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酒廠實驗室爆炸事件（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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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是我。」冷酷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琴酒。」

上北幻豎著耳朵，試圖偷聽。

但是因為拿著電話的負責人很焦躁，在這個不大的空間里拿著手機，反覆地走來走去，上北幻只能聽到一小部分內容。

那邊不知說了什麼，僅露出一雙眼睛的負責人露出了好像地下埋著十噸TNT、身後追著大白鯊般的驚恐眼神。

「……公安和警視廳的那群警犬已經包圍了這裡。你知道該怎麼做。」

「——如果你自己沒能力處理好，我會親自過去處理。」

「嗨，嗨，真的非常抱歉。」田中介直接換了副卑微社畜的嘴臉，向電話對面的人不斷點頭哈腰地道歉。

「組織不需要廢物。」

他對著不知何處的琴酒，凝固般彎著腰，等著對面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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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物，在說誰？

「原來是我。」

為組織辦了這麼多年事，就連這棟大樓都是他一手促成的、獨屬於他的全自動化無人大樓，就落得「廢物」這個評價。

就連那個未成年女孩，聽說回國后也將獲得代號……而他五十將近，卻因為一些組織人員的偏見，至今未獲得代號，還聽說要被分配到她手下辦事！

「哈哈、哈、哈哈哈……」負責人右手捂住臉，佝僂著腰，嘴裡發出稀碎不明的癲狂笑聲。

太過殘酷的對比、太過沉重的現實，把他壓垮向不知曉的方向。

他似乎瘋了。

他嘴裡嘀嘀咕咕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遙控：「與其死在你這怪物手裡，亦或者被公安抓捕后被琴酒滅口，」

「還不如一起看一場煙花。」

負責人知道，琴酒口中的「處理」不僅僅停留在口頭警告的層面上。

身為組織勉強算有資歷的老人，他親眼見過那把伯萊塔奪取多少叛徒和廢物的性命。

無情殘酷的、組織的topkiller。

「我去，他為什麼隨身攜帶著炸彈遙控。」上北幻看清了他手裡的遙控。

「……我說，沒必要吧，」上北幻表情奇怪，苦口婆心地試圖勸他苦海無涯，重新做人，「組織是救過你的命還是待遇超好年薪過億做五休二年假拉滿啊？」

「看你這黑眼圈，怕不是也好幾天沒休息過了吧？」

「打工人何苦為難打工人你說是不是？你看你再辛苦，那個所謂的Gin來了，也就是一槍的事情。」

對，對，那個銀髮殺手——組織里所有老鼠和暴露了的廢物們的終極噩夢，Gin。

他處理不了上北幻，也處理不了埋伏著的那群走狗，更不要說對上琴酒。

現在再深究怎麼暴露的已經毫無意義，因為他註定要死在琴酒手裡，無非是被抓后滅口還是直接死的區別。

聽完上北幻的話后，田中介似乎下定了決心。

「左右都是個死，不如就讓你和這個實驗大樓為我這個廢物陪葬吧！」

年久失修的機器終於完全壞掉了，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一頓一頓地垂死掙扎，時不時蹦出不少機械零件。

「能讓超能力者和組織投下巨資的實驗樓和我一起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完全不虧。」

他笑著把手按在按鈕上。

「你憑什麼認為這能讓我陪葬。」上北幻故作鎮定，臉頰劃下一滴冷汗，

「說不定最後只是你自己一個人化成灰——到那個時候，我會儘力收集你的骨灰，然後做成煙花的。」所以如果不想骨灰被放煙花的話，放下那個遙控器啊混蛋！

畢竟他只是有著一些奇奇怪怪技能的系統認證「普通社畜」……說實話，他也不能確定「無下限」是不是真的無下限。

「……我不認為你這種能力是沒有極限的，」負責人冷笑，「手槍不行就用TNT，一噸TNT不行就十噸，十噸不行就千萬噸。」

上北幻被說中了心思，表情凝重起來。確實，他不清楚自己目前這個奇怪的能力上限在哪。

「就讓我來做你這個能力極限測試實驗的第一個測試者吧——」

他笑著按下握在手裡的遙控器按鈕。

完蛋。

「松田警官，對不起，我沒有辦法把這個人抓去給你充當功績了。」

普通社畜上北幻緊緊閉上了眼睛，準備迎接接下來的大爆炸。

「bo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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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四日凌晨零點五分。

距離實驗樓七百碼外的天台上。

一銀髮男子和一個戴著墨鏡的壯漢正趴在欄杆上，舉著望遠鏡觀察銀白色分實驗大樓。

在琴酒撥出那一通電話后不久——

實驗樓炸了。

固狀的水銀狀建築在十噸TNT的巨大威力下四處飛射，激起巨大的塵埃雲；

不遠處冒出一群穿著便衣的公安警察，扛著受傷的同伴匆忙轉移位置。

這一切被琴酒那雙餓狼般深綠透亮的眼睛盡收眼底。

「呵，一言不合就自爆的廢物！」琴酒冷笑，「組織的經費被這種人消耗，真是不爽。」

「不過，炸死了幾條走狗，還省去了我親自動手，也還算不錯。」

琴酒放下望遠鏡，伸手壓了壓帽子，對著旁邊的伏特加說：「走了。」

「等等大哥，」伏特加仍然舉著望遠鏡，頭上冒出幾滴冷汗，「爆炸中心……好像還有人活著。」

「……什麼？！」琴酒瞪大眼睛，一把搶過伏特加的望遠鏡。

這種程度的爆炸，哪怕是體質極強的柯學人也不可能從中存活。

換而言之，能活下來的，是不是碳基物種這個問題都還待商榷。

爆炸產生的煙幕逐漸消散，濃霧中心那個模糊的人影逐漸清晰。

黑色長發的未成年完好無損地站在一片廢墟之上，淡定地掏出墨鏡，遮蓋住了那雙特殊的紅藍異瞳。

「……是他？」深綠色的瞳孔急劇收縮，漫溢出的殺氣冰凍周圍的空氣。

「大哥認識這個超級賽亞人？」一旁被琴酒不要錢般發散的殺氣誤傷到的伏特加安靜如雞，深怕被遷怒。

「有趣，」琴酒露出看到獵物的獰笑，尖銳的犬齒反射潔白的月光，

「我記得萊伊、波本和蘇格蘭就住在這附近？」

「通知他們，現在過來，

「活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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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夜幕下，開車趕往實驗室、試圖營救未成年的威士忌三人組同時收到琴酒發來的郵件。

「【地址】

任務：現在過來，活捉爆炸中心的人

——G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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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

——Scotch/Bourbon/Rye」