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破案

陽光下

林刻打了個哈欠，拿起蘋果核，起身，將它丟到垃圾桶里，抬頭時，又湊巧看到一個背著紅色書包的小女孩蹦蹦跳跳的走過斑馬線。

然後繼續百無聊賴的待在派出所門口，等待著夏師傅的出現。

終於，片刻后，一個垂頭喪氣的白髮身影進入林刻的眼前，是夏司機，林刻快步上前去打招呼，夏師傅回過頭，迅速收起自己臉上的沮喪，問：「孩子，你有什麼事情嗎？」

林刻說道：「夏叔叔，我還有件事必須跟你說，你能先跟我回你家一趟嗎？」

夏司機疑惑了一下，說：「是關於小童的嗎？」

我嘆了一口氣答道：「是與不是，取決於夏叔叔你是否相信我，相信接下來聽到的，看到的。」

他的懷疑更深了，但依舊打開車門讓我坐了進去，車上，我盡量以第三者的視角，講述著我在小童世界中看到的事，小到方方面面的細節，包括買房，獎狀，以及麵館的細節，但隱去了小童的死訊，序列界和白髮唐的存在，他也逐漸的在這過程中，由懷疑變得震驚。

直到，到了那間前店后家的麵館，果然還是熟悉的位置，如果小童沒出事的話，他們本來可以住到新房裡的，車上我也問了夏司機是否找到過小童的日記，得到否定的回答后，林刻才確定了什麼。

下車后，我帶著夏司機來到秋楓樹下，挖出盒子拿出日記本和U形枕，夏司機看到日記本內容才確信我說的夢，他泣不成聲的詢問我小童的下落，我沒有直接回答他，但取出藍色珠子，交給他說：「如果相信我的話，把這個珠子放在你和阿姨的枕頭旁邊，今天晚上早點睡，你就能看到小童，而且馬上，就要真相大白了。」

夏司機止住眼淚，拿過藍色珠子，問道：「這是？」

我學著草履蟲的口氣，向他繼續慎重說道：「這是我能夠見到小童的原因，也是能夠讓你們今晚見到小童的物品。」說罷，草履蟲的聲音再次響起：「還差一句，別心軟，不然你會後悔的。」

我又嘆了口氣，再次開口：「如果今後想要繼續見到小童的話，就不要把我說的，我做的，告訴任何人，不然這顆珠子就再也起不了作用。」

夏司機問道：「那小童？」

「我不知道！我所知道的都告訴你了，如果叔叔今天能聽我的話，和阿姨好好看完這本日記，早點睡覺的話，那叔叔阿姨就會早點看到小童，小童自然會跟你們說明一切。」這次說完，我趕緊離開了此地，因為我怕不這樣做，會忍不住暴露些什麼，麵館門前只留下呆立在那的夏司機一人。

街道拐角，我看著地面上的坑坑窪窪，向草履蟲問道：「這樣做真的是對的嗎？」

草履蟲淡淡答道：「關我屁事，我又不是人。」然後林刻意識里又傳來「咕」的一聲

「小林子，快想個辦法，老子都快餓死了」草履蟲難受的說到。

只見林刻淡淡的回了一句：「關我屁事，你又不是人。」

「忘恩負義的東西。。。你別得意，到時候有你哭的。」然後草履蟲就又沒入林刻意識深處消失不見。

城中，一座高樓大廈的天台上，一位黑色休閑服的單馬尾的絕美女子，正擺弄著那個叫「時感器」的東西，見著還是沒有響應，便用清冷的聲音說道：「這個東西，還是，太老了」說著便將它放在天台邊緣，不知從哪裡掏出一袋熱薯條，坐在邊上，邊吃邊凝視這下方城市的光景，

紫蘿蘭色的眸子里印著那些光影。

忽然「時感器」動了下，絕美女子像是察覺到了什麼，將薯條盒投入垃圾桶，拿起時感器說道：「那邊嗎？」，接著便立身來一躍而下，在空中時又說了句：「回溯」，然後空中身形消失不見，又突然出現在樓下的群眾之中，奇怪的是，並沒有人為突然看到這個女子感到奇怪，她好像處在不被定義的世界中，來來往往的人穿過她的身體，像空氣一樣，只見她又騎上黑色摩托，疾馳而去。

