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突變

第43章 突變

因為那個夢,柏傾齡幾乎一夜沒合眼。

後果就是第二天的業書概論課上哈氣連連。

由於是公開課,所以不同學院的弟子都可聚集在一起上課。

本以為可以趁人多時候躲在後面眯一會,沒想到卻被眼尖的申夫子盯上。

「生浮宮柏傾齡,關於這個課題,你有什麼見解?」

旁邊有人戳了戳她的胳膊,示意她起身回答夫子的提問。

睡得迷迷糊糊的柏傾齡哪知道課上講了啥內容啊,一臉茫然地看著夫子。

「呃......夫子,您能不能再重複一遍課題,我沒聽清......」

夫子扯了扯嘴角,按捺住了要發作的脾氣,將剛剛所講的課題又重複了一遍。

「當今五大家族統領的地域,若是其中兩國之間發生了戰爭衝突,而你又身為夾在其中一國的君主,該由如何處理?」

柏傾齡一聽,這不巧了嗎,她身為文科生且大學專業跟這有很大的關聯。

隨即不急不慢地走上前,隨手拿起兩本書,緩緩開口:「國家之間定有強弱之分,就用我手上的兩本書作比,我左手上的書是強國一方,右手拿的書是弱國一方,而我呢就是夾在中間國家的君主。」

夫子撫著鬍子,眯起眼睛看著她。

「繼續說。」

「首先我們都明白,國家之間的交往一直都是以利益為重。戰爭爆發前三國或許還有一定的經濟政治往來,也保持著不松不緊的合作關係,但是相隔兩國開戰,中間一方必定受難。但是也不可貿然出手,在另外兩國尚有談判交涉餘地的時候我們姑且保持觀望態度,畢竟誰也不想惹火上身不是?」

夫子的神情愈發嚴肅,眼中也多了些複雜神色。

「若是相隔兩國發動戰爭,我們定然不能坐以待斃,先是盡量採取勸和方式阻止戰爭進一步擴大,因為如果能避免採取戰爭的手段解決問題,會大大減少戰爭帶來的人力經濟的損失。強國一方想要戰領弱國,我們必須阻止,若是放任其肆意吞併四方,壯大其國力,日後定是會威脅我國的安危存亡。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團結弱國對抗強國,卻又不與弱國完全結盟,也不與強國完全撕破臉。因為強國制衡弱國,弱國便會拉攏我國,強國忌憚兩國的實力,亦是不會與我國進行完全敵對......這樣才能達到三者實力的互相制衡。」

柏傾齡說完,整個課堂鴉雀無聲。

一名弟子吃驚地看著她,「還可以這樣嗎?我以前從來沒有想過利用制衡的方法來解決這個課題......你真是太厲害了。」

柏傾齡被誇得不好意思,連忙擺擺手說:「我這只是小聰明啦,上不了大檯面的。」

「不,你說得很好,這確實是目前為止最好的辦法。」

柏傾齡沒想到一向嚴厲的夫子居然有朝一日會對他投以讚許的目光。

看來......穿越前學到的知識真的很有用。

「不過你的言語還不夠簡潔,能否用一句話概括你的方法呢?所謂大道至簡,繁縟的言語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

柏傾齡低頭思考了幾秒,隨即開口說道:「兩國發生衝突時作為另一方我們既不能什麼都不顧慮地參與其中也不能只是單純地明哲保身,而是要堅持藉助當前可利用的一切形勢採取適當的方法,保證自己國家的安全。」

哪知剛說完,夫子卻搖了搖頭,「還不夠簡潔。」

柏傾齡頭都大了,這尼瑪是縮句課吧。

心裡這麼想,但是表面上依舊謙卑有禮。

忽然想到了穿越前自己國家對待戰爭的基本原則,於是抬頭看著夫子,一字一句堅定地說道,「用一句話概括就是,國土防禦,后發制人,保守自我,消滅敵人。」

夫子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眼底的讚賞這麼都掩飾不住。

「大家都要記住這位同學的話,我知道你們都來自不同的國家和族群,戰爭你我都無法預料,但若是有朝一日這種事發生在了你們自己身上,我希望你們也能如她所說的那般......」

說到這,淚水浸濕了夫子的眼眶。

「你們是提斯比大陸未來的希望,命運就掌握在你們手中。」

學生們有的低頭沉默,思考著夫子話的意義。

有的為之動容,泣不成聲。

也有的覺得夫子有些太大題小做了,在課上哭穿出去有傷大雅。

柏傾齡見夫子這般,先是震驚,隨後便也低頭沉默。

她穿越前的世界,雖有和平的基調,但是仍有國家和地區還處在戰爭中。現實里,強國只會比書上幾行文字所寫的還要殘暴,弱國人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國家飽受欺辱,試圖反抗,但在絕對的實力碾壓下便是以卵擊石,徒留下無奈和淚水。

