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陰虛聖台

還是那塊大青石上，站着兩個乳臭未乾的修者。

谷風獵獵，氣雲翻騰，如此一個自然的一個早晨，林天遇到了一個女孩。

林天雖然覺得有點怪，畢竟這種事自己沒有看到過，突然有個人對你說這些恐怕也是值得斟酌的。況且眼前這個人看不出深淺，恐怕境界不是一般的高，像這種來路不明的人，林天沒有一絲的親近感，就她完全是出於自己良心未泯而已。

看此人雖然性格古怪，但是此時卻是一臉污垢，頭戴雜草叢生，別有一番韻味，讓林天看了都想發笑，硬是生生給忍住了。

女孩顯然沒有意識到這些，依然如叫花子一般，唯一不同的就是她一身的白色羅裙，竟然纖塵未染。長發同樣幾根雜草，未免有些格格不入。

「對了，我是怎麼被解封的？難道是你？」女孩用一種怪異的眼光看着林天。其實當時林天吃下玉蛇蘭的時候女孩還是被封狀態，那一段的記憶很難拾回。不過後面女孩抬頭看林天的時候倒是模模糊糊記得一些，要說被解封后不高興那是瞎扯，有時候高興過頭也是常有的，往往會忘記一些本來很重要的東西。就像林天道仙本源，將女孩解封后當時記得感激，一臉的欣喜，殊不知當時自己處於極其複雜的狀態，身體極其疲憊，又面臨過去的回憶衝擊突破封印，湧現腦海，便把當時的情形也給忘了一乾二淨。不過，隨之解封過後，林天的誤打誤撞，利用聚靈丹引導了靈氣，女孩的實力很快就恢復到了被封印前的狀態了。

林天對眼前這個陌生的女孩根本不信任，就拿蛇精來說吧，把人封印成蛇精還真是前所未有，除非是自己那糟蹋得不得了的邋遢師傅能幹出這種事來，被人還真沒有幾個這樣做的。

在陌生的世界面對陌生的人，林天還沒有到老奸巨猾的地步。只是知道修者世界極其殘酷，弱肉強食，殺人奪寶是常有的事，就算大聖地也不敢保證沒有此類事情發生在自己弟子身上。所以林天有意隱瞞自己的一切，正好女孩昏迷的時候記不清自己了。於是林天便將計就計，道：「怎麼會是我呢，你看我這個樣子會像嗎？」林天作狀，伸手攤開表示自己是無辜的。

「這可說不一定，我的使命就是找到這個仙紀的道仙之體。你覺得我有那麼笨嗎？等我找到了，完成了使命就再也不用再呆在這個千百年不見人影的鬼地方了。」說話間，女孩便伸手探向林天，也沒有絲毫徵兆。

林天被瞬間禁錮，被一股吸扯力拉扯著林天向女孩靠近。於是大青色石頭上便出現了一副絕美的場面，一個叫花子似的少女一手禁錮著一個十五歲左右的少年，怎麼看都覺得驚奇。還別說，女孩掌握的很是恰到好處，林天無奈的放棄了掙扎。畢竟不是一個層面的，境界和實力差得太遠。

隨後，女孩突然爆發出一股比無比凌厲的氣勢來，較之之前合力為林天探查根骨的幾位老頭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瞬間，林天體內金光大作。體內甚至出現了洪荒仙紀以前幾大仙紀的印記，印證了這種道仙體傲世遠古甚至是上古仙紀的大道法則。

大道至簡，甚至幾筆符文便是一種大道。林天內視體內卻是墜滿符文，苦海內依舊死寂，符文被女孩不知道用了什麼秘法全都顯現了出來。林天驚奇女孩手段的同時，也為自己體內的秘密感到震驚！

一剎那間林天似乎明白了什麼，卻始終無法道明。

在修仙界，一種符文都是一個修者一生的追求。他們一生只是修鍊一種大道符文，對應着便是不同的大道法則。仙法基於大道之上，不同的大道又對應這不同的仙法。如此，這個仙紀的修者雖有幾個同修多個符文的人，基本上都是天才之類的人。

