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女子；魔能；素還真

遍地的枯骨，經曆數甲子而未乾涸的血跡，陰森而又冰冷的鬼邪之氣遍布整座島嶼，彷彿在訴說著歷史長河之中那場慘烈的戰役。

在玄黃島深處，一座殘破的戰場之上，黑衣女子停下了腳步。

殘垣斷壁，詭異的咒術符文，即使已然過去數百年，仍然有一股力量在戰場之上回蕩。

彷彿訴說著昔日這裡所經歷的那驚天動地的大戰。

心神感應之下，終於有了收穫。

沉元納掌，一時間狂風呼嘯，吹起漫天海水，一陣地動山搖中，一具慘白枯骨，映入眼帘。

看著眼前這一具骸骨，露出了一抹瑰麗笑容。

揮手間，一朵墨色黑蓮化現，將枯骨團團圍住，隨即消失不見。

「鬼麒主汝之魂魄此時還在天劍名峰之下，如此借你的屍首用一下，汝應當不會拒絕。」

喃喃細語，最終化作一道不絕的馬蹄聲消散在風中。

不久之後，中原著名的教育聖地，高等學府湯問夢澤內，卻迎來了一位舉足輕重的客人。

一位在整個苦境武林之中，都享譽盛名，擁有極其重要地位的人：清香白蓮素還真。

看著眼前坐在輪椅之上的男人，素還真卻是好奇不已。

不全鷹，一位在現今整個湯問夢澤都舉足輕重之人，一個令無數學子都為之傾佩的人。

但她卻知曉，眼前這個看似殘疾，好似一個不會武功的普通人，卻一點也不普通。

其能為恐怕在整個湯問夢澤之中，足以排在前五。

悲慘的童年，造就了其對於感情的重視。

跌宕的經歷，即使無情無欲的魔能之體的落花朝，在得知其經歷之後，亦不免同情。

同樣其也是，這一次落花朝來到湯問夢澤的主要目標之一。

「素賢人，還請跟我來。山座已經等候多時。」

「客隨主便，是劣者為夢澤添麻煩了。」

「不麻煩！不麻煩！」

兩人一前一後，不久之後一座雕樑畫棟，書香四溢的大殿映入眼帘。

「拜見前輩，素賢人請進！」

見到不全鷹帶著前來的素還真，守護在大殿門外的儒生，躬身一禮，隨即打開了殿門。

不全鷹見狀，亦退到一旁，素還真見狀，亦不做猶豫，信步進入大殿之內。

就在雙腳踏足大殿之刻，寬大的殿門，驟然關閉，殿外的不全鷹與儒生見此情形，也先後離開了。

燈火通明的大殿之中，一人獨立，身著華服，單單隻是背影，遍讓人感覺好似仙人臨世，不絕親近幾分。

「拜見山座！」

拱手一禮，是對這一位知行合一，仙風道骨的先天高人的尊重，亦是拉進彼此之間關係的第一步。

「汝非清香白蓮！」

肯定的話語，威嚴的語氣，不由令落花朝心頭一凜。

看著背對自己的高大身影，素還真平生第一次感覺到了擔憂。

早在來夢澤之時，小姐已然有所交代，她亦心知，能夠教出眾多先天高手的白象香六牙，絕不簡單，不曾想方才見面，遍被叫破身份。

但驕傲如她，又豈會如此簡單遍承認自己的失敗，這即是她的驕傲，亦是自混沌初開遍誕生的魔能的傲氣。

「未曾想山座如此風趣，若劣者不是素還真，那此時站在這裡的人是誰呢？」

聞聽此言，卻見香六牙驟然轉身，直視素還真雙眼。

略帶怒氣的呵斥道：「小小魔物，

區區化形之術，真當湯問夢澤之中無人嗎？」

話語落，卻見香六牙拿出一封書信，扔向素還真，伸手接過書信，打開之後隨意的掃了幾眼，眼前這個素還真不由心頭一緊。

只見心中將自己喬裝來湯問夢澤之事，說明的一清二楚。而且其直言，自己乃是為了暗劫八無暇而來。

而落款處，正是自家小姐霽無瑕，到了此時此刻，她已然明白，自己又被自家的大小姐霽無瑕耍了。

或者說其一開始遍沒有信任過自己，眼見如此情形，不由怒極反笑。

「咯咯咯，未曾想奴家竟然以這樣的形式被揭穿，這真是令奴家意想不到啊！」

說著魔能匯聚之下，素還真之身潰散，恢復落花朝魔能兮非元身。

「汝從何處得知暗劫八無暇之事？」

別看山座眉宇間仁慈帶堅毅，隱隱散發著睿智自信的眼神，給人春風化雨的印象。

但其一身佛道兼修，修為深不可測，暗劫八無暇自從被其擊敗，囚禁祖登龍之後，已然多年。

即便如此，山座也從沒有停止過，調查八無暇其餘眾人之事。

只是，或許是失去了頭領，暗劫八無暇竟然這麼多年以來，消失在武林之中，再無音訊。

而祖登龍憑藉其詭異的娣命之法，而致使其無法殺死。

