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賺點小錢

楊凡彎下腰來看了一下，山豬的左邊耳下部位都凹下去了一塊，左眼珠子都突出了眼眶。剛剛它這沖着自己一竄過來，把他嚇了一大跳。下意識地一錘打出，自己也沒控制出手的力量，一下把它給打沒氣了，頭骨都打凹進去了。他咋了咋舌，對自己的力量也有了更直觀的了解。

也幸好是一頭山豬，如果是個人被我這麼沒輕沒重地來一下，那就要出大麻煩了。以後看來要好好地控制自己的出手力度了，別一不小心就傷到人了。楊凡想着。

這麼大頭山豬，自己家肯定是吃不了的了。再說這可不是只兔子，一個人也擺弄不出來。想了想拿出電話來給陳明打了個電話。

陳明是楊凡從小學到初中的同學，他爸在鎮上開了個酒樓叫皓月酒樓。有十多年了，他們那時如果到鎮上去玩就會跑到他家裏去吃飯，當然是免費的。酒樓現在早就交給陳明在打理了。因為他這裏場地方便，就變成了小時候同學間的一個中轉站了，平時年節的時候在外的同學回來了也都是在他那裏聚會的。楊凡這兩次到鎮上去辦事也都在他家逗留了一下。

電話接通，陳明知道楊凡獵到一頭大山豬，興奮地叫着讓等着他，說馬上就來。也不等楊凡再說話就把電話給掛了。

楊凡收起電話，讓九月自己叼著兔子往回走，自己彎下腰來抓住山豬的前肢用力提了一下，還好，沒感覺吃力。一手抓着前肢，一手抓着後肢用力一甩，把山豬甩起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一雙手抓緊了山豬，顧不上傳來的腥臭味和血腥味，屏住呼吸一路飛奔向家裏跑去。

講真的，三百多斤對他現在真不是什麼負擔，就是這麼大隻在身上不好背，也太臭了一點。一路飛奔到了屋后，也還好沒人看見，把山豬扔在牆角。九月比他還快，已經叼著一隻兔子回來了又回去叼第二隻了。

楊凡進屋把髒了的衣服脫下放點洗衣粉泡在水裏，沾了血不馬上泡著就會洗不幹凈了。洗了個澡出來，進廚房煎了兩個荷包蛋煮了兩碗麵條吃了起來。

剛吃完麵條，九月把剩下的兩隻兔子也都叼了回來。楊凡把九月帶到衛生間給九月清洗了一下，洗幹了身上的血跡。把留給九月的麵條倒到它的飯盆里，九月低着頭吧唧吧唧著吃了起來。

外面傳來轟轟的汽車聲音，楊凡走出來。一輛三輪車開到了家門口。

「楊凡，山豬呢？」陳明跳下車來第一句話就是問山豬在哪裏。

「用得着這麼急嗎？」

「那是呢，三百多斤呢，好久沒見過這麼大的呢，現在人都喜歡吃野味哦。你怎麼打到的啊？」

「不是我打的，是我的狗打到的。」九月也出來了，看到生人也沒有叫，就站在楊凡身邊。

「開玩笑吧，你這狗才多大啊，能打到山豬？」陳明不相信，九月好像也聽懂了他說的話，不滿地朝着他汪汪地叫。

「騙你有糖吃啊？」楊凡帶着他到了屋邊上「你看看吧。」

「還真的是哦。」陳明看着山豬脖子上和腳上的傷口「你這狗真是神了哦。」

「來搭把手吧」陳明把車子倒到屋邊上叫楊凡幫忙搬上車。

楊凡也不敢一個人把山豬弄上車去，怕嚇到陳明。兩人一起用力把山豬弄到了車上。邊上九月扔在那裏的三隻野兔子也被陳明拿上了車。

「走吧，一起去我店裏，要快點弄出來，天熱放外了怕變味。」

「你走吧，我騎摩托車過來」

把家裏收拾了一下，騎上摩托車帶着九月就往鎮上趕去。不一會就到了鎮上，來到陳明家的酒樓。在後面的院子裏，幾個人正在忙碌著處理著山豬。陳明家養的一隻大狼狗也在圍着那轉。

「你先進屋坐一下吧，這裏味道重。」陳明招呼楊凡時屋。他家那隻大狼狗也看到了九月，跟了過來。走到九月跟前汪汪地叫着，對着九月齜牙咧嘴。九月身子一綳，頭一低，對着大狼狗低吼一聲，作勢欲撲。那股彪悍之氣透體而出，嚇得那大狼狗尾巴一夾，掉頭就跑。把跟着進來的陳明看提一愣。

「不會吧？我這狗可是鎮上一霸呢。這就被你的狗嚇跑了啊。」陳明很驚訝「也沒看出你這狗有多凶啊，怎麼就嚇到我的狗了？」

「那是，不然怎麼把那麼大的山豬獵到了呢。」楊凡驕傲地說：「等下山豬肚記得留給我帶回去啊。」

陳明老婆端來茶水，還端了點乾果過來，楊凡客氣了一下。

兩人就坐那聊了起來，哪個同學混得好啊，哪個同學離婚了啊，誰誰誰在哪裏啊，陳明都清清楚楚。作為這個中轉站的「站長」，陳明無疑是稱職的。

坐那聽着陳明八卦了一陣子，後院來人說山豬打理好了。兩人走到後院，山豬毛已經被燒得乾乾淨淨，開膛破肚了掛在立起來的屠凳上面。一大盆的豬內臟也有人在那裏清理。見他們過來，有人拿了大電子秤過來，把破開兩半的豬肉放在稱上百，有二百八十多斤。真是少見的一頭大山豬了。豬肚也收拾好了用個袋子裝着先放冰箱裏了。

