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不行

第32章 不行

虞清醒來時已不在飛機上,周邊過於昏暗的環境讓他眉頭微蹙,側過身伸出手,摸索床頭櫃的燈開關。

動作進行到一半,小腿才傳來一陣刺痛,他小口吸氣,不明白疼痛從何而來。

虞清準備前往下個世界前度假,556也短暫休息了一把,加上虞清全程睡得很熟,並沒有危險警報。

故而556也對此毫不知情。

系統常在關鍵時刻掉鏈子,虞清也懶得計較,他努力去夠開關,小腿更痛了。他小臉慘白:「怎麼這麼痛!」

556:【呼呼,給寶寶吹吹,馬上開屏蔽痛覺uff!】

【不疼了吧寶!】

雖這不是虞清本願,但他確實出色完成任務,給點小獎勵對系統來說不算什麼。

虞清到底沒有把燈打開,小心翼翼曲起腿,這才發現自己的褲子被扒了,目前他身上只有一件寬鬆襯衫。

伸手摸摸小腿,上頭纏繞一圈包紮平整的繃帶。

因為系統uff開啟中,虞清感覺不到疼痛,但他迷惑這個傷口是怎麼來的。

正當他想要拆開繃帶一看究竟時,黑暗中,一隻冰冷的手扣住他的手腕。

「不能亂動。」

視線受阻的情況下,其餘感官被無限放大,安靜環境下的低緩嗓音像一根尖銳的線穿入耳膜,吊起所有神經。

「席越?」這聲音應當是席越的,但虞清又有些不確定了。

那人輕聲嗯了一聲,虞清從中嗅到歡愉氣息,彷彿被他呼喊名字是極其值得歡喜的事。

他被小心翼翼抱起,放在大腿上。

一個略顯冰涼的臉龐,埋進他的鎖骨。

席越說,「您睡覺時,飛機遇到顛簸。當時我沒抱住您,你從我懷裡滾了下去,腿上磕到了。我讓人給您簡單處理了一下,絕對不會留疤。」

「小少爺,是我沒有護好您。」

難怪腿上纏了一圈紗布。

這事也不能怪席越,虞清隨口應了句,又說:「我好餓。」

廚師隨時就位,早在虞清醒來那一瞬,廚房進入忙碌狀態。

席越哄著虞清,幫他穿衣洗漱,動作耐心細緻到了極點。

因為小腿受傷,席越連走都不讓他走,非要抱著他下樓。

虞清皺眉,其實他不疼……可都已經被抱起來了,算了。

有人趕著給他當僕人,他為什麼不要。

虞清被抱著走出房間,穿過走廊,一旁有電梯,席越卻像犯傻沒有瞧見,順著樓梯往下邁。

燈光自上而下照亮視野,這無疑是一棟很豪華的別墅,但許多裝修細節,包括傢具款式都讓虞清格外熟悉。

——他像是回到自己家。

更準確來說,是這個世界他的家。

虞老在他十八歲生日那年給他購下莊園,雖不是市中心,交通不便,但溫度適宜,冬暖夏涼,適合病人或養老居住。

看著眼前的熟悉的裝修風格,虞清甚至以為自己回到了自己家。

直到入座,虞清還被抱在懷裡,周圍僕人低頭觀地,儘可能減低自己存在感。

氣氛安靜得不像話,虞清覺得不自在,動了動,大腿卻被按住。

「您受傷了,不要亂動,會疼。」

「……」

虞清總算明白這股詭異感哪來了。

先前席越順著他,是因為他脾氣壞,故意使喚人,為了搗亂還會故意捉弄席越,做一些很過分的事。

現在他什麼都沒說,席越也會主動照顧他,照顧中帶了些親昵的管教意味。

「你不是要去留學?」虞清抬了抬眼,「什麼時候去。」

席越給虞清倒了一杯溫水,送到虞清口邊,虞清扭頭不肯喝,他也不生氣,自己喝完那杯溫水。自然道:「不去了。」

不去?

怎麼可能不去?

就算虞清再不管劇情,也記得席越是在留學后出名,成為世界知名藝術家。

原文似乎有這麼一段,席越被商陵強制愛,被迫放棄留學,但他性格要強,經過這樣那樣的虐戀,席越還是成功留學,完成自己的夢想。

虞清眉尖跟著抖抖,嘴唇也因困惑抿起,而他這副樣子,在席越眼中是不耐煩的表現。

「小少爺,您先坐一會。」席越提早和廚師囑咐過虞清的忌口,但他還是不放心,把虞清抱起放在椅子上,伸手摸了摸虞清的臉蛋,「我去廚房瞧瞧。」

好奇怪。

虞清覺得哪裡都很奇怪,他盯著四周傭人,他們如同幽靈躲在角落,生怕引起他注意一般。

席越去廚房,他一個人在這裡閑著無聊,翻看一旁的報紙。

他隨便翻了翻,目光被一張中文報紙吸引。

這裡是夏威夷,不該有中文報紙才對,抱著困惑,他展開了它。

A市虞家長孫因劫機事件喪生,京州周家繼承人重傷失去意識,至今生死未卜(圖)

