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劫婚

第37章 劫婚

柏傾齡一行人離開地牢后好幾個時辰都沒有人發現。

幾乎是能見到的所有鬼魂都朝著一個方向湧進。

「聽那倆鬼卒說,這幾日是督護的大婚,迎娶現任巫女。」

柏傾齡將紙符收納懷中,望著前面浩浩蕩蕩的鬼群若有所思道。

「那我們也去湊湊熱鬧吧,反正咱們在這也沒什麼樂子可尋。」

此話一出,郁瑞澤感受到幾道熾熱的目光,「怎......怎麼了?你們都這麼看著我幹嘛!」

「嘖嘖,我們剛從牢里出來你又想深入敵方內部,該說你勇敢呢還是說你無腦呢?」

「這小子根本沒腦子。」甄雨妍又補一刀。

郁瑞澤難得硬氣一次,指著老姐大叫,「喂!不帶你這樣坑弟的!」

「那不如去看看?我倒是有個法子能夠偽裝且不被識破。」

眾人望著李輕瓊,有些不可置信。

「你有辦法?」

「當然,不過還需瀾兄你幫個小忙。」

瀾丞雙手抱胸,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我觀察過了,這陰陽世界里除了那些鬼魂外還有一些亞荀獸,而亞荀獸的氣息正與瀾兄你的幻月劍相似,有了幻月劍的氣息,再加上柏小姐的幻形符,就是完美的偽裝。」

眾人聽后,覺得沒有什麼不妥。

但柏傾齡有異議,「我的法力還比較弱,不能很好地控制幻形符,最多恐怕只能維持三個時辰的變形時間。」

「我們只是去看看,要不了多久的。」瑞澤還在一旁攛掇,他最喜歡湊熱鬧了。

「那好吧,給。」柏傾齡抽出幾張幻形符分發給大家,「把這個貼在額頭上,想象一下自己要變換的樣子就可以了。」

「我先來我先來!」瑞澤一把抓住紙符貼在自己腦門上,嘴上嚷嚷著,「我要變成最帥的亞荀獸!」

隨即「砰!」的一聲,眾人看見了面前的......亞荀獸——瑞澤。

「這就是亞荀獸嗎?長得可真別緻呢!」

阿蘭在一旁驚呼,她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奇異的生物。

「啊這......」

柏傾齡和瀾丞對視一眼,這不就是河馬嗎?

話說陰陽世界里怎麼會有河馬啊,太奇怪了吧!

不等他們心裡吐槽完,其餘幾人紛紛也變幻了形態,大河馬小河馬,公河馬母河馬,場面怪怪的。

「我們真的要變成這樣去嗎?」柏傾齡弱弱問道。

有沒有別的選擇,這樣真的......好醜。

「當然,亞荀獸可是陰陽世界里最常見的善獸,我們扮成亞荀獸的樣子混進去就沒人會發現。」

沒辦法,只能這樣了。

柏傾齡認命似的將紙符貼在自己額頭上,閉上眼努力想象一下最好看的河馬形象,希望自己即使是變成河馬也要是最漂亮的河馬。

然後瀾丞抽出幻月劍,幾隻河馬輪流上去蹭,多蹭一會才能掩蓋住自己身上的氣味。

最後瀾丞也變成了河馬,望著自己的幻月劍陷入了沉默。

對不起了兄弟,我也不想的。

接著就用屁股對著劍蹭,越蹭越用力。

幻月劍:我不活了行了吧!

......

幾隻河馬慢悠悠走在路上,並未有人在意。

「這些亞荀獸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哎呀別管了,說不定是從吉安湖那邊跑出來迷路了,不礙事的。」

「聽說明日可是督護大人迎娶巫女的大喜日子,說不定這些亞荀獸也想來沾沾喜氣呢!」

......

