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改良
二十二公主。
這個名字一直在寧屈的腦海里打轉。
確定了那位老嫗的身份，沒想到居然是一位公主。
只是那朱紹光，身為一位皇子，為何會懼怕這二十二公主呢？
這事情要找個明白人問了，自己恐怕是想不通。
不過這青翎令確實也是好用，自從上次給那朱紹光看過一次后，國子監中他倒是沒有再招惹自己。
讓寧屈沒想到的是，距離上次僅僅只有五天時間，肖明雄便找到了自己。
肖明雄一見面自己就滿目喜sè，「寧公子，你交代的任務完成了！」
這倒是出乎寧屈的意料之外，這種東西畢竟是創新的研究，而什麼東西一旦涉及到創新，並不是拍腦袋拍出來的，歷史上許多創新都是yīn差陽錯之間才出現的。
或許這也有一定的運氣成分在裏面吧？寧屈如此想到。
隨後肖明雄當面就拿出了一張樣板，看到這樣板之後，寧屈心裏頗有一些失望。
這樣的草紙看上去十分粗糙，除了表面比一半的草紙要略微光滑以外，厚度，sè澤，顏sè沒有任何變化。
「這草紙看上去這麼粗糙，能夠印製油墨？」印刷品有個非常嚴格的要求，那邊是油墨印製上去，不能夠擴散，倘若是在字跡周圍漲上一圈毛邊，那就十分難看了。
寧屈知道，字跡周圍漲毛邊是因為紙張之中充滿了細密的管道，導致油墨印上去之後，沿着那些軌道四處擴散。
沒想到肖明雄回答的十分大聲：「當然能了，我這裏還有一張成品，你看！」
寧屈結果來一看，那是隨便印刷的一首詩歌，寧屈用手指在油墨印製的字跡上面摸了摸，雖然顏sè不佳，但是至少字跡清晰，只是這與寧屈所想像的終究是有些不一樣。
好在寧屈忽然回過神來，暗暗的苦笑一聲，他這是用現代報業的高標準來對比這個時代了，能夠在短短几天之內弄出這個東西，相比肖明雄也是費了大力氣的，相當不容易了。
寧屈猜測的很正確，肖明雄這幾天可沒有睡好。
他吩咐印坊的工匠，將一些不那麼重要的活兒都停下來，請他們改良草紙，要求不高，只需要能夠印上清晰的字跡即可，這是寧屈給自己最低的要求。
一開始的時候，那些工匠壓根就沒有什麼積極xìng，這紙張的材料都是祖宗流傳下來的，如何製紙都是一代一代往下傳，想要改良從哪裏入手根本就是摸頭不知腦……
好在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看到這些工匠壓根就懶得琢磨，肖明雄只有一咬牙，開了一個高價，若是誰能夠弄出這種草紙賞金十兩。
這年頭工匠的地位不算高，這已經是一筆極大的獎勵。
十兩黃金，終於將這些工匠的積極xìng給調動起來了，造紙說白了不外乎就是打漿，脫水，烘乾。
草紙便也是如此，只是草紙都是用稻草所制，稻草的纖維難以完全絞碎，草漿之中存留下來的顆粒比較大，表面十分粗糙，一般難以用於印刷。而相比之下，木漿的質量則要好得多。
不過人的積極xìng一旦被調動起來，那些工匠就開始絞盡腦汁了，他們在稻草紙漿中實驗xìng的放了各種東西，希望能夠得出神奇的反應，結果很樂觀，終於有一位工匠成功了，那位工匠在草漿製造的過程之中多加了兩道工序，對草漿進行了過濾加工，這樣得出來的草紙的質量就有了不小的提升。
雖說在寧屈眼中是慘不忍睹，可是已經夠用了。
「第一步既然完成了，接下來就是打開渠道。」寧屈說道。
肖明雄慎重的問道：「渠道那邊，我可以一家一家的去談，可是這內容方面……」
寧屈笑道：「內容方面，就不用你cāo心了，」說罷，寧屈一伸手從自己的口袋之中掏出了一疊紙說道：「這是《仙劍》的最新內容，只有一章，大約佔了報紙的四分之一個版面，這報紙只能夠印正四面，反四面一共八個版面，其中一個版面印刷我寫的故事，另外兩個版面可以印一些時事。」
「啥時事呢？」肖明雄不解的問道。
「就是新聞！」
「哦！」肖明雄哦了一聲，但從寧屈看到，那神sè壓根就沒有懂……
這年代已有了「新聞」一詞，字面上也容易理解：剛剛被人聽說的事。可是這時代還根本就沒有新聞業這個東西。
那這寧屈就必須要琢磨一下了，他低頭想了想，便問道：「肖老闆來京城這幾天，有沒有聽說什麼有樂趣的事，或者什麼匪夷所思的事情？」
肖明雄回想了一下，問道：「我那印坊隔壁的米店老闆出嫁，算不算？」
「不算，這是紅白喜事，我是說你感覺有意思，或者十分奇特的，平常少見發生的事情。」寧屈感覺到頭疼了，路漫漫其修遠兮啊。
「有啊，那錢塘二街那rì官差進去拿人了，據說那院子裏面全是江洋大盜，這個窩點在這裏可是有好多年了，大家平常竟然都沒有發現……咦？」肖明雄咦了一聲，似乎是悟出了寧屈話里的意思。
寧屈看到肖明雄這幅樣子，便笑道：「想明白了吧？就是要這樣的新聞？我就問你，大家對這樣的事情感興趣嗎？」
「若是知道的還好，若是沒聽說的，怕是有些興趣。」
「就是如此，這新聞便是報紙的賣點，你就差人將這片故事寫進去，安排在第二個和第三個版面吧，每一期報紙需要兩到三個這樣的新聞，至於最後一個版面……就印刷一些笑話，諧史一類的東西。」
肖明雄倒是問道：「我說不印刷一些儒家經典一類的文章？」
「傻子才印這個！」
寧屈能夠理解肖明雄的外行話，畢竟報紙對他來說太過於陌生，能夠在短時間內做到這樣已屬於相當的不易了，故事與文章方面自己可以不需要太過於cāo心，不過那渠道的問題，依舊是一個問題。
肖老闆真的能夠說服京城其他的那些大書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