巨大加粗字體連同內容化作扭曲字元闖進眼底,虞清捏著報紙的手遽然收緊,身子帶動椅子前行,拉出一道刺耳聲響。

他快速翻閱這張報紙,報紙幾乎被這個新聞佔滿,不論是社會版面還是娛樂版面又或是財經版面,所有信息都在告訴他,他已經「死亡」。

規律腳步聲漸起。

過分靜謐環境下,皮鞋踩地聲音如鬼夜哭嚎,森冷異常。

虞清這才想起,席越從前都不會穿皮鞋,更不會穿正裝,他每天都穿休閑的襯衣黑褲,看起來溫和又無害。

微涼的手被捧起握住,席越皺皺眉,改用雙手捂住他的手,半跪在椅子邊上,用臉給他取暖:「手怎麼這麼涼?」

虞清快速抽回手,小臉警惕防備地盯著席越,眼中滿是強裝鎮定卻仍顯慌張的驚恐。

席越手中驟然一空,不過神情並未變化,他側首往餐桌上望去,看見一張中文報紙。

這時候再裝模作樣也沒有意義了,緩緩起身,把虞清輕鬆抱起,一手托臀,一手扶住肩膀。

「小少爺,您看起來不太舒服,我們回房間用餐吧。」

虞清哪裡聽不出來,這是變相軟禁。

他怎麼都想不到,一場旅行會變成囚禁。他伸手捏住席越肩頭的衣服,「你放我回去,我不會跟你計較。」

「您在發抖。」席越無情道出虞清的恐懼,「害怕我嗎?」

席越面無表情,眼中卻滿是溫和柔意,這樣的神情在虞清眼中與鬼片無異。

眼眶被嚇出一點酸澀,卻仍要保持兇相,他提高嗓音道,「你聽見沒,我要回家!」

席越沒有理會他,甚至連神情都沒有變過,眼瞧著就要回到卧室,在樓梯上,虞清揪住席越的頭髮,又給了席越一巴掌。

「你什麼意思?!」

為什麼要把他拐到這裡?難道是要報復他嗎?

虞清承認他的脾氣是有些壞,之前一直在故意欺負席越,但……但也不能這樣子。

席越打開門,又將門反鎖上。把虞清放在床上后,他神色自然,親吻虞清的手背:「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意思。」

「……」

「你瘋了?!」

虞清不明白席越在發什麼瘋,他瘋狂在席越懷中掙扎,拳打腳踢,席越怕虞清傷口崩開,只是按住他那條腿,其餘的,任由他作為。

等到他體力透支,趴在席越身上氣喘吁吁時,席越趁機將襯衣一角推了上去。

胸口以下皆是涼颼颼的,虞清眼皮子一跳,下意識想捂自己,但他只有一雙手,好像也不夠捂,最後乾脆不捂,反而坦坦蕩蕩挺直腰板,質問:「你脫我衣服幹什麼?」

「變態嗎你!」

方才虞清還只是冰著張小臉凶人,可席越接下來的行為簡直驚悚。

房間燈沒開,他夜視能力並不強,故而看不到席越在做什麼,可通過席越唇齒中發出的聲音,以及一伸手就能抓住的頭髮,能讓他方寸大亂。

「你、你……」虞清懵了,雖然之前席越並不是沒有這樣過,但今夕不同往日,現在席越有身份有地位,犯不著這麼卑微討好他。

他想半天想不出所以然,只是緊張得雙腿顫抖。

「小少爺,放輕鬆點。」席越仿若完全體會不到他的恐懼,含糊不清的言語竟也透著幾分遊刃有餘。

他拍了拍虞清的肚皮,虞清嚇得將雙膝並得更緊,惹來一聲輕笑。

虞清急忙把556拉出來:「怎麼回事啊!」

556又看呆了。

他尷尬道:【寶,其實我不能看這些的,這屬於主角隱私。但你非要把我拉出來……】

按照常理,556會被自動屏蔽,但[席越]任務判定成功,則可屏蔽可不屏蔽。

「你們系統負不負責啊!人設全錯就算了,怎麼劇情也亂七八糟。而且、而且你們主角怎麼還這樣!」

虞清臉都紅透了,「要不要臉!」

若是556有實體,那麼他一定無地自容。

以前系統不是沒出現過ug,但那些都是小問題,他帶過那麼多宿主,頭一回遇見……遇見這種情況的。

556捂住眼蒙住耳朵:【不行了寶,這太刺激,我還小聽不了。你先忙,忙完我再出來!】

虞清又氣又羞,眼睛忍不住濕潤,他用力把眼角的淚水抹去,可怎麼都擦不幹凈。

「怎麼哭了啊寶寶。」席越捏過虞清的手腕,被迫他像小動物展露柔軟的肚皮那樣,露出全部的臉。

他低頭想親虞清嘴唇,虞清卻嫌有味道,別過頭抿緊唇。

席越也不惱,反而笑著用嘴唇蹭著虞清腕骨,動作狎昵溫柔:「怎麼連自己都嫌棄。」

虞清卻覺得這樣的席越太可怕了,他發現他完全看不懂席越。

一個人犯罪還需要動機,席越的種種行為簡直下流,可聽席越那委屈的語氣與示弱的舉動,都讓他覺得,好像自己才是佔便宜的那個。

「你到底想幹什麼?」虞清的臉蛋濕潤,部分是淚水,部分是悶出來的汗。席越想吻他,他毫不留情又是一耳光,「你是要報復我嗎?覺得我以前欺負你,你心中不痛快,所以現在要報復回來。你要報復,隨便你,但你為什麼要、要這樣子!」

哪有人報復別人會這樣!

虞清現在身上還不舒服,席越好像故意要把他弄髒,刻意抹得很糟糕,沒帶他去洗澡的打算,而他也沒心情洗。

但他很愛乾淨,根本沒辦法忽視這種不適。

方才才燃起的一點害怕在此刻散得精光,虞清狠狠踹了席越一腳,席越吃痛悶哼一聲,又跟小狗似的粘了過來。

「只要你像從前一樣對我,什麼事都不會發生。」席越在他耳邊說,他卻覺得很可笑。

「從前?」虞清沒什麼好臉色,語氣更加惡劣,「像從前像狗一樣對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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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氣包在炮灰事業繼續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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