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牛頭
第二天，陳一鳴睡得很穩，但是依舊是按時起來了，洗漱完畢，吃畢早飯，就開始開啟了網約車。
他望了一眼前面支架上的廉價手機，迷茫地望着眼前的分叉路，正不知道要去哪裏。
噠噠地圖又給他又派了一單，有一位新的客人就在前面不遠。
「又來活了！」陳一鳴心中一喜，淺斜的旭日射進車窗內，給他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不到5分鐘，陳一鳴就到了約定地點。
褪下玻璃窗，他按照網約車噠噠地圖軟件上電話號碼，給顧客打了過去。
目光掃視了一圈，看見是站在小區門口的，一位形容邋遢的約莫40多歲的男子接了電話。
他旁邊的女子則離這個男子有一些距離，好像很害怕他的樣子。
那中年男子也看見了陳一鳴的計程車，走了過來，剛打開車門，陳一鳴就聞到一股撲面而來的濃烈酒味，眉頭微微一皺，顯然這個客人沒少喝酒。
希望沒喝醉吧，要不然吐在車上，今天就不用幹了！
陳一鳴再次核對了一下對方的信息，讓他坐在了前排，然後那名女子從畏畏縮縮地走了過來，拉開後車門，坐在了後排。
那女子說道：「師傅，民政局。」
他們兩個應該是一對夫妻，就是不知道因為什麼要去民政局，不會是離婚吧？
透過前視鏡，陳一鳴看清了坐在後排的女子的面貌。
她保養的很好，彷彿雙十年華，肌膚白潔如雪的美女，她長得更是無情也動人，一雙丹鳳眼，高聳的鼻樑，外加櫻桃小嘴，看的陳一鳴口水直流。
應該不至於是離婚吧。
要是他能娶上，這樣一位美女，那陳一鳴肯定是每天把她當做神仙一樣的供著，衣來張口，飯來伸手，這些都是最基本的。
不過萬一呢？陳一鳴想起了朱自清的那句話，再想到了王顏如的面容，不禁思慮道：「我愛獨處，也愛熱鬧！我愛王顏如的青春，也愛成熟女人的穩重！」
「哥哥嫂嫂，先掃碼！」陳一鳴沒有太過直接，按照規定行事。
「當然是民政局，這娘們不知道怎麼的，今天鐵了心要跟我離婚。」中年男人酒氣衝天，拿出手機掃了一下印在車內的二維碼。
「這已經不是一次兩次，好了吧！我也懶得跟你爭了，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原本有些畏懼中年男子的美艷女子不知道從哪兒生出來一股勇氣，梗著脖子說道。
她真的受夠了這個男人了！
「俗話說得好嘛，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哥哥嫂嫂有什麼事情想不開的，要離婚啊！」陳一鳴啟動計程車，好心勸解道。
「呀呵，你還想勸和我們不成，你算老幾啊！」或許是酒意上頭，又或者男子主義覺得被女方提出離婚丟臉，也是不服輸的冷嘲熱諷，把氣撒在了陳一鳴身上。
美艷女子彷彿想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又往車門擠了擠縮成一團。
此時，收音機里播放的是隱藏樂隊的說唱《如果我能回頭》，「如果我能回頭，買很多電腦和汽油。如果我能回頭，擦乾媽媽留下的每一滴眼淚。」
「這tm什麼歌曲呀，能不能換點喜慶一點的。」中年男子暴怒道。
「您想聽什麼？」陳一鳴一邊開車，一邊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換個頻道，切切切！」中年男人開口道。
在換了幾個頻道后，什麼財經，什麼新聞，什麼兩性……終於又換到了一個歌曲台，播放的是李榮浩的《年少有為》。
酒精上頭，中年男人有點瞌睡了，不過嘴裏跟着音樂哼著，「婚禮上，多喝幾杯，祝我年少有為！」
在拐了幾個彎后，終於來到了一個十字路口中間，女子開口道：「司機師傅，到了沒？」
「馬上到！」陳一鳴回復道。
這個時候，不知道怎麼回事，中年男子突然獸性大發，對着陳一鳴問道：「我們這是要去哪？」
「辦理離婚手續呀！」中年女子聲音如同細絲一般開口道，熟悉的感覺又來了！
中年男子覺察到了異樣，就轉過身去，對着後排的女子破口大罵道：「你這個潑婦，我就知道跟你在一起沒有好日子。」
說完，居然還動起了手來，不顧還在車子的危險，一隻大手從前排直直的伸向了後排的座椅已經瑟瑟發抖的美艷女子。
「你幹什麼？」美艷女子因為恐懼聲音也有些尖銳。
出於司機的職業素養，陳一鳴放緩車速，開口勸架，「哥，你消消氣！」
「還有你，臭開車的！」陳一鳴不發話還好，一發話，中年男人被他把注意力吸引過去，用另一個手將陳一鳴的頭掀向窗戶玻璃上。
驟然遇襲，本來腦子就不好使的陳一鳴，突然被這中年男子的兇猛一擊把頭撞得發昏，也失去了對方向盤的控制，只是憑藉本能想拉起手剎。
說時遲，那時快，失去控制的計程車，一個猛轉彎就要和旁邊的大眾小轎車撞上了。
可是就在此時，儘管陳一鳴眼冒金星。
但是朦朧中，他卻看見了一隻開拓牛擋在了他的前面，將那個大眾汽車逼停了下來。
車輛也失去了控制，方向盤一個自己轉向車子撞向了路牙。
車前面，有一道虛幻的影子一閃而逝。
等陳一鳴醒了過來，他急忙來了個急剎車，幸虧什麼事情沒有！
陳一鳴只得謝天謝地，嘴裏雖然表示出了對那個中年男人的不滿。
但畢竟也無可奈何，就在他們付了款后，匆忙將他們打發走了。
「咳，剛才好險啊！要不是這開拓牛的幫助，恐怕我早就命喪西天了。」
一邊慶幸著沒有發生車禍，一邊將車開會了家。
下午回到家裏，陳一鳴扒拉了幾口米飯就躺進了他自己的卧室內。
撫摸著這牛頭，感激道：「今天多虧了這牛頭，不然我就倒大霉了。」
陳一鳴蒙頭就睡，父母詢問他發生了什麼的時候，他也一言不發，因為他對於剛才的事情依舊是心有餘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