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情斷黃泉 (5)

第七章 情斷黃泉 (5)

七郎話音剛落,手中猛地一輕,那隻罈子被怪物奪了過去。怪物舉著罈子細細看了半響又搖了搖,然後晃著頭yīnyīn的對七郎道「不過是個普通的酒罈,你說我兄弟在這裡嗎?」七郎愣愣的點點頭,怪物道「你知道我是誰,就算是法器又怎麼能收的了我?」七郎搖搖頭。

怪物呲牙一笑,尖尖如鋸齒咬合的白乎乎牙齒漏了出來,「我是夜遊,居於幽冥暗流的主宰,居然想用這區區罈子就收了我,做夢吧!」說話間手掌用力酒罈「砰」地一聲迸裂,七郎以為那壇中怪物會漏出來,哪知壇中並無一物而是冒出一股青煙而已。夜遊忽然提鼻聞聞詫異道「真的有我兄弟的味道,哪來的?」說完禁不住四下尋覓。七郎心說該不會真被化了吧,但這罈子怎會就用一次就無效力了?

那夜遊又猛地提鼻子嗅了嗅大驚失sè叫了幾聲像是在呼喚什麼,轉回頭對著七郎惡狠狠的道「我兄弟到底在哪?」說著一把抓起七郎道「你若不說我把你撕成兩半。」七郎落入險境倒是不急了,他鎮靜自若的道「你若撕了我就在也找不到你兄弟了,看樣子你和你兄弟感情不錯啊!在那幽冥暗泉相互守侯呆了這許多年如今卻被人使喚出來行兇作惡。」夜遊厲聲道「廢話少說,若找不到我兄弟我就豁出去也要殺了你。」

七郎道「你先慢來,放下我我自會告訴你兄弟去向。」夜遊量七郎也逃不過自己手掌,依言把七郎放下,七郎眨眨眼道「你兄弟已經走了,我親眼見得,他帶著個孩子說是要去交差先行一步。」夜遊思忖一下道「那這裡怎會有我兄弟氣味,這個罈子里究竟裝了什麼?」夜遊說到這想起什麼來忙去查看破碎的罈子,只見罈子里還有未化盡的肢體殘骸,夜遊不禁大怒叫道「好小子,你竟真的化了我兄弟,納命來!」

七郎嚇得想跑卻緊張動彈不得,這夜遊眼看就要抓到自己,猛然間憑空生出一個大水球將夜遊罩在其中,七郎一看原來是杜娘與黃文舉合力行法勉力生出一個水球來將夜遊困住。杜娘對著七郎叫道「公子快走吧!望你脫險后找到我的兒子,帶他回金庭山,告訴他姓黃,rì後為我們報仇。」七郎還在遲疑,黃文舉急道「我維持不了多久了,快走吧!」七郎見二人面sè烏,顯然被夜遊毒刺插入后中了劇毒,七郎叫道「你們兒子我已找到,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的。」說完七郎一竄身飛快的向水面遊了出去。杜娘與黃文舉二人對望一眼,兩人都到了燈枯火燼之時,再也維繫不下去了,黃文舉微微笑了笑道「師妹,我總算沒辜負你尋了回來,辛苦你這多年我好不忍心!」杜娘溫情的望了眼叫道「師哥---」驀然間二人勉力祭出的水球轟然迸裂,二人手拉著手絕氣斃命於水底。

夜遊脫困后見二人已死,恨得咬牙切齒,但忙著追七郎便急往水面游去,這夜遊終年在水裡生活因此比起七郎來要快捷的多,七郎雖有水母晶珠卻也游不過夜遊。七郎竄出水面正要向小船游去時,夜遊已經趕到,伸出手來一把將七郎的後腳踝抓住。七郎掙脫不開,急的大聲呼救起來。夜遊冷笑一聲道「我看你別叫了,就隨我兄弟一道去吧!」說著就要將七郎撕成兩半。夜遊正要力一隻碧玉簪子唰的一下打過來,在它手掌居然穿了個小孔疼得夜遊一鬆手,七郎又掉入水中。只見水面處降下三人,其中一人正是秦卿,另二人都是道裝打扮青年道士。秦卿收回玉簪對身旁二人道「丹楓護法先去救了公子,誅殺了這妖孽。」原來此二人是丹楓九大護法中的二位皆是出於光明頂門宗,二人都是侍劍,只見身形前沖,劍芒暴漲在七郎身前架起一道劍網護住七郎,一人到了近前提起七郎來,另一人對著夜遊叫道「何方妖孽趕來光明頂下作惡,還不受死。」說話間劍氣劃破水面直向夜遊,夜遊也不肯示弱馭起身形立於水面,取出一根如槍矛的刺來抵擋。這丹楓護法道業非凡劍芒划動靈巧玄幻,這夜遊刺芒也擺動起來漫天都是耀眼的刺尖晃得人睜不開眼,夜遊越戰越勇,身形幻化或左忽右,如團霧氣般飄忽不定,丹楓使者見進攻無力便做防守支起劍網禦敵,夜遊一時也攻不進去,另一使者見一人奈何不得夜遊趕來幫忙,夜遊見對方人多還有那隻傷了自己的玉簪在後面伺機進攻,知道今天無法報仇只得身形一挫鑽進水中消失不見了。

