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這寫的什麼鬼東西

奎西夏普拿起桌上的電話，按動數字鍵。

「嘟～」

「嘟——」

「嘟……」

「工資啥時候給啊？」奎澤爾擰開杯蓋，呷了一口水。

「月末。」奎西夏普將食指放在唇前，示意他們先安靜片刻。

電話被接通，奎西夏普對着話筒說出要求：

「瓊里蘭德，來我辦公室一趟。」

「啪嗒～」

電話被掛斷，奎西夏普看向面前的兩人，一言不發。

卡爾見氣氛有些不對勁，悄然挪動身形，想要在天黑前離開。

「院長，您找我做什麼？」瓊里蘭德直接推門而入，站在桌前詢問。

「帶這位美女去更衣室，順便告訴她在這裏工作的注意事項。」奎西夏普收好簡歷，安穩的坐到辦公椅上。

「砰——」

房門被吹動，重重的摔進門框裏，巨大的響聲讓幾人險些失聰，整個下午都只能聽見古怪的嗡鳴。

「TMD！」卡爾低頭暗罵幾句，略顯尷尬的站在原位。

「你站在此地不要走動，我去去便回。」奎澤爾扯著嗓子，大聲叫喊。

「啥？」卡爾歪著個腦袋，用右手小指掏了幾下耳朵。

奎澤爾露出意味不明的淺笑，隨瓊里蘭德離去。

「啥情況？！」卡爾不解其意，整個人看起來呆傻無比。

「這張臉好像有點眼熟……」奎西夏普摩擦著下巴，一言不發的盯着卡爾。

房間內頓時寂靜異常，只能聽見似緩若急的呼吸聲，兩人各懷心事，卻都不曾表露在臉上，霎時間，整個屋子彷佛空無一物。

「吱～吱～吱～」

「嘎達～」

卡爾聞聲望去，原來是奎西夏普擰開一瓶小號威士忌，在那裏開懷暢飲。

「咕咚～」

卡爾不自覺的吞咽口水，半天都沒有東西入肚，現在腹內可以說是連點屎都沒有，本身他是不愛喝酒的，但看到這種恨不得把瓶子塞進去的喝法，也難免有股想要嘗試的衝動。

「嗝～」

奎西夏普打出個酒嗝，把空瓶磕到桌面上，略顯清脆的聲響讓卡爾心頭一震，如果不是體力不允許，他肯定撒腿就跑。

「你住在哪裏？」奎西夏普回憶起十八年前的事情，現在想要將腦海里浮現出的東西和現實對應。

「犯罪巷。」卡爾不假思索脫口而出，說完后卻覺哪裏不對勁，好像之前還有個住處，但街道的名字完全記不清了，甚至無法確定這件事的真偽。

「不是這裏啊……」奎西夏普眉頭緊鎖，在抽屜里擺放凌亂的文件夾中不停翻找。

「什麼？」卡爾好像沒聽清，下意識發出追問。

「沒事，沒事。」奎西夏普連忙擺手，表示不用在意這個。

「莫名其妙。」卡爾摸向乾癟的肚子，想詢問開飯的時間，一時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屋內再次安靜下來，只能聽到翻動紙張的沙沙聲。

「卡爾·凱提！」奎西夏普大喝一聲，死盯着卡爾的表情。

「啥？」卡爾滿臉茫然，這突如其來的一嗓子，差點給他嚇出心臟病。

「失憶了？」奎西夏普對比檔案的照片，總感覺圖像里的小孩，就是長大后的卡爾，「還是我猜錯了？」

「你剛才是在叫我嗎？」卡爾試探性的發問，想知道自己的全名。

「也許是。」奎西夏普一時也無法確定，只能聽從專業人士的分析。

「這名字確實有些熟悉。」卡爾想起腦海那傢伙，自己當時為什麼會叫他凱提？他百思不得其解，只能苦大仇深的皺起眉頭。

「你是一直住在犯罪巷嗎？」奎西夏普很想知道當年事件的具體細節，可又擔心內容會太過驚悚，露出好奇又害怕的表情。

「不，我之前住在孤兒院。」卡爾的語氣不容置疑，臉上卻滿是疑惑。

「幾歲開始住在那裏的？」

「好像是六歲？」

「確定嗎？」

「嘶～好像又不是？」

「你現在是什麼感覺？」

「頭疼欲裂？」

「為什麼感到疑惑？」

「我好像忘記了很多東西？」

「比如？」

「我是誰。」

「還有嗎？」

「我的父母在哪裏，他們是什麼名字，我又為什麼會住在孤兒院裏。」卡爾表情痛苦的捂住腦袋，做出的動作像是要把手指伸進去。

「你很想知道答案？」奎西夏普不停用言語刺激他，想讓他回憶起更多的事情，絲毫不顧及他的感受。

「大概？」卡爾無法確定自己的想法，也分辨不出這件事是好是壞。

「那我就說出自己的故事，你來查看腦海里有沒有對應的情節。」奎西夏普清清嗓子，開始聲情並茂的講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