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焦大

賈寶玉開始了哲學思考，無論是從陳優以前看電視劇還是從賈寶玉打小的記憶來看，這紅樓夢顯然都不是武俠世界，沒有人會什麼武功之類的。但從陳優前世看過小說中，卻是可以知道紅樓夢裡有神仙的，修仙世界？有些像，大荒山、無稽崖，跛足道人、癩頭和尚、絳珠草、神瑛侍者、下凡的補天石等這些，都說明，自己所處的這個世界乃是有神仙的。

考大學就要考985，做牛人就要修仙！

腦海中卻傳來一聲冷笑，什麼人？竟然在自己腦海之中？出現一本書就罷了，還要出現一個人？

這時晴雯回來，身後跟著一個小丫環，手裡提著東西。

晴雯笑道，「二爺，你給老鼠準備的大餐，提回來了！」

賈寶玉無暇再細想冷笑之事。

親口教給襲人和晴雯，怎麼把幾種家常東西，合起來變成誘鼠劑，幾種口味俱全，一顆一顆的，看上去挺細緻的。又把幾種材料和泡好的楊木水按比例攪拌好，用手沾了一下，拉出好長的乳白細絲。

滿意的點點頭，襲人帶兩個丫頭拿著四塊長條形的木板，讓小丫頭先塗上粘鼠膠，結果兩塊木板差點粘在一起，幾人費了大勁還分開，襲人和晴雯這才有些驚了，原來不過是以為在公子玩耍，沒想到真有效果啊，這麼好的膠，以前是真沒有見過啊！

又把誘鼠劑撒勻，這才作罷。讓人擺在老鼠最常出沒的地方，晚上警覺一些，注意觀察效果。小丫頭點頭應下，自去了。

賈寶玉嚴肅地看著襲人和晴雯，說道：「現在這密方，全天下只有我們三人知道，這是我用來賺錢的，沒我允許，切不可告訴外人。跟基他人也講一下，以後凡是關於我的事，有外人打聽的，不要隨便回話，怎麼回答，先來問我。如果隨便對外瞎傳，讓我被我爹打了，我保證，瞎傳的人一定後悔自己做了什麼。」

襲人忙道：「放心吧，二爺，我等會兒就告訴這些丫環們。」

晴雯也表態，「二爺的東西，我誰也不會告訴的。」晴雯還是比較靠譜的，賈寶玉以後準備給她壓壓擔子，好好鍛煉一下。

賈寶玉第一次來到自己的書房，雖然不大，只有三十多個平方，但擺放的東西就不算多，不過是一排開放式書櫃，一桌長桌，幾個椅子，筆墨紙硯之類的。

坐了下來，細細思考要走的。

要做什麼事，都要有人，沒有人，很多事情就無所談起。府里的這些人，能用的不多。自己身邊這一堆人里，能用的不過是襲人、晴雯等有限幾人，襲人能不能重用，還要看她表現，人可以，但管理能力似有不足，這些下面的丫頭並不是怎麼服她。

完全能信任的，好像只有林妹妹一人。寶姐姐心思較多，想的更多是如何從賈家借力，提升薛家的商業競爭力。幾位妹妹中，探春是有能力的。

這些家中人，從事點商業應該可以的，但說到其他，又談不上了。

這時賈寶玉想起了一個人，寧國府的焦大，叔爺爺當年的親兵小隊長，在戰場上那是救過主子命的，人品想來是沒有問題的。

讓丫環尋茗煙進來，這是賈寶玉第一得用之人，平時出門最喜歡帶著他。

茗煙一進門，便跪在地上抱著賈寶玉的腿，「二爺，你可嚇死我了！前個兒還好好的，怎麼就暈了？大管家還問我帶二爺出去吃了什麼，我什麼也沒說！」

賈寶玉沒好氣，「沒怪你，快起來，像什麼樣子。」

茗煙這才笑嘻嘻站起來，「二爺，是不是想去街上玩了？西大街上剛開了一間茶樓，裡面的糕點據說很是美味！」

「二爺就不能想去學堂啊！」

茗煙瞪大眼睛，一本正經道：「二爺的學問考狀元都夠了，一天不去想也不打緊。二爺休息一下，也是好的。」

平日里賈寶玉想著如何玩，沒有借口時，總有茗煙說的如此正大光明的理由，賈寶玉樂的聽從，可惜，現在的賈寶玉不會只想著去玩了。他，長大了。

「茗煙，我問你，隔壁府的焦大，你可知道？」

茗煙一臉得意，「二爺算問著了，再也沒有比我知道的了！那和焦大一起看門的小子中，有一個是我從小認識的。聽他講，焦大那府里可讓人欺負，幾十歲的人了，別人吃飯他看著，別人休息他站著，沒人願乾的活，夜裡沒人願值的夜，都是他的，悶的他一喝酒就罵人，現在沒人願搭理他。」

賈寶玉不敢相信，寧國府就這麼對待老國公的救命恩人？別說是救命恩人，就是當年的普通親兵，也不該這麼對待啊，良心不會痛嗎？對外賈府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茗煙，我現在交待給你一件大事，不知道你能不能辦的成？」

「二爺，你交給我的事，拼了命也是要完成的！」茗煙一臉得瑟！

「這個事情，你不要特意去做，別引人注意，自己悄悄的。了些一下和焦大一樣的人，現在還有多少？都在哪裡？我們府上的莊子里還有沒有？順便詳細了解一下我們府上有多少莊子，每個莊子大約有多少人，青壯年有多少人？」

茗煙是沒有想到二爺會讓他這個，都是少年心性，玩心很大，這些事情，說真的，茗煙可從沒有去想過，二爺畢竟是二爺啊！懂的就是多！

賈寶玉想的可不止是這些，出於對粘鼠板的自信，又對茗煙說，「從明天開始，再做一件事，去酒樓、茶樓等人多地方，說一些故事。就是說老鼠是怎麼有害，我舉幾個例子，類似這樣的就行，比如，某府小少爺半夜被孝老鼠啃了耳朵，某莊子的糧食染了老鼠尿吃死了，等等這些吧，就是讓人一聽老鼠就恨不能上去踩幾腳！可記下了？」

茗煙聽到這個任務，才放鬆下來，「這個啊，明白了，明天肯定讓全城都知道這些事。二爺，我還真聽過類似的事呢，放心交給我吧！」邊說邊看賈寶玉。

旋即賈寶玉明白了，笑罵道：「你這貨！還能讓你貼錢不成！等會兒找襲人拿二十兩銀子！」

茗煙嚇了一跳，「二爺，可使不得，哪用得了這許多！讓老爺知道了，我們皮都要被扒了！」

賈寶玉輕踹一下，道：「又不是讓你一下都花光，自己記個賬，用到哪裡，為什麼要用，用了多少，寫清楚。以後讓你乾的事多著呢！」

茗煙鬆一口氣，「二爺，還以為讓我明天一下子花光呢！」

「想美事！快滾吧！」

茗煙得令一聲，飛一般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