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你好，我叫哈琳奎澤爾

「Oh!Shit!」

卡爾捂住腦袋，失聲痛呼，手背處有股火燒般的灼熱感，整條小臂卻寒涼無比，剛才似乎壓過了某種凸起物，整個人懸空片刻，直愣愣的撞到車頂，裝有半瓶不明液體的玻璃瓶微微搖晃，偶爾還冒出幾串氣泡。

「你給我打的什麼東西？」

任何人醒來后看見陌生的環境，多少都會有一點緊張感，害怕有未知的事情發生。

「生理鹽水和葡萄糖。」

開車的女人稍回過腦袋，露出半張精緻的側臉，金色的秀髮被風吹動，惹得人一陣心癢。

「Beautifulandsexy！！！」

讚歎之詞脫口而出，匱乏的語言根本無法形容眼前美景，能被這樣的美人救起，實在是三生有幸，手背上數不清的紅黑色針眼，好像也憑空多出幾分美感。

「哈？」

女人的臉上寫滿疑惑，多次張口均作罷，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應。

「沒事，救命之恩，無以為報，要是您不介意，在下願以身相許，當牛做馬。」

卡爾按下心中的激動之情，眼睛一直盯著頭頂的玻璃瓶。

「先把葯錢付給我，其他的以後再說吧。」

女人語氣清冷，露出副戲謔的表情。

「您看我這身衣服，像是有錢的嗎？」

卡爾聞言倍感失落，頓時沒有交談的興趣。

「和流浪漢差不多。」

女人思索片刻后，表情認真的評價。

「其實我現在有份體面的工作，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發工資。」

卡爾稍恢復出幾分力氣，決定過會就跳車逃跑。

「哥譚近幾年的變化有點大，我都快認不出來了。」

女人沒有在錢財上過多糾纏，而是以歸鄉遊子的身份感慨。

「我覺得沒有區別，窮人依舊艱苦度日，富人依舊花天酒地。」

「很多建築都翻新了，是上面整改的嗎？」

「炸完重修的，我本以為會換風格，誰知道還是和之前一樣。」

「爆炸了？」

「對，有個叫傑羅麥的，說什麼要在空白的地方建造，清空城市，然後就炸了鐘樓和市長辦公樓。」

「真是個瘋子。」

「確實，不過有些地方是軍隊用直升機轟炸的，還有些地方是黑幫搶地盤時破壞的，具體細節我也不太清楚。」

「哥譚市民的生活真苦澀。」

女人降低車速，拿起身邊的水杯，含住上面的吸管。

「哦～」

卡爾在內心感謝發明後視鏡的科學家，要是沒有這東西，現在就無法看到這種令人血脈僨張的畫面。

「怎麼感覺你有點激動呢？」

女人補充完水份后，將杯子放回原位，她一直盯著前面的岔口，看不到卡爾的表情。

「底層的窮人一直很苦，大家估計都習慣了。」

卡爾拔掉手背上的針頭，按住滲出血液的白膠布。

「攔路搶劫，殺人拋屍，倒賣軍火，販賣毒品。哥譚就像是病入膏肓的患者，根本沒有救治的辦法。」

女人貌似很討厭這座城市，語氣里滿是嫌棄。

「好像每個地方都這樣吧？」

卡爾迷茫的撓頭，有些不知所措。

「差不多，只是哥譚表現的更加明顯些。」

「您這是要去哪？怎麼還沒到？」

卡爾本來沒想問這個，但話到嘴邊留一半，

太直白容易傷人。

「伊麗莎白·阿克漢姆精神病患犯罪瘋人院，再開會兒應該就到了，我也沒去過，不太認識路。」

女人神色平靜，好像不知道自己要去的是什麼地方。

「好長的名字。」

卡爾在嘴裡反覆念叨，覺得這個名字特別熟悉。

「也叫阿卡姆瘋人院。」

女人好心說出更加讓人耳熟能詳的名字。

「原來是阿卡姆啊！」

卡爾恍然大悟，扳動內拉手就要跳車。

「你幹什麼呢？！」

女人聽見後面喀拉喀拉的異響，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我試試鎖沒鎖住。」

卡爾露出尷尬的微笑，發現無法自行開啟車門，只能等司機幫忙。

「路面坑窪不平的，不鎖住你很可能會順著車門掉下去。」

女人猜出卡爾想下車，好心解開門鎖，示意他隨時可以走。

「您是到阿卡姆面試嗎？」

卡爾想起手背上的針眼，認為女人是個實習護士，可能是幫犯人檢查身體的。

「算是吧，被那裡特聘為病犯心理顧問，應該蠻危險的，很可能會受傷，畢竟裡面關押的都是精神病。」

女人嘴裡擔憂自身的安全，表情卻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好像不是很在意。

「你可以拒絕吧？」

卡爾感覺女人也不太正常，從不斷提升的車速來看，這人明顯有點迫不及待。

「為什麼拒絕？」

女人驚訝的反問，隨後像是想到什麼美好的事情，開心的笑了起來。

「我看你也挺像精神病的。」

卡爾在心裡暗罵，同時機智的轉移話題。

「你叫什麼名字？」

「哈琳·奎澤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