「很好,我們的偽裝很成功,這些鬼都沒認出我們來。」李輕瓊回頭看向離去的群鬼,鬆了口氣。

「就算是變成了亞荀獸,我也是最耀眼的那個!」

「快把你的麒麟角收回去,別露餡了!」

甄雨妍踹了一腳郁瑞澤,沒好氣道。

瑞澤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激動過頭了,麒麟角都忘了收回去。

掐訣隱去了麒麟角,又重新開口,「咳咳,這都是意外意外,我保證以後肯定不犯這樣的錯誤。」

「噓——大家別說了,前面就是督護府,我們要小心點。」

聞言大家都謹慎起來,做一群安靜的河馬。

督護府奢華壯麗,鬼來鬼往絡繹不絕。

府內張燈結綵箏響笛鳴,稍稍混進來幾隻河馬不過分吧。

有一個家丁鬼注意到庭院里的幾隻亞荀獸,出於好奇,他走近觀察。

「這些亞荀獸是什麼時候進來的?」家丁鬼犯起了嘀咕,蹲下來雙手捧臉看著其中一隻。

瀾丞被這鬼盯得渾身發毛,但是又不能暴露身份,乾脆直接轉過身不理會。

「誒?這隻亞荀獸可真不親鬼,看來是阿巧婦婆婆沒有好好訓練,等下次見到她了得跟她好好說說。」

「喂,央子,你又在那偷懶耍滑,還不趕緊把那邊的燈籠掛起來!」

名為央子的家丁鬼轉頭看向走廊另一邊,見是奕管家,連忙站起身行禮。

「奕叔,我沒有偷懶,那......那邊有亞荀獸......」

「什麼亞荀獸?我看你就是想偷懶!」

央子回過頭看,誒?那群亞荀獸呢?剛剛還在的。

「還愣在這幹嘛?耽誤了督護大人的婚禮你負擔得起嗎?」

「哦哦好,我這就去!」

說完便一溜煙跑了,差點還撞到石柱。

「這孩子,真的是一點都不讓我省心,害......」奕溫搖了搖頭嘆氣,隨後便去令一處監察了。

待人走後,幾隻河馬從后牆跳出來。

「嚇死我了,還好我機靈趕緊藏起來。怎麼樣,我找的位置很不錯吧?」

「呃......好極了......」

由於后牆面積不大,幾隻河馬只能跟疊高高似的摞在一起,擠得不行。

瑞澤更來勁了,「那當然,我這麼聰明......」

「等等,我感覺到有些不太對勁。」

柏傾齡緊張地望著四周,「哪......哪裡不對勁?」

瀾丞繼續開口道,「我的靈識感受到這附近有強烈的靈力波動,大家小心點!」

「陰陽世界里竟有強烈的靈力反應?難道說......」

眾河馬將目光投向李輕瓊,期待他的下文,哪只他只是故作思考狀,隨即笑道,「我也不知。」

「切~我還以為你多有本事呢,結果不也什麼不知道,還是瞧小爺我的吧!」

瑞澤河馬扭了扭脖子,伸出前肢重重踏在地面,一道肉眼不可見的白色震紋迅速由此擴散到四處,如水中驚起波瀾,漣漪不斷。

震紋感應到強烈的靈力波動,且正向他們的方向逼近。

聚精會神搜尋,最終鎖定在迎親的花轎上。

「花轎?你是說靈力波動的來源是那位新娘子?」柏傾齡有些不可置信,眼睛瞪得大大的。

「你們還記得那兩個獄卒說過的話嗎?他們的督護會迎娶現任巫女,我懷疑是那位巫女搞的鬼!」

李輕瓊打開摺扇,輕笑道,「瑞澤兄果然機警,巫女超脫於人鬼之間,非神非仙,不同於我們,陰陽世界對她來說正如活魚遇水般得心應手,繼承巫女之力后更是擁有強大的靈力。」

「不過目前為止我們還不知這位現任巫女是敵是友,不可貿然出手,以免得不償失。」

眾河馬點點頭,依舊縮在後牆暗中觀察。

瀾丞的靈識探尋到的強大靈力波動與他腰間熾熱的玉佩產生共鳴,灼熱的刺痛感穿過衣裳直至肌膚。

「嘶——」隨著熱鬧的迎親隊伍將花轎抬入府中,那種焦灼刺痛愈發深刻,像是要衝破什麼。

李輕瓊注意到他的異樣,連忙詢問,「瀾兄你怎麼了?可是有身體不適?」

瀾丞搖了搖頭,起身走到梧桐樹下坐著,強烈的刺痛感使他不得不變回人形。

摘下腰間的紫玉,明明該是溫潤冰涼的玉,此刻卻如烈焰般灼熱。

這塊玉分明是那個名為歸菀兮的女子贈與他的,現在為何卻突然有了這麼大的反應?