但是弱小也不意味著永遠弱小,她穿越前的國家,古時有興衰更迭,近代時受盡屈辱,列強妄圖瓜分領土,外敵殺害本土人民......歷盡百年心酸歷程,她的國家依舊在血雨腥風中盛開出希望之花:一輩輩愛國先烈奮勇激起,一步步探索強民救國之路——那是多少位志士用鮮血鋪滿出的道路。

唯有民族之魂不滅,家國一心,信仰向光,萬千外敵都不過是土掩之水——必當為滅。

算了算日子,在她原來的世界里國慶節也過了些日子了。

「唉,我在異世界里不能給祖國母親慶生,希望她不會怪罪我。」

柏傾齡若有心事般走出申居室,來到一棵百年銀杏樹下坐著休息。

心中想著昨晚的夢境,卻沒發現有一個人影正向她靠近。

「在這想什麼呢!」

柏傾齡被嚇得驚坐起,看清來人是小老弟后氣得對著他上去就是一腳。

瀾丞巧妙躲開了表姐的攻擊,露出了一個挑釁的表情。

「這些日子我都在努力精進我的劍術,身體的靈活性也得到了提升,你的那點繡花功夫可是傷不了我的。」

柏傾齡氣得咬牙切齒,剛想掏出爆破符炸死這丫的,卻發現今早自己出門走得太匆忙又忘了帶符。

雖然很氣,但是又無可奈何。

瀾丞低頭問道,「怎麼感覺你今天有點不太對勁啊?難道是生病了?」

柏傾齡側過臉不想理會他,淡淡說了句「你別煩我。」

此話一出,瀾丞變了變臉色,一臉驚恐地看著柏傾齡,「該不會......是你例假來了吧!」

想到這種可能性,瀾丞趕忙後退三步,退到安全距離外后才放下心來,自顧自說道,「姐姐你要多喝熱水,別想有的沒的,女孩子老生氣會變老長皺紋......」

不等他說完,柏傾齡的一腳直接踹過去,力道是剛剛的三倍。

瀾丞被踹得倒地哀叫,跟個怨婦似的,「咳咳......我可是你親表弟,你怎麼敢下腳那麼重的......咳咳,我要是死了,你在這個世界都沒有親人了......」jj.br>

「再不閉嘴我就讓你永遠都閉嘴。」說著還伸出手比劃了幾下。

倒地的瀾丞撇了撇嘴,「你就知道使用暴力,也不知道以後哪個男人受得了你。」

「用不著你管,大不了我出家單身一輩子。」

「那可不行,姐姐的人生大事就是我的人生大事,我一定會幫你找個好對象的!」

柏傾齡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不想再理會他,準備轉身就走。

瀾丞趕緊爬起來叫住他,「說說吧,出了什麼事,有我能幫到的忙都可以告訴我。」

柏傾齡怔住了,猶豫著要不要把昨天的事告訴他。

瀾丞見狀繼續開口勸道,「我是你親表弟,有什麼困難都可以告訴我,不要什麼事都一個人扛,有弟弟不用是傻子!」

柏傾齡被他的話逗笑了,「好了好了,我告訴你就是了。」

緊接著兩人就來到了一處偏僻的小樹林里,柏傾齡向他講訴昨天在金簌谷發生的事和昨晚那個詭異的夢境。

聽完后瀾丞像丈二和尚一樣摸不著頭腦,「啊?這種事......確實是挺怪異的,我也是第一次聽說。」

柏傾齡嘆了口氣,「所以,你有什麼思路嗎?」

「呃......」瀾丞猶豫了,「要不,我們去問問李輕瓊吧,他懂得多門路也廣,說不定知道些什麼。」

柏傾齡想了想,點頭同意了。

......

兩人剛走到天司宮就看到幾位女弟子慌慌張張跑了出來,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一樣。

「發生什麼事了?」

「李......李師兄他在裡面大發脾氣,我們招架不住......」

李輕瓊大發脾氣?

兩人面面相覷,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趕忙走進去想要查看情況,不料一隻腳剛踏進門檻就差點被飛來的書砸中。

「艾瑪嚇死寶寶了,還好我閃得快。」

柏傾齡堪堪躲過一劫,瀾丞就沒那麼幸運了,捂著被砸中的下巴苦不堪言。

「不是說過讓你們滾出這裡嗎,又回來作甚!」

???

