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為什麼要敬佩神明？

「你的表演很好，只是方式有些不恰當。」

表演過後，擁擠的人群帶著笑聲離去，羅蘭等待在原地，直到人群都已經走後才從二樓下去。

察覺到吟遊詩人眼中對於酒不可掩飾的慾望，以及博爾叔叔出於對方的年齡好心的提醒，羅蘭有了些許的主意。

「博爾叔叔，來一瓶蒲公英酒和一杯牛奶。」

將十枚面值為1000的摩拉放到對方的帽子之中，羅蘭要了一杯蒲公英酒遞給了對方，同時向對方問到：

「有興趣與我聊聊嗎？」

看著對方那超越常人形容的容貌或者是某個掛在腰間的東西，羅蘭眼中閃過了光芒，向少年發出了邀請。

「謝謝你，慷慨的先生，當然可以！」.

接過蒲公英酒，少年眼中放出了光芒，毫不猶豫答應了對方的要求。

「首先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羅蘭.瑞文伍德，你故事中人物之一的末裔。」

選了一個僻靜的地方，羅蘭坐在椅子上，看著對方的容貌，沉默了片刻，率先打破了平靜。

聽到羅蘭的姓氏，對方眼中閃過了一絲的驚訝，這絲驚訝被全神關注著對方的羅蘭敏銳的感知到了。

「我叫溫迪，一名普普通通的吟遊詩人。」

看著對方將蒲公英酒一飲而盡，羅蘭嘴角抽搐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說道：

「您好像對於我的姓氏很驚訝？博爾叔叔再來一杯蒲公英酒，賬單直接寄往騎士團團長辦公室，之後的也是。」

『希望自己回去之後，不會被臭罵一頓"

在心中羅蘭作著如此的祈禱，他這可是在干正事，魯斯坦應該會原諒他的。

「我聽傳聞所說，那位好像沒有留下後代，現在聽到你的介紹有些吃驚。」

察覺到對方那敏銳的觀察力，溫迪收斂了下自己的表情，看著桌子上的酒，臉上出現了不可掩飾的慾望。

「事實很大程度上與傳言並不相同，就像是你所唱的詩歌一般。

我的先祖確實留下了後裔，只不過在之前我的家族一直在奔狼嶺之中生活，到了我這代出於某些原因，我才回到了蒙德城之中。」

「原來如此，對了，你說我的表演方式有些不恰當，不知是什麼原因？」

喝了一大口蒲公英酒，溫迪的臉上露出了死而無憾的表情，想起最開始羅蘭的話，向他問道。

怎麼說他也是最偉大的吟遊詩人，怎麼能讓別人評價自己的演唱有問題。

「那只是我的一時感慨罷了，出於我個人的原因，我很少會看錶演，所以有些高談闊論了。」

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話帶進去了自己的情緒，羅蘭有些歉意的說到，評價自己不擅長的領域，只會鬧出一個大笑話。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畢竟你是北風騎士的後裔，知道那段歷史，我是想讓那段歷史看起來不是那麼的讓人傷感。」

說到那段歷史時，溫迪臉上出現了嚴肅，沒了剛剛的歡樂。

「實話實說，我寧可讓它的原貌讓所有人知道。」

「為什麼？」

聽著羅蘭的話，溫迪的臉上出現了好奇，他不通羅蘭那麼做的意義。

「因為有些歷史必須銘記，無論那些歷史聽起來是多麼的屈辱，多麼的讓人失望，多麼的令人憤怒，它也必須出現在世人眼中。」

略微熟悉的話語從羅蘭嘴中傳出，溫迪的看著他的側臉臉上帶著回憶。

「那你眼中的權力又是什麼？」

「權力只是權力，也只能是權力！」

「那自由是什麼？」

「自由?那是最大的謊言，你可以看向四周，我們身處於一個自由的國度之中，但是有人是真正的自由嗎？」

「那如何才能夠獲得真正的自由？」

「從來都沒有真正的自由，也不能夠出現真正的自由，無論你是否承認，人類都是伴隨著善與惡來到這個世界，有光的地方必會有影子，真正的自由只會成為枷鎖。」

「你不覺得你說的話兩者自相矛盾嗎？」

「沒有矛盾，無論是自由還是枷鎖，皆在一念之間，它就像是兩邊放著籌碼的天平，只有達到平衡的自由，才是自由。」

越發熟悉的對話出現在溫迪眼前，對於眼前少年之前的話他倒是確認了。

百年之前，他和對方的先祖也有相同的對話，只不過地點是在蒙德的城牆之上，對方喝的也不是牛奶而是烈酒。

「那麼你覺得神明是什麼？」

問完上面的話題，溫迪隨著自己的記憶，問出了當時最關鍵的問題。

「神明嗎，一群有著超凡力量的非人生物。」

「那你信仰他們嗎？」

「我為何要信仰他們？」

羅蘭嘴角露出了微笑反問道溫迪，或許覺得眼前的少年絕非凡人，羅蘭接著說道：

「在我眼中神明就是神明，僅此而已。

我的權力來源於人民，並不是那高高在上的神明，我需要負責的是信任我的人民，也不是神明，我的父母也不是神明，我的一切都與神明無關，我為何要信仰他們？

當然上面只是我個人的觀點，出於歷史原因，神明值得尊敬，就像是璃月的岩神摩拉克斯，稻妻的雷神巴爾，但是這其中絕對不包括風神巴巴托斯！」

說完這句話，羅蘭並沒有注意到坐在自己對面的少年嘴角抽搐了幾下。

「因為在蒙德剛剛建立后，風神就失去了蹤跡，如果是由於迭卡拉庇安的原因我可以理解，但是當時的蒙德剛剛成立，外交孤立，剛剛消融的土地連最基本的糧食問題都無法保障，解決這個困境的是勞倫斯、伊蒙洛卡、古恩希爾德三族的先祖。

之後伊蒙洛卡失蹤，古恩希爾德被擠壓，勞倫斯墮落，蒙德一度超越納塔成為最大的角斗場，風神也沒有制止，期間是無數有志之士的努力才沒有讓情況惡化，然後這個問題直到初代大團長溫妮莎的出現才被解決。

被烏薩襲擊時，風神不在........」

在少年面前，羅蘭說出了許多讓人無法反駁的證據，這麼一看風神確實是不負責任。

因為這是風神執政方式中不可避免的問題，相比較於其他神明，他更相信人的力量會解決一切，正因如此，蒙德才會多災多難。

但也是如此，如果失去了神明的庇護，蒙德絕對是受影響最小的國度。

看著眼前少年的話，溫迪無法反駁，那是他自己選擇的路，被人質疑正常不過。

而這段對話並不是幾百年之前的結束，在這之後，溫迪向著眼前背著紅色大劍的年輕人問出最後一個問題：

「那你為什麼會離開家鄉，選擇蒙德？」

「一味的仁慈在受到打擊之後只會變成暴政或者自己走向滅亡，璃月的那位神明已經說明了很多的事情，但是她依舊在做著自己的夢，所以我走了。

至於選擇蒙德嗎？

旅程終會有著終點，我不過選了一個氣候宜人又靠近家鄉景象的地方罷了。」

或許這正是對方血脈之中相傳的性格，也正是如此對待神明的性格才會讓瑞文伍德與玻瑞亞斯成為好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