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火煉法
第十九章火煉法
粵若稽古，聖人在天地之間也，為眾生之先。觀陰陽開合以名命物，知存亡之門戶，籌策萬類之終始，達人心之理，見變化之朕焉。而守司其門戶。故聖人之在天下也，自古及今，其道一也。
變化無窮，各有所歸，或陰或陽，或柔或剛，或開或閉，或馳或張。是故聖人一守司其門戶，審察其所先後，度權量能，校其伎巧短長。
見識同樣的武學在不同人手中的運用，是提高自身技巧的最直接有效的方法。董信明白，天下沒有相同的兩片葉子，武學到了不同人手上，也會發展出不同的特色，想要領略武學，單單空學死練，差得遠呢。
最好的方法就是和不同人交手，在實戰運用中揣摩前輩理論，提高自身技能。聽聞北宋初年丐幫喬峰喬大俠，內功雖非絕頂，然而實戰頗多，一身功夫遇強則強。縱然內力比他高深許多的人也不一定能自動手時贏了他。更是將二十八手降龍掌，刪繁就簡，合成降龍十八掌，在拳技應用之上，堪稱神勇無敵！
「董長老小心了，你雖然內力高深，但是拳術技巧未必比得上我們這些老人！」
王坤，王天本家叔叔。因年老退居長老職位，一手虎拳出神入化。王天最初練拳就是在他的啟蒙之下。
「請王長老賜教！」董信躬身行禮，嚴肅以待。
「哈哈，不必那麼緊張，我等同門切磋，都是為了提高技藝，促進門派發展，老夫鑽研虎拳五十餘年，雖然受資質所限，內力不能提升。在這技巧上卻是宗門排的上號的。你對虎拳不甚了解。老夫且說一下總訣，剩下便看切磋中能悟到幾分了。」
王坤已經將近七十，一門心思只在培養弟子，振興宗門。
「惡虎撲食躬身抓，餓虎登山沖鐵拳。」
王坤輕輕說出一句，猛然躬身，接着身形一展，兩手一撐一收，便對着董信抓來。越是總訣，越要動手才說的明白。
「哈哈，王長老果真寶刀不老，來得正好！」
兩人不動內力，單憑自身技巧接手。故而不見呼嘯澎湃，然而其中精巧變化，沒有多年功夫浸Yin，常人豈能看透。
董信剛一搭手攔住王坤鐵拳，卻見王坤胳膊一塌腕中鬆緊，手掌一綻。短短剎那，王坤雙手從爪變拳，由拳化掌。接着一掌長穿，直擊董信胸口。
「猛虎沖山單穿掌，並步沖拳奔向前。」
董信的功夫本來就不擅長纏鬥，正欲捨身插手穿扣，對準王坤下巴。不料王坤腳下一併，沖拳一擋，瞬間轉入劣勢。
緊接着王坤手腕一抖，手腳齊齊向董信的門戶進去。董信雖現劣勢，並不慌張。神虎鎖身，正是此時。
他的神虎術屬於外家技巧功夫，不入內力之流。一個翻身，瞬間化劣勢為優勢。纏身鎖住王坤。
然而王坤也非易於之人，被董信鎖住瞬間，抱頭砸手，雙峰貫耳。便向董信兩側太陽穴擊打而去。董信不得不單蹬仰身後滾，使王坤無法近前的同時，拉開自己和王坤的距離。
「董長老應變很強，但是好像沒有招數啊，我這叫老虎彈爪手腳進，大虎抱頭挎雙拳。」
王坤眼力老辣，一句話直指董信目前技巧要害。
「容我緩口氣，咱們再來！」
可惜他雖然有這等眼力技巧在，但是畢竟已經年老體衰，體力大不如從前。若是動上內力，怕是三招不過，就要陷於董信之手。此刻被董信仰身一腳踹中胸口，不得不緩口氣。
倒是董信，趁著踹腳的機會，一個翻身後滾，已然拉開距離，站起身來。
「王老一語中的，董某佩服！」
被王坤一言點醒，董信才知道江湖武林中的老者絕不可小覷。話語中也從王長老，變成了王老。這是真心佩服。
「接着來接着來，你這小伙剛有點進境，可不能讓老夫給耽擱了，哈哈！」
二人本來動手就沒有運用內力，因此內力充足。王坤以內力調養自身，兩個呼吸，基本體力就已經恢復。
「虎拳五行屬金，老夫所練內功，名為火煉法。以火練真金，補火助陽，存想兩腎中間一點真氣，一會變大紅日輪，注視良久，水火交姌，玉池上升，日輪升於絳宮（心臟），發燦爛鎏金之火，飛出火靈，光燦燦赫赫如日，過泥丸宮，透出頂門，頓覺遍身火光灼灼，年輕時尚有餘勇，而今年邁體衰，老朽之木，卻起不得大火了！」
王坤也當真爽直，面對着眾多人，運完內力竟然敢直言自身功法。實在是對董信欣賞至極。一心為宗門着想，想要董信留下來。
「王長老你這？！」董信是又驚又恐，他雖是宮廷之人，所得內功卻也有限。只怕自己擔不得此等厚愛，到教人如何是好！
「哈哈，無妨無妨，我倆繼續！看老夫猛虎穿林弓身闖，猛虎觀鹿迎面看！」
盛衰之機，雖關氣運。而有心者必貴諸人謀；性命之理，固極精微，而講學者必求實用。
王坤畢竟剛剛運完真氣補充體力，雖然不向手足涌動，然而內力為精微之法，一動便自然逸散，更何況年老體衰。丹田固守且易，動定則難。此時一動手，表現更勝最初，將火煉顯露淋漓至盡，速度又快上三分。
董信一擊不中，王坤已經竄到了董信身後。董信不動行氣銘，但以神虎術虎行之法，這才躲過一擊，二人迎面，又是兩虎相爭。
「老虎擺尾后劈掌，猛虎出山挑雙拳！」
既有指點之意，又有相爭之心。王坤尚不服老，不認為自己多年沉浸虎拳，還拿不住一個毛頭小伙，又為董信能不被自己輕易拿下感覺宗門後繼有人。
董信以三換掌接手頓挫，護持自身。
「黑虎鑽進單穿掌，黑虎望山虛步觀。」
王坤在虎拳技法中，最擅長的就是撲捉鑽進，將背勁，膀勁，身勁運用精湛。
二人一來二去，停停歇歇，竟打了一炷香功夫這才見罷。董信對於拳法技巧更是大有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