「今天中午搞個殺豬菜吃一下啊」陳明沖廚房裏面喊道。「山豬殺豬菜沒吃過吧，今天中午嘗嘗」回頭對楊凡說。

「好啊」

「那兔子弄一隻來紅燒呢」

「好咧」廚房裏有人應聲。

「走，釣魚去。」陳明興沖沖地帶着楊凡去到地下一層。

月田河順着鎮子而下，流入鐵山水庫。一條省道穿鎮而過，把鎮子分成兩半，道路靠左邊只有一排商鋪臨河而建。門面朝著馬路，後面有一排排的水泥柱子靠着河邊打下去。負一樓靠河邊有一道臨河的陽台，離水面只有不到兩米高。漲水的時節，負一樓就大半淹在了水裏。

兩人拿着釣竿來到陽台上，用麵粉和水加一點菜籽油和出麵糰作餌。

河裏面的魚很多，都是水庫洄遊上來的。最多的一種叫「叼子魚」，一般有三四寸長，新鮮的叼子魚把內臟擠出來用鹽稍微腌一下，鍋里放入茶油，把魚煎到兩面金黃，不用加任何佐料就可以讓人多吃一碗飯。

魚鈎扔入水中不到一分鐘，就有魚兒咬鈎。見到浮漂直往水裏去，用力往上一拉就帶出一條銀白肚皮的叼子魚。九月沒事就在邊上看着，時不時地把爪子伸到桶裏面去撥弄幾下，魚都被它搞死好幾條了也樂此不疲。

釣了有一個從小時，水桶里也有小半桶了。上面有人過來叫吃飯了，兩人收拾了一下起身上去。

菜已上桌，正中間就是三個大盆，一盆殺豬菜看着油汪汪的，一盆紅錢兔肉上面蓋滿了干紅辣椒，還有一盆豬大骨湯。另外幾個用盤子裝着的菜楊凡有沒有細看，只看那兩大盆就讓人流口水。邊上放着一箱冰鎮啤酒。大夥圍過來坐了一桌子，也沒人講客氣，就開始吃了起來。要喝啤酒的還是要喝白酒的都自己動手。楊凡打陳明拿了一個鐵飯盆打了一點飯，舀了兩勺骨頭湯，夾了幾塊骨頭在盆時，端著放在自己的椅子後面讓九月在那裏吃着。

「這可是大功臣啊，可不能虧待了」陳明在邊上笑着說。別人還不知道他說的什麼意思，聽到他解釋后真的是都驚到了。沒想到這麼大點的狗子能獵到這麼大一頭山豬，真的是神了。當時就有人開始約著楊凡以後讓九月給他們家的狗子配個種呢。

一伙人圍着桌子吃得滿頭大汗，吃過飯休息了一下。陳明讓楊凡下午別回去，晚上吃完飯再回去。楊凡想想反正回去也沒什麼事就同意了。又下到負一樓去釣魚去了。一下午就在釣魚中度過了，到了五點來鍾，那裝魚的桶都快要滿了，怕不得有十來斤了。

早早吃過晚飯就準備回家了，楊凡把今天釣的魚也分了差不多六七斤出來準備帶回去。陳明又拿了一袋剁好的豬骨頭給楊凡，說明帶回去給九月吃的，讓他再獵幾頭大山豬來。

楊凡出來騎上車，陳明送來出來說「錢轉你微信了啊」。

「好咧」楊凡下午也沒看手機，也沒問多少錢，騎着車子就準備走。

「再打到山豬記得打電話給我啊，吃的人多」

「山豬不一定，兔子倒不少。」

「兔子也行啊，野的比家養的好吃多了，你有空就送過來，沒空就打電話給我去拿。」

「行啊，走了啊」

十多分鐘就到了村裏，楊凡沒有直接回家，把車子騎到了三爺家門口

「三媽。」

三媽聽到聲音走了出來。「楊凡來了，吃飯了嗎？」

「吃過了，在鎮上同學家吃的。今天釣了點叼子魚，給你們分一點，拿個盆來呢。」

三媽也沒客氣，叫三爺拿了個盆出來，楊凡倒了一大半給他們，自己留下了一斤多。「我就一個人，吃不了多少，你們多吃點。」

也沒停留就調轉車頭往家裏去。到了家裏先進廚房把留下的魚內臟給擠掉，清洗了一下，放大盆里加了點鹽腌制起來，再包好放到了冰箱冷藏裏面，準備等明天煎來吃。

把廚房衛生搞了一下，洗乾淨手拿出手機來，進入微信看了一下，陳明轉賬一萬二千元，點擊收款。還不錯，有進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