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以外

文明以外

顧一鳴醒來的的時候以為自己做了噩夢,嚇得他趕緊閉上眼睛再睡一會。

可是感覺了一會發現,不對啊,怎麼這麼疼。

這是什麼鬼地方!

陣陣腥氣撲鼻而來,顧一鳴睜大了眼睛,伴隨着意識的快速清醒,他終於看清了周圍的環境。

他像是獵物一樣被捆綁着,四肢倒立的吊在空中,繩子勒的他全身發痛,血液湧入大腦,使得他腦袋脹痛。

這是一處昏暗的地穴,地穴里的泥土和牆壁是暗紅的,透著幽幽的光。他的周圍還倒掛幾具屍體,有的已經風乾成屍骨,有的腐爛發臭爬滿了以腐肉為食的蟲子,有的半死不活,還在滴血。

正要掙扎一下嘗試脫身,卻聽到地穴外面傳來動靜,緊接着木門上的巨大鎖鏈被打開,進來一群人。

顧一鳴趕緊閉上眼睛繼續裝作昏迷,不料被人直接抽了幾鞭子。

顧一鳴心裏直罵娘,到底是什麼仇什麼恨,自己莫名其妙的被這樣折磨。

見顧一鳴醒來,那人也就停了手,這時顧一鳴才看到面前一群幾乎赤身裸體的人,他們臉上塗着奇怪的顏料,全身黝黑健壯。

領頭的那個人,也就是剛剛抽他的那個人最是健壯,整整比其他人大出一圈,戴着一副長著鋒利獠牙的古怪面具,此時正一隻手扶著腰間一把巨大的彎刀,一隻手拿着鞭子,冷冷的看着他。

他發出顧一鳴聽不懂的語言,手下的人便把顧一鳴放了下來,押解著要去外面。

出了地穴,刺眼的陽光襲來,顧一鳴看清了周圍的環境,他發現了幾個跟他一樣被押送的現代人,那幾個人身材壯碩,穿着制式的衝鋒衣,馬甲,有的人胸前還掛着彈掛,不過此刻也如他一般狼狽,被那群人捆綁着押送。

被押解的走了一段路,顧一鳴眼前出現了一片空曠的地帶,幾百來人聚集在此,儼然在搞什麼部落儀式。

見到他們入場,人群全都沸騰起來,他們情緒高漲,揮動着拳頭和武器,大聲喊著聽不懂的語言,眼裏全是憤怒。

他們被押解到人群前面來,後面押解的人粗魯的把他們摁著跪在地上,綁在木樁上面。

鋪天蓋地的石頭雜物朝他們扔了過來,顧一鳴心裏直叫苦,暗暗運轉「氣」保護自己。

旁邊的幾人可就沒那麼幸運了,有人直接被砸塔了鼻子,砸陷了眼眶,砸歪了下巴,獻血直流,接着便昏死過去。

人群前的高台上出來幾個人,人群便安靜下來。

一個佝僂的老人穿着灰色的長袍,手持一根比他高一倍的權杖,咆哮著發出嘶啞的聲音。

下面的人一會兒痛哭,一會兒吶喊。顧一鳴暗中觀察,雖然聽不懂語言,但大概明白了是什麼情況。

看來跟他一起被抓的這些人和這個神秘部落有着很深的瓜葛,顧一鳴被這個部落的人當成是和他們一夥的了!

明白了情況,顧一鳴想着怎樣脫身,剛才醒來還沒來的及跑就被帶到這裏,現在在這裏也不敢輕舉妄動,畢竟幾百號人圍着,而且他也不清楚這個部落是否有特異的手段。

他靜靜觀察,準備見機行事,他不知道接下來會怎麼對待他們。

他不清楚他的「家底」還能不能再用一次,因為這個世界沒有了「氣」的本源,縱使他有萬般手段,也像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想起地穴中的那些人,顧一鳴一陣嘀咕,真是好慘,該不會自己也會被那樣對待,

