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斯內普教授
PS：關於閱讀、授權和轉載須知：
如果羅琳問起你這個故事，就說你什麼都不知道。
PS2：Part1的前半段為原文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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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1年10月31日，萬聖節。
在這晦暗、陰沉的星期二，一個消息伴隨着貓頭鷹傳到每個巫師家庭。
那個連名字都不能提的黑魔頭，昨天夜裏在戈德里克山谷失手了，神秘人喪失了他所有法力，消失在了魔法界之中，籠罩了英國魔法界十一年的黑魔陰雲，終於消散了。
全英國的巫師都在秘密聚會，人們高舉酒杯互相慶賀，準備迎接新時代的到來。
可是對於西弗勒斯·普林斯·斯內普來說……
從這一天起，他所在乎的未來也已經不復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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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1年10月31日。
深夜。
霍格沃茨，校長辦公室。
什麼東西在發出可怕的聲音，像是某種受傷動物的哀嚎。
西弗勒斯·斯內普頹然地坐在椅子上，身體前傾。
現任校長阿不思·鄧布利多站在他身前，神色嚴峻。
過了片刻，斯內普抬起臉，男人消瘦蒼白的神情彷彿度過了一百年的苦難歲月。
「我以為……你會……保證她的……安全……」
「她和詹姆錯誤地信任了別人，」鄧布利多說，「就像你，西弗勒斯。你不是也曾指望伏地魔會饒她一命嗎？」
斯內普的呼吸虛弱無力。
「她的兒子活下來了。」鄧布利多說。
斯內普猛地晃了一下腦袋，像是在趕走一隻討厭的蒼蠅。
「她兒子還活着，眼睛和他媽媽的一樣，一模一樣。我想，你肯定記得莉莉·伊萬斯的眼睛，它的形狀和顏色，對嗎？」
「不要！」斯內普吼道，「沒了……死了……」
「這是悔恨嗎，西弗勒斯？」
「我希望……我希望死的人是我……」
「那對別人有什麼用呢？」鄧布利多冷冷地說，「如果你愛莉莉·伊萬斯，如果你真心地愛她，那你面前的道路很清楚。」
斯內普眼前似乎隔着一層痛苦的迷霧，鄧布利多的話彷彿過了很長時間才傳到他的耳朵里。
「您——您說什麼？」
「你知道她是怎麼死的，為什麼死的。別讓她白白犧牲。幫助我保護莉莉的兒子。」
「他不需要保護。黑魔王走了——」
「——黑魔王還會回來，到那時候，哈利·波特將會面臨可怕的危險。」
靜默了很久，斯內普慢慢控制住自己，呼吸自如了。最後，他說道：「很好。很好。可是千萬——千萬別說出去，鄧布利多！只能你我兩人知道！您起誓！我受不了……特別是波特的兒子……我要您起誓！
「要我起誓，西弗勒斯，永遠不把你最好的方面透露出去？」
鄧布利多低頭看着斯內普那張激動而痛苦的臉，嘆息著道，「如果你堅持……」
……
短暫的沉默。
「那麼，鄧布利多，莉莉的兒子在哪裏？」
「在他的姨媽、莉莉的姐姐佩妮·伊萬斯家中，一個非常安全的地方。遠離魔法界，遠離巫師們的視線，莉莉犧牲自己施展了魔法，只要哈利·波特依舊稱那個擁有他血緣關係的地方叫做家，那麼任何被黑魔力量標記過的存在都無法找到他。
」
「……任何……被標記過的……包括我在內？」
「是的，」鄧布利多平靜地回答道，「也包括你在內，西弗勒斯。」
又是長時間的沉默。
「很好，很好……我明白了，這樣自然再好不過……」
斯內普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後他站了起來。
「鄧布利多，或許您需要考慮重新招聘一名魔葯課教授了。黑魔王走了，我也沒有必要繼續留在霍格沃茨充當雙面密探了……現在，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關於這件事，西弗勒斯，至少等到這學期結束——」
「鳳凰社裏面有人投靠了黑魔王，那個叛徒，他必須付出代價！」
斯內普低吼道，消瘦的臉上閃爍著陰沉的仇恨，「我們都知道那個人是誰，鄧布利多！小天狼星布萊克，那個骯髒無恥的叛徒，我發誓會親手抓住他的！」
「不要被仇恨沖昏頭腦，西弗勒斯。」
