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共犯（2）

「組織里有個任務需要你完成。」前排的琴酒開口。

「任務？」上北幻頭也不抬，繼續用鍵盤輸入什麼。

「我不管你現在在玩的過家家遊戲，」琴酒警告，「只要你能完成任務就行。」

「當然，」上北幻回答，抬頭炯炯有神地盯著那雙森綠色的瞳孔。

「只要你答應的工資和福利到位。」

「哼。」

「任務目標的資料也在u盤裡，是一個醫藥公司的社長。他的公司本來和組織已經達成協議。但是看最近的情況，他好像突然有了靠山撐腰，打算違約。」

「你去把他清除，順帶把組織的痕迹也一併清掃乾淨。」

「說不定能有點額外收穫。」琴酒獰笑。

「比如一大筆獎金？」

「或許能抓到幾隻小老鼠。」

琴酒和上北幻同時開口。

「……」

車內陷入一片尷尬的沉默。

琴酒無言以對，只能保持一言不發。

他早就該意識到，他和斯米諾的腦迴路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

「到了。」

到了地點后，琴酒可以說是迫不及待地把這個腦子裡只有獎金的傢伙趕下車。

上北幻帶著人偶站在路邊，看著幾乎是落荒而逃的保時捷。

「所以說到底有沒有獎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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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轉到幾小時后的案發現場。

佐藤警官的白色馬自達停在案發現場附近，兩人快步下車進行調查。

屍體的情況如接線員所說——確實和之前那起案子的情況一致。

「這樣就可以判斷是連環殺人案了吧？」松田陣平蹲下檢查屍體，斷口處如同預想中的光滑，對於人類殘肢而言真是不得了的觸感。

並且……

「佐藤警官，」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轉頭看向佐藤美和子，「可以拜託你幫我買一支棒棒糖嗎？」

「這個時候？」佐藤美和子半月眼看著他。

「煙癮稍微有點犯了，但我答應過幻君盡量戒煙的。」蹲在地上的男人微微揚起嘴角，攤開沾染上被害人血液的白手套。

「真是沒辦法，」佐藤美和子嘆了口氣，最終還是選擇體諒前兩天才死裡逃生卻仍然堅持工作的天然卷警官，「要什麼口味的？」

「薄荷味的，辛苦了。」松田陣平背對著她，繼續把手搭上屍體的脖子，似乎在確認什麼。

佐藤美和子見狀，沒有打擾他，徑直走向巷子外的便利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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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七、八……」

松田陣平在心裡默數。

「就是現在！」

按照佐藤警官的步伐和身高，在這一刻她的身體會正好擋住巷子口的攝像頭。

他迅速地戴著白手套在犯人的身上摸索，很快就找到一個遙控——和昨天那個罪犯身上那個同款。

「果然。」

他不動聲色地把遙控器用透明密封袋裝好，藏到口袋裡。

眼見佐藤美和子的身影馬上要消失在巷子的拐角，他用最後幾秒撫平弄出來的褶皺。

他和屍體再次出現在攝像頭中，和佐藤警官離去時沒有任何差別。

「這下可真是共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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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君。」佐藤美和子很快就帶著一袋東西回來了，「我順便買了幾罐罐裝咖啡，有需要嗎？」

「辛苦了，不過咖啡就不用，了早上剛喝過，」松田陣平脫掉手套，從塑料袋裡掏出一支薄荷味棒棒糖，幾下拆掉包裝含在嘴裡。

「還是佐藤警官幫忙泡的，你自己都忘了？」

「我還沒有老年痴獃，」佐藤美和子笑著打開一罐咖啡，「有什麼發現嗎？」

「基本可以確定是同一個兇手。」松田陣平語氣肯定，「作案手法完全一致，可以查一下被害者之間的關係。」

「收到。」佐藤美和子發送簡訊告知目暮警官他們這裡的線索。

「至於我們，先找找這附近有沒有監控吧。」一身黑西裝的警官勾起嘴角，單手插兜，「或許也正好錄下了兇手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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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幸運，巷子附近的商店裡同樣有監控，並且恰巧錄下了兇手的身影。

和店主交涉后，兩人湊到屏幕前屏氣瀏覽監控錄像。

在早上七點左右，冬天的太陽還未完全升起，天色微微透亮。

一個黑色的敏捷身影行走在牆邊的陰影中，如同時機而動的毒蛇。

被害人完全沒有防備，直接踏入致命的毒液陷阱。

兜帽隨風飄動，露出斗篷內襯的血紅色，和一縷白色髮絲。

刀光一閃，受害者就已經倒在地上，屍首分離。

「白色頭髮……」

佐藤警官記下這個特點，繼續播放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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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頭髮？」

松田陣平眉頭微皺。

監控錄像中，兇手繼續往前走，扔下後方的一片人聲嘈雜，很快就消失在視野里。

「我們繼續查！」佐藤美和子對照著地圖，和身後的松田陣平說。

「按照兇手的方向，應該是一處大商場，那裡的監控非常多。」

「終於要抓到你了。」她撩開耳邊的短髮，展現颯爽的笑容。

「怎麼了，松田君？」

松田陣平異樣的沉默引起了這位嗅覺不錯的警官注意，她擔憂這個獨斷專行的傢伙逞強。

「不，沒什麼，只是在想這個兇手為什麼要挑選這個人作為受害者。」暗自慶幸墨鏡能蓋住眼睛，讓松田陣平得以繼續保持一副平靜的模樣。

「走吧，去商場繼續找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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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

在商場里，佐藤美和子去和商家交涉，落後一步的松田陣平被一隻白色的長毛布偶貓攔住了。

「可以讓一下嗎？我還有事情。」天然卷警官蹲下來和貓咪那雙紫色的下垂眼對視。

「不對……」松田陣平眯起眼睛，雙手把貓的上半身拉起成一條細長的貓條。

「你好像是我家的貓？」

「咪～」

貓不回答，貓不說話。

「真沒辦法，帶著你也不是不行。」

他伸手撈起貓。

貓卻輕輕咬了他一口，轉頭就跑了。

「喂。」

松田陣平捂住右手被咬的位置。貓下口很輕，沒有破皮出血，看起來不需要打疫苗。

「這觸感……」

他不動聲色地捂住那塊被咬的地方，手心部分的紙條觸感粗糙。

「這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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