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2章 蘇秋月進宮
得虧蕭司予沒有鏡子,此時看不到自己的臉,否則想死的心都有。
溫窈倒是神色不變,作為大夫,什麼噁心的病症都看到過,這點兒真的不算什麼,所以蕭司予也沒有懷疑。
「我給你開點兒葯,你回去熬成藥膏晾涼了塗在臉上,要堅持用,千萬不要塗脂抹粉了,脂粉里的東西對你此時的臉傷害很大,記住了嗎?」
「你別假惺惺了,我變成這樣,還不都是你害得!」
溫窈:「……」
合著她的好戲都餵了狗了,她這樣兒人能活到現在真的是奇迹了。
「那你聽不聽吧。」
蕭司予咬著牙,「這事兒沒完,咱們走。」
「不送了。」
玉珠夫人來安慰她:「別搭理她,腦子有病一樣,從來不跟我們這些夫人玩兒,族裡的格格們也都相處不來,整天跟野男人廝混,混到這個年紀了,看誰還會要她。」
溫窈:「別這麼說,畢竟她現在還是公主,給國後面子了。」
「要不是國后,她這樣子的,早被人教訓八百回了。」
「我也是這麼想的。」
兩人一起笑起來,「我吃烤肉了啊,真的太香了。」
「少吃點兒,小心積食了。」
溫窈準備了山楂湯,加了蜂蜜,酸甜開胃,讓他們都喝一些,以免不消化。
蕭雲翰等她回來,遞給她一碗湯:「喝點兒暖暖身子,你打算就這樣讓她張狂?每次都蹦出來噁心你嗎?「
溫窈知道他說的是蕭司予,反問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我是不想看到她的,只是擔心母后護著她,她死活無所謂,不能讓母后對我有意見啊。」
溫窈眼底閃過一抹狡猾,「要是國后不喜歡她了呢?」
蕭雲翰:「那她死了都不會有人在乎的,這個人活得人憎鬼厭的,也是獨一份兒。」
秦檜還有三朋友呢,蕭司予卻沒有一個朋友,就連和她睡過的那些男人們,也沒有一個人是真的在乎她的。
唯一對她好的也就是國后了,當然,她有今天,也和國后的縱容寵溺有關係,不過她本性也是壞的,要是換成溫窈,她會活成大金最讓人喜歡的公主,多少勇士爭相求娶。
優秀善良的人不管到了哪兒,都會活的很好。
溫窈低聲在他耳邊嘀咕一會兒,蕭雲翰笑了:「你呀,真是一肚子壞水兒。」
「我也是為了自保啊,你都看到了,一直是她挑釁我,欺負我的,我多可憐。」
「是,小可憐,哥哥疼你。」
溫窈目光灼灼:「你這麼說,很容易讓人誤會,大皇子殿下啊,你是不是伺候汾陽公主習慣了,這些肉麻的話張嘴就來?」
蕭雲翰臉色變了變:「你故意的吧?提那個女人做什麼?」
溫窈:「沒辦法,做過的事情不會消失,你自重些,我也不會多想。」
蕭雲翰求饒:「行,妹妹,親妹妹,我錯了,求放過。」
「下不為例。」
大金宰相看著他們說說笑笑,三角眼裡滿是陰毒的光,這倆人要是真的聯手,自己也扛不住的。
國后那個女人倒是養出一雙好兒女。
兩個孩子都不在身邊養大,都是在大周生活,卻能超出所有的大金年輕人,大周的水土果然養人啊。
大金宰相都想著,要不要把自己孩子也送到大周皇室,讓皇室幫著教養?
溫窈不知道大金宰相會這麼想,合著他是把大周當成他們養孩子的地方了?