鄧布利多嘆息了一聲，站起身抓住了斯內普的肩膀，嚴肅地說。
「我心中的的憤怒不比任何人少，但這件事情其中有太多奇怪的地方了。一天，再給我一天的時間，我會親自出手去找到他們。總之，我不想在伏地魔離去的第一天，霍格沃茨就出現一門主修課停課的情況。更不希望學生們從報紙上看到自己的老師變成殺人犯，相信我，西弗勒斯，好嗎？」
鄧布利多那雙藍色的眼睛望着斯內普，彷彿能看穿人靈魂一樣。
「一天，鄧布利多，記住你的承諾，我忍受不了太長時間……」
最後，斯內普輕輕地點了點頭，聲音嘶啞地說道。
今晚第一次，鄧布利多臉上露出淡淡的苦笑。
「謝謝你，西弗勒斯……」
……
第二天，時間還是同樣的晚上。
霍格沃茨，校長辦公室。
窗外漆黑一片，鳳凰福克斯安靜地待着，鄧布利多坐在辦公桌前，正在羊皮紙上耐心地起草著一份長長的文件，斯內普一邊說話，一邊在他周圍走來走去。
「阿茲卡班？僅僅只是關押進阿茲卡班？！他做了那麼多不可饒恕的事情！」
「永久，直到他死去……除此以外，你還有更好的懲罰方式嗎？」
鄧布利多頭也不抬地回答道，「西弗勒斯，戰爭已經結束了。在這之中犧牲的，不僅僅只有莉莉·伊萬斯一人，小矮星彼得的母親今天也失去了自己的兒子。布萊克會在阿茲卡班受到應有的懲罰，而我們這些僥倖活着的人，或許也該開始抬起頭看看未來的路了。」
「未來？那是您需要考慮的問題……」
斯內普嘴唇顫動了一下，垂頭喪氣地搖了搖頭，「放心吧，等這學期結束后，我就會離開霍格沃茨——學校里不需要一個前食死徒來擔任教授，魔法部很快就會找上門來的。」
「當然，等到莉莉的孩子長大，如果他還需要我保護的話，您可以隨時……」
隨着黑魔勢力倒台，魔法部開始四處搜捕黑魔頭的殘黨。
哪怕有着阿不思·鄧布利多本人的擔保，來自於魔法界和校園裏其他教授、學生家庭的質疑聲，也勢必給鄧布利多和霍格沃茨帶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那可真是一個壞消息，當然，人們有理由去遷怒和發泄。」
「這也就意味着，我需要給斯萊特林學院的孩子們找一個可靠的院長才行……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裏需要背負他人異樣目光前行的，不僅僅只是你，西弗勒斯。因此，如果可以的話……」
鄧布利多放下羽毛筆，拿起手中的羊皮紙輕輕吹了吹，抬起頭遞給斯內普說道。
「斯內普教授，我希望有幸邀請您擔任霍格沃茨有史以來最年輕的院長。」
「最年輕的……院長？呵——」
斯內普掃了一眼面前的羊皮紙，沒有伸手去接，冷冷地反問道。
「聽起來非常好，鄧布利多，但請原諒我問一個問題：必須是我嗎？」
「我找不到第二個既能讓某些家庭放心，又能讓我放心的人選了，只能是你。」
鄧布利多停頓了一下，嘆息著搖著頭，緩緩收回遞出的羊皮紙。
「好吧，我不怪你。你確實已經不欠我什麼了，我也沒有理由繼續為難你。或許，我是說或許，斯萊特林學院的孩子此後恐怕很難再與學院以外的巫師成為朋友，但可能……這就是命運。」
「鄧布利多！別這樣！」斯內普皺了皺眉。
「你一定會是個極為優秀的院長，西弗勒斯。」
鄧布利多微笑着輕聲說道，舉起那份剛寫好的聘任書，鄭重其事地放在了斯內普的手中。
「我非常幸運，西弗勒斯，能夠邀請你來擔任霍格沃茨魔法學校的魔葯課教授和斯萊特林的院長。顯而易見，你遠比我更為優秀，你是一名天生的教育者，西弗勒斯……」
「或許吧，但願你不要後悔，我可沒你想像中那麼好……」
斯內普極為勉強地接過老人第二次遞來的羊皮紙，遲疑了一下，試探性地說道。
「哦，我白天時聽說負責黑魔法防禦術課的波特曼教授打算離開學校？」
「是的，我收到了他的辭呈，不過波特曼教授表示今年會堅持教完這門課，至於明年——」
鄧布利多無奈地輕聲說道。
老人摘下眼鏡，有些疲憊地捏了捏扭曲的鼻樑。
「現在是非常時期，許多巫師不太願意和黑魔法一詞沾邊。」
「假如，嗯，假如實在沒有合適人選……」
斯內普捏着手中的聘任書，看着鄧布利多，慢吞吞地輕聲說道。
「您知道，其實相比起魔藥學，我其實更擅長——」
「謝謝，西弗勒斯——」
鄧布利多溫和地說道，他重新戴上了眼鏡，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斯內普。
「不過，幸運的是我手邊正好還有幾份求職意向，暫時不急。」
「那可真——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