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追殺
拍賣場上，四部武功秘籍被台下眾人追捧，這些場面並未出乎意外，不過，所有人都不知這四部秘籍是出自一人之手。一旁的古靈月心裡早已高興的不得了，轉頭看了看姜陸凡，卻意外的發現，姜陸凡的外表，並未顯露絲毫興奮表情，反倒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一個地方，更像是在發獃。
古靈月自小並沒有金錢的概念，對於她來說，金錢的價值到底有多重，她根本不清楚，不過，她看到姜陸凡的四部秘籍賣了這許多銀兩，也是打心底高興，另她興奮不已。
高興之餘突然萌出一絲擔心，長年生活在陰市的她，深知其中的厲害，俏臉帶上了些許擔憂之色，低聲問道：「這些東西你是怎麼得到的？不會是你偷的吧？」
姜陸凡笑著看了看古靈月，笑著說道：「放心吧，不是偷的，我可沒有那麼大的本事，闖進其他門派去偷秘籍。」
古靈月聞言，心中輕輕的鬆了一口氣，也就未再追問什麼，只是有些擔心的輕聲說道：「拍賣其他門派的武功秘籍，是江湖大忌，一定要小心，萬一被發現，會遭到追殺的，」
「嗯！我明白。」姜陸凡淡淡的回道，對於古靈月的擔心，他也很是認同的，自然其中的厲害。
雖然是在陰市，但拍賣別派武功秘籍，風險依然是很大的，萬一被人盯上，很難逃脫。
古靈月在一旁，伸出手指，像是在算著什麼，猛然眼睛一亮，用手捅了捅姜陸凡，小聲說道：「總共賣了三千五百五十兩銀子！嘿嘿！」
姜陸凡並未算過這些，不過當聽聞這個數字時，心中還是忍不住一顫。
後續，拍出了一瓶九宮解毒丹和一對翻花錘后，這次拍賣才宣告結束。
眾人陸續散去，依然還能聽到有人在談論那四部秘籍的事。
姜陸凡也很慶幸，幸虧自己沒有拿到外面去賣，否則，麻煩就大了。
各別人陸續的走向後面的鑒寶室，這些人應該是剛才拍得物品之人，以及拍賣品的真正賣家。
古靈月與姜陸凡是最後進入的鑒寶室，內室中，隨著古龍大師逐個念出拍品的名字，外面由侍女嫣雲指引買家逐個進入，取出拍品。
交易完成後，由陰市的後門被送出，鑒寶室內的人越來越少，當裡面傳來「鮀鱗內甲」時，姜陸凡二人一同進入內室。
古龍大師笑著把內甲交到姜陸凡手中，說道：「少俠，眼光果然不錯，內甲屬於稀有物件，雖然貴了一些，不過，這東西也是可遇不可求的東西。」
「多謝大師。」姜陸凡微微躬身說道。
「扣除內甲以及拍賣品收取的百分之七的費用后，剩了一千一百兩銀子。」古龍大師說完后，把兌換成的銀票與內甲一同遞給了姜陸凡。
姜陸凡接過內甲，隨手遞向了一旁的古靈月，略帶柔情的說道：「把它穿上，我在後門等你。」
古靈月一怔，一臉愕然，沒想到這內甲竟然是送給自己的，不免使她臉頰發紅。
一旁的古龍大師趕忙擺手笑道：「這可使不得，太貴重了。」
姜陸凡隨口說道：「我穿這個沒有用，原本也是給月兒姑娘買的，去裡屋穿上吧，我在外面等你。」
說完，姜陸凡把銀票揣入懷裡向後門獨自走去。
古靈月摸著如蠶紗般柔軟的內甲，心裡一陣蕩漾。當初，只是覺得好奇，為了搞清楚那些帶有異香的藥草來源，才會由著自己嬌蠻的性子，跟蹤那個少年，
如今卻在不知不覺中成了朋友，更不成想彼此在各自的心中，都很是重要，如今他這般呵護自己，突然間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古龍大師看著發獃的古靈月，笑道：「月兒，怎麼了？既然他執意要送你，你就穿上吧，如果你不喜歡，就出去還給人家，不必為難。」
「誰說我不喜歡了？」古靈月紅著臉跑進裡屋，不一會走了出來，內甲穿在裡面，暖洋洋的，如魚鱗般輕薄，在外面根本看不出是否穿有內甲。
「爺爺，我過兩天再來看您。」古靈月走出內屋，俏臉羞紅，喊了一句就跑了出去。
古龍大師開口欲言，人已經跑出去了，也只能笑著搖搖頭，隨後，輕咳了一聲，在內室的一個側門，走進一個蒙面男人，躬身行禮。
古龍大師淡淡說道：「每隔幾日，就去南都城悄悄看看月兒，以防萬一。」那人恭敬的答應了一聲，由側門出去了。
姜陸凡見古靈月出來，上下打量了一番，心中暗道：「果然是好東西，穿在裡面根本看不出來。」
古靈月高興地一把拉住姜陸凡的胳膊，說道：「發什麼呆呢？走啦！」
「幹嘛去？」姜陸凡驚訝的問。
「當然是回南都城了。」古靈月隨口說道。
「你不留在你爺爺這邊嗎？」姜陸凡疑惑的隨口問了一句，但內心還是希望她能和他一起回南都城的。