不等他細想,花轎已然被抬進了大門,手中的紫玉「嗖」地一下直接飛出去,撞倒了一個抬花轎的壯丁。

「哎呦!」壯丁鬼趴在地上吃痛地捂著腦袋,其餘幾鬼因重心不穩隨之倒下,花轎也因為缺少了力量支撐而被狠狠摔落在地。

「花轎摔倒,這可是大忌啊!」一旁的喜婆鬼大叫道,「若是婚禮不能順利舉行,督護大人定要怪罪下來,我們一個都逃脫不了!」

暗中觀察的幾人面面相覷,鬼也怕犯大忌嗎?

被摔在地上的紫玉通體晶瑩,表面閃爍光芒。

忽然,一雙潔白如雪的雙手撿起了地上的玉佩。

霎時間場面一陣驚呼,不是因為玉佩,而是撿起玉佩的人,正是身著鳳冠霞帔的新娘子!

可她不應該是坐在花轎里的嗎?更何況剛剛花轎被重重摔落,她居然一點事都沒有?

瀾丞捂著腰間被灼傷的地方,抬頭看清新娘子的面容時瞪大了雙眼,一時間竟忘了身上的疼痛。

是她?歸菀兮!?

新娘子雙手捧著玉佩,面無表情地走向瀾丞,聲音冷冷。

「這枚玉佩是她的吧,怎麼會在你手裡?」

瀾丞這才回過神來,望著女子姣好的面容試探問道:

「你說的她是指?」

新娘子垂下眼眸,輕輕應道,「歸菀兮。」

「你不是她?」

只見面前的新娘子緩緩閉上眼,輕輕搖了搖頭。

瀾丞深感大駭,世上怎麼會有長得一模一樣的兩個人?即使是雙胞胎多少也會有區別吧,而面前的女子和那日他所見的歸菀兮分明就是同一人!

更何況這紫玉偏偏在她出現的時候產生劇烈反應,如果不是說是同一人他是死活都不會信的!

「新娘子你怎麼出來了?快回到花轎里,莫要誤了拜堂的吉時!」

眼看著喜婆鬼的手就要觸碰到她,瀾丞一腳將喜婆鬼踹飛。

驚呆了在場眾河馬眾鬼。

「不是......瀾丞他究竟想幹啥啊?」柏傾齡到現在都沒看懂自家小老弟的奇葩行為,不僅私自變回人形,還當眾......搶親!

「搶親」這個詞在她腦海中突然形成,緊接著又直接炸裂開。

搶親!難道說......

想到那種可能性,索性河馬也不裝了,扯下符紙就變回了人形。

「瀾丞別慫啊,姐姐來幫你!」

幾隻河馬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就看到柏傾齡直接衝出去對著一眾壯丁鬼放雷符劈。

雖然在陰陽世界里她的實力被削弱不少,但是放雷符劈劈鬼什麼的還是能做到的。

柏傾齡的這一行為直接嚇傻了其餘的小夥伴和眾鬼。雖然不能理解,但是跟上去沖就對了!

見大家都變回人形對著迎親鬼拳打腳踢,瀾丞看傻了眼。

「等等,住手!你們在幹什麼!」

柏傾齡頭也不回地應到,「放心好了小老弟,為了你的終身大事,姐姐幫你搶親也在所不惜!」

什......什麼?搶親?

「我什麼時候要搶親了?你們趕緊住手別打了,這都是誤會!」

柏傾齡已經選擇性失聰了,對著迎親眾鬼就是一頓胖揍,什麼雷符火符通通用上,打得眾鬼哇哇大哭。

「姑奶奶求求您別打了,您讓我們做什麼都行,再打......我......我們鬼命都沒了!」

他們做的是什麼孽啊,生前受罪,死後成鬼還要被揍,太難了!