瀾丞被莫名飛來的書本砸中下巴本來就一肚子氣,這會兒又被人罵,這他能忍?

氣沖沖走過去對著李輕瓊就是一拳,「小爺我今天非得教你做人!」

李輕瓊吃痛地捂著肩膀,剛要回擊,看見是熟悉的人臉,便收回了攻擊的架勢。

「瀾兄今日真是好雅興,來我天司宮就為拿我出氣?」

「我拿你出氣?你搞清楚,我這下巴可是被你用書砸成這樣的,還有剛剛分明是你先罵我們讓我們滾出去,我們還啥都沒說呢,這會你又想反咬一口是不是!」

瀾丞指著自己紅腫的下巴,又氣又委屈。

意識到自己理虧,李輕瓊率先開口道歉,「是我的不是,我道歉。」

「一句道歉就想糊弄過去?那可不行!」

「那瀾兄的意思是?」

「告訴我你今日為何發這麼大的火氣?平日里你可不是那種輕易動怒的人,想必是遇到了什麼大事吧。」

李輕瓊嘆了口氣,「還是瀾兄了解我,確實,我生氣是因為蘭兒她......高燒兩日不退,意識也出現了模糊,已經......不認得我了......」

柏傾齡還是第一次見到李輕瓊這般無力模樣,連忙上前詢問,「有沒有請郎中查看病因?」

「請了十幾位郎中都不頂用,個個都說蘭兒她身體無礙無需擔心,可是身體無礙為何會發燒多日不能醒來,確為一群庸醫!」

柏傾齡想了想,「阿蘭不是葯雲閣的弟子嗎,裡面那麼多醫術高明的老師都不能查清病因嗎?」

李輕瓊搖了搖頭,「這幾日葯雲閣的大部分老師都被遣派出去四處問診了,連任長老也不在院內......」

瀾丞聽這話,意識到了哪裡不對勁。

「你有沒有懷疑是有人故意陷害葉汀蘭的呢?」

此話一出,李輕瓊瞪大了雙眼。

像是想到了什麼,「對,不可能會有那麼多巧合,偏偏在院內眾多師生不在的情況下出手,為的就是想置蘭兒於死地!」

該說他作為戀愛中的男人喪失了智商呢還是該誇讚他為愛一片痴情呢?

戀愛使平時最聰明最有謀算的李輕瓊都淪陷了,可見殺傷力有多大。

「現在我們需要找到那個陷害阿蘭的兇手,逼他交出解藥!」

「等等,這只是我們的猜想,並沒有實質性的證據,甚至我們都不知道對方是誰!」柏傾齡攔住了快要失智的李輕瓊,就怕他一個衝動會引來更大的麻煩。

瀾丞趕緊也附和著說道,「你先冷靜下來,我去聯繫還在學院內的幾位長老,看看他們有沒有什麼辦法聯繫任長老。」

說完一便溜煙衝出宮門,將宮內兩人留在原地。

李輕瓊坐在床榻邊上,深情凝望著床上昏迷的可人兒。此時的葉汀蘭因為還發著燒的緣故,小臉蛋像是被抹了紅粉般引人無限遐想。

溫柔地為她擦汗,緊握著她的小手,此時此刻,他所能做到的也只有這些了。

「對不起......是我沒能照顧好你......」

見他這般,柏傾齡的內心也不是滋味。

「我用冰符可以暫時為她降溫,這樣或許會讓她睡得更舒服點。」

李輕瓊不言,但是柏傾齡知道,他這是默許了她的做法。

冰符的作用就讓阿蘭的周圍環境變得冰透涼爽,但是此時已然是秋末冬初,天氣冷得很,溫度也快接近了零度。

就連施法者自己都無法被避免受寒氣所侵,更別提離阿蘭最近的李輕瓊了。

他穿著薄薄的青墨衣衫,在寒風中淡然一笑。

「只要我的蘭兒能夠舒服些,我自然是不懼寒的。」

被塞了一嘴狗糧的柏傾齡剛想就此離開,突然想起今天來找他的目的。

但是在此情此景,她要是問了就太不解人情了,想了想還是選擇閉嘴,以後有機會再問吧。

臨走前,她又在桌上放了些符紙加固冰符的陣法。

「這些符紙會為阿蘭持續提供寒氣,我去請我父親來,他會時間操控之術......或許可以幫上點忙。」

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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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我和表弟稱霸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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