林刻想了想，決定回家去，等待情況，他前腳剛上計程車，後腳一輛黑色摩托就出現在此地，黑衣女子的聲音再次響起：「在移動？」

剛回到家，一陣黑影掠過伴隨著一陣急促的貓叫，袋子被貓抓破了，「我去，忘了喂貓這茬，雨哲，抱歉抱歉」林刻一邊說，黑貓一邊在林刻周邊叫著，好似在發泄著不滿一樣。。。

終於將貓糧倒在了碗里，雨哲才稍微消停點，泡了一桶泡麵，拿了一罐冰箱里的啤酒，回到卧室，打開了書桌上的筆記本電腦，看著消息欄瘋狂閃動，都是群里的一些八卦消息，以及一些客戶對林刻編寫程序不滿的改寫要求，林刻撓了撓頭，靠在椅子上，像條鹹魚思考著人生，然後一陣泡麵的味道襲來，他又立起身來想到，不管了，先吃飽飯再說，然後扒著泡麵喝著啤酒。

突然，年級八卦群里的一則消息引起了林刻的注意：

「劉天明出軌被抓了，你們知道嗎？」

「什麼鬼，他和唐梓玥不是感情挺好的嗎，這還偷腥」

「好個屁，我曾經不止一次看到過他兩吵架，還吵得挺凶的」

「現在是討論他兩關係好的時候嗎，出軌哎，這不得閹割下」

「那你去?「

「別吵吵，我聽說的情況是，劉天明為了討好家裡的長輩，才和唐梓玥談的戀愛，人家唐梓玥根本就不喜歡劉天明，兩個人戀愛期間，甚至連手都沒牽過。」

「什麼鬼，這什麼劇本，玩的挺花的啊」

「有錢的人的煩惱，我們不懂，不過唐梓玥難道現在都沒啥表示？」

「表示了啊，這不剛剛在說說里就說已經和劉天明解除一切關係。」

「秀啊，直接連同學關係都沒了，唐梓玥看來對劉天明積怨已久啊」

然後一條又一條消息被撤回，群被禁言，群主發表聲明：

近期有些群友輕信傳言，在我群傳播有關劉天明先生的不實言論，系有別有用心者對我方委託人劉天明先生的聲譽造成詆毀，我受劉天明先生委託，在此向大家發出律師函警告！不要聽信謠言，不要以訛傳訛。

林刻又是一陣無語，不過打開唐梓玥的說說的確有這回事，到底是啥情況？

一陣手機鈴聲傳來，林刻一看，好傢夥，國外專線，林刻狐疑的看著來電，按下接聽，一陣熟悉的大嗓門傳來：「機會啊，這是機會啊，你看群消息了嗎？」

林刻淡淡道：「孫大少爺，你現在在國外都這麼閑的嗎？那消息剛出一會就被刪了，敢情你天天看著群里消息？」

孫宇：「這不無聊嗎？看著看著不就等來你的機會了」

「什麼機會」

「撮合你和唐梓玥的機會啊」

「你別逗我了，人家天之嬌女，我這癩蛤蟆還是一邊呆著去吧？」

「不是我說，你難道你真的沒發現你和唐梓玥之間發生的事太巧合了嗎？試試的話沒準真的成」

「什麼巧合？有些事情不過是我刻意為之罷了，真的表白的話，像我這種爛人一點機會都沒有的，兩條平行線，即使偶爾有音符迴響，也不會相交的，懂嗎？」

「真的不試試，林刻，沒準在唐梓玥的心中，你真的沒想的那麼不堪呢？不過也當然，肯定是不及大哥我的」孫宇有賤兮兮的說到。

「說實話，如果我要有你那種家世的話，沒準我會試試，但現實里沒有如果，你依舊是高高在上的王子，她依舊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恐怕我此生唯一的幸運就是考上了北華大學，遇到她和你，現在把好運氣用光了，自然也該離場了」

