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江湖難
早上。
殷任打着哈欠來到大廳。
看着一大一小兩人趴在桌上睡覺。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很疑惑這兩人咋想的，好好的床鋪不呆，搞這兒睡覺，萬一沒精神幹活，被扣了工資了這100兩啥時候能還給我啊。
將門打開，踢了踢常壽的小腿：
「醒醒，常小二起來打掃桌椅。」
常壽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抬起頭，強忍着疼痛的身子。打掃起了桌椅。
「不對啊，昨天那刀傷看着嚇人也不過就是普通的皮外傷，今天看起來還嚴重了。」
常壽沒有說話，繼續擦拭著桌椅。
殷任見常壽沒有說話，也不打算深究，卻無意間瞥見了那睡熟的薛琪緊撰的拳頭上的血漬，哪裏還沒明白為啥常壽的傷口會加重。定是昨天這小姑娘在自己這裏沒討到好，將滿身的委屈都撒在了常壽身上。
想到此處，殷任連忙搖頭，果然女人是江湖的禁忌。
常壽收拾完桌椅，殷任剛想去廚房做早飯，就見安心打着哈欠下了樓。
「咦。老闆這麼早啊，早飯還沒做呢。」
「不用做了，買點包子回來做早飯。」
說完打了個哈欠，來到櫃枱后。
殷任疑惑，看着安心那無精打採的樣子開口問道：
「老闆，咋啦起這麼早不像你的風格啊。」
「沒啥，那個無當寺不是被人滅了嗎？我得到消息，南海觀音宗想接替無當寺當釋門魁首。算算時間今天南海觀音宗的天下行走應該要到新安鎮了。」
「南海觀音宗？這是哪個犄角旮旯的門派啊。」
「額~你不知道也正常，畢竟三百年前被你祖宗虛海道人坑了一把閉宗三百年，導致江湖上對他們的信息很少。不過大勢力對這個門派都有些了解，2個化龍後期，4個化龍中期，7個化龍初欺，勉強達到一個大派的水平。」
「那他們來新安鎮幹嘛啊？」
「廢話當然來找我啊。」
殷任不解：
「找你幹嘛啊。難道他們想出江湖還得你同意？」
「他們出江湖自然不需要我同意，但他們想以釋門魁首的身份出江湖，怎麼說都得聽一下江湖上對他們的態度啊。
按理說他們應該要先拜訪一下星虛宮聽聽他們的意見，畢竟星虛宮現在是江湖第一大門派。可偏偏星虛宮屬於道門魁首，自然不可能同意他們以釋門魁首的身份再出江湖。
所以他們想找我談談，畢竟我現在也好歹是江湖第一人，說話還是有些分量的。」
殷任疑惑，撓撓頭：
「所以老闆，你起這麼早是同意他們以釋門魁首身份出世？」
「沒有啊，我不同意啊。我打算再坑他們一把，讓他們再閉宗三百年。」
「額~」
「你不懂，無論釋門魁首，還是道門魁首，這樣的名號對同等層次的門派來說並沒有啥大用，但對於門派在底層江湖上的宣傳就特有面。
以前星虛宮和東島的人在外面偶有摩擦，星虛宮的人從來不在東島的人面前稱什麼道門魁首。因為他們知道就說這句話的時間，保不齊東島的人就誇誇上去給他們兩巴掌。
但星虛宮要是遇到其他人，動不動就會在門派前面加上道門魁首的稱呼。
你現在明白我的意思吧。」
殷任將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ζ°.XX.♂
安心嘆了口氣，剛想解釋，一旁的常壽好似明白了什麼：
「老闆，你的意思是，觀音宗想要的不是釋門魁首的位置，而是想要爭奪江湖地盤？」
安心一愣，看向了常壽笑道：
「沒想到你竟然能明白？倒是小瞧你了。」
常壽搖了搖頭：
「作為底層江湖人，這種手段見多了。以前我在的縣城叫枝縣，大大小小有20多個勢力，那是互相編排互不相讓。但不到2年時間，這縣城便成了一家獨大。那獨大的白虎幫的幫主就是用的這一招收服的20個勢力。」
見眾人看着自己常壽繼續說道：
「那白虎幫本就是我那縣城最厲害的門派，但再厲害也不可能同時對所有勢力出手，所以白虎幫的幫主想了個計策，成立一個叫「枝縣幫派理事會」自己擔任第一任會長。並讓幫會成員出去辦事時都會加上這個頭銜。
久而久之枝縣人都以為這個幫派理事會是個官方組織。枝縣中如果家裏有孩子想學武，都第一時間都會考慮白虎幫。
白虎幫幫主握著學徒的資源對外放話說，只有入了理事會的門派才會得到更多的學徒資源。
枝縣的不大，學徒本身就少，白虎幫握著學徒的資源，自然是招人恨。可這畢竟利益當頭，幾個門派想着就入個會沒啥大不了的。便加入了那幫派理事會。」
常壽頓了頓繼續說道：
「白虎幫拉了一批人，另一批人自然不幹了。聯合起來找白虎幫理論。結果白虎幫幫主說您們現在入會需要交50兩就行。
有幾個門派想了想，交50兩得到部分學徒資源，雖然掙得比以前少但總比沒有好。便屁顛屁顛的拿着錢入了會。
那幫派理事會的名聲越來越大，幾個沒入會的門派生存越來越困難。最後無奈的解散。
要說白虎幫幫主聰明啊，見有門派解散立馬找到門派的掌門用好處收買。
就這樣白虎幫越干越大，一邊收著學徒錢一邊又收著門派的錢。現在即便有外面的勢力想在枝縣組建幫派都得經過白虎幫同意。」
「那這些門派難道都是傻子嗎？看着白虎幫壯大？」
問話的自然是殷任。
常壽搖了搖頭：
「你問這話一定沒經歷過底層的難處。我年輕時也在一個小門派學過武。小門派嘛，武功雖然不高，但勾心鬥角是樣樣不少。當時門派里幾個師兄互不對付，都成立了各自的小團體。我入門時還想着都不得罪的原則所以一個都沒加入。結果沒想到我是被針對得最慘的一個。
從這件事我就知道，做人挺難的，我要是隨便加入一個小團體，便會被那團體的師兄當成狗使喚，我要是不入又會被別人當異類排擠。
白虎幫的理事會也是這個道理，別人哪怕都知道入會是個坑，但你沒入，你就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