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購買雪寶山

「京師來的女醫竟然是位大美女。」土知府喀香卡首先對錢嘉美的相貌表現出濃厚的興趣。

李衛不滿地提醒道：「大人，這位是我家夫人！」

「既然是夫人，你家郎君竟然允許你跑這麼遠？他就不怕有去無回？」喀香卡的語氣仍舊不夠尊重。

「大人，小婦今日所言，關係着大人的子孫後代，請大人一定重視。」錢嘉美的眼神變得嚴肅，氣場逼人。

喀香卡不知覺把姿態放正了一些：「哦，那本司聽你講一講。」

「大人，疫情仍舊在擴散，每天都有成千上百的人病死或者餓死。您的屬民因為疫情而大量減少的話，大人就成了空頭司令，朝廷還會留着這片土司嗎？」

這正是喀香卡所憂慮的，對錢嘉美肅然起敬，態度謙和下來：「請問夫人，本司該如何做？」

「建集中營，將患著集中起來隔離治療，儘快平息疫情。免費供應糧食，救濟災民。如此定能保住您的屬民。」

喀香卡嘆口氣：「誰不知道疫情發生時，應該進行隔離救濟。可是三年大旱，我們土司的府庫空空如也，朝廷又不出錢出糧，本司也有心無力。」

「小婦可以借錢給大人。」錢嘉美說道。

「夫人開玩笑吧？」喀香卡不可置信地瞪着她，這得多少錢啊！

連朝廷都不能輕鬆拿出來，她一介平民能拿得出？

「不是開玩笑，小婦是認真的。」錢嘉美目光清亮。

喀香卡不得不重新打量她，現在越發覺得她氣質超人，絕非一般的女子。

看來她的背景一定不小！

可是他不想做冤大頭，嘟囔：「這應該朝廷來救濟，本司何必借債？」

「朝廷當然最終能解決，不過那也是在好幾個月之後，苗民能撐那麼久？到時，就算朝廷的錢糧來了，大人作為一個光頭司令，拿什麼保住自己的官位？」

喀香卡深感惶恐，按照這種情況，的確迫在眉睫必須自救。

「若本司要借，至少五百萬兩白銀。夫人是否拿得出？」喀香卡問。

錢嘉美點點頭。

喀香卡內心感慨，這麼多錢相當於土司十年的財政收入，她居然都能拿出來，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如果自己真要借錢的話，十年之內根本還不清，這位夫人不至於不了解這一點，便小心翼翼地問：「夫人借錢可有條件？」

「大人只需將境內所有冰糖柑產出抵押給小婦，所賣之利潤的半成抵大人所借之款項，大人所借之錢何時連本帶利還清，何時可收回冰糖柑產出的所有權，如何？」

喀香卡立即搖頭拒絕。

冰糖柑是土司的特產，也是土司目前唯一可靠而穩定的財政來源，萬萬不可將它出讓。

而且她收走一半，利息太高，很不合算。

「大人若願意借款，總要有東西抵押給小婦。」錢嘉美說道。

「本土司窮得叮噹響，除了山還是山，實在想不出來有何物可以抵押。」喀香卡苦惱地說道。

錢嘉美微微一笑，轉入她真正的目標：「小婦每次遠觀雪寶山，總被它的雄偉所震撼。大人將寶雪山賣給小婦如何？到時大人開個價即可，這樣也無須還錢了。」

喀香卡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起來。

雪寶山是土司最高最大的一座山，山頂常年積雪，樹木茂盛如原始森林，野獸眾多，故而那裏並沒有人居住。

就算是獵人，為了生命安全，也不敢輕易去那裏打獵。

這樣的一座山，對苗人來說，其實是一座廢山。

可是京城人見過世面，一座沒用的山會捨得投那麼多的錢進去？

是不是那座山裏有什麼寶藏？

他狡猾地說道：「此事讓本司好好考慮考慮。」

「行。」錢嘉美起身，「大人，時間不等人，希望大人儘快答覆。」

「沒問題，三天之內會回復夫人。」

接下來，喀香卡緊急召集土司境內所有見過世面的老人、巫師、有豐富學識的智者到土司府商議事情。

「請問，你們對雪寶山的了解有多少？無論是傳說還是秘聞，請暢所欲言，如果誰能說出令本司滿意的答案，重重有賞！」

聽說有賞，大家自然搶著發言。

巫師提到那是一座神山，上面有修道仙人。

智者則說那是孕育了苗族祖先的聖山，應該建造廟宇頂禮膜拜。

一些老人則講了些光怪陸離的鬼怪傳說。

「難道，你們沒有聽說裏面有寶藏？」喀香卡失望地問。

「真的嗎？如果有寶藏，那麼我們土司就發了！」那群人立即感嘆。

「是啊，因為我們土司除了山就是山，沒有多少種植糧食的田地，得用柑橘和木材換取糧食，窮得叮噹響。若山中有寶藏，我們也不至於坐以待斃。」

「行了。今天就談到這裏。」喀香卡感到絕望。

等這群人離去，他問雪寶山的土縣令：「你從未聽說上面有寶藏？」

「若有寶藏，不要等下官動手，別的人不要命也會去尋寶！」

「你從來就沒想過利用雪寶山做點什麼嗎?」

「能想到的話，下官早做了！」

喀香卡想想也是。

他第二日便急急地召見錢嘉美，直言不諱地問她：「夫人是不是知道雪寶山上面有什麼寶藏？」

「上面有寶藏嗎？那大人捨得把它抵押給小婦？」錢嘉美反問。

「一座山於夫人而言，有何用？」

「如果大人不捨得這座山，大可以用冰糖柑相抵押，小婦賣冰糖柑，每年應該能收回一些銀兩。」錢嘉美無所謂地回道。

喀香卡哪捨得生蛋的雞抵押出來？他目前能維持一些基本的開支，全靠這種特產呢。

他終於下定了決心：「雪寶山可以押給夫人。只是，這座山可值不少錢，本司需要1000萬兩白銀。」喀香卡用了自己最大的想像力開價。

如果把賣價定高一點，那麼就算那座山有寶藏也無所謂了。

這1000萬兩白銀，可是土司二十年的總財政收入。

估計這位醫女根本就拿不出來。

如果她拿不出來，自己可以跟她討價還價嘛。

「行！」沒想到錢嘉美一口答應，「錢是小事，最關鍵的是大人必須馬上建造集中營，儘快隔離患者，保證所有的苗民有飯吃。」Z.br>

喀香卡瞠目結舌，她竟然真的有這麼多錢？富可敵國？

這是一位什麼樣的女子？

「那，那，那好吧。」

「不過，小婦還有一個條件。簽下雪寶山的購買協議之後，為了確保大人高效地將錢投入該投入的地方，前期集中營的建造以及糧食的供應，由小婦負責。您所需的一千萬兩白銀，我分五筆支付，第一筆二百萬兩白銀抵充集中營的建造與糧食的供應。其他四筆，一年內支付完畢。若一年內小婦沒有支付完，雪寶山退還給大人，如何？」

「沒，沒問題！」喀香卡心跳得厲害。

連土司和朝廷都沒法短期內解決的問題，她這一介女子竟然這麼輕鬆快速地解決了！

總覺得像做夢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