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殘破光影，卡德拉？

蘇蒙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處在一片黑暗中。

這種感覺令他似曾相識，在他初次到來的時候，也是一片無際的黑暗。

他一直向前走，他無法辨別方向，只能漫無目的的一直朝前走。不知走了多遠，他看到前方有一絲光芒也在朝他靠近。

「蘇……是你嗎？」

熟悉的聲音，是佩拉！

聽到佩拉的聲音，他急忙衝上前去，拉近他們彼此間的距離。而當他靠近的時候，才發現佩拉只是一顆像是火苗的種子，沒有任何形態。

「佩拉……你怎麼是這個鬼樣子…？」

「你還好意思說……我現在連完整的靈魂都沒有，只是一團意識。」

「好吧…這是什麼地方？這裏什麼都沒有…什麼也看不清。」

「不知道，在你昏迷以後我就陷入了這一團黑暗之中，我只能不停地尋找，尋找出口。」

蘇蒙有點想笑，現在佩拉的樣子着實有點可愛，有點像鬼馬小精靈。

「蘇，阿里……」

「阿里被我殺了。我不管你怎麼想，我不會原諒他。」

蘇蒙斬釘截鐵的回道。

「他為什麼要這樣做。」佩拉的聲音逐漸有些哽咽。

從很小的時候佩拉便認識了阿里，他們從小在一起玩耍，一起謀生。同樣無依無靠，過去的很多年裏，他們就是彼此的一切。

「因為……恩大成仇。」

佩拉不解。

「你對他只有恩惠，但他卻為了榮華富貴出賣了你，所以在阿里的心裏有着巨大的壓力。你一天不死，他就一天不得安寧，只要你還活着，就會讓阿里想起自己的不堪。」

「更重要的是你沒有任何地方對不起阿里，阿里甚至都找不出一個理由來給自己的出賣行為開脫，減輕自己的心理負擔……」

「不過也無所謂了。他和我們都得到了解脫。」

蘇蒙說完，佩拉好像有些明白了。一團微弱的火苗種子搖曳在黑暗中，彷彿在點頭。

「我們往前走走看吧……這見鬼的地方。」

蘇蒙藉助著佩拉散發出的微小光芒，繼續朝前走去。

他們好像走了很遠，卻又好像一直在原地踏步，永遠無法走出這團深邃又迷茫的黑暗。

蘇蒙和佩拉停下腳步。

「這個地方好奇怪……怎麼感覺永遠走不出去。而且什麼也看不到，只是一片虛無，難道我們已經死了？」

【卡德拉之源，恢復。】

蘇蒙話剛說完，便聽到那熟悉的聲音，是卡德拉之源！

蘇蒙和佩拉麵面相覷。

「你這該死的傢伙！剛才情況那麼危機你不出現！現在恢復有個什麼用！我們是不是已經死了！」

蘇蒙大叫道。

「剛才不過是一次小小的試煉罷了，恭喜你通過了。」

身邊突然響起陌生的聲音，環顧四周，卻又什麼也沒有。

「你是什麼人！我們這又是在哪？」

蘇蒙剛問出口，只見眼前突然出巨現大的光芒，幾乎要閃瞎他的眼睛。他抬起胳膊堵上自己的眼睛，繼續問道：「試煉…什麼試煉！？」

光芒慢慢散去，眼前呈現出一個有些殘破的巨大光影。

「卡德拉的試煉。」

「你能感受到嗎？奧維的圍剿，對於你們的力量簡直不值一提…」

「而面對阿里，你的選擇是對的。恭喜你通過試煉。」

聲音來自眼前這個殘破的光影。

蘇蒙和佩拉看向眼前的這個影子，並不完整，好像只有上半身，但是感覺又缺了點什麼。

「你具有同情心，卻能在關鍵的時候看清事情的本質，並沒有被你的感情所影響，這很重要。」

「你到底在說些什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對於現在的很多事情，蘇蒙和佩拉依舊沒有找到答案，好奇心驅使着他迫切的想要知道真相。

