來自於另外一個世界。你能告訴我，你所知道的東西嗎…？」

「這對我很重要。」

說罷蘇蒙再次雙手合十，虔誠跪下，磕了三個頭。

「請你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