雖然已經將其封印，但危險只是被暫時緩解，而沒有被徹底消滅，那麼遍永遠不會消失。

在山座看來，只有將問題徹底拔除，才算是結束。

落花朝心思電轉。被霽無瑕算計，若是平常憑藉魔能悉非之特性，落花朝自然不懼。

但魔能本源在霽無瑕手中，而這座大殿，早在踏入之時，落花朝遍已經察覺到其上無數禁制咒文。

若是憑藉自己一人，屆時動起手來，恐怕凶多吉少。

雖然有魔能悉非在，落花朝可以做到不死不滅，但霽無瑕的心思卻是讓人難以測度。

若是今日身死此地，手握魔能本源的霽無瑕，藉此機會徹底煉化魔能，到時豈有落花朝生機。

多翻考量之下，落花朝終於做出了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決定。

「奴家如何得知，這個問題，山座還是問這封信的發信人，也就是奴家的主人吧！」

話語落，卻見落花朝神識內斂，頓時進入識海深處，不做猶豫，立刻封閉自我意識。

香六牙看著落花朝動作，不由心頭起疑。

就在其欲要上前查看之時，突然只見落花朝周身一朵黑色蓮花湧現，頓時大殿之中天地精氣，似受到召喚一般，湧向落花朝周身。

頓時浩光大作，不過數個呼吸，光芒散盡，現場已經不見落花朝身影，取而代之的乃是一個身著黑紗長裙的女子。

「山座，以此等方式見面，卻是讓人意想不到納！」

結合落花朝方才言論，香六牙不難猜測，眼前之人便是發信之人。

只是其一方面命令落花朝喬裝前來，而又自己拆穿的把戲，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閣下這般行事，不知意欲何為？」

落花朝之言論，有幾分可信度，香六牙心中已然有所盤算，但眼前女子的心思，卻是讓人難以測度。

「哈！不知山座對於這份禮物可否滿意？」

「禮物？何解？」

微微一笑，有些懊惱的一拍額頭，黑衣女子解釋道：「卻是讓山座誤會了，此時這具由亘古魔能所匯聚的身軀，便是禮物，不知山座認為，這魔能悉非是否能夠煉化祖登龍呢？」

聞聽此言，香六牙心中不由掀起了驚濤駭浪。

祖登龍這個名字，女子叫出來香六牙並不奇怪，對方能夠說出暗劫八無暇，而且還直接來找到湯問夢澤，指名道姓眼見自己，必然對於過往之事有所了解。

而魔能悉非，作為湯問夢澤山座，飽讀詩書，對於苦境魔界這傳說之中的事物亦有所了解。

原本以為眼前不過是一邪物而已，不曾想竟然是傳說之中的魔能悉非。

對於如何徹底消滅八無暇，香六牙已經研究多年，各種方法也都有所涉獵，其中魔能擁有同化和吞噬的能力。

本源上，魔能悉非與祖登龍憑藉地獄鳥之力所獲得的娣命之力，屬於同等級的能量。

若非魔能悉非在魔界已經失落多年，久遠前香六牙遍想嘗試，但卻一直苦於無法尋到魔能而已。

對於這份禮物，是大出意料的，但是這世間從來沒有免費的買賣，對方如此簡單的將魔能悉非交到自己手中，其必有目的。

「魔能的確有可能剋制祖登龍娣命之力，不過閣下如此禮物，想必所圖不小吧！」

微微一笑，原本女子絕美而又邪魅的臉上，卻露出一股真誠之色，淡淡說道：「吾之所圖不過是希望，山座能夠借一個人而已。而且這個人，相信山座心中對其也知根知底。」

「何人？」

「不全鷹，也就是暗劫八無暇之一的兵災雪。如何山座可否割愛呢？」

兵災雪的身份來歷，雖然其隱藏的極深，但以香六牙之能又怎麼會察覺不到。

不過左右衡量之下，才多年來並未揭穿。

而如今這來歷不明之人，雖然不知是否如其所說一般真的只是為了兵災雪而來，但其所開出的價值卻是讓香六牙無法拒絕的存在。

「既然如此，不知姑娘想如何行事？」

「山座爽快，我覺得應當……。」

燈火在不知不覺中越來越亮，猶如香六牙那多年來被八無暇所困擾的內心。終於迎來了曙光。

心思各異，互相算計的兩人，交談中對彼此亦有了初步的認識。

不知過了多久，封閉的大殿緩緩打開。

山座香六牙與素還真聯袂而出，最後在儒生的帶領下，將素還真安排在了客房之中。

當素還真前往客房之後，香六牙看著頭頂已然升起的明月，眼中莫測的光芒閃動，似是做下了某種決定，隨即化光離開了湯問夢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