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自救第2天

第2章 自救第2天

松田陣平看到自己的同期本來白皙的臉瞬間變得蒼白,周身氣質也有些許改變,然後在做出一個衝刺的動作后,又在瞬間倒下!

一個一米八八的高大男人倒下來的畫面實在太過恐怖,松田陣平心裏一慌,手上連忙架住,嘴上也不住叫他:「琉生!琉生!」

棕發的男人頭垂下來,好像是失去了意識,一動不動。

終於,他動了。松田陣平鬆了口氣,語氣埋怨:「真是的,嚇到我了……這次是你贏了。」

電話還沒掛斷,那邊的萩原研二也聽見了這邊的突發情況,青年心中提着,手上動作更加認真,速度也快了兩分。

炸/彈雖然不難,但也不可以掉以輕心,不能自大,不能驕傲,因為他肩膀上擔負的可不只是他一個人的性命。

栗棲琉生抿了抿嘴,沒有時間在意自己的手在被架著的時候挨着松田陣平胸前有多近,也來不及害羞了。

他的腦子裏全都是萩原研二殉職的那一幕!

他知道警方已經儘力了,只是他們沒想到會有同夥,也沒想到另一個會那麼瘋狂直接引爆/炸/彈來報復警方,所以——

只要摸到遙控器,他就有辦法一瞬間讓它失效,無法發送信號。

無論是威力多麼大的炸/彈,只要是遙控的,就會需要發信器與信號接收器,離開這些,它就不足為懼,因為倒計時已經停止了。

青年從喉嚨深處發出如同困獸般低低的聲音,分貝很小,卻能夠讓幾乎與他貼在一起的松田陣平聽到,然後他就站直身體,像之前一樣沖了出去!

松田陣平想也不想就把手機揣進西裝外套兜里,問也不問就跟在後面百米衝刺。

內河一朗愣住,兩秒后反應過來,暴跳如雷:「幹什麼呢你們兩個!」

栗棲琉生已經遠到就剩了個背影,松田陣平倒是聽見了,他高聲回了句:「他有線索了!我們先走一步!」

內河一朗:「……」

他憤怒的說:「這兩個……臭小子回來必須給我寫檢討!」

想着周圍還有記者,他才堪堪把容易被記者自由發揮的詞憋了回去,換成了「臭小子」。

周圍的警官職位不如內河一朗,更不如已經遠去的栗棲警部補,能力也不如跑走的松田隊長,當然也比不過另外兩位,所以他們只能當一個個鵪鶉,安靜的待在原地。

他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維持好群眾秩序,然後等待命令的下達,靜待事情變化。

因為栗棲琉生和松田陣平的行為,讓他們剛剛才放鬆下來的心還提着,眼神牢牢粘在公寓的第十六層。

儘管他們毫無頭緒,做不了什麼,也不能擅離職守,但這讓他們怎麼不會為同僚擔憂呢?

街區盡頭,奔跑的高大男人步子邁得很大,頻率也很快,只看腿甚至看得到殘影。

栗棲琉生拼盡了全力。

作為一個通過考試,入學即入職的警察,剛入學他們就會有各項訓練與學習,包括職務倫理、相關法律法規,還有搜查、戰術等基本實務,更有各種訓練,比如駕駛、柔道、射擊,其中最基礎的就是體能訓練。

可是栗棲琉生畢業后應邀請入職爆處組已經一個多月,警察是輪休制,可以進行調班,但是休息最多也就一兩日,東京又不是每天都會有爆/炸案,多數時間他們都在坐辦公室,偶爾會出外勤,晚上下班不一定會準時,還有作為新人的應酬,所以騰不出時間維持體能也是理所當然的。

……他每天都很忙,哪怕一直有練格鬥,會有這樣的結果也是必然的。

男人咬緊了牙,提着一口氣絕不放鬆。

——他拒絕這個必然!

要是一個月前,他肯定不會這麼吃力,可現在已經一個月後了,他只能咬着一口氣,真正意義上詮釋了與時間賽跑。

兩條街區就是不到二百米,現在體能下降的他需要二十多秒,而炸/彈犯看到重播,誤以為炸/彈倒計時沒有停下來,去電話亭打電話到他逃走被車撞,這需要多少秒?

也差不多是這個數了。

所以栗棲琉生敢發誓,他這輩子二十二年來都沒有過比這還要緊要的關頭了。

並非是持槍搶劫犯站在你面前那種搏鬥時候會產生的刺/激與危險,而是你不知曉友人會在什麼時候死去的緊迫感。

不在面前,無能為力。

難道還有什麼比這兩個詞對有能力,只是錯過了的現役警察更有衝擊力的嗎?

栗棲琉生不想聽見「節哀順變」這個詞,一輩子都不想。

他的速度非常快,常年鍛煉的身體在腎上腺素的刺/激下,居然也沒落下警校時期太多,松田陣平在後面也放開了跑——他有一種制服褲子快開線了的錯覺:「琉生!」

栗棲琉生哪有空回他?只要出一口氣,這個百米衝刺的速度就會降下來,他不想失去這唯一的機會。

剛過轉角,他就看見了警員向跑出電話亭的犯人衝刺,而馬路上的車輛也剎車不及,隨着刺耳的剎車聲響起的,是柔軟的人體與鋼鐵怪物碰撞而起的鈍聲,還有飛濺起的刺眼鮮/血。

另一個犯人看着眼前慘相,已經抬起了手。

車禍的時候栗棲琉生沒有停下腳步,再有三秒,他就能衝到另一個犯人面前!

可這個犯人在震驚后只需要最多兩秒,就會啟動炸/彈!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那種在不到半分鐘前感受過的壓力驟然襲向栗棲琉生!

大腦空白、眼前發黑、腿軟無力,去查的話恐怕也只能得到一句「低血糖犯了,要按時吃飯啊」。

青年軟倒下去,不到兩秒……不,只不過是一秒多點之後,巨大的一聲「嘭」過後,街道驟然一片寂靜。

晚到一步的松田陣平張開嘴,卻發現喉嚨乾澀/得要命,一句話也說不出,放在兜里的電話中傳來微弱的、滋滋的電流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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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松田同期的我還有活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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