七郎渾身濕漉漉的被提到船上,和尚見七郎安好無恙才放了心,小豆丁拽著七郎哭著問媽媽和叔叔如何了,七郎摟過小豆丁安撫道「媽媽和叔叔都很好,不過被妖怪傷了已被送回金庭山修養,等過些rì子哥哥送你迴轉金庭山就能見到媽媽了。」小豆丁將信將疑取出一粒水母晶珠道「這是叔叔送我的珠子,要我帶著不要摘下來。」七郎看了看將自己身上那顆也取出一併掛在豆丁身上,輕聲道「這珠子是一對,見到它們就像是見到媽媽和叔叔了。」兩粒珠子並掛一處,相互輝映,褶褶生輝。

秦卿落在船頭,一雙媚眼掃了過來,七郎被盯得臉sè紅,那rì在天姥的夢中七郎驀地覺與自己纏綿**的女子面容居然是秦卿后,七郎一直很是尷尬不解,所以執意不肯再上赤霞,如今再見秦卿雖想裝的無事但總覺不妥,秦卿那勾魂眼眸老是有意無意的盯著自己,雖知道這女人艷若桃李心如蛇蠍卻被她風sao姿韻撩撥的難以抑制。秦卿見七郎躲著自己,偏是上前靠近道「公子無恙,我這心才放下些,如今雖脫離險境但此地不可久留,公子就隨我等上光明頂或是赤霞去吧!」七郎聞著秦卿身上似有似無的香氣火熱的體息居然有些不能自控起來,七郎手足無措竟然不敢再看秦卿一眼,同時極力的控制自己的yù望,他那知道秦卿在他身上施展的攝魂易神之法,早已魔心深重,但凡秦卿挑逗一二,七郎比之常人更難控制內心yù望。秦卿起初想將女兒嫁與七郎,但探知七郎居然知曉自己所謀之事後頓時動了殺機,如今還有用處自然還不能動手,只等密文圖咒全部到手后就要除掉七郎以免後患。

七郎也暗自奇怪,自己怎會如此心猿意馬不能自持,這秦卿有意無意的挑逗撩撥令自己血脈噴張,雖說自己沒修過心xìng不如其他有道行之人的定力,但也不止於此啊!七郎竭力控制著低聲道「多謝秦師娘搭救,我在這小江南住的還習慣,就不去打擾了,rì后我定當再去拜山看望楚師尊,秦師尊。」秦卿倒不勉強,有意無意的在七郎肩頭輕輕撓了一把道「那公子小心些,不要無事跑這空寂無人的地方來,被水鬼抓了去送了命,我這丹楓可擔不起啊!」七郎被秦卿這一抓撓,忍不住一抬眼與秦卿的眼神相接,頓覺秦卿眼中似有一團火焰在燃燒,自己渾身酥軟禁不住喘息起來,眼中儘是那rì與秦卿**纏綿之態,七郎眼sè通紅難以自持恨不得一把摟過秦卿來,秦卿在一旁竊竊嬉笑著,七郎叫了聲猛地一頭扎在水中去了。旁人那知道七郎感受,這夜sè又黑更是看不見七郎面目,都還以為七郎被那夜遊拽到水中。和尚也一頭跳進水中將七郎抱起,七郎被這冷水一激頓時清醒過來,幻像頓消。秦卿嬌笑道「我說公子怎的這麼不小心,這夜深水寒也不怕著涼。」七郎心中明白都是這秦卿使得手腳,便拉著和尚不肯上船。秦卿媚笑著道聲保重招呼二位使者離去。

過了良久,七郎方才恢復平靜,不由得道「好個sao狐猸子,小爺差點禁不住了。」和尚問道「什麼禁不住了,冷的難受嗎?」七郎氣笑道「是燒的難受啊,大哥!」二人帶著小豆丁迴轉客棧安歇,七郎奇道「那個酒罈子明明是收了一隻夜遊的,怎會後來又不管用了,還被妖孽打碎了,真是奇怪啊?大哥真想不起這酒罈哪來的嗎?」和尚道「我一直用的是酒囊啊,他們受了傷如何飲的酒啊,所以沒有準備酒啊!」七郎也想不通只能作罷。秦卿與二位使者直奔光明頂回復了秦梧桐,秦梧桐留下秦卿一人尋思道「這宗參果然用心不善,看來他也圖謀著須彌密文圖咒,秦卿你要儘快解決此事,我看最好還是不要傷了江伯約,要做的話也要借刀殺人,要不紅隱插手此事就不好辦了。那明月暫時還在自多崖面壁下不來,因此也不要在宗參駐留期間動手。我解了師尊一竅,即算宗參上山來窺探他也不敢進師尊閉關所在,這樣他在外面就算運用**探查也不會查出什麼蹊蹺來。」秦卿言道「還是宗主高明,令宗參只知道師尊在裡面修鍊又不能妄入,兩人見不到面,他宗參也無可奈何。」秦梧桐道「目下我還不知宗參來此究竟所為何事,但據我觀也是著落在那封印之人身上,故此你我要小心謹慎行事才好。」

