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暗劫8無暇

妖氛之脈內，脫困的祖登龍與兵災雪兩人再次聚集暗劫八無暇。

除了已經改命醉不同的梟與愁傘人沒有到來之外其餘幾人卻是早已匯合。

祖登龍原本想要趁著山座香六牙身死道消，湯問夢澤群龍無首之際。

藉助兵災雪潛伏多年的不全鷹這層身份作為內應，一舉覆滅湯問夢澤，作為暗劫八無暇重新現世，向天下宣告暗劫時代將重新到來。

但是就在計劃即將功成之時，未曾想昔日曾在夢澤求學的琴狐與占雲巾以及西窗月三人，竟然意外現身。

雖然八無暇個個身手不差，然而面對三人，自己隨時趕來的六崇越之人，祖登龍兄弟幾人也不的不選擇退避。

即便如此，祖登龍亦受創不輕，若非關鍵時刻，兵災雪挺身而出斷後，八無暇幾人恐怕又要進入下一次輪迴之中。

「兵災雪，你去將老四帶回來。」

經歷一次失敗的祖登龍，深感身邊戰力不足，而作為暗劫八無暇之一的醉不同，雖然其早已說過脫離八無暇。

但有娣命之法在，那其便可以為祖登龍所用。

祖登龍的命令，兵災雪一直以來都是百依百順，然而這一次卻猶豫了起來。

若說八無暇之中，兵災雪與誰的關係最好，那麼排行老四的愁傘人必然僅次於祖登龍。

對祖登龍，兵災雪更多的是依耐與敬畏，而朋友唯有愁傘人，也只有愁傘人。

只是自從戀人算雪死在兵災雪劍下之後，兩人之間的關係變得微妙了起來。

算雪的死，直接導致愁傘人慾要脫離八無暇，而兵災雪因為童年的缺失，對這一份親情的渴望，迫使著他不得不臣服於祖登龍。

只因在兵災雪心中，祖登龍是他的大哥。

而在愁傘人看來，這是愚昧的懦夫行為。

雖然心知兵災雪與算雪的感情，亦知算雪之死必有緣由，但為了這一份兄弟感情，兵災雪選擇了隱瞞真相，這也是直接導致愁傘人離開八無暇的直接原因之一。

此生兵災雪唯一無法面對的兩個人，一者是愛人算雪，另一者便是愁傘人。

「老四可是……」

兵災雪欲言又止，內心並不想讓已經選擇脫離八無暇的愁傘人再次被牽連出來，本能的想要拒絕。

可是長久以來，對於祖登龍的臣服，致使兵災雪不知如何開口，或者說無法拒絕祖登龍的命令。

「你不願意嗎？如今正道方面勢大，我們需要戰力，過去的事都已經過去了，都是兄弟，莽相信，四弟他不會拒絕的。若是他不願意，那便打一場，讓他發泄出來，有娣命之法在，不會有事的。」

看出兵災雪顧慮，祖登龍難得的出言解釋道，只是那雙猶如毒舌一般的雙眼中，卻是透漏著無盡的冰冷與無情，這些兵災雪卻並未注意到，只因他從來都不敢直視祖登龍那雙無情的眼睛。

「這……好吧！」

猶豫再三，兵災雪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是習慣亦是無奈，最終他還是臣服於自己心中那一份兄弟親情之中。