多種大道極難修鍊，所謂的天才最後也很難有所成，不過並不是說沒有人成功過。那些修鍊多種大道的人，卻沒有林天這麼逆天，滿腹的符文，沒有修鍊便天生具有符文。

難修鍊是另一會事，然而這種修者年輕時在修鍊界就是戰力逆天，基本沒有對手，除了那些修鍊單一符文大道的大能和那些同樣具有逆天的體質以外。但是是要建立在擁有逆天戰力的體質沒有同修幾種大道符文的情況下，否則根本不夠看的。

內視體內的壯觀場面，林天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別人修鍊為了結符，然而自己現在就有，說出去還不讓人笑掉大牙。

然而林天也清醒的認識到了自己現在什麼也做不了，那些符文都只是廢了的秩序道則罷了，如今仙紀改變了，就很難再修鍊了。

正在林天冥想之際，女孩突然將林天拋了出去。一臉震驚之色，盯着林天。

「你，你居然修鍊了魔道？」

「沒有啊！」林天被摔蒙了，直接回道。

「怎麼沒有，我給你檢查身體穴竅的時候明明感覺到了魔氣的存在！而且幾乎遍及全身穴竅，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而且還是魔氣煉體的徵兆。」女孩若有所思，隱隱道來。

「魔氣煉體？怎麼沒有聚氣就煉體？而且我發現的時候也不過是昨天晚上而已，有那麼誇張嗎？」

「你懂什麼，修魔不同於修仙，魔氣積聚到一定程度便會直接進入下一個境界。」

「呃……反正都無所謂了，只要能修鍊，不管是什麼我林天都不怕。正好如你所說的那樣，我修仙不成，由魔入道有何不可？」林天無所謂的說道。

「其實你現在的情況我在後洪荒仙紀就已經知道了，那個時候天地已經開始變化，像你這種聖體，也就是當時被譽為道仙之巔的聖體便推演出了這一紀天地大變，已經不再適合道仙聖體修鍊。」女孩面向遠處的中荒深處，不過隨即又轉過頭來對着林天。「你也許不相信我，其實我能理解。我是被那場戰鬥拋棄下來的倖存者，或許會有其他人也同樣存在，都在隱伏之中。被道仙聖體本源封印到了這一紀，為了不讓其他修者發現才出了此等下策。」

「這算什麼？這與我有何干係！」林天像個**似的，無所謂。

看了林天的樣子，又聽到了林天的語氣，皺了皺眉頭，顯然是生氣了。

「你！算了，反正我現在自由了，你想幹什麼幹什麼，懶得理你，真是氣死我了。你以為你是誰啊？」

「正好，把你給甩了！」林天心道。

「哎~一切都還只能靠你自己了，假裝發火不過只是不想讓你倚仗別人的能力，如果你沒有這個能力我也無法幫你了！」女孩心裏同樣心道。

兩個十多歲的人不想呆在一起幾句話便可分離，理由也是極為可笑的。

話到了這個份上，各自奔前程。不過女孩還是把自己的任務完成了，臨走的時候，女孩給了林天一個白玉色的玉戒，這玉戒乍一看不過是和林天現有的玉戒差不多。實則，這個玉戒做工雖然看起來很粗糙，但是卻給人一種溫潤的感覺。總之，送給的東西不收白不收，林天接過後看看就收到了自己的虛空戒。

女孩走的時候並沒有給留下一點點的關於自己的信息，林天也沒有太過顧慮。至於中荒深處各種各樣的危險，在林天看來女孩既然在此化蛇等他，那麼必然不會沒有所防備。

林天看看女孩走去的方向，又搖了搖頭。繼續向著中荒深處進發，向著某種呼喚傳來的方向前行。

前往中荒的路上，林天赴死前往。為的是尋找能解開道仙聖體修鍊的方法，就算死也要有所作為，林天如今進退維谷。前進，或許是深淵，或許還有希望，別人不敢進，如今自己獨身一人，造修仙世界追殺，又有何求！後退，或許是面臨修仙界眾多門派的追殺。因為修仙界並不想有一方得到林天，或者林天與其中的一方有傾向。要是林天真的有一天林天可以修鍊了，那麼和林天交好的一方便會獨霸這個世界，這並不是那些各大聖地所想的。既然得不到，那麼殺死了，便不會有人覬覦，不會有爭端了，大家可以和諧相處。這就是所謂的各大聖地所想的。

林天啟程，毅然決然的走向了中荒深處。

七月的天，火辣辣的照在整個中荒之上。林天前進，後有殺手神朝的嗜殺者。從整個高空往下看中荒，嗜殺者離林天不過幾百里，正緩慢接近林天。而回望林天，正向著一處廢墟走去。