「那我們還要不要動手?」阿蘭望著柏傾齡兇殘的模樣,抬頭看向李輕瓊弱弱問道。

「呃......怕是不必了吧,她一個人能解決。」

李輕瓊無奈扯了扯嘴角,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女子如此......彪悍的一面,本來他覺得甄雨妍天天揍瑞澤已經是很不淑女的行為了,沒想到還是他見識淺薄了。

「姐......」

「嗯?」

「感謝你平時對我手下留情,我今日才發現,姐姐你是多麼的溫柔體貼,請受我一拜!」

甄雨妍握拳胖揍了瑞澤一頓,力度比平日里都重了幾分。

「咳咳......謝謝姐姐......」瑞澤捂著青腫的臉頰,感激地笑道。

甄雨妍:有病吧你!

瀾丞趕緊上前拉開柏傾齡,制止了她下一步殺鬼滅口的行為。

「你聽我說,我沒有搶婚,你不要再傷及無辜了!」

本來以為他解釋好了就沒事了,沒想到看見表姐轉過頭回他了一個嫌棄的表情。

「噫——我還以為你小子終於開竅要給我找弟媳呢,沒想到你還是跟塊木頭似的。現在連搶親這麼刺激的事都不願意干,哼,丟人!」

瀾丞心裡暗暗吐槽:我覺得你只是單純覺得搶親好玩而已,不要拿找弟媳當借口。

「何人在此鬧事?竟敢在本座的眼皮子底下劫婚,你們好大的膽子!」

空中傳來一道憤怒的聲音,隨後那道聲音便顯現了身形。

眾人所見,一個身穿喜服的俊郎新郎官氣沖沖走來,只是那表情可謂是衝冠怒發。

望見自己的新娘子竟提前掀了紅蓋頭,氣得更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你你你......你怎麼敢自己掀了紅蓋頭,這不合規矩!」

新娘子只是淡淡瞥了一眼新郎官,冷冷道:「我們的婚姻本就不合規矩,今日來我也並非是與你成親,只是為了拿回原本屬於我的東西,若你識相,我們便可免除一番兵戎相向的場面。」

「歸凌兮!原來你當初故意接近我讓我愛上你只是為了從我這裡拿到一樣東西嗎?你告訴我,你有沒有一刻可曾對我有半分好感,有沒有!」

新郎官陷入了憤怒癲狂,新娘子臉上卻以前沒有半分動容,依舊是那般冷漠疏離。

瀾丞望著新娘子心中暗想:原來,你叫歸凌兮啊。

良久,眾人以為新娘子會一直這樣沉默下去,她卻突然開口。

「我身為巫女,身負著維護整個陰陽世界的使命,怎可嫁人作婦而拋卻!」

新郎官攥緊拳頭,「巫女一職本就是眾神所定下的消磨壽命的荒誕規矩,嫁與我后雖不能讓你脫離苦海卻也能為你免下一些孽罰,為何不可?」

「成鈺」,歸凌兮輕輕喚道,「你不懂,倘若只需犧牲我一人便可換取這陰陽世界的永久安寧,那便是凌遲一萬次我也絲毫不得怨言一句。可這巫女是一代代傳承的使命,我沒有辦法,只有自己在位時間更長一些,努力為下一任巫女拖延時間......」

歸凌兮原本就冷漠的雙眼在這一刻完全暗淡了下去,她沒有辦法,掙脫不了巫女的使命,她的一生命運多舛,生來便是一種悲哀。

「可是......我是真心喜歡你,為了你我甚至打破了歷來督護府的規矩,知你甚愛人間,我便將這荒涼陰陽世界改成人間,你在街上所聞所見,皆是人間所現......你愛人間,卻不愛我......」

殷成鈺苦笑,自己為她所做那麼多,她甚至連一個回眸都不曾給予,那他對她來說,究竟算什麼?

「我們本不該相遇,也終究不為一路......」

歸凌兮丟下這麼一句,徑直從他身邊走過。

吃瓜眾人不明所以,柏傾齡更是不甘,「啊?這就完了?不應該是男的強吻她然後兩人和好如初嗎?」

看來小說里和現實生活中的確有差別,劇情走向都不一樣!

「唉......我倒是能理解歸凌兮的選擇,這巫女一職,甚是害人啊......」

李輕瓊收起了摺扇,無奈嘆了口氣。

「希望能有朝一日可以廢除巫女,讓人間更多女子獲得解脫......」

柏傾齡和瀾丞對視一眼,暗自下了決心,一定會有那麼一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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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我和表弟稱霸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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