這一rì正是宗參上山參拜之rì,光明頂早就準備好迎接這個載譽而歸的小師弟,赤霞楚晴川與天姥林邑也多年未見小師弟自然趕來,同門四兄妹共聚一起去光明頂峰的光明塔拜謁師尊,雖不能進去,但在外參拜一下也是好的。各宗弟子門人隨了一大溜,按輩分排好分立左右,由著四位師尊帶領浩浩蕩蕩來到塔下,到得塔下眾人都屏息凝神不敢絲毫打攪到祖師的清修。

接著先是大師兄秦梧桐叩行禮,接著楚晴川,林邑,最後到了宗參,看他緩步到得塔洞前凝目望了望,驀地跪下俯叩拜,良久不曾起來,秦梧桐用心注視著,嘴角微微泛起笑意,半晌功夫宗參才抬起頭又拜了兩下才行完禮起身。隨後各宗弟子都齊刷刷的在原地下拜,動作整齊劃一像是早就cao練好的,只聽有下跪叩拜聲並未其它雜亂之聲。待得參拜完畢下山時,宗參故意問隨在一旁的秦卿道「師尊入關清修也有三載,何時出關竟不曾說起倒是讓人意外。再則我看這門宗弟子似乎並未全在,我記得楚師兄有個女兒叫明月的怎不見啊!」秦卿聞聽似笑非笑道「兄弟倒是細心,說起明月這丫頭如今也已長大了,不過xìng子急了些,前些時做事魯莽被罰在自多崖面壁了,過些rì子就回來了。」宗參微微點了下頭並不說什麼往山下走去。

再說七郎回客棧第二rì起來后感覺渾身冷,和尚一探額頭竟是起燒來,七郎昨晚在水裡呆了良久,又被秦卿一陣撩撥激得心火妄生感了傷寒。和尚忙著熬薑湯請大夫診病,七郎素來身體單薄,這一病居然卧床數rì不起。小豆丁倒是jīng乖也不吵鬧隨著和尚進進出出,偶爾問起七郎,七郎拿言語搪塞,又讓和尚多買些玩具零食哄著。等病好了起來,七郎卻也脫了形跡,愈的消瘦單薄。和尚看了心疼,勸道「我說兄弟,你出來時間也不短了,是不是你也該回須彌了。」七郎心中惦著那rì在街上書畫鋪子瞅見的畫軸,這下終於好轉了就起了身笑道「我就缺乏歷練,這不沒事了嗎?今天rì頭不錯該出去溜達溜達了,走,小豆丁,哥哥給你買些好玩意去。」小豆丁高興的蹦跳過來拽著七郎就往外走。

等尋到那間字畫鋪子,才看到門居然上了鎖,店主人不知去向。七郎大感失望,忙向周圍店鋪打聽,周圍人也都納悶道「這個老頭古怪的很,很少開門營業,即使開門也不用心打理,每rì提了壺酒喝的醉醺醺,過了晌午就關門走了,這幾rì一直沒來過,也不知家住何處。」後來有一當地土著商人道「我猜這老頭莫不是離此三十里左右喬家堡的,別處也尋思不出這麼個人來。」七郎抱著試試的心情拉著和尚要去。和尚見七郎大病初癒那肯讓他去,七郎一時心急但轉看身旁小豆丁知道不妥,才隨和尚回去商議。七郎道「明rì,我就一人去就行,大哥帶著豆丁在這守候。」和尚那肯,小豆丁也吵著要去。七郎無奈又看天sè尚早便道「不如今rì就雇一輛車咱三人也省了腳力,搭乘著去那喬家堡如何?」和尚見拗不過七郎只得同意,三人雇了車馬趕駕奔這喬家堡而去。

這一路全是山路行的十分艱難,到了地方卻已是rì頭偏西。七郎與和尚見此處荒僻也無住宿,便四處尋人打聽那個老者,但幾乎走遍整個喬家堡居然無一人知曉的,都說不曾見過。七郎懊惱不已,見天sè已晚只得先尋個飯肆打尖,但這喬家堡雖與小江南隔了幾十里卻並無一家飯店,小豆丁禁不住餓得直叫喚,七郎無法眼看也無住宿之地連累著孩子一起受苦,忍不住埋怨和尚不該一起來。和尚未說話忽的提鼻子一聞來了jīng神,喜道「哈哈,有人在燉狗肉,好香的味道,咱去叨擾下。」說著拽著七郎與小豆丁往香味處而去。到了近處只見一處茅草屋,裡面透著昏暗的燈光,屋頂炊煙裊裊,那香氣正是由裡面傳來。和尚大步上前推開屋門道「好香啊!洒家不請自來,叨擾了,見諒見諒啊!」七郎隨後打眼一看那遍尋不著的老者正坐那一手捏著酒杯一手攥著一隻狗腿吃喝的酣暢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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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幽情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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