整個時空方位很難辮清楚，因為這個世界太大了，如果現在高空根本看不到邊際，整片天地古老而蒼韻盡顯。讓人不覺心生想要看盡的這個古老神秘的天地，微風拂過，大地山川青紫色，和風物語，送來了遠方未知的世界神秘氣息。

蒼穹之下，林天還在繼續走着自己的人生之路。

經過長途跋涉，林天已經離開青色巨石已有幾百里，讓林天沒有想到的是，自己不久之後進入的一片廢墟，不知何年何月建成，早已破敗不堪，只留中央聖台，留有縷縷神性光芒。

這是一片荒涼的古城廢墟，從高空往下看便只可以看到那荒涼的廢墟之中，巨大的白色巨石橫亘於中城，神秘無比。

林天從古老的聖台邊，幾具巨大的骨架可以看出，這是類似於獻祭活動。巨石散亂排布，只有幾處還算完整，可以大概看得出基本形狀來。基本都是一些繁雜的圖形文絡，依林天現在來看根本看不出什麼來。

林天跨步前進，向著離自己不遠的聖台走去。前面的聖台因為歲月侵蝕的緣故已然佈滿青苔，周圍巨大的樹冠遮住了許多的陽光，讓這裏顯得有些陰森森的感覺。

然而走近之後，展現在林天眼前的卻是一塊暗紅色的土層，圍着祭台顯出幾分妖異。蹋在暗紅色的土層上，林天儘可能的慢慢接近聖台，因為這裏讓他產生了不祥的感覺。但是有一種莫名的引力吸引著自己，似乎來自前方的祭台，更為奇特的是，祭台上的鮮紅血液還在血槽里流淌著，隱約泛著紅色的光暈，這個祭台如此古老，然而還有血液循環，很是奇特。

祭台總體來說是一座石質聖台，血槽也是按照一定規律密佈於祭台之上。周圍圍繞着一些巨石，似乎是一種陣法，為中央的祭台蓄積某種力量，而此地離祭台不到幾米的地方，堆滿了人骨，有些還是潔白如玉，可以看得處死於此地的人境界很高，那些千萬年不壞的骨和血。有些卻佈滿了裂紋，似乎一碰就會變成齏粉。

想必這裏必然發生了一場激烈的大戰，那些境界稍微低一些的早已化為黃土，只留的屍骨不過是幾個境界實力強大的人。不過旁邊的巨骨和一些看不出是什麼物種的骨就不知道了。

越往裏土層的顏色就更加的深，而且越來越鬆軟，似乎可以將林天的雙腳陷進去似的。再往裏，林天離祭台不過百步的距離。林天生出了更加想要進去深探的想法，很強烈。似乎有什麼想要自己進一步靠近聖台，異樣的感覺頓時湧入心頭，似乎要勾起自己的邪念。

同時，林天全身的穴竅也開始不受控制。一步一步向著祭台靠近的林天周圍已經出現了血水，一潭一潭的鮮紅妖異，似乎看一眼便可以把人吞噬。林天就這麼一直緩慢的靠近，靠近那妖異的祭台。

現在的祭台完全失去了林天先前所見的神性，或許是因為神性力量敵不過邪惡的魔道力量。越靠近就越難以感受到神性的東西了。

林天現在似乎中了魔似的，沒有了一絲的反抗能力。即使自己知道了，身體不受控制的不住往前走。而祭台同樣開始呈現出魔霧，如果有修者在這裏，必定會逃之夭夭，除非境界達到一定級數的大能。

這是一種魔域，從此可以看出，這裏必然鎮壓着一個魔道魔物。只是林天怎麼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他甚至於用盡了自己身體殘留在穴竅的靈氣來排除魔氣。然而事實是，林天不但沒有排除魔氣，反而因為自己穴竅內混雜了魔氣，運氣時不小心以運行靈氣的方法將魔氣給調動了起來。導致大量的魔氣瘋涌而入，身體頓時全部被魔氣包圍，魔霧繚繞，如著了魔火。

唯一沒有變化的還是那死寂的苦海，沒有一絲波瀾，魔氣根本無法侵入。

祭台前林天正一步步接近那詭異莫測的聖祭台，一步步接近魔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