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行進間

第5章:行進間

這是船內的一處寬闊的套房,可以容納五個人居住,而蒙特斯正向著雷索三人說明情況。

「大概就是這樣,我們乘坐這艘卡特里奧娜號,從埃托利亞的首府邁索隆吉翁登陸,再穿越埃肯博斯森林(Eikenbos,橡木)后,抵達這裏…」蒙特斯將手指向地圖中的因·萊巴爾河與梅契特公爵領的某處,「接到我們的貴賓,然後原路返回即可。」

「任務的事兒好說,老闆。雖然雷索都不問細節就沒頭沒腦的就接下了你的委託,但總之既然我們兄弟仨都接下了,那包你滿意。」奧克斯率先接過話頭表態,「另外,我的意思是…這桌上擺放的酒都是能隨便喝的嗎?」

蒙特斯擺擺手讓他隨意,奧克斯便就著一旁的小菜開懷暢飲了。瑟瑞特倚在一旁默不作聲,而雷索卻開口詢問道:「既然你執意要和我們同行…你有什麼防身的手段嗎?」

「會點基礎的防身劍術…」蒙特斯側身展示了他掛於腰間的手半劍,顯然是按照他的身高與臂長訂做的。「但如果遇到怪物,雖然我也有一定的自保手段,但恐怕還是要仰仗你們的力量。」

「仰仗我們的力量?」瑟瑞特聞言側過身來,語氣里的嘲諷不能更明顯了:「這是金塔新式的笑話嗎?貴族老爺竟然看得起我們幾個臭水溝的突變泥腿子?」

蒙特斯卻正色道:「不,瑟瑞特。我不是狹隘的貴族主義者,也從不覺得別人天生欠我什麼。所謂國王有國王的才能,廚師有廚師的才能。我想在這怪物肆虐的世界裏,需要的不是英雄,而是專家。」

他聳了聳肩,笑道:「並且我們這兒還有三位,不是嗎?」

瑟瑞特皮笑肉不笑的瞥了蒙特斯一眼,撤回了身子。而雷索只是用劍油擦拭著劍,不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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邁索隆吉翁的港口,雖然不如金角灣的包羅萬象,但也是船隻密佈,商者雲集。

蒙特斯正向著馬車租賃的商人砍價,這時卻有人從身後叫住了他。

「啊,這位先生!」匆忙趕來的正是幾天前的吟遊詩人,「我是拉斐爾,您還記得我吧。」

蒙特斯微笑點頭稱是:「那天人流密集,沒能自我介紹確實是我疏於禮數了,我是來自金塔的蒙特斯·愛普·達西,現在受到父親的委託,要去梅契特辦點事。拉斐爾大師,很高興認識您。」

拉斐爾則有些驚訝的說:「達西?您竟然就是那位達西家族的長子嗎?哈哈,這下我可真是有眼不識泰山了...三生有幸,竟然能和您這樣的神教大人物結識。」

蒙特斯剛準備打個哈哈應付過去,拉斐爾卻追問道:「您是要去梅契特嗎?我是想要去懸崖村,那我們剛好有一段路可以同行,在下最近小賺一點,但到了昨日卻又有些囊中羞澀了,不知能否有幸與您共乘呢?」

居然是個想搭便車的...蒙特斯頗為無語,他本來出自於秘密任務想要斷然拒絕,但他回首看了看雷索三人後,卻又轉了念想:「沒問題,大師。我也樂意與您交個朋友,或許以後還有事兒要麻煩您呢。」拉斐爾見狀大喜,滑稽地行了個誇張的禮,表示「謹遵您的吩咐」,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而蒙特斯見雷索三人不置可否,也就當他們同意了,他跨上馬車車廂,並招呼著拉斐爾上來,由跳脫的奧克斯駕車,雷索和瑟瑞特坐在車頂,

一路向東行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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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後,日暮時分,離懸崖村還有半日的路程。

臨近黃昏,一輛馬車緩緩從陽光穿透雲層,天邊彷彿閃耀着金光——這也是日出和日落的美景之一。這裏是因·萊巴爾河的一處無名支流,泡沫生於流水與巨石之間,還有飛鳥立於巨石,順着河水而下。風景如詩如畫,引得吟遊詩人處境思情,抱起魯特琴,一掃琴弦,唱起一首自己寫的《vogelaepglys(河之鳥)》。