而祖登龍看中兵災雪，這正是這一份他永遠也擺脫不了的親情束縛。

就如同昔日祖登龍被活捉，消失武林之時，八無暇其餘幾人，盡介選擇避世，雖然有心，卻無一人願意找尋和援救祖登龍。

也只有兵災雪在多方打探之後，並無結果的前提之下，選擇了從根本出發，也是呼魂之巔的勝利者香六牙之處著手，

為此甚至不惜自斷雙足。

以此取得對方信任，而這份親情也是其經曆數甲子也不曾改變初心的支撐。

見兵災雪答應，祖登龍亦不再多言，而是前往妖氛之脈深處療復傷勢。

兵災雪亦不再多留，背負骨劍，轉身離開了。

置於身上的傷勢，在兵災雪看來並不重要。

如果可以他不想與愁傘人刀劍相向，因為他們是兄弟。

正因為是兄弟即便相殺，死的是哪一個又有什麼區別呢？

看著兵災雪離去的背影，血如綢收起長刀，亦跟了過去。

細雨蒙蒙，好似愁緒一般剪不斷理還亂。

不知下了多久的雨，不知等了多久的人。

等的是一份真相，也是一句解釋的話語。

然而對於一個痴人而言，終究等到的會是一份失望。

愁傘人明白，兵災雪也明白。但是他們都在等待著心中的那個人。

踏著有些泥濘的草地，就像是曾經的過往一般。

泥濘不堪，弄髒了鞋子，亦染上了心。

並沒有如同絕大多數所謂先天高人一般的防護陣法。

兵災雪很順利的遍進入了竹屋之內，入眼所見，依然還是多年前的陳設，彷彿一切就在昨日。

竹林亦如往昔一般茂盛，院落也如曾經一般乾淨整潔，細雨連綿似要洗凈過去的塵埃。

然而心變了，遍再也回不去了。

矚目望去，昔日與好友愁傘人把酒言歡的竹亭之內，亦如往日，只是與其喝酒的，卻非兵災雪本人，而是一個意外的人影，一個兵災雪只見過一面的人。

感應到兵災雪的到來，愁傘人冷冷的撇了一眼，遍不再理會。

見此情形，落花朝揮袖一掃，頓時魔能四散而出，化作無形結界籠罩整個昏雨不落棧，跟隨兵災雪前後腳而來的血如綢立刻被擋在外邊。

見此情形，血如綢不由惱羞成怒，長刀化現，遍要打破結界，然而，連翻攻擊之下，卻是徒勞無功，最終也不的不在結界外等著兵災雪出來。

「既然來了那便一同坐下喝一杯吧！」

見愁傘人並不想搭理兵災雪，落花朝微微一笑，饒有興趣的掃過這兩個昔日兄弟。

「你為什麼在這裡？」

落花朝雖然兵災雪只見過一次，但是其給兵災雪卻留下了極深的印象，祖登龍之下落其從何得知，其出現在湯問夢澤之原由，其口中那個神秘莫測的主人，都是兵災雪忌憚的存在。

若是一般人，兵災雪都不會如此重視，然而落花朝給他的印象卻是危險，極度危險的存在，哪怕面對祖登龍他也從未有過如此感覺。

「奴家在這裡卻是為了曾經一個可憐女子的死因而來，這裡的主人是那名女子的哥哥，自然有權利知道真相。」

聞聽此言，兵災雪卻是再也難以保持冷靜，很顯然落花朝口中的那名女子正是兵災雪昔日的愛人算雪。

而這份真相，也是兵災雪守護了多年的真相。只因這一份真相，或許會摧毀八無暇兄弟之間那份，兵災雪此生最為重視的感情。

如今落花朝此言，不管她是否真的知曉當年之事，但是兵災雪都不想揭開往日的舊事，下意識的遍要拔劍。

一直在獨自握著竹杯飲酒的愁傘人，此時卻突然出言道：「坐下，聽她說完。」

眼見此景，兵災雪心知自己無法阻攔，若是落花朝一人，兵災雪無懼，但愁傘人的態度明確，兩人若是連手，兵災雪自問絕無勝算，最終也唯有妥協。

眼見兵災雪落座，落花朝微微一笑，看著兵災雪說道：「奴家在來此之前去了一個地方，你猜是什麼地方呢？」

然而迎接落花朝的卻是一陣沉沒，落花朝頓時一陣尷尬，隨即展顏一笑道：「就是這位愁傘人的妹妹算雪的墓前，只是讓奴家沒想到的是，那座墓卻是一座空墓。」

「什麼……不可能！」

聞聽此言，兵災雪立刻張身而起，不可置信的說道。

當年兵災雪與算雪相愛，當時暗劫八無暇仍然還是叱詫天下的存在，原本兵災雪以為終於自己的人生迎來了光明。

沒想到的是，有一天暗劫八無暇之首，也就是天蟒祖登龍卻下令讓兵災雪殺了算雪。

理由竟然是算雪影響他們兄弟之間的感情，當時仍然處於暗劫時代，算雪為人剛毅溫柔，其更是能夠以采嵇石預測未來測算人心。

蒼生塗塗，暗劫不斷，善良的算雪的確曾不止一次的勸解自己的哥哥愁傘人，以及愛人兵災雪脫離八無暇。

唯恐祖登龍得知算雪的想法，兩人都選擇了隱瞞，然而卻不料有一天祖登龍竟然命令兵災雪出手殺了算雪。

為此兵災雪猶豫良久，一方是自己視若生命的兄弟親情，一方是此生摯愛。就在兵災雪拿不定主意之時。

算雪卻自願死在兵災雪劍下，只為喚醒兵災雪面對八無暇之間畸形的親情。而算雪的死，也成為了兵災雪此生最大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