「這什麼悲觀文學啊，你怎麼跟個怨婦一樣，不過我在你心目中這麼重要，這難道是大哥的光輝溫暖了小弟貧瘠的內心？」

「不，是你厚厚的臉皮擊潰了我對這個世界的看法，從某種意義上，你和她都是改變我對這個世界看法之人」林刻剛說完，孫宇那邊就傳來一陣滋滋的聲音。

「好了，小弟，別貧了，我時間不多了，還要準備拯救世界呢，記住了，這個星期天是你最後的機會，我給你準備了名家定做的西裝還有一大堆的玫瑰和告白氣球，那天會有人把西裝以及氣球開關交到你手上，你還缺什麼的話，可以完完全全委託那個人，做與不做，選擇全在你手上，拜拜」伴隨著一段手機掛斷的聲音，林刻倒也沒有在意孫宇拯救世界的那段跳脫的話，自顧自的說道：「做與不做嗎？」

電話另一邊，金碧輝煌的白色大理石建築里，紅色的華麗地毯與天上懸挂著的繁星吊燈映照出的光線相得益彰，瀰漫的空氣里吐露著貴族氣息，孫宇放下手機，拿起光暈流動著的琉璃桌子上的紅酒輕抿一口，然後，看向哥特式的彩色玻璃窗外，喃喃道：「林刻，你可不普通，在面對命運碾壓時，你是世間為數不多的也擁有粉碎它力量的人，所以，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窗外海域，疾風驟雨在黑夜怒號，如果拉遠一看，這是一座被八隻觸手山峰，拱衛起的的巨大建築，建築下方，起伏不斷的黑水裡，一隻散發著詭異琥珀色的巨大瞳孔猛然睜開，接著周圍力場像是被扭曲一般，連帶著建築消失不見。

林刻回過神來，一邊關注著新聞，一邊改著客戶要求的程序，頭髮都掉了幾根，新聞里依舊是些瑣事，林刻又癱軟在辦公椅上，轉著圈，然後看著床對面，那副筆觸勾勒深邃，色彩明麗動人的翠鳥薔薇圖，右下角還有一個淺淺的簽名：照水淺，他思考著那畫是這麼來的？

一個電話響起，林刻再次拿起手機一看，好傢夥，又是一個陌生號碼，這誰啊？正思索著，接通電話后，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來，帶著微微沙啞和悲傷：「林刻，我是胡警官，我需要你做一下口供回訪，請問你現在有時間嗎？」

林刻察覺到胡警官應該是破案了，並且應該找到了小童屍體，回道：「胡警官，是案件有進展了嗎，我現在馬上過去。」

走到隔間，給雨哲倒好貓糧，水，以及牛奶，摸了摸它的腦袋，但它並沒有像往常一樣蹭我的手，而是轉向一邊任由我摸著它的腦袋，看得出它還在生我的氣，-我對它說道：「雨哲乖，我可能要出去很長一段時間，在家不要調皮，等我回來」它沒有理我，我嘆了口氣，就出門了。

來到警局門口，夕陽的餘暉灑在馬路上，我又看到一個背著紅書包的小女孩從馬路對面走來，然後，從我身邊擦肩而過，我奔向馬路對面的派出所。

警局裡，各位警官的士氣都很低落，林刻當然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林刻現在只能裝作不知道的樣子，胡警官上前來將林刻帶到熟悉的位置，坐下來一遍又一遍的翻著案件捲軸，好像很煩亂的樣子，夕陽落下，警局也亮起白熾燈，我放慢聲音，盡量使得自己不那麼可疑：「胡警官，這麼晚喊我來，是小童的案子有進展了嗎?」

胡警官皺了皺眉，從口袋裡掏煙盒，正準備拿出一隻煙點燃，但看了看對面尷尬的林刻，嘆了口氣，還是將煙放進煙盒連同打火機放在桌角，用抱歉的語氣道：「不好意思，忘了在工作。」

然後他正對著林刻，再次將手放在桌上，手裡拿著記錄筆和冊子，深邃的目光緊緊的看著林刻好似要將他看穿，然後低沉的說道：「嫌犯的確被抓到了，案件也的確有了重大進展，但具體情況，要等確定后才知道，因此，作為線索提供者，能不能請你再複述一下更為詳細的經過。」

林刻吞了口唾沫，緊張的看向這副樣子的胡警官，略微顫抖的說：「當然沒問題。」

然後，又一個聲音從意識響起，還伴隨著「咕」的一聲。

草履蟲說道：「我來我來，快點打完，快點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