「告訴我！我們為什麼會出現在同一個身體里！還有那本該死的卡德拉魔典又是怎麼回事？我們體內的卡德拉之源，那股力量如何操控…」

「還有，為什麼是我們。你最好老老實實的回答我。」

說着蘇蒙抽出背後的雙刀。

「沒有為什麼……你們是卡德拉的選擇。不過，你們也不是卡德拉唯一的選擇。」

「卡德拉不是消失了嗎？」

「不，卡德拉從未消失。但是他需要有人喚醒他……」

殘破身影說道。

「卡德拉魔典…你們只獲取了1/4。」

「你們時間不多了……這個大陸真正的考驗要來了。」

「去尋找…去獲得…獲得卡德拉全部的力量。喚醒他…成為他…」

「生存，或毀滅。」

蘇蒙還有很多不解，但是還沒問出口，殘破光影立馬消失不見。

「它已經消失了。」

佩拉說道。

「可是……可是他說的究竟是什麼？他還沒回答我們的問題…」

蘇蒙很想知道答案。一切都是莫名其妙，而他們也被迫捲入一場場戰鬥。

為什麼是我們？

既然我們不是卡德拉唯一的選擇，那除了這1/4，剩下的3/4又在哪裏？

這個大陸真正的考驗，又是什麼？

蘇蒙還想去思考，可是突然感覺到一種巨大的引力將他抽走，感覺身體被撕裂，又頭痛欲裂。

「你可終於醒了。」

蘇蒙睜開眼睛，他青灰色的眸子環視一圈四周，陌生的地方，眼前只有查爾斯。

「你做夢了吧。你一直重複卡德拉……」

「卡德拉都消失很多年了。」

查爾斯一邊給蘇蒙倒水，一邊說道。

「你也知道卡德拉嗎？」蘇蒙聽到查爾斯的話，頓時來了興趣。

他坐起身來，卻發現身上的傷已經徹底痊癒，就好像從來沒受過傷一樣。

「在希斯大陸會有人不知道卡德拉嗎。雖然我們身處蠻荒之地，但我們也曾受到他的庇佑……」

「我們也曾和普通人和諧共處。只是在幾十年前，阿爾貝托?尼庫斯繼位后，將我們驅趕至此，甚至趕盡殺絕。」

查爾斯很平靜，平靜的讓蘇蒙有些疑惑。

「那我們是在……」

「蠻荒之地。這是我的家。」

「你之前所做的，也是在報復尼庫斯吧。」

「我所做的對他來說不會有任何影響，只是不應該讓無辜的平民那樣艱難的生活。我們都一樣，一直都被壓迫，我想反抗，可是除了這些我什麼也做不了。」

查爾斯沒有再說下去，只是一直看向窗外。

「你看，外面一片荒蕪，這就是我們生活的地方。」

蘇蒙抬眼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荒漠，只有一望無際的荒涼，什麼也沒有。

「在這個地方你要注意了，這裏生存着無數你眼中的怪物，你隨時可能遭受狂獵或者術士的攻擊。」

「狂獵…術士？」

「嗯，類似於人類的戰士和法師，只不過他們更像是不被人類認可的黑魔法。」

「別小看他們，其中不乏強大的存在，以你現在的力量，隨時可以要你們的性命。」

「我們…？」蘇蒙有些驚訝。

「我大概能猜到……我在瓦倫鎮的時候聽到人們叫你佩拉。可是剛才在夢裏……你彷彿一直在和這個叫佩拉的名字對話。」

「你應該不是佩拉…你和他，是在一具身體里嗎？」

蘇蒙在昏迷中自言自語說了很多的話，查爾斯根據他的這些話大概明白了蘇蒙現在的情況。

蘇蒙沉吟片刻，「查爾斯，我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解釋。你救了我，我想我應該相信你。可是目前我也不太清楚自己的狀況。」

「我和佩拉確實在同一個身體里。」

蘇蒙有些猶豫，但還是沒有告訴查爾斯關於卡德拉之源的秘密。

在沒有足夠能力的情況下，這樣做才能保護所有人。

「真奇妙。」

查爾斯笑道。

「查爾斯，幫我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