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胡扯

第4章 胡扯

胡扯是一切生物中只有人類才享有的唯一特權,通過胡扯,可以得到真理。

——《罪與罰》

森鷗外這兩天遇到了一件稀奇事,太宰治主動找他要了銀之手諭。

早春的寒氣淺薄而撓人,梅花還未開敗,渾身纏着繃帶的少年不知從哪兒而來,那件不太合身的黑外套上沾染了幾片散落的花瓣。

只見少年伸手輕輕一彈,那象徵冬日凋殘的梅花就這樣輕飄飄地落在了地上。

「太宰,我記得你並不想加入港口Mafia.」森鷗外似笑非笑地看向眼前纏着繃帶的少年。

太宰治擺擺手:「這與我接任務並不衝突。」

「那我可以問一下原因嗎?」森鷗外新奇地看向面前之人,他很好奇,究竟是什麼讓太宰治產生了如此大的轉變。

就在幾天以前,太宰治還明顯地表現出對港口Mafia的抗拒,神情懨懨,彷彿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可以讓他感興趣之物。

十五歲的少年歪了歪頭,似乎在認真思考,良久,他才開口:「大概是因為想去探望一下我的狗狗。」

說完這句話,太宰治似乎覺得這是一個不錯的理由,隨即加重了語氣:

「主人將狗狗帶回天經地義!」

「你是說[羊]之王是你的小狗?」森鷗外挑了挑眉,「真是一個奇思妙想!」

語氣中全然沒有對太宰治說辭的信任。

太宰治無所謂地聳了下肩,一副不在意森鷗外想法的樣子:「所以森先生你到底要不要給我銀之手諭。」

「當然要給。」說着,森鷗外拿起了羽毛筆,從桌子的抽屜里拿出一張卡片,唰唰地寫了幾句話:「相信太宰你會妥善使用。」

待森鷗外寫好后,太宰治一把搶過遞到面前的卡片:「那我先告退了,森先生。」說着,太宰治就朝外走去。

「等等!」森鷗外喚住了即將離開的少年,「真的不可以告訴我嗎?」

太宰治茫然地回頭看向森鷗外,從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真的不明白森鷗外在問什麼。

但他還是回答了,語氣平靜得像是在討論天氣:「秘密~」

一個連太宰治自己都沒有搞清楚,有關池澤言的秘密。

.

三天後。

池澤言到達lupin酒吧時,裏面空蕩蕩的,唯有吧枱的位置,坐着一個身穿黑色大衣的少年,他的面前放着一杯加了冰球的波本。

纏着繃帶的少年看見池澤言后,晃了晃手中的酒杯,裏面的液體隨着他的動作,冒出了幾個氣泡。

池澤言自然而然地坐在了太宰治的身邊,對着一旁擦酒杯的老闆開口:「請給我兩杯熱牛奶,謝謝。」

「真無趣啊。」太宰治趴在桌子上感嘆道:「一個到酒館點熱牛奶的人,就和無法自殺成功的人生一樣無趣。」

面對太宰治的吐槽,池澤言不在意地笑了笑,他伸手將太宰治面前的酒杯拿開,問道:「太宰君約我出來,有什麼事嗎?」

「我馬上就可以幫池澤搞定[羊]之王啦~」說到這個,太宰治一掃先前有些頹廢的氣息,鳶色的眼眸亮晶晶的,像一個期待大人表揚的小孩。

池澤言想起那天在擂缽街,眼前少年也是這樣的神態,原來太宰治說的那句「我會幫你的,池澤」,並不是一句隨口而出的玩笑話。

恰巧這時,酒保非常熟練地將兩杯熱牛奶端到了吧枱上,並在池澤言的眼神示意下,收走了太宰治面前的波本酒。

正準備宣揚一番自己豐功偉績的太宰治瞬間收了聲,瞳孔微微睜大,像是遭遇了什麼重大打擊,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池澤言:「為什麼我也要喝牛奶?」

「身上有傷的人,不適宜喝酒。」池澤言指了指太宰治身上的繃帶,這些繃帶的顏色很新,看起來就像剛剛包紮上去似的。

聽到這句話,太宰治一怔,他順着池澤言的動作,看向手上纏了一圈又一圈的繃帶,接着又望向池澤言,發現對方的神色中寫滿了認真,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意思。

太宰治不由得勾起了唇角,他沒有否認池澤言的話,反而伸手握住了裝着牛奶的玻璃杯,滾燙的溫度沿着杯壁傳到他的手心,這是太宰治從沒有過的感受。

「一直想問問,太宰君為什麼會幫我?」這個問題困擾池澤言很久了,他自認與太宰治不熟,前幾天也是第一次見面,可是這個少年卻像發現了什麼新奇的玩具,對他充滿了濃厚的興趣。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白月光也救不了的修羅場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其他 白月光也救不了的修羅場
上一章下一章

第4章 胡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