蒙特斯聽后也心生愜意,但租借來的馬車沒有奧瑟緹妮斯加護的防震魔法,一路顛簸不斷,他只能強振精神,拿起那本《何為上古之血》的大部頭讀了起來。不久,他們到達埃肯博斯森林盡頭,寬廣的山谷橫亘於眾人面前,只要越過了森林,明日就可以平治在大路上,離懸崖村也就約莫兩小時的路程了。

不過隨着周圍越來越冷,風也越來越強。雷索便讓奧克斯停下了車,宣佈今晚就在這兒露營,預防著夜晚活動的強盜和怪物。奧克斯停下車后,便招呼著瑟瑞特去撿木柴,他去林子裏找點野味,這幾天一直吃乾糧可給他噁心壞了。拉斐爾這時也應聲下來幫忙搭起帳篷,只剩蒙特斯仍在馬車上讀書。

不久后,一輪皎潔的月亮升上天空,今夜是滿月。

奧克斯和瑟瑞特也回來了,他們熟練的搭好柴火,只見瑟瑞特左手食指彎曲,從下往上升騰,火焰燃燒,營火便完成了,這正是獵魔人的伊格尼(Igni)法印,這種法印噴出火焰就可以焚化敵人,或是用於點燃木柴、炸彈或是營火,同時也是弱化裝備盾牌的對手的好方法。

林間,黑暗中的兩雙眼睛正在窺伺。

奧克斯用獵刀將打來的兔子們去皮,正沖着馬車裏叫:「老闆,準備下來...」

兩雙眼睛的主人躍躍欲試。

驀然回首!奧克斯似乎感應到了什麼,琥珀色的瞳子裏充滿了警惕,先一腳將身旁的拉斐爾踢向馬車,又轉身大叫道:「食屍鬼!」

黑暗中的身影終於完全浮現,它幾乎是個人類,大概有半人高,如果排除四肢行走、肌肉紋理腫脹、指甲化為了尖刺,以及嘴角那隱約的血液,和用丑來形容簡直是對丑的褻瀆的那副尊容之外...

它幾乎可以算個人了。

兩隻食屍鬼向著馬車猛衝!兩腳一軟的拉斐爾被蒙特斯直接拖上了馬車,只留下一句讓拉斐爾摸不著頭腦的話,「真夠噁心的,隔着一塊屏幕的差別真大啊。」

他則右手拔出腰間的手半劍,右腳上前半步並側身半屈膝,長劍上揚,右手靠近劍格,左手靠近配重球,準備以劍術中「牛位起勢」先應付第一隻食屍鬼的衝擊。

食屍鬼直接沖着蒙特斯飛撲過來,但終究是被攔在了他之前。

因為畏懼陽光,食屍鬼通常只在晚上狩獵,在滿月時它們會變得更加狂躁、富有攻擊性。但即便如此,火與銀,依然能對他們造成可觀的有效傷害。

所以,一道火焰洪流直接阻斷了它們的前路,正是靠近中的瑟瑞特。當食屍鬼速度稍減,奧克斯和雷索便分好了獵物,奧克斯左手食指微曲發動伊格尼法印,直接燒灼了食屍鬼,待它在火焰中抱頭呼號時,便一劍斬下了它的頭。而雷索則無視了另一隻食屍鬼的攻擊,直接拔出銀劍向前突刺!只見金光破碎,銀劍刺入食屍鬼的大腦。此時,二人(?)的臉相隔不過半尺,而雷索不僅神色如常、毫髮無傷,還冷靜地用左手將食屍鬼的屍體推了下來。

電光火石間,距離食屍鬼發動攻擊,竟然不到半分鐘。

「嘖。」蒙特斯緩緩收起劍來,面色怪異地想:那就是昆恩法印嗎?不過這種東西雷索靠得這麼近還能面不改色,看來我確實不是當獵魔人這塊材料...

昆恩(Quen)法印,是獵魔人的一種防禦法印,形成一個法力薄膜圍繞獵魔人,可以吸收物理傷害,一定程度上能夠抵禦一次攻擊。

而當蒙特斯這麼想時,雷索和奧克斯已經拿起獵刀開始解剖食屍鬼獲得煉金材料了,又引來他一頓咋舌,決定還是上車去看書了,等吃飯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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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崖村。

夜色漆黑,風聲陣陣,林間周圍的樹冠發出平靜悅耳的沙沙聲,枝幹嘎吱作響。

一個倖存者躲在自家的床下,雙腳止不住的顫抖。

突然,一聲嘶吼打斷了他...他本顫抖的身體忽然不動了,迴轉視線,一隻五尺高、渾身充斥着尖刺的巨型食屍鬼正望着他,似乎望着一具屍體。

神色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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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弗迦德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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