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回：聽到見到

林美華女士，把曲傑、錢婧掑、路熒三人讓到待客廳，她去了老爺子書房。林美華不聲不響的走後，曲傑一看二位女士不能這樣干坐着。他打開電視調到北京台，對路熒說:「尊貴的記者客人，你看我這位小姨，冷冰冰的。實在是不該冷落二位。

這樣吧，我去廚房燒水。稍後咱自己泡上一壺好茶，沒辦法，看來，姥爺家的人氣是不行的。咱吶，就得將就一點了。」

曲傑到廚房聽孫姨一說才知道；原來每個屋裏都冷水閥和開水閥，他心裏對小姨林美華女士，更加不理解。回到客廳一找，在茶几上方果然有兩個水閥。

曲傑拿過水桶放出一些熱水中的冷水。到了能沖開茶的溫度時，曲傑拿過幾桶茶盒，選擇了白茶加進壺中沖泡起來。又刷了一些杯子，先給路熒來一個微笑，然後給她倒上水。

曲傑說道：「大記者，沒想到會遭冷遇吧？我也想不明白，我媽在這個大院裏到底做些什麼？聽保姆孫姨的話音，姥爺的癱瘓像是與媽媽有關。也許小姨冷落我，也是於媽媽有關呢？真是那樣，小姨的肚量可就不夠大了。我可是她親外甥啊……。」

路熒捧起杯子呷了一口，說道：「好茶！姐夫此言差矣，誰冷落誰了啊？咱又不是來做客的。主要是查找媽媽的落腳點，其次是探視一下姥爺。至於小姨的態度，咱沒必要去品評。」

曲傑心裏道：「小姨去干麻？是和姥爺說什麼嗎？我要去看看，小姨葫蘆里到底裝的什麼葯？為什麼對我如此躲避呢？難道是媽媽有什麼不測嗎？不行，我要馬上見到姥爺。」

曲傑看了一眼錢婧珼，笑着說道：「婧琪，你陪大記者先喝茶聊天。我等不了了，馬上去見姥爺，婧琪、路熒，曲傑慢待了。」

曲傑走出客廳，噔噔噔直奔有說話聲音的姥爺書房。他將要敲門，卻聽到姥爺大聲喊道：「小華呀小華，你可讓爸爸怎麼說你呢？你媽媽下世早，我一直當爹又當媽的把你倆拉扯大。小華呀，你們姐倆個性都太強。

你姐不肯邦你經營林園，也有她一定道理。她是學化學的，種了十多年果園，她總覺得浪費了她的人生。她進城本意是追夢，找回青春。一心要從事化學事業，她的願望是無可厚非。可是你小華邦她了嗎？你非要拉她經商。

小華，你姐說的不對嗎？要經商做生意，還不如在曲家渡經營十垧果園呢！小華，親姐倆吵幾句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可是你把話說的太絕情了啊！

小華，我就生你們姐倆。你姐是倔了一些，不聽你的建議，你姐夫又遠離京城。七年了，你記恨姐姐，爸爸是個廢人，哪也走不了。我和你說有一百遍；讓你走一趟遼中曲家渡，把小傑接過來。你可倒好，從不放在心上。讓孩子找上門，我實在沒臉去見外孫子小傑……。」

曲傑聽明白了，心裏道：「原來小姨和媽媽是因為這點小事，本不算個事的事。好了，我不在乎她去不去曲家渡。」

曲傑敲了幾下門，姥爺知道一定是小傑來看他。慢條斯理的說道：「是小傑吧，門沒插，進來吧！」

曲傑推門進屋，見小姨被姥爺囑落的滿面淚花。姥爺穿的整整齊齊，大背頭型，並沒幾根白髮。小姨沒撒謊，果然滿面紅光，看上去真不像快七十的老人。坐在輪椅上，兩隻眼睛炯炯有神。

曲傑在姥爺面前雙膝跪地，連叩三個頭。說道：「姥爺，不孝外孫小傑，來京多日，一直在尋找姥爺家住址。前天才得知消息，昨天有公務在身。外孫來遲，希望姥爺諒解。」

林英傑老漢半睜淚眼說：「小傑呀，快起來。起來讓姥爺好好看看。」

曲傑爬起身來，坐在姥爺身邊。他仔細問過姥爺癱瘓經過後，決定用他的神器給姥爺試一試。心裏道：「要先給姥爺試試后，再問及媽媽的事也不遲。」

曲傑看着小姨林美華，和她說道：「小姨，您先迴避一下可以嗎？我試試給姥爺療傷，讓姥爺站起來自己走路。」

林美華帶着疑惑心情看了曲傑一眼，懷疑的問道：「小傑，你能行嗎？」

曲傑胸有成竹的說：「小姨，您先去客廳等著，稍後我和姥爺去找你。咱在客廳里說話，小姨，你外甥媳婦和路記者還在那裏等著呢。」

林美華半信半疑的站起身來，一邊邁着腳步一邊說：「小傑，你不是個警察嗎？怎麼還會行醫呢？小傑，你行嗎？」

小姨的這句話提醒了曲傑，他記得白艾艾小姐贈他玉瓶時好像有那句話：「曲公子且記，此瓶忌官場、千萬別與官人面前施法。她害羞於官人……。」

曲傑急忙脫去警服、摘去警帽遞給林美華說：「小姨，求您把這身官服捎去客廳。我要以平民百姓份去給姥爺治病。小姨，請相信我，我能行的。」

曲傑和小姨對話時，林英傑老人一直在聽。他雖然沒有插言，但是他從外孫子的面相、五官中看得出，外孫子不是等閑之輩。有十二三年沒見的外孫，已長成大人。僅憑他知道姥爺家是在北京這一點點信息，像大海撈針一樣能把姥爺家找到，也是很了不起的事。

林英傑老人老淚縱橫，他見到外了孫子又喜、又憂、又內疚。七八年裏，美華不去接外甥，是她忌恨姐姐有情可原。自己又為什麼不給遼中曲家渡去上一封平信？

曲傑和小姨交待完，轉回身看了一眼坐在輪椅上的姥爺。他看到姥爺滿臉淚水，心裏知道姥爺是在自責。曲傑並沒有勸說，而是開門見山的說：「姥爺，來，我抱你上床，小傑邦姥爺站起來！」

林英傑老先生最愛聽的就是這句話，七年輪椅生活，已把他人格中楞角磨的凈光圓滑。他像個孩子似的張開雙臂，抱緊了外孫小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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