……
溫窈的宴席圓滿結束了,除了蕭司予添點兒賭,她也受到教訓了,短時間沒不敢出門兒了,整個大金都城都輕鬆許多。
蕭雲翰進宮找國后,商議姚族鹽礦的事情,已經有了初步的決定,問問她的意見。
姚族也沒有吃獨食兒,用鹽礦的份額換了兵馬,把那片鹽礦團團圍了起來,不許任何人來偷拿了。
誰家出的兵馬最多,獲取的利益就最大,每年都會變化,沒有固定。
等於誰出力誰的好處,倒也公平。
國后聽完,道:「我們蕭族呢?和大家一樣嗎?」
蕭雲翰:「那肯定不一樣,每年一成的份額,這是孝敬母后您的。」
國后滿意了,鹽礦是要交稅的,這份兒是朝廷的,這一成的份額單獨給國后,充入她的私庫。
別以為皇室就不花錢了,恰恰相反,皇室的花銷反而是極大的。
養那麼多的奴才不花錢嗎?那麼多的妃子不花錢?賞賜拉攏朝臣,都需要錢的。
「窈窈得了兩成可是不少呢,未免多了些。」
蕭雲翰道:「可是窈窈掌握著技術啊,沒有窈窈的技術,那些砂礫都是廢物,她有點石成金的本事啊,她值得這麼多。」
國后笑著道:「你這麼護著她,朕很欣慰,你們兄妹感情好,以後也能互相幫襯些,朕也放心了。
只是朕很奇怪,你好像和她相處不多,怎麼就那麼照顧她呢?」
同樣是妹妹,對蕭司予就是厭惡,對溫窈就是無底線的包容。
蕭雲翰道:「這個兒臣也說不清楚,那時候對妹妹的名聲也是早有耳聞,只是個小有名氣的商賈,可是第一眼看到她,那股子堅韌不屈,自信無畏,讓我很是喜歡,加上她的眉眼和母後有些像,更加的投緣了。」
這也是變相的拍了國后的馬屁,國后笑了起來,「或許就是血脈的吸引吧。」
「母后說的對。」
今天難得出太陽,蕭雲翰提議,「兒臣陪著母后出去走走吧。」
「好,你有心了。」
國后很喜歡他的孝心,和他一起去御花園轉一轉,走著走著,經過一個假山,好像有人說話,還有哭聲,國后的臉色就不好看了。
這是誰在宮裡哭哭啼啼的?
蕭雲翰低聲道:「咱們過去聽一聽,雖說聽牆根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兒,不過為了聽牆根才能徹底了解,不會被人糊弄了。」
國後點點頭,兩人慢慢靠近,不讓奴才跟著,沒想到卻聽到了蕭司予的聲音。
蕭雲翰不說話,嘴角露出得逞的笑意。
……
蕭司予在和誰說話呢?竟然是蘇秋月,她的生母。
蘇秋月是擔心她的臉,聽人說都毀容了,不看一眼實在放心不下,找溫陽花了好些錢,買通了宮內管事兒太監的路子,扮成宮女混進來了。
蕭司予聽到她來,嚇死了都,她最不想見到的就是蘇秋月,每次看到她都在提醒自己,她是個假公主。
可是蘇秋月已經進來了,還在等著她,萬一被人發現了,後果更嚴重。
蕭司予思來想去,只能來見她,警告她不許再來,否則出事兒誰都保不住她。
蘇秋月看到蕭司予的臉,馬上哭起來:「公主啊,怎麼如此嚴重?好好的臉咋車這樣了?」
「還不是你那個好女兒,都是她害得我,你來做什麼?」
蘇秋月愧疚道:「是我沒有教好她,我去找她,給你要解藥來,你放心,我就是豁出命都會幫你的。」
蕭司予一臉煩躁:「你的命算的了什麼?你以為溫窈會在意嗎?她早就不認你了,你還覺得自己多重要。
別哭哭啼啼,被人發現了我怎麼說?你想害死我嗎?」
「不是的,我,我自己死也不想你有事兒的,是我沒本事,我幫不了你什麼,溫窈那邊我會儘力,你等我啊。」
蕭司予可不覺得溫窈會給她面子,當初在大周蘇秋月都被溫窈給囚禁,溫家也是一堆爛事兒。
這個女的也是廢物,溫窈這麼厲害的女兒沒有培養出來感情,反而嬌慣一個屁本事沒有的溫暖,腦子怎麼想的?
「溫暖最近做什麼?」
一提溫暖,蘇秋月高興了,以為她是顧念姐妹親情呢,她做大的希望就是她們姐妹能和睦,而不是跟溫窈一樣,把妹妹當仇人一樣。
「你妹妹還好,只是婚事兒一直定不下來,凌族少族長倒是不錯,可是被那個逆女挑唆的,最近不大來了,要不,你幫幫忙,給你妹妹撮合撮合?」
蕭司予氣死了:「你閉嘴,她是我哪門子的妹妹?你腦子怎麼想的?除了她是你生的,其他都是撿來的嗎?
我看你一心都是那個廢物,少跟我這兒假惺惺了,趕緊走吧。」
「別啊,大丫頭啊,我來一次不容易,你能不能,能不能喊我一聲阿娘,我死也瞑目了。」
站在假山後面的國后聽的清清楚楚,手掌不自覺的攥了起來,她會不會喊?
她也是自私的,養了快三十年的女兒,真的是要星星不給月亮的,自認比生母對她還要好,可是生母到底是生母,血緣斷不了,國后沒那麼大度,能接受自己養大的女兒喊別的女人叫娘親。
蕭司予臉色陰晴不定,許久沒有說話,就連蕭雲翰都有些期待,蕭司予會怎麼做。
蘇秋月道:「我這次去求那個逆女,她要是不答應,我撞死在她面前,此次一去怕是很難回來,好不容易見你一面,我真的放不下你啊!」
蕭司予權衡利弊,自己要是不喊這一聲,她是不會甘心為自己求葯,溫窈那個女人肯定沒有盡心為自己治療,否則自己的臉為何不見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