如果真是那樣,就只能放手一搏。

幸好,台上那幾位講完之後,場面安靜了下來,圍觀的人也紛紛離開,不再盯着他們。而是生起了一堆巨大的篝火,殺了幾頭野豬,野牛,整個部落吃了起來。

太陽漸漸西去,在天邊燒的發黑髮紫。

整個部落吃的差不多了,先前的老者再次出來,他環顧四周發出指令,人群再次沸騰。

然後他們就被抬起來,排成一行隊列向外走去,抽他的那個壯碩男子走在最前面。

走了約莫七八里,為首的男子停了下來,顧一鳴看見面前是一片光滑的石壁,下面有一處洞口。

整個隊列安靜的只聽見呼吸聲。

為首的男子摘下面具,那竟然是一個極為帥氣俊俏的人,有一種野性的美。

他從懷裏掏出一隻精緻的笛子,坐下緩緩吹出聲來。

聽見笛聲,顧一鳴便有些失神,只見那音樂竟然像有實體一樣緩緩飄開,不知不覺四周被大霧遮蔽。

顧一鳴想起前一天被抓到這裏之前的場景,直接屏蔽了感知,裝睡過去。

果然其他被抓的人紛紛睡去,沒了知覺。

隊列中有人拿出了紙人,他們坐在原地,竟然把自己的魂魄分了一些在紙人上,然後那群紙人就有了活力,抬起了顧一鳴他們進了山洞。

太陽徹底從西邊落下,夜幕吞下了最後一抹亮光。

漸漸恢復感知,顧一鳴和那群人被丟在洞窟深處冰涼的石台上,他試着調用「氣」,直接崩開了綁在身上的繩子。

洞窟內一片漆黑,眼睛什麼也看不見,顧一鳴想弄醒另外幾個人套點信息,結果怎麼都叫不醒。

他嘗試的動用神識,可剛仔細一感知,一種巨大的恐懼感襲來,整個人像觸電般寒毛倒起。

在陰冷的洞窟中他冒出了冷汗。

「吧嗒」

像是一顆洞壁上的石子跌落下來,掉在了一旁熟睡的人身上。

就在剛剛神識出去的一瞬間,顧一鳴感知到了千萬隻眼睛的注視。

那掉下來的哪是石子,分明是他剛剛感受到的生物。

那個核桃般大小的蟲子正在趴在那個人身體上飽食。

來不及多想,顧一鳴就要全力逃脫,剛要爬下枱子,只見下面密密麻麻的蟲子正往上爬。

拼了,顧一鳴顧不得沒痊癒的傷沖了出去。

他的舉動瞬間激起蟲群的動蕩,迅速的向石台爬去。

顧一鳴腳底接觸到蟲子,卻發現常力根本踩不動,他調動「氣」,大腳衝刺,所過之處屍橫遍野。

這蟲子像是開了智,全都向顧一鳴涌去,像是要專門阻止顧一鳴逃脫。

但對顧一鳴來說這些時間早就夠了,他爆發開來,趁著沒有完全堵死直接往外沖。

儘管顧一鳴已經夠快,但仍然有蟲子爬上了顧一鳴身上,剎那他的衣服便被啃食殆盡,就要咬上他的肉軀。

顧一鳴只得用出更多的「氣」覆蓋全身,保護自己。

讓顧一鳴恐怖的是這些蟲子竟然能夠依附在他身體表面的氣上,並且能蠶食。

不過他們侵蝕的速度並不算快,二者想抗衡還可以支撐。

「轟」

顧一鳴從洞口跳出,終於逃出來了。

那群蟲子並沒有追出來,不過他身上還殘留着好多隻,顧一鳴瘋狂拍落在地上,一腳一個全部踩爆。

屍體的汁液飈了出來,突然,他的腳被擱了一下,他低頭看去,發現有的蟲子體內有小晶體,晶瑩剔透,像天然的寶石。

月光清輝,顧一鳴撿起晶體,只覺得純凈無比。

真是奇怪,這樣醜陋的蟲子體內竟然會有如此美麗的晶體。

而最令顧一鳴吃驚的是,他竟然在晶體上面感受到了「氣」。

那是跟他所使用的同源力量。

但是他清楚,這個世界從根本上已經不能產生「氣」,這條路曾經輝煌無比,誕生過許多瑰麗的傳說,但現在,大道凋敝,超凡之路已徹底崩解。

他之所以能使用「氣」,是因為那個人的「家底」,按照那個人說,哪怕他天資不錯,能在「意」上不斷突破,但沒有「氣」的填充,永遠不可能在實體上突破,邁入超凡。

也就是說,他離真正踏入超凡還遠的很。

嘗試着接觸晶體里的力量,發現竟然純潔無比,可以吸收。

吸收完裏面的「氣」,那顆晶體便迅速的暗淡下去。

可惜的是,雖然「氣」非常純正,但是太少了,對真正走這條路來說,只是滄海一粟。

他不得不重新審視這個神秘的部落。

顧一鳴決定沿着來時的路回去窺探窺探這個部落的底細。

他按照記憶中的路線往回走,走了一會,便看見部落里火光滔天,槍聲四起。

他摸近觀察,只見那部落里的人正在和一群現代人打鬥。那群現代人人數眾多,跟今天一起丟在洞窟的人裝扮一樣,全是現代的武器槍支。

眾多族人拿着弓弩刀劍抵抗,但在槍炮面前徒勞無功。

眾多族人被殺死,那個壯碩的男子異常生猛,刀起刀落便有人頭落地,身首異處,但最終還是被打成了篩子,倒在了血泊之中。

屠殺持續了一陣子,部落里的人幾乎被殺盡,剩下的婦孺和少數被那群人圍了起來,他們打算要活捉。

突然,部落里站出來一個矇著面巾的女子,用現代話開口。

「你們這幫畜生,屠殺我的族人,終有一天會得到報應的。」

對面的人聽到有人會說現代的語言,便伸手示意停下交手。

「告訴這幫野蠻人,老老實實的不要反抗,把你們身上的秘密全都交出來,還可以讓你們的族人活下來,否則,讓你們滅族。」

那群人最終沒有反抗,被那幫現代人全部抓了起來帶走了。

清洗完部落,那幫人便離開了這片地帶。

顧一鳴看着他們遠去,打算悄悄的跟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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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行見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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