「等我玩夠了就回來，再說了，留在這裡，爺爺根本沒時間陪我，快走吧！」古靈月興高采烈的邊說邊拉著他向前走去。
二人走出陰市，路上姜陸凡突然臉色凝重，古靈月揚起小臉問道：「你怎麼了？在想什麼？」
姜陸凡頓了頓，說道：「咱們最好還是快些離開，今日那個佝僂老者，絕非善類，不會善罷甘休的，並且我能感覺出，他應該很強，萬一被盯上，就麻煩了。」
他的顧慮沒有錯，在拍賣場競拍叫價，很容易被人注意，只要想找他，很容易，並且身邊還跟著一個不帶面具的古靈月。
二人雖然加快了腳步，但沒走多遠，後面傳來一聲獰笑，劃破了寧靜的夜空。
「真沒想到，老夫竟然會栽在了你們兩個小娃娃手裡，這若是傳揚出去，我這老臉可是丟大了。嘿嘿——」
二人停下腳步，回頭看去，正如姜陸凡所擔心的，一位佝僂著身子拄著拐杖的老者，站在不遠處路邊的一塊石頭上，正在雙眼凝視著他們，看樣子是一路跟蹤而來。
姜陸凡若是一人，自然是不懼怕什麼，就算敵不過，也有把握逃脫，可如今古靈月在旁邊，不可能把她丟下，想到這裡，也只能把心一橫，冷冷的說道：「前輩，你這就不對了，你對我們小輩下手在先，而你技不如人，如今反而惱羞成怒，跟蹤我們，你這是何意？」
佝僂老者聞言，並未生氣，毫不在意的說道：「嘿嘿！老夫不會與將死之人計較，在拍賣會上，你也出盡了風頭，沒想到你這小輩這麼有錢，今日你們二人把老夫的東西還了，把那件內甲也吐出來，我會考慮給你們留個全屍，否則的話，呵呵，這月高星稀，老夫不介意把你們兩個娃娃，埋在此處！」
姜陸凡暗自觀察佝僂老者，只見他雙眼炯炯有神，氣息悠長，周身氣勢磅礴，絕不是泛泛之輩，無論是戰還是逃，都不會那麼容易，話既然說到這份上，也只能拔出霸龍刀，站在古靈月身前，冷哼道！「既然如此，那就看看前輩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娃娃，狂妄——！」老者冷冷地說道，把拐杖身前一橫，身體氣息猛然暴漲，這根如枯木般的拐杖，竟然在月光下逐漸泛出黑色的金屬光澤。
後面的古靈月失聲道：「烏金杖？」二級寶兵烏金杖，會隨著使用者的實力，而變化重量和強度，也就是使用者越強，重量越重，強度越高，在一次陰市拍賣會拍出。古靈月對烏金杖尚有一些印象，沒想到，在這裡又看到。
佝僂老者嘿嘿怪笑：「嘿嘿！娃娃有些眼力，你這把刀很是不錯，一會宰了你，我拿到陰市賣掉，應該能賣個好價錢。」
姜陸凡雙眼盯著佝僂老者，並未作聲，只是一動不動，暗自調節呼吸，感知著周身氣流的流動。
佝僂老者看出了姜陸凡的不同，一雙凌厲的眼睛，如野獸般冷漠，莫名的感知到姜陸凡散發出來的危險氣息，闖蕩江湖一輩子，自然不會被姜陸凡嚇退，但也不敢大意，僵持片刻，佝僂老者最終按耐不住，大喝一聲：「娃娃，留下吧！」
說完，幾個箭步竄到近前，烏金杖自上而下砸了下來。
姜陸凡施展疊雲步法躲開，同時，心中低喝：「盤古刀訣第五式——遮天蔽日」
瞬那間，刀影滿天，刀刃上附著寸許白光，這一招霸道異常，威力遠比用劍要強橫的多。這一刀，更出乎佝僂老者的意料，趕忙舞動烏金杖，金屬碰撞之聲響徹夜空，霸龍刀雖然品級遠遠勝於烏金杖，但姜陸凡的實力卻不能發揮出它十之一二的威力。
所以，兵刃上姜陸凡並不佔優勢，震得姜陸凡雙手發麻，緊緊握了握刀柄，臉上更多出了幾分凝重。
趁佝僂老者驚訝之際，再次揮刀，低喝一聲：「盤古刀訣第六式——開天闢地」，配合氣刃訣，這一招，雄渾而霸道的刀法氣勢，猶如吞天滅地一般，刀刃依然閃爍著寸許白光。
佝僂老者看出其中的厲害，舞動烏金杖也是謹慎應對，二人打鬥不足半柱香，佝僂老者已經累的渾身是汗，姜陸凡的呼吸也開始變得急促紊亂，畢竟，全力的連續施展盤古刀訣，也是非常消耗體力的，換作旁人，或是沒有氣刃訣的加持，恐怕早就累虛脫了。
姜陸凡全力攻擊之下，竟然沒有傷到佝僂老者絲毫，內心也開始有些惶恐，此時，佝僂老者更是多了些狼狽。
姜陸凡霸道的刀法早使他心驚膽戰，一不留神可能就會身首異處，他萬萬沒想到，一個娃娃竟然擁有如此霸道的刀法。本以為宰了他們，拿了東西，數息時間就能解決，沒成想，碰上這麼強硬的對手。
打鬥中，姜陸凡鬆開左手，單手握刀，左手結劍指憑空擺動，佝僂老者雙目凝視，盯著姜陸凡詭異的動作，烏金杖橫於身前，絲毫不敢大意。
姜陸凡緩慢旋轉身體，霸龍刀擺動如流水清風，刀鋒柔滑，身形似風，再看周身，恍惚中泛起一層白霧，那是空氣密度增高所致，霸龍刀由上而下，貌似緩慢的劈下，這一刀，使佝僂老者瞳孔緊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